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被敲诈
老者带车来到他和海蛋儿分手的树林边，可进到树林里却找不到海蛋儿。老者的儿子在镇上开了一家汽车修配厂，生意惨淡。他父亲找他出车，帮助这个落难的小子，把亲人遗体送回家。他说什么也不出车，不让父亲管这个晦气事。
老者只好另找车辆。所有的车一听是拉死尸，多少钱都不做。老者找到一个牛贩子，老者曾卖给他一头牛，有一面之交。牛贩子的车是台农用车改装的，正要去岳城一带收购牛犊子。本来是晦气的事，顺脚还给费用，牛贩子就答应了。
老者心细，担心大热天尸首腐烂，就去镇上的冷藏库买了一箱子冰块。前后一耽误，回到这里天就黑了。
老者不见海蛋儿，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无奈地对牛贩子说：“你反正也是往北走，在路上看到有个背着一个人的小伙子就是他。我估摸着，他兜里的钱够你车费的。但行好事，莫问前程！他要是钱不多，不够你的运费，我卖给你牛的时候，可以给你补偿！你记住了，我福贵说话算数！”
牛贩子点头：“福贵，你老头心眼好使啊！我要是看到了一定把他拉着。说好了，钱不够，你可要给我补上！”
牛贩子开车沿着村路往国道方向走。车灯昏暗，照射不远。快要上国道的时候，牛贩子看见一个人背着什么东西走在路边。牛贩子把车停到前面，下车迎过去。
“嘿，小伙，是去岳城仙人岛村的吗？”牛贩子大声问。
海蛋儿惊喜：“是啊，老伯伯呢？”
牛贩子说：“福贵为了你的事张罗了一天，你怎么还自己走了？你有多少钱？钱不够，我可不能拉。这是晦气活！”
海蛋儿问：“你要多少钱？”
牛贩子答：“送到家一千元。”
“够了，我先付给你五百，到家再给你剩下的钱。”
牛贩子暗中一愣，这小子不讲价，后悔要少了。牛贩子笑着说：“嘿，小子很有心眼。你先交给我五百吧！”
海蛋儿说：“我要把我父亲遗体放到车上。”
牛贩子把车栏板打开，让海蛋儿把霍风青遗体放到车厢里。牛贩子让那个海蛋儿用垫车板的草帘子铺好，把遗体放在上面。海蛋儿挑一块干净的草帘子，盖在霍风青的身上，打开富贵老汉买的一箱子冰块，放在霍风青的头部和腰部。
然后，从解开胸前的布包，拿出一大沓钱，数了五张递给牛贩子说：
“叔，这是五百元。”
牛贩子惊诧，这小子的包里有这么多钱。按理一千元都是天价了，可面对这个年龄不大的孩子，身上有这么多钱，不能不使牛贩子眼热。他要在路上设置障碍，再跟他多要钱。
牛贩子让海蛋儿坐进驾驶室里，海蛋儿不进去，坐在父亲遗体身边。
车上路，海蛋儿昏昏欲睡。从早晨在玉米地啃了一穗生苞米，到现在水米未进。他现在是又渴又饿，可又不能让车停下。他知道天亮气温上来，冰块逐渐融化，尸体就要腐烂。
不知道车行驶到哪里，车忽然靠到路边停下来。海蛋儿惊醒，站起来趴到车门问：
“师傅，怎么停下来了？”
牛贩子从驾驶室探出身子，打着哈欠，说：“跑了二百多里路了，我累了，要睡一会。”
海蛋儿看下周围，路边有一排房子，有一间房子亮着灯光。
海蛋儿说：“师傅，你是饿了？我去给你买点东西吃。”
牛贩子呲牙一笑：“嘿，小子挺懂事。去买瓶酒，弄点下酒菜。”
海蛋儿来到亮灯的房间。这是个路边小卖部，售货的是个中年男子。他在看电视，看到有人进来，起身便问：“要买点什么？”
海蛋儿看到有真空包装的烧鸡、猪蹄爪，还有花生米，一样买了四袋，又买了一瓶白酒。海蛋儿付完钱，男人问：“你们是往哪里赶路啊？”
海蛋儿说：“仙人岛渔村，我回家。”
男子疑问：“仙人岛渔村在哪？是在岳城市吧？”
海蛋儿答：“是啊，还有多远？”
“这里是牛心顶，是两个省交界处。过了岭就是东河省，岳城靠近海边，可能还有三百公里路。”
海蛋儿感觉轻松了，还有三百公里就到家了，他心里亮堂起来。海蛋儿回到车上，牛贩子趴在方向盘上睡着了。海蛋儿打开袋子，开始啃烧鸡。他感口喝，忘了买几瓶矿泉水了。他拧开酒瓶，仰脖喝了一大口。
海蛋儿没有觉得辣嘴，又喝了几口，然后再啃几口烧鸡。不知不觉一瓶酒下肚，一只烧鸡也啃完了。海蛋儿没有饱，又把两只猪蹄爪吃完，这次感到有些困意。
海蛋儿喊醒牛贩子，把剩下的几袋食品扔进驾驶室，他爬上车厢，躺在霍风青的遗体边睡觉。
牛贩子揉揉眼睛，把袋子打开，寻找酒瓶子。看到地上有个酒瓶子，他跳下车捡起来一看是个空酒瓶子，瞧眼车上，嘿，这小子是个酒蒙子，一瓶酒下肚了。
牛贩子嘿嘿一笑，暗自思量，有办法卸下他身上的钱了。
车上路。天亮市进入岳城地界。牛贩子找个路边小吃地方停下，海蛋儿也醒了。
“呵，小子睡的香啊！下来喝口粥，不到中午就能到你家了！”牛贩子喊海蛋儿。
海蛋儿感觉不饿，但他懂事，需要他埋单。牛贩子喝了一碗稀粥，一屉包子，海蛋儿吃了四根油条，两碗豆浆。海蛋儿打开布包抽出一张百元付款。
“嘿，小子，你到底有多少钱？”牛贩子眨动小眼睛问。
海蛋儿想了一下，说：“你放心，支付你的运费钱没有问题。”
牛贩子轻蔑一笑，说：“不当陌生人说实话，小子有心眼！上车走！”
海蛋儿坐在车厢里，揭开草垫子看一眼霍风青，头上的冰块开始融化了。他把冰块捡起来，摆到霍风青的肚子上，把垫车板的草垫子又压在霍风青的身上。
临近中午，正常行驶的车突然停下来。牛贩子从驾驶室出来，说：“小子，点背啊，车坏了！”
海蛋儿从车上跳下来，急切地问：“怎么办？快修啊！”
牛贩子看下周围，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找谁修啊？”
海蛋儿犹豫一会，说：“你要想办法啊！你不修好，剩下的钱不给你了。修好了，我给你加二百元！”
牛贩子讥讽地说：“小子，你真鬼头啊！哄小孩子呢，给我加二百元？这样吧，你给我加一千元，我马上就修车！”
海蛋儿犹豫一下，说：“好，给你一千元。快修车吧！”
牛贩子打开加盖，鼓捣一会，发动机有轰鸣起来。海蛋儿看出来，牛贩子在敲竹杠，但只能忍让，尽快把父亲遗体运回家。
牛贩子再把车开到路上，明显减缓速度了。临近岳城，路上的车也渐渐多起来。不能再往前走了，再走就无法把这小子身上的钱弄到手里。
牛贩子看到前面有个饭店，把车停下来。
“中午了，吃点饭！”牛贩子抬脚走进饭店。
海蛋儿无奈地下车，随之跟进去。
老者只好另找车辆。所有的车一听是拉死尸，多少钱都不做。老者找到一个牛贩子，老者曾卖给他一头牛，有一面之交。牛贩子的车是台农用车改装的，正要去岳城一带收购牛犊子。本来是晦气的事，顺脚还给费用，牛贩子就答应了。
老者心细，担心大热天尸首腐烂，就去镇上的冷藏库买了一箱子冰块。前后一耽误，回到这里天就黑了。
老者不见海蛋儿，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无奈地对牛贩子说：“你反正也是往北走，在路上看到有个背着一个人的小伙子就是他。我估摸着，他兜里的钱够你车费的。但行好事，莫问前程！他要是钱不多，不够你的运费，我卖给你牛的时候，可以给你补偿！你记住了，我福贵说话算数！”
牛贩子点头：“福贵，你老头心眼好使啊！我要是看到了一定把他拉着。说好了，钱不够，你可要给我补上！”
牛贩子开车沿着村路往国道方向走。车灯昏暗，照射不远。快要上国道的时候，牛贩子看见一个人背着什么东西走在路边。牛贩子把车停到前面，下车迎过去。
“嘿，小伙，是去岳城仙人岛村的吗？”牛贩子大声问。
海蛋儿惊喜：“是啊，老伯伯呢？”
牛贩子说：“福贵为了你的事张罗了一天，你怎么还自己走了？你有多少钱？钱不够，我可不能拉。这是晦气活！”
海蛋儿问：“你要多少钱？”
牛贩子答：“送到家一千元。”
“够了，我先付给你五百，到家再给你剩下的钱。”
牛贩子暗中一愣，这小子不讲价，后悔要少了。牛贩子笑着说：“嘿，小子很有心眼。你先交给我五百吧！”
海蛋儿说：“我要把我父亲遗体放到车上。”
牛贩子把车栏板打开，让海蛋儿把霍风青遗体放到车厢里。牛贩子让那个海蛋儿用垫车板的草帘子铺好，把遗体放在上面。海蛋儿挑一块干净的草帘子，盖在霍风青的身上，打开富贵老汉买的一箱子冰块，放在霍风青的头部和腰部。
然后，从解开胸前的布包，拿出一大沓钱，数了五张递给牛贩子说：
“叔，这是五百元。”
牛贩子惊诧，这小子的包里有这么多钱。按理一千元都是天价了，可面对这个年龄不大的孩子，身上有这么多钱，不能不使牛贩子眼热。他要在路上设置障碍，再跟他多要钱。
牛贩子让海蛋儿坐进驾驶室里，海蛋儿不进去，坐在父亲遗体身边。
车上路，海蛋儿昏昏欲睡。从早晨在玉米地啃了一穗生苞米，到现在水米未进。他现在是又渴又饿，可又不能让车停下。他知道天亮气温上来，冰块逐渐融化，尸体就要腐烂。
不知道车行驶到哪里，车忽然靠到路边停下来。海蛋儿惊醒，站起来趴到车门问：
“师傅，怎么停下来了？”
牛贩子从驾驶室探出身子，打着哈欠，说：“跑了二百多里路了，我累了，要睡一会。”
海蛋儿看下周围，路边有一排房子，有一间房子亮着灯光。
海蛋儿说：“师傅，你是饿了？我去给你买点东西吃。”
牛贩子呲牙一笑：“嘿，小子挺懂事。去买瓶酒，弄点下酒菜。”
海蛋儿来到亮灯的房间。这是个路边小卖部，售货的是个中年男子。他在看电视，看到有人进来，起身便问：“要买点什么？”
海蛋儿看到有真空包装的烧鸡、猪蹄爪，还有花生米，一样买了四袋，又买了一瓶白酒。海蛋儿付完钱，男人问：“你们是往哪里赶路啊？”
海蛋儿说：“仙人岛渔村，我回家。”
男子疑问：“仙人岛渔村在哪？是在岳城市吧？”
海蛋儿答：“是啊，还有多远？”
“这里是牛心顶，是两个省交界处。过了岭就是东河省，岳城靠近海边，可能还有三百公里路。”
海蛋儿感觉轻松了，还有三百公里就到家了，他心里亮堂起来。海蛋儿回到车上，牛贩子趴在方向盘上睡着了。海蛋儿打开袋子，开始啃烧鸡。他感口喝，忘了买几瓶矿泉水了。他拧开酒瓶，仰脖喝了一大口。
海蛋儿没有觉得辣嘴，又喝了几口，然后再啃几口烧鸡。不知不觉一瓶酒下肚，一只烧鸡也啃完了。海蛋儿没有饱，又把两只猪蹄爪吃完，这次感到有些困意。
海蛋儿喊醒牛贩子，把剩下的几袋食品扔进驾驶室，他爬上车厢，躺在霍风青的遗体边睡觉。
牛贩子揉揉眼睛，把袋子打开，寻找酒瓶子。看到地上有个酒瓶子，他跳下车捡起来一看是个空酒瓶子，瞧眼车上，嘿，这小子是个酒蒙子，一瓶酒下肚了。
牛贩子嘿嘿一笑，暗自思量，有办法卸下他身上的钱了。
车上路。天亮市进入岳城地界。牛贩子找个路边小吃地方停下，海蛋儿也醒了。
“呵，小子睡的香啊！下来喝口粥，不到中午就能到你家了！”牛贩子喊海蛋儿。
海蛋儿感觉不饿，但他懂事，需要他埋单。牛贩子喝了一碗稀粥，一屉包子，海蛋儿吃了四根油条，两碗豆浆。海蛋儿打开布包抽出一张百元付款。
“嘿，小子，你到底有多少钱？”牛贩子眨动小眼睛问。
海蛋儿想了一下，说：“你放心，支付你的运费钱没有问题。”
牛贩子轻蔑一笑，说：“不当陌生人说实话，小子有心眼！上车走！”
海蛋儿坐在车厢里，揭开草垫子看一眼霍风青，头上的冰块开始融化了。他把冰块捡起来，摆到霍风青的肚子上，把垫车板的草垫子又压在霍风青的身上。
临近中午，正常行驶的车突然停下来。牛贩子从驾驶室出来，说：“小子，点背啊，车坏了！”
海蛋儿从车上跳下来，急切地问：“怎么办？快修啊！”
牛贩子看下周围，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找谁修啊？”
海蛋儿犹豫一会，说：“你要想办法啊！你不修好，剩下的钱不给你了。修好了，我给你加二百元！”
牛贩子讥讽地说：“小子，你真鬼头啊！哄小孩子呢，给我加二百元？这样吧，你给我加一千元，我马上就修车！”
海蛋儿犹豫一下，说：“好，给你一千元。快修车吧！”
牛贩子打开加盖，鼓捣一会，发动机有轰鸣起来。海蛋儿看出来，牛贩子在敲竹杠，但只能忍让，尽快把父亲遗体运回家。
牛贩子再把车开到路上，明显减缓速度了。临近岳城，路上的车也渐渐多起来。不能再往前走了，再走就无法把这小子身上的钱弄到手里。
牛贩子看到前面有个饭店，把车停下来。
“中午了，吃点饭！”牛贩子抬脚走进饭店。
海蛋儿无奈地下车，随之跟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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