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活死人
我们抓紧时间干活，终于在天黑之前将雕像完全刨了出来，阿扎提估计的没错，整座雕像有一米八左右高，这时天色已经有点晚了，面前的黑铁将军像威严肃穆，看着还是让人有点不自在。
此时地下已经被我们挖出一个接近三米左右的深坑，坑内的面积有限，我们七个人站在里面显得有点局促，阿扎提围着将军像仔细查看，我们其他人挤到一边，好多给他留点位置。
柱子看阿扎提对着雕像研究个没完，有点等不急了：“老哥，这位黑风将军，到底是不是那个叫论钦陵的？”。
阿扎提看起来也没发现什么重要的东西，停下来回答柱子：“八九不离十了，吐蕃历史上有如此伟大功绩的将军，又被称为战神，我觉得除了论钦陵应该别无他人了，若是能再弄清楚一个问题，那我就可以百分百肯定了”。
接着阿扎提说出了他的疑惑：“虽然论钦陵战功赫赫，为吐蕃王朝的巩固和扩张立下了汗马功劳，但其家族自恃大权在握，掌控吐蕃朝政长达七十年之久，后又被赞普夺权，诛杀亲党，再出兵讨伐，钦陵兵败身亡。按理来说，论钦陵有叛国之罪，那么在他死后，吐蕃当权者是不会为他塑身立像的，更不会在雕像背后刻字来为他歌功颂德，这里面肯定是有某种原因的，或是我们疏忽遗漏了某些关键的信息”。
我承认阿扎提的怀疑有些道理，但这些都是上千年前的事情了，其中的细枝末节谁也不能说出个头头道道来，我觉得阿扎提此刻有点认死理了，光凭一座雕像，是不可能得出所有答案的。
我试探性的提醒阿扎提：“唉，老哥，你说这地底下，会不会就埋着这位黑风将军？这里有没有可能是他的墓穴？我觉得是有这个可能的”。
“嗯？”，阿扎提愣了一下，看样子他并没有往墓穴这方面想，随即点头道：“不排除有这个可能，但概率应该很小，藏人自古崇尚天地自然，没有造墓大葬的习惯，而且西藏和新疆相隔甚远，没理由要千里迢迢的葬在这么远的地方”。
柱子一听我说地下可能是将军墓，立马来了精神：“你们不是说过吗，吐蕃曾经占领过西域，那在西域埋个吐蕃将军有什么稀奇的，来来来，大家帮忙搭把手，咱们把雕像挪开看看不就一清二楚了吗？”，柱子说完就挽起袖子开始推动雕像。
任凭柱子力气再大，想要推开雕像也是十分吃力，柱子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脸憋的通红，将军像依然纹丝不动，奇怪的是阿扎提居然没有反对，只是叮嘱柱子小心点，估计他也想看看这雕像下面到底有没有什么东西。
我们几个过去帮忙，和柱子一起使力，吆喝了半天依然白费劲，我有点纳闷了，这雕像脚底下是一块石板，两者是一体的，但也不至于镶嵌的如此牢固，六个身强体壮的大老爷们儿，愣是一寸也推不动。
“先停下先停下，你们别动，听我口令，咱们换个方向推”，柱子指挥我们往反方向推，还是不行，再换方向，前后左右试了几次还是白搭，大家都有点力竭了，我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傻蛋，干嘛要听柱子这家伙瞎指挥。
柱子抹了把额头上的汗，骂骂咧咧道：“真他娘的见鬼了，来，大家再加把劲，咱们试试往上抬，说不定能行”。
我一脚踹在柱子腿上：“抬你大爷抬，你能抬起来我跟你姓，屁都不懂装什么行家，你看你把大家伙累成什么样了，一边呆着去”。
我坐到角落里休息，大奎他们也退了过来，柱子屁颠屁颠的跑过来，一边给我捏肩，一边向我们咧嘴笑着说抱歉，我懒得理他，点起一只烟抽了起来。
“让我看看”，老齐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坑边上，说话间已经跳了下来，手里握着那把黑剑，依然面无表情。阿扎提看到老齐这个样子，先是一呆，随后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不得不说，老齐这副样子，不了解他的人看见后确实会心生畏惧。
老齐扬起手中的短剑，用剑身猛力击打在雕像的头部，金属击鸣声很是响亮，铿锵入耳，余音良久不绝。我们都看不明白老齐在干嘛，阿扎提动了一下，可能有点想阻止老齐担心破坏雕像，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掐掉烟头，仔细观察着老齐，只见他又用短剑的剑锋对准雕像的脸部，快速划下，直至脚底，金属摩擦的声音很短暂，转瞬即逝，当然我们都没有听出什么名堂。
老齐双眼微闭，全神贯注的聆听，几秒钟后将短剑收起来，转头看向我：“逆时针转动180度，地下空间很大”。
叶家两兄弟还在发愣，大奎和阿坤也一脸迷惑，我和柱子没有迟疑，立即起身上前按照老齐说的方法转动雕像，果然我们还没有使出全力，雕像就开始动了，刚好在旋转180度左右的时候停下，地下“咔叽”一声，貌似是机括启动的声音。
我和柱子退到旁边，这时雕像又向正前方缓缓滑动，地面的石板露出一个洞口，“老齐你太牛了”，柱子兴奋的夸赞道。
“果真如此，他眺望着远方的家乡”，老齐不紧不慢的说出这句话，我们这才反应过来，逆时针旋转180度后的将军像，正好面朝西藏的方向。
阿扎提看着老齐，脸上满是惊讶，我怕他会问我关于老齐的问题，赶紧提醒他：“老哥，我们要不要下去？”。
阿扎提回过神来：“哦…，可以下去看看，但一定要小心些，如果下面真有古墓，千万要注意，不要破坏里面的东西”。
“得勒，老哥你放心，一切行动都听你指挥，我这就去准备东西”，柱子吆喝一声，拉上大奎和阿坤翻出坑去，我看柱子猴急成这样，有些不放心，便和阿扎提一起上去，这事不用着急，我们又不赶时间。
柱子从车里拿出一大堆东西，分成八份，折叠铲，绳子，匕首，手电等装备全部配齐，阿扎提由于自己带了些东西，说他只拿手电就行了，其他的不方便携带，老齐看了看地上的装备，表示自己不需要。
我看天色已经有点晚了，这一趟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上来，刚才大家也挺累的，决定先吃点东西补充体力，到时再带上点干粮和水，有备无患。
老齐又独自走到一边，远离我们坐在地上，我知道老齐一般吃不下什么东西，可能是他的特殊体质的缘故，但老是不吃饭也不是办法，我拿了些肉干和水给他送过去。
“你们吃吧，我不饿”，老齐只喝了两口水，肉干没有动，我忍不住问他：“你吃这么少，连身体所需的基本能量都不能维持，这怎么能行”。
老齐眼角抽动了一下，淡然说到：“那些在你们眼里认为是美味佳肴的东西，对我来说，就如同嚼蜡一般淡然无味，我现在没有吃东西的欲望，也品尝不出食物的味道。我曾经试过几个月不吃任何东西，但却没有饿死，是不是很奇怪？”。
“这…，怎么可能？”，我实在难以置信。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我也说不清楚，我的呼吸微弱，心跳衰微，脉搏几乎感觉不到，体温就像尸体一样冰冷，但我却没有死，更不会生病，就算受了伤也会很快恢复，我的体能和意识却和常人一样，甚至超过他们。这样的状态已经持续了三百多年，前面的三百年我都和正常人一样，所以我不明白自己到底算是什么样的存在，活人？死人？还是活死人？”。
我默默的听着，没有说话，因为我想不到一句合适的语言去慰籍老齐，还记得第一次跟他握手，触及全身的冰凉感依然让我记忆犹新，我感觉不到他的呼吸，仿佛面前站着的是一具尸体。我也无法体会到在三百多年的时间里，老齐独自承受着怎样的煎熬，这样子的长生，也许并不是老齐想要的，因为这不是幸运，而是折磨。
“等这趟忙完了，我会尽全力帮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我知道老齐一直在寻找自己的身世之谜，也许这才是解开所有谜团的关键。
“六百年了，答案没有那么容易找到，很多次我都想过放弃，但如果我不继续找下去，我真不知道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不过还是要谢谢你，东子”，老齐说完转头看着我，又补充到：“还有若兰，谢谢你们”。
“该说谢谢的是我”，我拍拍老齐的肩膀：“别灰心，总有一天所有的事情都会水落石出的，我会陪着你，直到那一天的到来”。
“东哥，你俩在那聊啥呢，赶紧过来准备下去了”，柱子在远处喊我，他们已经收拾妥当。
“等会儿到了下面小心点“，老齐站起身来：“走吧，我们去会会这位黑风将军”。
此时地下已经被我们挖出一个接近三米左右的深坑，坑内的面积有限，我们七个人站在里面显得有点局促，阿扎提围着将军像仔细查看，我们其他人挤到一边，好多给他留点位置。
柱子看阿扎提对着雕像研究个没完，有点等不急了：“老哥，这位黑风将军，到底是不是那个叫论钦陵的？”。
阿扎提看起来也没发现什么重要的东西，停下来回答柱子：“八九不离十了，吐蕃历史上有如此伟大功绩的将军，又被称为战神，我觉得除了论钦陵应该别无他人了，若是能再弄清楚一个问题，那我就可以百分百肯定了”。
接着阿扎提说出了他的疑惑：“虽然论钦陵战功赫赫，为吐蕃王朝的巩固和扩张立下了汗马功劳，但其家族自恃大权在握，掌控吐蕃朝政长达七十年之久，后又被赞普夺权，诛杀亲党，再出兵讨伐，钦陵兵败身亡。按理来说，论钦陵有叛国之罪，那么在他死后，吐蕃当权者是不会为他塑身立像的，更不会在雕像背后刻字来为他歌功颂德，这里面肯定是有某种原因的，或是我们疏忽遗漏了某些关键的信息”。
我承认阿扎提的怀疑有些道理，但这些都是上千年前的事情了，其中的细枝末节谁也不能说出个头头道道来，我觉得阿扎提此刻有点认死理了，光凭一座雕像，是不可能得出所有答案的。
我试探性的提醒阿扎提：“唉，老哥，你说这地底下，会不会就埋着这位黑风将军？这里有没有可能是他的墓穴？我觉得是有这个可能的”。
“嗯？”，阿扎提愣了一下，看样子他并没有往墓穴这方面想，随即点头道：“不排除有这个可能，但概率应该很小，藏人自古崇尚天地自然，没有造墓大葬的习惯，而且西藏和新疆相隔甚远，没理由要千里迢迢的葬在这么远的地方”。
柱子一听我说地下可能是将军墓，立马来了精神：“你们不是说过吗，吐蕃曾经占领过西域，那在西域埋个吐蕃将军有什么稀奇的，来来来，大家帮忙搭把手，咱们把雕像挪开看看不就一清二楚了吗？”，柱子说完就挽起袖子开始推动雕像。
任凭柱子力气再大，想要推开雕像也是十分吃力，柱子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脸憋的通红，将军像依然纹丝不动，奇怪的是阿扎提居然没有反对，只是叮嘱柱子小心点，估计他也想看看这雕像下面到底有没有什么东西。
我们几个过去帮忙，和柱子一起使力，吆喝了半天依然白费劲，我有点纳闷了，这雕像脚底下是一块石板，两者是一体的，但也不至于镶嵌的如此牢固，六个身强体壮的大老爷们儿，愣是一寸也推不动。
“先停下先停下，你们别动，听我口令，咱们换个方向推”，柱子指挥我们往反方向推，还是不行，再换方向，前后左右试了几次还是白搭，大家都有点力竭了，我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傻蛋，干嘛要听柱子这家伙瞎指挥。
柱子抹了把额头上的汗，骂骂咧咧道：“真他娘的见鬼了，来，大家再加把劲，咱们试试往上抬，说不定能行”。
我一脚踹在柱子腿上：“抬你大爷抬，你能抬起来我跟你姓，屁都不懂装什么行家，你看你把大家伙累成什么样了，一边呆着去”。
我坐到角落里休息，大奎他们也退了过来，柱子屁颠屁颠的跑过来，一边给我捏肩，一边向我们咧嘴笑着说抱歉，我懒得理他，点起一只烟抽了起来。
“让我看看”，老齐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坑边上，说话间已经跳了下来，手里握着那把黑剑，依然面无表情。阿扎提看到老齐这个样子，先是一呆，随后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不得不说，老齐这副样子，不了解他的人看见后确实会心生畏惧。
老齐扬起手中的短剑，用剑身猛力击打在雕像的头部，金属击鸣声很是响亮，铿锵入耳，余音良久不绝。我们都看不明白老齐在干嘛，阿扎提动了一下，可能有点想阻止老齐担心破坏雕像，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掐掉烟头，仔细观察着老齐，只见他又用短剑的剑锋对准雕像的脸部，快速划下，直至脚底，金属摩擦的声音很短暂，转瞬即逝，当然我们都没有听出什么名堂。
老齐双眼微闭，全神贯注的聆听，几秒钟后将短剑收起来，转头看向我：“逆时针转动180度，地下空间很大”。
叶家两兄弟还在发愣，大奎和阿坤也一脸迷惑，我和柱子没有迟疑，立即起身上前按照老齐说的方法转动雕像，果然我们还没有使出全力，雕像就开始动了，刚好在旋转180度左右的时候停下，地下“咔叽”一声，貌似是机括启动的声音。
我和柱子退到旁边，这时雕像又向正前方缓缓滑动，地面的石板露出一个洞口，“老齐你太牛了”，柱子兴奋的夸赞道。
“果真如此，他眺望着远方的家乡”，老齐不紧不慢的说出这句话，我们这才反应过来，逆时针旋转180度后的将军像，正好面朝西藏的方向。
阿扎提看着老齐，脸上满是惊讶，我怕他会问我关于老齐的问题，赶紧提醒他：“老哥，我们要不要下去？”。
阿扎提回过神来：“哦…，可以下去看看，但一定要小心些，如果下面真有古墓，千万要注意，不要破坏里面的东西”。
“得勒，老哥你放心，一切行动都听你指挥，我这就去准备东西”，柱子吆喝一声，拉上大奎和阿坤翻出坑去，我看柱子猴急成这样，有些不放心，便和阿扎提一起上去，这事不用着急，我们又不赶时间。
柱子从车里拿出一大堆东西，分成八份，折叠铲，绳子，匕首，手电等装备全部配齐，阿扎提由于自己带了些东西，说他只拿手电就行了，其他的不方便携带，老齐看了看地上的装备，表示自己不需要。
我看天色已经有点晚了，这一趟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上来，刚才大家也挺累的，决定先吃点东西补充体力，到时再带上点干粮和水，有备无患。
老齐又独自走到一边，远离我们坐在地上，我知道老齐一般吃不下什么东西，可能是他的特殊体质的缘故，但老是不吃饭也不是办法，我拿了些肉干和水给他送过去。
“你们吃吧，我不饿”，老齐只喝了两口水，肉干没有动，我忍不住问他：“你吃这么少，连身体所需的基本能量都不能维持，这怎么能行”。
老齐眼角抽动了一下，淡然说到：“那些在你们眼里认为是美味佳肴的东西，对我来说，就如同嚼蜡一般淡然无味，我现在没有吃东西的欲望，也品尝不出食物的味道。我曾经试过几个月不吃任何东西，但却没有饿死，是不是很奇怪？”。
“这…，怎么可能？”，我实在难以置信。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我也说不清楚，我的呼吸微弱，心跳衰微，脉搏几乎感觉不到，体温就像尸体一样冰冷，但我却没有死，更不会生病，就算受了伤也会很快恢复，我的体能和意识却和常人一样，甚至超过他们。这样的状态已经持续了三百多年，前面的三百年我都和正常人一样，所以我不明白自己到底算是什么样的存在，活人？死人？还是活死人？”。
我默默的听着，没有说话，因为我想不到一句合适的语言去慰籍老齐，还记得第一次跟他握手，触及全身的冰凉感依然让我记忆犹新，我感觉不到他的呼吸，仿佛面前站着的是一具尸体。我也无法体会到在三百多年的时间里，老齐独自承受着怎样的煎熬，这样子的长生，也许并不是老齐想要的，因为这不是幸运，而是折磨。
“等这趟忙完了，我会尽全力帮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我知道老齐一直在寻找自己的身世之谜，也许这才是解开所有谜团的关键。
“六百年了，答案没有那么容易找到，很多次我都想过放弃，但如果我不继续找下去，我真不知道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不过还是要谢谢你，东子”，老齐说完转头看着我，又补充到：“还有若兰，谢谢你们”。
“该说谢谢的是我”，我拍拍老齐的肩膀：“别灰心，总有一天所有的事情都会水落石出的，我会陪着你，直到那一天的到来”。
“东哥，你俩在那聊啥呢，赶紧过来准备下去了”，柱子在远处喊我，他们已经收拾妥当。
“等会儿到了下面小心点“，老齐站起身来：“走吧，我们去会会这位黑风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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