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醉酒之后
饭店人很多，都是过路的司机和行人。牛贩子选择一张靠窗的座位，然后拿起菜谱开始点菜。进了岳城附近，海鲜品种丰富。牛贩子点鱼、虾、飞蟹和红烧肉，还要了两瓶高度白酒。
服务生眼睛瞪得溜圆，好像自己听错了，问：“是两瓶56度老白干，对吗？”
牛贩子抬头看着海蛋儿，问：”两瓶够不？”
海蛋儿木讷地摇摇头：“我不喝酒！”
牛贩子讥笑道：“你这小伙子不实诚，昨晚半夜你喝了一瓶酒，像喝矿泉似的。马上要到家了，难得你这么孝敬的人。千里之外把父亲遗体运回家。喝点吧，解解乏。”
海蛋儿倔强地说：“还没到家呢，我不能喝！”
牛贩子嬉笑道：“我问路了，从这去仙人岛村还有二十里地，如果走近路，不到十里路。从前面的大桥下去，沿着河边走。可惜，我这车走不了。”
海蛋儿一路上守在父亲遗体旁，没有感到悲伤。可想到要进村子走进家门的时候，他心情沉重，不知道家里人要悲痛到什么样？
牛贩子把瓶盖打开，斟满杯，说：“小子，陪我喝点。我要不喝点，脑袋就迷糊了，脑袋一迷糊就容易走错路。你要想尽快回到家，让你父亲入土为安，就陪我喝点酒。”
海蛋儿坐下来，也不吭声，拿起酒杯一口喝下去。
“小子海量啊！来，吃几口菜！”
海蛋儿明显感到跟昨晚半夜喝的那瓶酒不一样。这杯酒下肚，有火辣辣的感觉。牛贩子又给海蛋斟满一杯。
海蛋儿不知道自己有酒量，更不知道酒会醉人。海蛋儿为了让司机早点把他送回家，端起酒杯像喝水似的，两瓶高度烈酒不到半个小时全部下肚。牛贩子惊讶地看着海蛋儿嘟囔道：
“我的个奶奶的，他是千杯不醉啊！”
海蛋儿脸色红晕，感觉周围的人在晃悠。海蛋儿站起身，一把拽住牛贩子的衣服，大声地说：“快......快送我回家！”
牛贩子惊疑，这小子好像有点醉意。他去摸海蛋儿身上的布包，海蛋儿一把打掉他的手，说：“你要干嘛？这钱你不能动！”
“我看你喝多了，不埋单老板不能让咱俩走啊！”
海蛋儿晃悠悠地来到吧台，问吧台多少钱，掏出二百元扔到吧台上。不等给他找回零钱，他晃悠悠地往外走。
牛贩子剩下的东西打包，又到吧台把零钱装兜了，然后追了出去。
牛贩子把海蛋儿拽进驾驶室里，发动车就走。海蛋儿脑袋一歪呼呼睡着了。
牛贩子掌控方向盘的手，冒出粘滞的汗。他沿着通往仙人岛渔村的土路，慢悠悠地走。走了一段，四处无人，他把车停下。
“小子，要到家了，醒醒......”牛贩子摇晃海蛋儿，可海蛋儿睡得像猪一样，鼾声如雷。
车厢冰块化成了水，顺着缝隙流出来。这是正午十分，阳光灿烂。如果在太阳下爆嗮，尸体很快就会腐烂。牛贩子不知道距离仙人岛村还有多远路程，距离太近被村里看到，他无法行动了。
有人骑车过来，牛贩子上前打听，仙人岛村还有多远。那人伸出巴掌：“还有五里地？你去仙人岛村谁家？”
牛贩子搪塞道：“我在等人，顺便打听一下。”
那人走了。五里地，一脚油门就到了。牛贩子巡视一下周围，路边是低矮的柳树林。牛贩子决定把海蛋儿和尸体就卸到这里。
牛贩子把海蛋儿搀扶下车，走到林子里茂密的地方，把海蛋儿放躺下。他翻出海蛋儿身上布包打开，露出贪婪的目光。他下意识地四处看一眼，一片寂静。牛贩子把布包夹到腋下，快步回到车上。
牛贩子发动车，猛然想起车箱里还有一个尸体。他麻溜下车，打开车厢板，拽着草垫子用力一拉，霍风青的遗体滚落到路边的草丛里。牛贩子到宽敞地方调转车头，一溜烟跑了。
天空飘下细雨，冰凉的雨水，浇醒了海蛋儿。他睁开眼睛，四处漆黑。他揉揉眼睛，望着周围发愣，这是在哪里？
海蛋儿忽地站起身，大声喊叫：“师傅，你在哪了？”
扑棱棱有几只夜鸟惊飞起来，吓得海蛋儿一哆嗦。他跑到道边，没有看到车，又往前跑一段，没有车的影子，转身往回跑。
海蛋儿清醒过来，车不见了，父亲的遗体也不见了。他蹲到地上大声嚎啕起来，半天才站起身。
海蛋儿猛然一摸身上，布包没有了。他抬脚就往树林里跑，去他睡觉的地方找包。他被脚下的东西绊倒了，爬起来模糊地看到像一个人躺在地上。
海蛋儿仔细看，惊喜地看到是父亲的遗体。
海蛋儿背起霍风青的遗体，朝家的方向走去。
海蛋儿豁然明白了，那个司机故意把他灌醉，偷走他的钱，然后把父亲的遗体扔到路边。海蛋儿心中从没有产生过的恨，涌上心头。人世间的贪婪无情，他第一次体会到。他咬牙切齿的大声呼喊：
“我要报仇！”
天渐渐亮了，海蛋儿踏着泥泞的路，满身泥水走进家门。
苏淑兰这两天心里发慌，昨夜更是没有睡好。从他们爷仨出海，就一直感到空落落的。这是她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也许是出海前，她去龙王庙祭祀的时候，龙王身上闪出红光，是不是给他们霍家一种警示。这些日子，她总在琢磨这个事情。
苏淑兰刚要下地，看到一个人背着什么从大门口进来。她定神一看是海蛋儿，后身背个人。那人脑袋耷拉在海蛋儿的肩膀上，她一眼认出来是霍风青。
苏淑兰忽地蹦下地，跑到门外，声音颤抖地问：“海蛋儿，这......这是怎么啦？”
海蛋儿拼劲最后一点力气，走进家门。他双腿发软，一下子瘫坐到地上。霍风清的遗体也随之落了下去。
苏淑兰扑上前，撕心裂肺地喊道：“老霍，你这是怎么了？”
苏淑兰昏厥过去。海蛋儿站起来，抱起苏淑兰进屋放到炕上。苏淑兰的喊叫声惊动了西院邻居。他们爬到墙头，看到霍风青躺在地上，马上来到霍家院里。
邻居进屋掐住苏淑兰的人中，苏淑兰苏醒过来。
“他婶啊，现在不是难受的时候，赶快把你二儿子在和女儿找回来处理后事吧。你们孤儿寡母蒙头转向了！”邻居怜悯地说道。
苏淑兰从一个小本子里拿出一张纸，说：“麻烦你给他们打电话，家里的天塌了，快回来吧！”
服务生眼睛瞪得溜圆，好像自己听错了，问：“是两瓶56度老白干，对吗？”
牛贩子抬头看着海蛋儿，问：”两瓶够不？”
海蛋儿木讷地摇摇头：“我不喝酒！”
牛贩子讥笑道：“你这小伙子不实诚，昨晚半夜你喝了一瓶酒，像喝矿泉似的。马上要到家了，难得你这么孝敬的人。千里之外把父亲遗体运回家。喝点吧，解解乏。”
海蛋儿倔强地说：“还没到家呢，我不能喝！”
牛贩子嬉笑道：“我问路了，从这去仙人岛村还有二十里地，如果走近路，不到十里路。从前面的大桥下去，沿着河边走。可惜，我这车走不了。”
海蛋儿一路上守在父亲遗体旁，没有感到悲伤。可想到要进村子走进家门的时候，他心情沉重，不知道家里人要悲痛到什么样？
牛贩子把瓶盖打开，斟满杯，说：“小子，陪我喝点。我要不喝点，脑袋就迷糊了，脑袋一迷糊就容易走错路。你要想尽快回到家，让你父亲入土为安，就陪我喝点酒。”
海蛋儿坐下来，也不吭声，拿起酒杯一口喝下去。
“小子海量啊！来，吃几口菜！”
海蛋儿明显感到跟昨晚半夜喝的那瓶酒不一样。这杯酒下肚，有火辣辣的感觉。牛贩子又给海蛋斟满一杯。
海蛋儿不知道自己有酒量，更不知道酒会醉人。海蛋儿为了让司机早点把他送回家，端起酒杯像喝水似的，两瓶高度烈酒不到半个小时全部下肚。牛贩子惊讶地看着海蛋儿嘟囔道：
“我的个奶奶的，他是千杯不醉啊！”
海蛋儿脸色红晕，感觉周围的人在晃悠。海蛋儿站起身，一把拽住牛贩子的衣服，大声地说：“快......快送我回家！”
牛贩子惊疑，这小子好像有点醉意。他去摸海蛋儿身上的布包，海蛋儿一把打掉他的手，说：“你要干嘛？这钱你不能动！”
“我看你喝多了，不埋单老板不能让咱俩走啊！”
海蛋儿晃悠悠地来到吧台，问吧台多少钱，掏出二百元扔到吧台上。不等给他找回零钱，他晃悠悠地往外走。
牛贩子剩下的东西打包，又到吧台把零钱装兜了，然后追了出去。
牛贩子把海蛋儿拽进驾驶室里，发动车就走。海蛋儿脑袋一歪呼呼睡着了。
牛贩子掌控方向盘的手，冒出粘滞的汗。他沿着通往仙人岛渔村的土路，慢悠悠地走。走了一段，四处无人，他把车停下。
“小子，要到家了，醒醒......”牛贩子摇晃海蛋儿，可海蛋儿睡得像猪一样，鼾声如雷。
车厢冰块化成了水，顺着缝隙流出来。这是正午十分，阳光灿烂。如果在太阳下爆嗮，尸体很快就会腐烂。牛贩子不知道距离仙人岛村还有多远路程，距离太近被村里看到，他无法行动了。
有人骑车过来，牛贩子上前打听，仙人岛村还有多远。那人伸出巴掌：“还有五里地？你去仙人岛村谁家？”
牛贩子搪塞道：“我在等人，顺便打听一下。”
那人走了。五里地，一脚油门就到了。牛贩子巡视一下周围，路边是低矮的柳树林。牛贩子决定把海蛋儿和尸体就卸到这里。
牛贩子把海蛋儿搀扶下车，走到林子里茂密的地方，把海蛋儿放躺下。他翻出海蛋儿身上布包打开，露出贪婪的目光。他下意识地四处看一眼，一片寂静。牛贩子把布包夹到腋下，快步回到车上。
牛贩子发动车，猛然想起车箱里还有一个尸体。他麻溜下车，打开车厢板，拽着草垫子用力一拉，霍风青的遗体滚落到路边的草丛里。牛贩子到宽敞地方调转车头，一溜烟跑了。
天空飘下细雨，冰凉的雨水，浇醒了海蛋儿。他睁开眼睛，四处漆黑。他揉揉眼睛，望着周围发愣，这是在哪里？
海蛋儿忽地站起身，大声喊叫：“师傅，你在哪了？”
扑棱棱有几只夜鸟惊飞起来，吓得海蛋儿一哆嗦。他跑到道边，没有看到车，又往前跑一段，没有车的影子，转身往回跑。
海蛋儿清醒过来，车不见了，父亲的遗体也不见了。他蹲到地上大声嚎啕起来，半天才站起身。
海蛋儿猛然一摸身上，布包没有了。他抬脚就往树林里跑，去他睡觉的地方找包。他被脚下的东西绊倒了，爬起来模糊地看到像一个人躺在地上。
海蛋儿仔细看，惊喜地看到是父亲的遗体。
海蛋儿背起霍风青的遗体，朝家的方向走去。
海蛋儿豁然明白了，那个司机故意把他灌醉，偷走他的钱，然后把父亲的遗体扔到路边。海蛋儿心中从没有产生过的恨，涌上心头。人世间的贪婪无情，他第一次体会到。他咬牙切齿的大声呼喊：
“我要报仇！”
天渐渐亮了，海蛋儿踏着泥泞的路，满身泥水走进家门。
苏淑兰这两天心里发慌，昨夜更是没有睡好。从他们爷仨出海，就一直感到空落落的。这是她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也许是出海前，她去龙王庙祭祀的时候，龙王身上闪出红光，是不是给他们霍家一种警示。这些日子，她总在琢磨这个事情。
苏淑兰刚要下地，看到一个人背着什么从大门口进来。她定神一看是海蛋儿，后身背个人。那人脑袋耷拉在海蛋儿的肩膀上，她一眼认出来是霍风青。
苏淑兰忽地蹦下地，跑到门外，声音颤抖地问：“海蛋儿，这......这是怎么啦？”
海蛋儿拼劲最后一点力气，走进家门。他双腿发软，一下子瘫坐到地上。霍风清的遗体也随之落了下去。
苏淑兰扑上前，撕心裂肺地喊道：“老霍，你这是怎么了？”
苏淑兰昏厥过去。海蛋儿站起来，抱起苏淑兰进屋放到炕上。苏淑兰的喊叫声惊动了西院邻居。他们爬到墙头，看到霍风青躺在地上，马上来到霍家院里。
邻居进屋掐住苏淑兰的人中，苏淑兰苏醒过来。
“他婶啊，现在不是难受的时候，赶快把你二儿子在和女儿找回来处理后事吧。你们孤儿寡母蒙头转向了！”邻居怜悯地说道。
苏淑兰从一个小本子里拿出一张纸，说：“麻烦你给他们打电话，家里的天塌了，快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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