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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坦诚相待

    白澄本想直接躲进禁闭室,不曾想不多远便遇到两个熟人,李时和李千。

    “我亲自监管孙默干活,并没有出现任何异样,只是不知道为何火灵木中的灵蕴竟突然消失大半,烦请两位师兄向堂主告知。”白澄如此向李时和李千说道。

    “火灵木都是从市面上收购来的,莫非有人敢耍我们李府给了我们假的火灵木?他难道想死不成?”

    “不管如何,先禀报堂主吧,这事不是我们能处理的。”白澄说道。

    白澄早已知晓,凡是在古月城市面上流通的李府灵器,有三成是由狱堂打造,狱堂不仅仅是关押凡人的地方,也是李府一个重要的炼器室所在,炼器,对于这个崇尚武力的世界来说也算是一门不错的门路,却极少出现真正的炼器大师。

    因为炼器非常需要天赋,必须是精通道法符纹的道纹师才可成为炼器大师,而道纹师共分天、玄、凡三个品阶,品阶越高,其掌握的道纹则越广越强,其炼制的灵器自然越强。

    而道纹师相比修道者的数量过于稀少,故此道纹师往往地位崇高。

    道纹师除开天、玄、凡三个品阶之分,还细分三个职业,分别是器、丹、阵,因为寻常道纹师会舍弃其二选择其一专精,但顶级道纹师没有器、丹、阵之分,因为其三者皆精。

    “凡师弟说得对,我们这就去禀报堂主。”

    “对了,李泽师兄找你,他在你住的院子里等你。”李千突然说道。

    看来是躲不过去了,李泽应该就是那天那个年轻人......白澄默默叹息。

    与二人分别后,白澄直接往以前李凡居住的屋子走去。

    由于狱堂想比其他堂的人数比较稀少,所以人人都有一座单独的别院,李凡的别院与李时、李千相邻。

    白澄推开院门,走进房中,果然是那天李芮身边的青年,此时他正坐在桌前,看来早已等候多时。

    “李芮师兄让我来问你结果如何。”李泽淡淡说道,看不出喜怒哀乐。

    白澄将预先准备好的说辞全盘拖出,听完后的李泽依旧面色平淡,似是不管结果如何都与他无关。

    “李芮师兄早已预料到如此结果,罢了,水神试炼即将开启,师兄没有多余精力处理这些小事,可惜事到如今家族已经知道了孙默的存在,家主已经下令不许继续对孙默出手,继续关着他,等到他那个所谓的师尊来然后把他交出去就好,其他事有家族来解决。”

    李泽自始至终面色不改,说完后便转身离去,或许就像李凡当初对待白澄那样,在他的眼中,李凡也只是个废物。

    看来孙默是安全了,明日才是正式被关禁闭的时候,今天先打探打探这个家族情报......

    白澄为防身份暴露只能自己独自查阅资料,好在狱堂有一座藏书阁,恰好满足白澄的需求。

    藏书阁距离李凡的住处不远,约莫一株香过后,白澄到达狱堂藏书阁大门前。

    阁内有人认得李凡,见到白澄踏步而来他脸上的神情有些怪异。

    肯定是李凡这种纨绔给人的印象过于深刻,平时估计没来过这种地方,突然来到此地肯定有人觉得诧异......白澄见到阁内一些人的表情便猜出了个大概。

    除了真正有道纹造诣的在狱堂进修,实际上大部分人都并非狱堂之人,只是触犯了某些门规被处罚在狱堂干活。

    他们享受着与狱堂弟子几乎相同的待遇,因为狱堂的人数过于稀少,而炼器又是道极其繁琐的工序,需要这些人来处理很多琐事,若是能因此发掘出炼器的好苗子则是更好不过。

    白澄与管理藏书阁的师兄打了个招呼,拿到索引后便直接像阁中某个角落走去。

    阁中有七成的书都与炼器有关,还有二成是家族的普通功法,剩下那一成杂七杂八的书便是白澄的目标。

    找到了,关于古月城的记载......白澄蹲下身子拿起落了些灰尘的书籍。

    二个时辰后,白澄将那些书籍放回原处,正准备起身往回走去,忽的一声娇喝在背后响起。

    “李凡!你居然会来这种地方?”

    白澄回过头望去,那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长得挺漂亮。

    他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妮子是谁啊?听语气好像看我很不爽,不对,是看李凡很不爽......

    “李凡,我上次要的聚体丹你没有拿到,你要是把你这个月分到的十五枚灵石给我我就原谅你啦。”

    原来是她啊,今天是李府发灵石的日子......白澄顿时明白了面前这人是谁,正是害自己多遭了一场无妄之灾的小师妹。

    该怎么打发这个小贱人,真头疼......

    “小师妹,堂主要关我禁闭你也不是不知道,这个月的灵石我实在没有办法。”

    没想到这么巧,感谢你给我带来的情报,等会就去把李凡的那份灵石拿了......

    “李凡!?你不是说只要你有的都可以给我吗?”

    李凡啊,你是不是给人当狗当习惯了,给我留下这种难缠的问题,我要是不像你那样舔她会不会被她察觉到不对?

    不对......她只是把李凡当条狗,哪里可能了解李凡的性格嘛,我真的是自己给自己找事......白澄内心扶额。

    “小师妹,你不懂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什么是我有的东西?我现在的一切包括我的生命都是家族给我的,这些都不是我的,甚至将来我可能会为此偿还付出生命代价,而真正属于我的,是我的思想,是我对你那至深至切的爱意。”

    白澄一步上前,双手握住面前小师妹的双手,脸上一副真诚模样。

    就这样折服在我的魅力之下吧!

    “咦,好恶心......”

    小师妹奋力甩开白澄的双手,一脸嫌弃。

    白澄的动作呆在半空,这......好像与自己预想的画面有些不同.

    “下次再敢碰我,我就叫朗哥哥打死你。”

    “哼!我堂哥是李芮。”白澄恢复成纨绔样子,这些普通弟子应该不知道李芮对他说得话,他猜测之前这女人肯让李凡当自己的狗也是看在李芮面子上。

    “李凡,你居然还这么嚣张,还敢骚扰兰师妹,你不要以为你堂哥说了什么话只有自己知道。现在没有李芮罩着你,记恨着你的人可多着呢。”有个青年从人群中站出,大声斥责白澄。

    “朗哥哥。”相比白澄,被称作兰师妹的女子对李朗的态度就好了许多。

    周围人顿时有些迷惑不解,除了白澄三人以外,场中人面面相觑眼神只剩茫然。

    “李朗他在说什么?”

    “我不知道,会不会还是因为上次炼制灵器的事。”

    “他说没有李芮罩着李凡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围观群众窃窃私语着,因为炉火房导致炼器室出了一批瑕疵品,这件事在狱堂几乎人尽皆知。

    若是寻常的买家也就罢了,偏偏对方是同为古月城三大家族之一的乐正府。

    不好,这小子知道李芮不把我当人了......

    “呀,原来兰师妹心有所属朗兄,那我就不滋扰二位了。”白澄此刻表情极其浮夸,仿佛当真痛失吾爱。

    李朗本想再挑白澄的刺,听到白澄这么一说突然觉得白澄从未如此顺眼过,微微侧头,看见兰师妹娟秀的小脸心中不禁火热上心头。

    狱堂,听名字就是女性稀少之地,而李兰不仅生的好看,其道纹天赋更是李府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

    “你在说什么呀!?我和朗哥哥才不是那种关系......”李兰娇声道。

    话虽如此,但其脸上的羞涩模样说明了一切,场中无数李府弟子皆心碎。

    李凡敢骚扰小师妹是因为其有一个堂哥,狱堂的弟子心中知晓李兰不可能看上李凡,碍于李凡堂哥众人也不好出手教训李凡,索性就不管李凡。

    但李朗不一样,其年纪轻轻也有着不错的道纹天赋,加之长得俊秀,许多非狱堂的女弟子都对他钦慕有加。

    莫非......兰师妹早已对我芳心暗许,只是碍于李凡的堂哥不方便拒绝李凡?李朗心中喜滋滋。

    怪不得这女人能把李凡拿捏得死死的,这谁看了能招架住......白澄见到李朗的模样,便已预想到此子会代替李凡成为这女人的玩物。

    其余人只当李兰是不谙世事有些稚嫩少女的羞涩,但白澄却感觉这是这个女人故意装出来的,至于感觉从何而来,白澄也不知道,只能说是直觉。

    “我要被关禁闭了,各位半月后再见。”

    白澄说出这句话后便直奔李凡的屋舍,不管身后众人的躁动。

    李凡很少与这些人打交道,而他们又看不穿我的伪装,唯一看出了我的伪装的狱堂堂主却不揭发我,那我还怕什么?

    推开院落的大门,白澄直挺挺的倒向屋内的床铺,几日来积压的苦闷一转二空。

    “等我杀了李芮找回身世后,我就找个寻常普通的小城安度晚年......”白澄微微闭上眼喃喃道。

    “不错,不错。”房间内突然响起了一道声音。

    不好,太放松了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白澄双眼骤然睁开,心中恨不得给自己的大嘴巴两巴掌。

    看清来人面孔后,白澄心中又是疑惑,却又莫名松了口气,因为来者竟是狱堂堂主。

    “堂主!”

    不管如何,白澄首先双手抱拳作揖。

    “一个凡人在没有护卫队的情况下出现在天月山脉,仅此便可证明你必定不是寻常人。”

    “你果然知道我是谁。”

    将一切挑明后,白澄心境似乎还有更平静了些。

    “短短数日,你竟然有了化山境中期的实力,当真让老夫长了见识。”狱堂堂主淡淡说道。

    “莫非堂主就是为此而来?”

    虽知道面前的老头可以一击必杀自己,但白澄还是作出防御姿态。

    “小友莫紧张,我若真想杀你又何必等到现在,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的确......好,那我问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帮我?”

    “有人给了我莫大的好处,保住一个凡人的性命而已不是什么难事,至于李贺,他的二叔是天月山脉中那支商队的护卫队长,不幸陨落,或许是因为你和天月山脉有关,所以对你粗暴了些,望小友莫怪。”

    “原来如此......那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白澄又问道,对于李贺的事他不想多问,他觉得让狱堂堂主帮助自己的那个人肯定知道关于自己的某些事。

    “那位大人说现在还不能让你知道他的身份,你们以后自会相见,不过老夫要告诫小友一句,你的这层伪装只能瞒住乘风境之下的人,小友还是莫要出去,免得被我李府其他堂主看见。”

    “多谢前辈告知。”白城澄双手抱拳。

    关于此事他内心早有猜测,如今被狱堂堂主证实也让他心里有了些底。

    “水神试炼即将开启,若是你有办法稳定发挥出江合境的实力,我可以为你弄来个隐匿气息的法器,让你变成真正的‘李凡’,到时候便可让你拥有参加水神试炼的资格,在古月城中绝对无人能识破。”

    “那就谢谢前辈了,我也刚好想问问前辈,水神试炼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一些从很久前流传下来的传说罢了,传言古代有邪物作祟天降火雨,水神降临与邪祟苦战三百日最终将邪祟斩杀,只是自那以后水神也不见踪影,众人前往水神最后出现的地方探查,那里有一道虚空裂缝,裂缝之内是一处秘境,传说水神便在秘境深处,不知怎么地流传下来就变成了水神试炼。”

    “神?”

    “在我看来,水神应该是一位修道大能,不过以那位大能的实力在我等眼中说是‘神’倒也没什么不妥。”

    “对了前辈,我想问一下,你知道月明空是谁吗?”

    “月明空?我国境内只有皇室是月姓,不过我从未听说过有月明空这号人物,可能并非我国人,不知小友可否说说这个人有什么特征,修为如何?”

    “月明空......等等,我想到了还有一个人,不知道前辈可听过夜障这个人。”

    “不知......”

    这不可能啊,即使那是梦,月明空给我的压迫感也远超现实遇见的任何一个人,此等人物岂会默默无闻?白澄内心不解。

    “月明空,以后若是有机会你可以去皇都看看,我国的半数战力皆在皇都,那地方可比我们这穷乡僻壤的舒服多了。”

    “那我该如何去皇都?”

    “以你现在的实力可去不了皇都,整个月国势力单一个天月州的范围就已经有万万里,更别论其他的十多个州,即便是我,若是不用传送阵,抛开路途遭遇的凶险,光论路程也需要两年才可到月皇都。”

    “这个世界竟如此广阔,仅一个国家便有如此广袤的疆域......”

    “不能说是仅吧,毕竟我国也算是顶尖势力。实际上我古月城想比其他城的实力应该算是比较强的,光是乘风境便有数十名,还有三名天成境坐镇,比天月州的首府天月城弱不了多少。”

    “谢过前辈,烦请前辈可否为我找来有关这座城的所有信息。”

    “小事一桩,待我寻来,你在关闭禁闭的这段时间就好好观摩观摩,老夫就先走了。”

    青光乍现,狱堂堂主的身形消散。

    走一步算一步咯......白澄内心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