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真功夫
海蛋儿早就要自己要去赶海，家里极力阻止。村里一些年轻人经常结伙成对地去赶海。他们都是一些水性好的人。一个猛子扎到海里，抠海螺、海参、鲍鱼。然后卖给鱼贩子，水性好的人每天都有收获，能卖个百八十元的。
霍海龙水性好，可他不愿意干这活。当地人跟这样赶海的人叫“海碰子”，也有人叫“扎猛子”。这是个辛苦活。霍海龙瞧不起，他愿意跟船出海打渔。结婚后，也不愿意上船了。霍风青没有租到船，正和他心意。在家跟新媳妇的蜜月还没有度完，他准备领着媳妇去城里玩几天。
海蛋儿囔囔去赶海，苏淑兰不放心，让霍海龙领着海蛋儿去。霍海龙满心不愿意，还是同意领着海蛋儿去海边玩一天。
扎猛子抠海货，必须赶上大潮，才能抠到海参、鲍鱼这样的好东西。海边的人都会看潮水，霍海龙抬头看下日历牌，明天是阴历八月二十，是下午大潮。他们没有什么准备的，就是每人腰间系个鱼篓，在水里抠到东西，放进鱼篓里。
霍海龙的媳妇李桂花不是海边人，结婚后跟着霍海龙到海边去了几次，但是不敢下水洗海澡。丈夫要领着小叔子去海里摸海螺，她感到很新鲜，便跟婆婆苏淑兰说：“妈，我想跟海龙去海边玩。晚上的饭，我先做好吧。”
苏淑兰对进门的儿媳妇很有好感，家里的活不用督促，自己默默地做。眼睛里有活，手脚勤快。
“你去吧，晚饭不用你做。你去看着他们，到吃饭的点了，要他们早点回家。”
李桂花带着草帽，领着一塑料桶淡水，霍海龙和海蛋儿光着膀子，穿着裤头，腰间挂个鱼篓，向海边走去。
扎猛子到海里去抠海货，不能到浅水的地方。尽管涨大潮，岸边潮起潮落，没有海参和鲍鱼这样的珍品。随着大潮涌来，有些蚬子和海螺能够摸到一些。要想抠到珍品，必须去海水深的地方。
仙人岛的名字由来，源于村后一座光秃秃的小山。一半伸向海中，一半留在陆地，山坡上树木很少，杂草却非常茂盛。山崖下海水汹涌拍岸，常年累月受潮起潮落的海水侵蚀，山体断面光滑陡峭。海水涨潮时，浪花飞溅，像大片雪花从崖头飘飞。
霍海龙领着海蛋儿和媳妇李桂花来到崖头，这里已经聚集不少人，有村里和外地来的人。有的坐在崖头钓鱼，这些人都是城里的。坐在地上准备扎猛子的人，都是本村或者是邻村的年轻人，他们到这来是要抠海货的。
海水涨到极限，常来此处扎猛子的人都纷纷跳下海，开始抠海货。海蛋儿异常兴奋，跃跃欲试。霍海龙虽然很少到这里扎过猛子抠海货，可他知道这里的大概情况。随着潮水的涌来，海参和鲍鱼多，都依附在深水礁石上。这个时候下水，恰到好处。
霍海龙知道海蛋儿的水性，可他不知道海蛋儿一个猛子下去，能憋气多长时间。他在这种暗流涌动的水流中，顶多憋气两分钟就要上来。他担心地嘱咐海蛋儿：
“下水憋气感觉不好，立刻钻出水面，记住没有？”
海蛋儿答应道：“大哥，我知道。我会扎猛子，能抠到最多的海货！”
海蛋儿和霍海龙站在崖头，把护目镜带好，又把系好的鱼篓摆正在胯间，他们深呼一口气，一个鱼跃俩人跳入浪涛汹涌的大海中。
海面上浪涛汹涌，扎入水下，却是海水涌动，没有激流。霍海龙看到海蛋儿在他身边，他伸手拉住海蛋儿，向一片暗礁游过去。那里有人影在暗礁上闪动，暗礁参差不齐。有的像山峰，突兀耸立，有的像一块大石板，平铺在水中。暗礁面积很大，所有扎猛子的人都在暗礁周围活动。
霍海龙和海蛋儿在一块大礁石上开始寻找海参和鲍鱼。两分钟很快过去，霍海龙实在憋不住气了，看一眼在不远处活动的海蛋儿，向他做个手势，猛地向水面上窜。
霍海龙钻出水面，大口喘着粗气。他摘下鱼篓，收获四只海参，五只鲍鱼，两只赤甲红，两只螃蟹。
“海蛋儿呢？他怎么没上来？”李桂花担心地问。
霍海龙看着水面，陆续有人钻出来，却不见海蛋儿的影子。五分钟过去，海蛋儿还没有上来，这超出了所有人正常的憋气时间。霍海龙站起崖头准备跳下去。
这时，海蛋儿忽一下从海里钻出来。海蛋儿爬上岸，腰间的鱼篓一家满满的。一只大螃蟹正在往外爬。
“大哥，我的鱼篓满了，你看！”海蛋儿喜滋滋看着霍海龙。
霍海龙惊喜万分，海蛋儿水性如此的好，一口气沉在水下五分钟。而且还是抠海货的高手，海参、鲍鱼、海螺都有，螃蟹也抓上来十几只。
那些扎猛子的人都围过来，惊叹这个年龄不大的小子，有这么好的水性。有的人是仙人岛村的，知道是霍家收养的孩子。
霍海龙不愿意大家围在海蛋儿周围七嘴八舌地评论，拉着海蛋儿的手，拎着满是海货的鱼篓要走。海蛋儿却不走，说：
“大哥，我把你的鱼篓也装满，我们再回家！”
旁边有人讥笑道：“嘿，这小子说话可真不着边际，你以为下面是海货市场，装一筐就走啊！”
霍海龙觉得这个人话刺耳，对那人说：“你下去抠了多少海货？你看我小弟抠了多少？他没有这个好水性，下面就是货多也没有时间装满啊！有没有真功夫，看你憋气时间了！”
有人起哄道：“我上次下去遇到窝子了，就是往鱼篓里捡。你弟弟也是遇到窝子了，再下去可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霍海龙血气方刚，容不得别人的讥讽和嘲笑。他大声地说：“我弟弟地再抠满鱼篓，你们敢跟我打赌吗？”
没有人敢吭声。旁边一个钓鱼的人走过来说：“我经常来这里钓鱼，看到扎猛子的人下去抠海货，从来没有看到一次抠上这么多的。憋气时间有限，基本上抠个十个八个的就要上来喘气。你一下抠了这么多，实属罕见。这样吧，再抠一鱼篓，我全部买下来。”
“大哥，我下去，不装满鱼篓，我不上来！”海蛋儿从嫂子手里接过塑料水桶，举起来咕噜咕噜地喝了几口，一抹嘴，从崖头跳进海里。
大家都围在崖头观看。五分钟过去，海蛋儿没有钻出来，十分钟过去，潮水依旧汹涌，拍打礁石。霍海龙的心砰砰地跳，默默祈祷海蛋儿快点钻出水面。
半小时过去，霍海龙感到绝望，看热闹的人都要散去的时候，海蛋儿背着鱼篓从远处岸边出来了。
霍海龙水性好，可他不愿意干这活。当地人跟这样赶海的人叫“海碰子”，也有人叫“扎猛子”。这是个辛苦活。霍海龙瞧不起，他愿意跟船出海打渔。结婚后，也不愿意上船了。霍风青没有租到船，正和他心意。在家跟新媳妇的蜜月还没有度完，他准备领着媳妇去城里玩几天。
海蛋儿囔囔去赶海，苏淑兰不放心，让霍海龙领着海蛋儿去。霍海龙满心不愿意，还是同意领着海蛋儿去海边玩一天。
扎猛子抠海货，必须赶上大潮，才能抠到海参、鲍鱼这样的好东西。海边的人都会看潮水，霍海龙抬头看下日历牌，明天是阴历八月二十，是下午大潮。他们没有什么准备的，就是每人腰间系个鱼篓，在水里抠到东西，放进鱼篓里。
霍海龙的媳妇李桂花不是海边人，结婚后跟着霍海龙到海边去了几次，但是不敢下水洗海澡。丈夫要领着小叔子去海里摸海螺，她感到很新鲜，便跟婆婆苏淑兰说：“妈，我想跟海龙去海边玩。晚上的饭，我先做好吧。”
苏淑兰对进门的儿媳妇很有好感，家里的活不用督促，自己默默地做。眼睛里有活，手脚勤快。
“你去吧，晚饭不用你做。你去看着他们，到吃饭的点了，要他们早点回家。”
李桂花带着草帽，领着一塑料桶淡水，霍海龙和海蛋儿光着膀子，穿着裤头，腰间挂个鱼篓，向海边走去。
扎猛子到海里去抠海货，不能到浅水的地方。尽管涨大潮，岸边潮起潮落，没有海参和鲍鱼这样的珍品。随着大潮涌来，有些蚬子和海螺能够摸到一些。要想抠到珍品，必须去海水深的地方。
仙人岛的名字由来，源于村后一座光秃秃的小山。一半伸向海中，一半留在陆地，山坡上树木很少，杂草却非常茂盛。山崖下海水汹涌拍岸，常年累月受潮起潮落的海水侵蚀，山体断面光滑陡峭。海水涨潮时，浪花飞溅，像大片雪花从崖头飘飞。
霍海龙领着海蛋儿和媳妇李桂花来到崖头，这里已经聚集不少人，有村里和外地来的人。有的坐在崖头钓鱼，这些人都是城里的。坐在地上准备扎猛子的人，都是本村或者是邻村的年轻人，他们到这来是要抠海货的。
海水涨到极限，常来此处扎猛子的人都纷纷跳下海，开始抠海货。海蛋儿异常兴奋，跃跃欲试。霍海龙虽然很少到这里扎过猛子抠海货，可他知道这里的大概情况。随着潮水的涌来，海参和鲍鱼多，都依附在深水礁石上。这个时候下水，恰到好处。
霍海龙知道海蛋儿的水性，可他不知道海蛋儿一个猛子下去，能憋气多长时间。他在这种暗流涌动的水流中，顶多憋气两分钟就要上来。他担心地嘱咐海蛋儿：
“下水憋气感觉不好，立刻钻出水面，记住没有？”
海蛋儿答应道：“大哥，我知道。我会扎猛子，能抠到最多的海货！”
海蛋儿和霍海龙站在崖头，把护目镜带好，又把系好的鱼篓摆正在胯间，他们深呼一口气，一个鱼跃俩人跳入浪涛汹涌的大海中。
海面上浪涛汹涌，扎入水下，却是海水涌动，没有激流。霍海龙看到海蛋儿在他身边，他伸手拉住海蛋儿，向一片暗礁游过去。那里有人影在暗礁上闪动，暗礁参差不齐。有的像山峰，突兀耸立，有的像一块大石板，平铺在水中。暗礁面积很大，所有扎猛子的人都在暗礁周围活动。
霍海龙和海蛋儿在一块大礁石上开始寻找海参和鲍鱼。两分钟很快过去，霍海龙实在憋不住气了，看一眼在不远处活动的海蛋儿，向他做个手势，猛地向水面上窜。
霍海龙钻出水面，大口喘着粗气。他摘下鱼篓，收获四只海参，五只鲍鱼，两只赤甲红，两只螃蟹。
“海蛋儿呢？他怎么没上来？”李桂花担心地问。
霍海龙看着水面，陆续有人钻出来，却不见海蛋儿的影子。五分钟过去，海蛋儿还没有上来，这超出了所有人正常的憋气时间。霍海龙站起崖头准备跳下去。
这时，海蛋儿忽一下从海里钻出来。海蛋儿爬上岸，腰间的鱼篓一家满满的。一只大螃蟹正在往外爬。
“大哥，我的鱼篓满了，你看！”海蛋儿喜滋滋看着霍海龙。
霍海龙惊喜万分，海蛋儿水性如此的好，一口气沉在水下五分钟。而且还是抠海货的高手，海参、鲍鱼、海螺都有，螃蟹也抓上来十几只。
那些扎猛子的人都围过来，惊叹这个年龄不大的小子，有这么好的水性。有的人是仙人岛村的，知道是霍家收养的孩子。
霍海龙不愿意大家围在海蛋儿周围七嘴八舌地评论，拉着海蛋儿的手，拎着满是海货的鱼篓要走。海蛋儿却不走，说：
“大哥，我把你的鱼篓也装满，我们再回家！”
旁边有人讥笑道：“嘿，这小子说话可真不着边际，你以为下面是海货市场，装一筐就走啊！”
霍海龙觉得这个人话刺耳，对那人说：“你下去抠了多少海货？你看我小弟抠了多少？他没有这个好水性，下面就是货多也没有时间装满啊！有没有真功夫，看你憋气时间了！”
有人起哄道：“我上次下去遇到窝子了，就是往鱼篓里捡。你弟弟也是遇到窝子了，再下去可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霍海龙血气方刚，容不得别人的讥讽和嘲笑。他大声地说：“我弟弟地再抠满鱼篓，你们敢跟我打赌吗？”
没有人敢吭声。旁边一个钓鱼的人走过来说：“我经常来这里钓鱼，看到扎猛子的人下去抠海货，从来没有看到一次抠上这么多的。憋气时间有限，基本上抠个十个八个的就要上来喘气。你一下抠了这么多，实属罕见。这样吧，再抠一鱼篓，我全部买下来。”
“大哥，我下去，不装满鱼篓，我不上来！”海蛋儿从嫂子手里接过塑料水桶，举起来咕噜咕噜地喝了几口，一抹嘴，从崖头跳进海里。
大家都围在崖头观看。五分钟过去，海蛋儿没有钻出来，十分钟过去，潮水依旧汹涌，拍打礁石。霍海龙的心砰砰地跳，默默祈祷海蛋儿快点钻出水面。
半小时过去，霍海龙感到绝望，看热闹的人都要散去的时候，海蛋儿背着鱼篓从远处岸边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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