第三章 祸兮福兮
一抹鲜红迸射而出，腹腔被撕裂的痛感传入脑海，白澄的眼神死死盯着面前这个叫做李凡的青年。
“我不能让你死的这么轻松，我要慢慢揉碎你的五脏六腑，让你痛不欲生！”
李凡面色一狠，就要抽出贯穿白澄腹部的右手。
“等等！这是怎么回事！？”李凡看着有些干瘪的右手惊叫道，上面竟没有半点血渍。
于此同时，白澄腹部的伤口处肉芽蠕动，竟在飞速愈合。
李凡的右手还在持续的枯竭，并且不断的蔓延侵蚀全身。
“你……你吞噬了我的生机！”
这一切过于惊悚，以至于李凡说话都有些结巴。
李凡当即斩下自己的右臂，可……身体的枯竭依旧在继续，仅仅数息，他便从一个二十的青年变成了年过半百的老人。
这......这是怎么回事？白澄内心的惊讶并不亚于此刻的李凡。
李凡此刻的模样与昨夜梦中那位名叫夜障的模样极为相似，生机在飞速流失......白澄内心不禁起了猜测。
“快来人！来人啊！”李凡大叫着，却无人回应。
一股淡淡的黑雾不知从何处飘出，仅片刻便将整间屋子填满，看起来很是妖邪。
我能操控这些黑雾？他的生机流失似乎与这些黑雾有关......似乎是与生俱来一般，白澄一挥手，黑雾便如收到命令的士兵一样聚向李凡。
“不不不，别杀我，求你了......”李凡似乎也明白了这些黑雾的可怕，瘫软在地用双手支撑着往后退。
白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没有回答李凡，只是他的眼神无比的冷冽。
“你，你不能杀我，我一旦死去李芮一定会发现，到时候你也难逃一死，只要别杀我，有我帮忙一定能还你自由！”似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李凡哆嗦着说道。
“没有人会注意到你的死去......”白澄淡淡说道，一道黑雾在白澄脸上凝聚片刻后消散，而后显露的居然是李凡的脸......
“你——你——你到底是谁......”最后，李凡生机枯竭而亡，惊恐之色在其眼中定格。
“我也想知道我是谁，好在我是活下来了。”白澄大松一口气。
话说......我身上这到底是什么情况......难道昨天我没有被烧死也是因为这的缘故！？莫非是这玉佩救了我......白澄拿起玉佩放在手中掂量了几下。
依旧没有感觉到玉佩有什么特别之处。
白澄一个念头，充满房间的黑雾顿时聚入白澄体内，磅礴的气血之力在体内流转，令白澄感觉格外的舒爽。
“该用什么向他们解释‘我’的消失呢？”
正当白澄愁眉苦脸之际，目光突然扫过地上皮包骨头的李凡尸体，顿时灵机一动。
白澄意念一动，随即一团黑雾覆盖住尸体的脸，黑雾褪去后显露出的竟是“白澄”的面容。
每位修道者到了适龄后便会选择一门功法作为本命功法，这李府修的功法名为《炎决》。
而李凡尸首此刻的惨状与被烈火烧干气血的模样有几分相似，白澄也不怕被人看穿。
“我感觉这些黑雾在逐渐消散，或许需要不断吞噬生机才能维持，等体内的黑雾完全消散我必无所遁形......头疼，得想个法子......”
“咳咳……”白澄提了提嗓子，尽力模仿着李凡的神态走出房门。
李凡的几名小弟当即凑上去了，各个堆起难看的笑脸道：“凡哥！我们刚刚把那个叫做孙默的废物又狠扁了一顿！”
“做得好！”白澄点头道。
黑雾能够轻易的格杀李凡，白澄自然相信他的伪装不会被看穿，至少不会被面前这些人看穿。
“凡哥，那小子答应你的事了吗？”
这时，另一名小弟插话道。
“哼！这个废物不仅不答应，还三番五次诋毁堂哥，当该千刀万剐，把他的尸体随便拖出去埋了！”
必须尽快处理尸体，否则附着在李凡尸体上的黑雾一旦散去，白澄一切努力白搭。
“老大，你——你把他杀了！那堂主给他的聚灵丹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堂主不会怪罪下来吧？”一名小弟诚惶诚恐道。
“你慌什么！？就算追责也轮不到你头上！”白澄顺手给了这名狱卒一耳刮子。
被打的那人不仅没有半句抱怨还点头着说道：“是是是，天塌下来有凡哥顶着！”
“哼，这还差不多。”白澄拍拍手掌，若是没有记错，这名狱卒当日除了李凡外最嚣张。
“凡哥凡哥，刚刚李千和李时师兄找你说有要事商谈，我们看你还在里面问话，我们就没敢打扰你......”边上的一名狱卒说道。
李千？李时？那是谁？算了，事已至此，走一步算一步吧......白澄点头道：“他们找我什么事？”
“不知道，估计只是照常集议。”
去了再说......白澄缓缓说道：“走吧，你们走前面。”
白澄不认识路，若是开口问路那未免也太蠢了些，只好如此说辞。
因为李凡平时喜怒无常，所以狱卒们也没有奇怪爱出风头喜欢耀武扬威的李凡这次要走在后面。
再次穿过一条条长廊，狱卒们带着白澄来到一扇门前立住。
“凡哥，千师兄和时师兄在里面等很久了。”站在门前的两个人，身上同样是狱卒打扮，大概是李时或李千的小弟。
“有些事耽搁了会。”白澄淡淡说道，随后便推门而入，不理会看门的两名狱卒。
待到白澄走到桌边，桌上一张张卷宗映入眼帘。
这卷宗上面的都是犯人？
三人围桌而立，前面各自摆着一堆卷宗，看起来是归属自己区域的犯人。
“我狱堂地牢目前收押了五十四名罪犯，李凡那十六位，我这二十位，李千那十八位。”李时说道。
“发生什么事了？”李千问道，看起来他也不知道今日集议是为了什么。
“堂主说城中近日恐有大变，先不要刁难修为在江合境之上的，日后可能有用处。”
“是因为殷云商会的商队遇袭一事吗？听说家主让云堂主去天月山脉调查了，城中其他两家肯定也有派长老去探查。”
“我不知道，反正你们照做就是了。对了，李凡，是不是有个叫做白澄的人关在你那？”
“对，怎么了？”白澄应声回答。
“听说那人是从天月山脉带回来的，一定要看管好他，说不定你能依靠他转正。”
······
李府，狱堂。
“哼——转不转正有什么区别，反正从半年前集议就不叫我商讨而叫李凡了。”某个屋子内，李贺冷哼一声。
“李贺，你性子太傲，若是不懂得隐忍将来迟早会引火上身，这枚火灵丹你拿去吧，你炎决如今小成，正是需要火灵丹的时候。”
“堂主，这火灵丹价值不菲，我不能要......”
“我好歹也是个堂主，一枚火灵丹我还是承受得起，更何况这枚火灵丹也没费多大力气得到......好好修炼，不要让那个叫做白澄的凡人出现任何闪失。”
“谢堂主……只是不知那凡人有什么来头？”
李贺有些奇怪堂主为何对那凡人如此上心。
“别管那么多，还有那个叫做孙默的，放了吧，一定要让他觉得是因为有你他才能逃出去，明白了吗？”
见堂主不想解释，李贺也不方便多问，只得躬身作揖道：“遵命......”
“水神试炼即将开启，若是你能得个好名次那也不枉费这枚火灵丹了，李云前几天去天月山脉深处探查，不知遭遇了什么怪物被一击重伤，昨日才逃回府中，性命垂危。”
李贺脸色无比凝重，李云身为堂主的实力是毋庸置疑的，竟差点陨落在天月山脉......
······
李府，狱堂集议室。
“转正？什么意思，这个凡人有什么特别之处？我刚刚把他杀了。”
“啊！？”李千和李时异口同声。
“你怎么把他杀了！？你不知道堂主给了那人一枚聚体丹吗？一个凡人凭什么受得起一枚聚体丹？他身上肯定有什么秘密，你居然把他杀了！”
“一个凡人，杀了便杀了。”
“这这这……这可怎么办，堂主下令一定要护这人周全……”李时顿时慌神，不知所措。
“难道这个废物有什么特别之处？”
“谁知道呢，反正堂主说他不能死！”
看这两位的神情，我有那么重要吗？那为什么还要让李凡这个小畜生来恶心我……白澄也有些不明所以。
“堂主迟早会发现这件事的，李凡你还是最好自己去和堂主说明情况，说不定关几年禁闭就放出来了。”李时提醒道。
“这……不知道堂哥有没有办法……”白澄表露出一阵恐慌的神情。
白澄夺门而出，直奔狱堂堂主的房间而去，因为先前去过所以白澄识得路。
不知道狱堂堂主会怎么处理我，万一因此直接被当场格杀，那我好不容易从李凡手里死里逃生岂不是亏大发了……白澄此刻的慌张并非装出来的。
在狱堂堂主的别院前，白澄撞见了刚从院门出来的李贺。
“你来这里做什么？”李贺冷冷看着白澄。
他没发现我的伪装……白澄看着李贺内心自语道。
“我、我不小心失手杀了那个凡人！”白澄脸上无比焦急。
“什么……”李贺无比震惊，刚才堂主才嘱咐自己照看好那个凡人，现在就听到了如此劲爆的消息。
“这个凡人在你眼中不过一个废物，怎么突然这种姿态？”
“鬼知道，堂主说他死不得。”
“李凡！进来！”这时，房间内传出震天般的怒吼。
“你自求多福。”李贺淡淡甩下一句话，便独自离去。
完了，这下不死也得脱层皮……白澄内心直呼不妙。
白澄推门而入，两人目光对视。
狱堂堂主好像楞了一下，怒气逐渐消散，而后面色变得古怪，紧接着又显得有些茫然……
这……这老头不会发现了我的伪装吧……白澄无法确定，只能强挺着上前作揖道：“李凡拜见堂主。”
白澄的声音将狱堂堂主神游的思绪收束回来，狱堂堂主微咳了两声，淡淡说道：“李凡，你可知罪？”
他的怒气不知为何好像衰减了不少……
“请……请大人明示。”
“对犯人动用私刑致死，平时我也懒得多说什么，因为殷云商会的商队遇袭，整座城人心惶惶，我不希望你在这个时候给我添乱子，从明天开始，关你半个月禁闭，并且从此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得踏出狱堂半步。”
这处罚是不是有些太轻松了，好像不符合刚才的怒气……
“是，无论大人有何处罚李凡绝无怨言，若是没其他事的话，属下先退下去了。”白澄作揖着道。
“慢着，李云堂主前段时间去探查天月山脉深处，昨日竟重伤逃回府中，李芮蛮横惯了外面树敌众多，难免会有人寻仇到你身上，我这里有一张符箓，可抵挡江合境巅峰一击，你带着吧，顺便，我这还有枚聚体丹，虽没有当日给那凡人的品阶高，你也拿着吧。”
“李凡谢过堂主，斗胆问一句，那个被我堂哥带回来的废物是什么来头？”白澄接过符箓和丹药问道。
听到“废物”二字，狱堂堂主脸色有些古怪。
“你别管这么多，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属下遵命。”
白澄断定狱堂堂主必是看穿了自己的伪装，只是他为何不拆穿自己？
算了，大难不死还有宝贝拿总归是件好事……
“老大！”
“凡哥！”出了房门没多远，李凡的几个小弟就凑上前来迎接。
“哼！我是什么人？堂主岂会因为一个废物的死而贼怪我？只是碍于府里的规矩关我半个月禁闭而已。”
“老大威武！”
“孙默何在？”白澄突然问道。
“老大，今天我们又把他痛扁了一顿，他还是不老实一直在骂你……”
“带他到审讯室来。”
“我马上去。”
······
“凡哥，我把人带过来了。”
不一会，几名小弟便将孙默带到白澄近前。
“好！你们先退下，没有我命令不准进来。”
“是。”一众小弟退出门去。
“你这狗杂碎！”孙默怒瞪着顶着李凡面孔的白澄。
“是我，白澄。”白澄微微咳嗽了两声，脸部显现出自己的真实容貌。
“真的是你！？李凡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那还能有假？李凡那小畜生已经被我干掉了。”白澄边说着边给孙默松绑。
“什么情况？真的假的？你怎么做到的？”
“就是靠着这个。”话罢，一团黑雾在白澄掌心凝聚如火浪在翻涌。
“这......好怪异的灵气？话说白澄你是个凡人是怎么勾动灵气的？”孙默好奇打量着白澄手上的黑色雾气。
“这是灵气？”白澄诧异道，接着便把自己怎么杀李凡的过程全盘托出。
“竟还有这种怪异之事？我听师尊说天地间存有特殊体质，有的至刚至阳，有的至阴至邪，难道你是这类特殊体质？”
“不不不，应该不会，再怎么样的特殊体质也不可能会是没有灵根的凡人。”孙默又连连否认道。
看来孙默也不知道这黑雾是什么东西......可以吞噬生机，昨夜梦中那个叫做月明空的人也能吞噬生机，难道真有什么关联？
“孙默，你知不知道一个叫做月明空的人？”
“月明空？不认识，不过，月是皇姓，白澄兄，你怎么会问起这个？还如此准确的说出那人的姓名，他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这倒不是，只是昨夜梦中偶然梦到而已。”
“梦到的？那这肯定有关系啊，你想想你记忆缺失，咋可能梦到个陌生人嘛，等我出去，让我师尊给你查查。”
“希望吧，我也想知道我是谁，至于这黑雾，目前来说对我不算坏事，姑且算是有了一丝自保能力。”
“能够吞噬他人精血生机的功法我倒是也听说过，但凡修这种功法的人一身煞气，但你却没有，最主要的是你没有灵根却能使用如此怪异的灵气，希望我师尊快点找到我，说不定他知道你身上这是怎么回事。”话罢，孙默掌心凝聚出淡蓝色的灵气。
“我身上没有煞气，可能因为我杀的人只有一个李凡太少了吧......”白澄随口说道，突然反应过来有些不对！？
“你不是被封住修为了吗？怎么能运转灵力？”
“我也不知道咋回事，李贺那小子居然把钥匙落下来了，我趁机捡到手，我早就能解开这脚铐，若不是怕打草惊蛇，我又怎么甘愿忍受那几个混球的毒打。”说道这，孙默很是愤恨。
他是故意留给你的吧......白澄刚想说话，顿时又被孙默打断。
孙默顿时又接话道：“我猜他是故意留给我的，为什么？他是要放我走？”
原来你知道啊......白澄无言。
“实不相瞒，我感觉得到，我体内这些怪异的灵气正在流失，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解决。”
“因为你没有灵根，师尊说，灵根是修道之人的根基，是吸收的天地灵气存放的地方，没有灵根的人便没有承载灵气的地方，故此不能修炼......”
“我不能让你死的这么轻松，我要慢慢揉碎你的五脏六腑，让你痛不欲生！”
李凡面色一狠，就要抽出贯穿白澄腹部的右手。
“等等！这是怎么回事！？”李凡看着有些干瘪的右手惊叫道，上面竟没有半点血渍。
于此同时，白澄腹部的伤口处肉芽蠕动，竟在飞速愈合。
李凡的右手还在持续的枯竭，并且不断的蔓延侵蚀全身。
“你……你吞噬了我的生机！”
这一切过于惊悚，以至于李凡说话都有些结巴。
李凡当即斩下自己的右臂，可……身体的枯竭依旧在继续，仅仅数息，他便从一个二十的青年变成了年过半百的老人。
这......这是怎么回事？白澄内心的惊讶并不亚于此刻的李凡。
李凡此刻的模样与昨夜梦中那位名叫夜障的模样极为相似，生机在飞速流失......白澄内心不禁起了猜测。
“快来人！来人啊！”李凡大叫着，却无人回应。
一股淡淡的黑雾不知从何处飘出，仅片刻便将整间屋子填满，看起来很是妖邪。
我能操控这些黑雾？他的生机流失似乎与这些黑雾有关......似乎是与生俱来一般，白澄一挥手，黑雾便如收到命令的士兵一样聚向李凡。
“不不不，别杀我，求你了......”李凡似乎也明白了这些黑雾的可怕，瘫软在地用双手支撑着往后退。
白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没有回答李凡，只是他的眼神无比的冷冽。
“你，你不能杀我，我一旦死去李芮一定会发现，到时候你也难逃一死，只要别杀我，有我帮忙一定能还你自由！”似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李凡哆嗦着说道。
“没有人会注意到你的死去......”白澄淡淡说道，一道黑雾在白澄脸上凝聚片刻后消散，而后显露的居然是李凡的脸......
“你——你——你到底是谁......”最后，李凡生机枯竭而亡，惊恐之色在其眼中定格。
“我也想知道我是谁，好在我是活下来了。”白澄大松一口气。
话说......我身上这到底是什么情况......难道昨天我没有被烧死也是因为这的缘故！？莫非是这玉佩救了我......白澄拿起玉佩放在手中掂量了几下。
依旧没有感觉到玉佩有什么特别之处。
白澄一个念头，充满房间的黑雾顿时聚入白澄体内，磅礴的气血之力在体内流转，令白澄感觉格外的舒爽。
“该用什么向他们解释‘我’的消失呢？”
正当白澄愁眉苦脸之际，目光突然扫过地上皮包骨头的李凡尸体，顿时灵机一动。
白澄意念一动，随即一团黑雾覆盖住尸体的脸，黑雾褪去后显露出的竟是“白澄”的面容。
每位修道者到了适龄后便会选择一门功法作为本命功法，这李府修的功法名为《炎决》。
而李凡尸首此刻的惨状与被烈火烧干气血的模样有几分相似，白澄也不怕被人看穿。
“我感觉这些黑雾在逐渐消散，或许需要不断吞噬生机才能维持，等体内的黑雾完全消散我必无所遁形......头疼，得想个法子......”
“咳咳……”白澄提了提嗓子，尽力模仿着李凡的神态走出房门。
李凡的几名小弟当即凑上去了，各个堆起难看的笑脸道：“凡哥！我们刚刚把那个叫做孙默的废物又狠扁了一顿！”
“做得好！”白澄点头道。
黑雾能够轻易的格杀李凡，白澄自然相信他的伪装不会被看穿，至少不会被面前这些人看穿。
“凡哥，那小子答应你的事了吗？”
这时，另一名小弟插话道。
“哼！这个废物不仅不答应，还三番五次诋毁堂哥，当该千刀万剐，把他的尸体随便拖出去埋了！”
必须尽快处理尸体，否则附着在李凡尸体上的黑雾一旦散去，白澄一切努力白搭。
“老大，你——你把他杀了！那堂主给他的聚灵丹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堂主不会怪罪下来吧？”一名小弟诚惶诚恐道。
“你慌什么！？就算追责也轮不到你头上！”白澄顺手给了这名狱卒一耳刮子。
被打的那人不仅没有半句抱怨还点头着说道：“是是是，天塌下来有凡哥顶着！”
“哼，这还差不多。”白澄拍拍手掌，若是没有记错，这名狱卒当日除了李凡外最嚣张。
“凡哥凡哥，刚刚李千和李时师兄找你说有要事商谈，我们看你还在里面问话，我们就没敢打扰你......”边上的一名狱卒说道。
李千？李时？那是谁？算了，事已至此，走一步算一步吧......白澄点头道：“他们找我什么事？”
“不知道，估计只是照常集议。”
去了再说......白澄缓缓说道：“走吧，你们走前面。”
白澄不认识路，若是开口问路那未免也太蠢了些，只好如此说辞。
因为李凡平时喜怒无常，所以狱卒们也没有奇怪爱出风头喜欢耀武扬威的李凡这次要走在后面。
再次穿过一条条长廊，狱卒们带着白澄来到一扇门前立住。
“凡哥，千师兄和时师兄在里面等很久了。”站在门前的两个人，身上同样是狱卒打扮，大概是李时或李千的小弟。
“有些事耽搁了会。”白澄淡淡说道，随后便推门而入，不理会看门的两名狱卒。
待到白澄走到桌边，桌上一张张卷宗映入眼帘。
这卷宗上面的都是犯人？
三人围桌而立，前面各自摆着一堆卷宗，看起来是归属自己区域的犯人。
“我狱堂地牢目前收押了五十四名罪犯，李凡那十六位，我这二十位，李千那十八位。”李时说道。
“发生什么事了？”李千问道，看起来他也不知道今日集议是为了什么。
“堂主说城中近日恐有大变，先不要刁难修为在江合境之上的，日后可能有用处。”
“是因为殷云商会的商队遇袭一事吗？听说家主让云堂主去天月山脉调查了，城中其他两家肯定也有派长老去探查。”
“我不知道，反正你们照做就是了。对了，李凡，是不是有个叫做白澄的人关在你那？”
“对，怎么了？”白澄应声回答。
“听说那人是从天月山脉带回来的，一定要看管好他，说不定你能依靠他转正。”
······
李府，狱堂。
“哼——转不转正有什么区别，反正从半年前集议就不叫我商讨而叫李凡了。”某个屋子内，李贺冷哼一声。
“李贺，你性子太傲，若是不懂得隐忍将来迟早会引火上身，这枚火灵丹你拿去吧，你炎决如今小成，正是需要火灵丹的时候。”
“堂主，这火灵丹价值不菲，我不能要......”
“我好歹也是个堂主，一枚火灵丹我还是承受得起，更何况这枚火灵丹也没费多大力气得到......好好修炼，不要让那个叫做白澄的凡人出现任何闪失。”
“谢堂主……只是不知那凡人有什么来头？”
李贺有些奇怪堂主为何对那凡人如此上心。
“别管那么多，还有那个叫做孙默的，放了吧，一定要让他觉得是因为有你他才能逃出去，明白了吗？”
见堂主不想解释，李贺也不方便多问，只得躬身作揖道：“遵命......”
“水神试炼即将开启，若是你能得个好名次那也不枉费这枚火灵丹了，李云前几天去天月山脉深处探查，不知遭遇了什么怪物被一击重伤，昨日才逃回府中，性命垂危。”
李贺脸色无比凝重，李云身为堂主的实力是毋庸置疑的，竟差点陨落在天月山脉......
······
李府，狱堂集议室。
“转正？什么意思，这个凡人有什么特别之处？我刚刚把他杀了。”
“啊！？”李千和李时异口同声。
“你怎么把他杀了！？你不知道堂主给了那人一枚聚体丹吗？一个凡人凭什么受得起一枚聚体丹？他身上肯定有什么秘密，你居然把他杀了！”
“一个凡人，杀了便杀了。”
“这这这……这可怎么办，堂主下令一定要护这人周全……”李时顿时慌神，不知所措。
“难道这个废物有什么特别之处？”
“谁知道呢，反正堂主说他不能死！”
看这两位的神情，我有那么重要吗？那为什么还要让李凡这个小畜生来恶心我……白澄也有些不明所以。
“堂主迟早会发现这件事的，李凡你还是最好自己去和堂主说明情况，说不定关几年禁闭就放出来了。”李时提醒道。
“这……不知道堂哥有没有办法……”白澄表露出一阵恐慌的神情。
白澄夺门而出，直奔狱堂堂主的房间而去，因为先前去过所以白澄识得路。
不知道狱堂堂主会怎么处理我，万一因此直接被当场格杀，那我好不容易从李凡手里死里逃生岂不是亏大发了……白澄此刻的慌张并非装出来的。
在狱堂堂主的别院前，白澄撞见了刚从院门出来的李贺。
“你来这里做什么？”李贺冷冷看着白澄。
他没发现我的伪装……白澄看着李贺内心自语道。
“我、我不小心失手杀了那个凡人！”白澄脸上无比焦急。
“什么……”李贺无比震惊，刚才堂主才嘱咐自己照看好那个凡人，现在就听到了如此劲爆的消息。
“这个凡人在你眼中不过一个废物，怎么突然这种姿态？”
“鬼知道，堂主说他死不得。”
“李凡！进来！”这时，房间内传出震天般的怒吼。
“你自求多福。”李贺淡淡甩下一句话，便独自离去。
完了，这下不死也得脱层皮……白澄内心直呼不妙。
白澄推门而入，两人目光对视。
狱堂堂主好像楞了一下，怒气逐渐消散，而后面色变得古怪，紧接着又显得有些茫然……
这……这老头不会发现了我的伪装吧……白澄无法确定，只能强挺着上前作揖道：“李凡拜见堂主。”
白澄的声音将狱堂堂主神游的思绪收束回来，狱堂堂主微咳了两声，淡淡说道：“李凡，你可知罪？”
他的怒气不知为何好像衰减了不少……
“请……请大人明示。”
“对犯人动用私刑致死，平时我也懒得多说什么，因为殷云商会的商队遇袭，整座城人心惶惶，我不希望你在这个时候给我添乱子，从明天开始，关你半个月禁闭，并且从此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得踏出狱堂半步。”
这处罚是不是有些太轻松了，好像不符合刚才的怒气……
“是，无论大人有何处罚李凡绝无怨言，若是没其他事的话，属下先退下去了。”白澄作揖着道。
“慢着，李云堂主前段时间去探查天月山脉深处，昨日竟重伤逃回府中，李芮蛮横惯了外面树敌众多，难免会有人寻仇到你身上，我这里有一张符箓，可抵挡江合境巅峰一击，你带着吧，顺便，我这还有枚聚体丹，虽没有当日给那凡人的品阶高，你也拿着吧。”
“李凡谢过堂主，斗胆问一句，那个被我堂哥带回来的废物是什么来头？”白澄接过符箓和丹药问道。
听到“废物”二字，狱堂堂主脸色有些古怪。
“你别管这么多，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属下遵命。”
白澄断定狱堂堂主必是看穿了自己的伪装，只是他为何不拆穿自己？
算了，大难不死还有宝贝拿总归是件好事……
“老大！”
“凡哥！”出了房门没多远，李凡的几个小弟就凑上前来迎接。
“哼！我是什么人？堂主岂会因为一个废物的死而贼怪我？只是碍于府里的规矩关我半个月禁闭而已。”
“老大威武！”
“孙默何在？”白澄突然问道。
“老大，今天我们又把他痛扁了一顿，他还是不老实一直在骂你……”
“带他到审讯室来。”
“我马上去。”
······
“凡哥，我把人带过来了。”
不一会，几名小弟便将孙默带到白澄近前。
“好！你们先退下，没有我命令不准进来。”
“是。”一众小弟退出门去。
“你这狗杂碎！”孙默怒瞪着顶着李凡面孔的白澄。
“是我，白澄。”白澄微微咳嗽了两声，脸部显现出自己的真实容貌。
“真的是你！？李凡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那还能有假？李凡那小畜生已经被我干掉了。”白澄边说着边给孙默松绑。
“什么情况？真的假的？你怎么做到的？”
“就是靠着这个。”话罢，一团黑雾在白澄掌心凝聚如火浪在翻涌。
“这......好怪异的灵气？话说白澄你是个凡人是怎么勾动灵气的？”孙默好奇打量着白澄手上的黑色雾气。
“这是灵气？”白澄诧异道，接着便把自己怎么杀李凡的过程全盘托出。
“竟还有这种怪异之事？我听师尊说天地间存有特殊体质，有的至刚至阳，有的至阴至邪，难道你是这类特殊体质？”
“不不不，应该不会，再怎么样的特殊体质也不可能会是没有灵根的凡人。”孙默又连连否认道。
看来孙默也不知道这黑雾是什么东西......可以吞噬生机，昨夜梦中那个叫做月明空的人也能吞噬生机，难道真有什么关联？
“孙默，你知不知道一个叫做月明空的人？”
“月明空？不认识，不过，月是皇姓，白澄兄，你怎么会问起这个？还如此准确的说出那人的姓名，他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这倒不是，只是昨夜梦中偶然梦到而已。”
“梦到的？那这肯定有关系啊，你想想你记忆缺失，咋可能梦到个陌生人嘛，等我出去，让我师尊给你查查。”
“希望吧，我也想知道我是谁，至于这黑雾，目前来说对我不算坏事，姑且算是有了一丝自保能力。”
“能够吞噬他人精血生机的功法我倒是也听说过，但凡修这种功法的人一身煞气，但你却没有，最主要的是你没有灵根却能使用如此怪异的灵气，希望我师尊快点找到我，说不定他知道你身上这是怎么回事。”话罢，孙默掌心凝聚出淡蓝色的灵气。
“我身上没有煞气，可能因为我杀的人只有一个李凡太少了吧......”白澄随口说道，突然反应过来有些不对！？
“你不是被封住修为了吗？怎么能运转灵力？”
“我也不知道咋回事，李贺那小子居然把钥匙落下来了，我趁机捡到手，我早就能解开这脚铐，若不是怕打草惊蛇，我又怎么甘愿忍受那几个混球的毒打。”说道这，孙默很是愤恨。
他是故意留给你的吧......白澄刚想说话，顿时又被孙默打断。
孙默顿时又接话道：“我猜他是故意留给我的，为什么？他是要放我走？”
原来你知道啊......白澄无言。
“实不相瞒，我感觉得到，我体内这些怪异的灵气正在流失，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解决。”
“因为你没有灵根，师尊说，灵根是修道之人的根基，是吸收的天地灵气存放的地方，没有灵根的人便没有承载灵气的地方，故此不能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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