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重提往事
苏淑兰没阻止了海蛋儿要上船干活的想法。她打电话给霍海刚，想让他说服海蛋儿。可是，霍海刚却同意海蛋儿上船。理由是，在家呆着无事可做，跑出去惹祸就麻烦了。在近海没有多大风险。
尽管霍海刚这样说，苏淑兰还是不让海蛋儿上杨家的船。可是，海蛋儿执意要上船。苏淑兰只好让他出海了。
杨家在仙人岛是仅次于贾家的大族门，大小船只有十艘。自家留一艘中型渔船，在近海捕捞。杨万和看好霍家海蛋儿，村里人都知道，霍家捡到这孩后，家里连连遇到好的运气。贾家曾经试过，跟着霍家船出海。虽然没有体会到什么好运降临，但也没有比过去出海差哪去。
杨万和想赌一把，让海蛋儿上船，准备出远海捕捞，看看能不能碰到好运。
可是，杨家人一致反对杨万和的做法。
“这个孩子要是有那么邪乎，能给霍老大家带来好运，霍来大的船怎么能触礁？霍老大死了，大儿子连个尸首都没有了。他带来的厄运！是倒霉的事！”
杨万和听家里人这么一说，也担心害怕起来。不敢贸然领着海蛋儿上船，可他又不死心，很想试一把，带着海蛋儿出趟海。
杨万和本想这次出海远点走，现在改变主意，带着海蛋儿在近海转悠，下几网看看能不能捕捞上东西。
出海这天早晨，苏淑兰自己又来到龙王庙祭祀。上次霍家船出海，她跟霍风青来祭祀，龙王爷周围显出红光。但他们没有在意，结果霍家遇到血光之灾。老儿子要出海，她再来龙王庙，如果还是出现红光，她无论如何不让海蛋儿出海。
苏淑兰拿着往常一样的祭品来到龙王庙。来祭祀的人不是很多，有几户是邻村的渔民。苏淑兰摆好贡品，刚要点香跪拜，杨万和和媳妇也来祭祀。
苏淑兰担心出现龙王身上出现恐惧的火光，她躲到傍边，让给杨万和先行祭祀。
杨万和轻声地说：“大婶，你家也不出船了，老儿子上船也来祭祀，大婶的心真诚啊！”
苏淑兰无声地点点头。
杨万和和妻子祭祀完，告诉苏淑兰，出海时辰是巳时。苏淑兰明白，十点前海蛋儿就要到码头。苏淑兰看见他们走了，才开始点香、叩头祭祀。龙王爷高大的塑像没有出现任何异常，苏淑兰忐忑的心安慰了。
苏淑兰领着海蛋儿来到码头，出海的渔船陆续起锚立刻渔港。苏淑兰心里一阵难过，再也看不到自己的男人领着儿子出海的身影了。她把海蛋儿交给杨万和，嘱咐几句立刻转身往家走。
杨万和的渔船300多马力，不大不小，适合在近海作业。这样的船在霍家手里，基本不用雇佣渔民上船，他们爷三个就可以操作船的整个活计。而杨万和却雇了包括海蛋儿在内的五个人。
杨万和不安排海蛋儿具体干什么活，让他陪着自己身边。杨万和有时驾驶舵轮，有时让副手驾驶。他爱喝酒，储备了一些下酒菜。花生米、鸡爪子和猪头肉。闲置着的时候，啃个鸡爪子，抓把花生米就能喝下半斤老白干。
杨万和把海蛋儿招呼过来，说：“小子，陪大叔喝几口！”
海蛋儿从牛贩子灌醉钱被盗走，对酒产生畏惧感，甚至一听“酒”字，都有下意识逃离的感觉。
杨万和看到海蛋儿没有搭理他，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心有点生气，一个小毛孩子，不知大小，不知礼节。杨万和冷冷地说：
“小子，我说话你没有听见吗？过来坐到这，看我喝酒！”
海蛋儿好奇的说：“我听见了，你让我喝酒啊！”
杨万和说：“听到了不说话，我以为你变成哑巴了！喝过酒没有？”
“喝过。”
“能喝多少？一口还是两口？”
海蛋儿眨巴一下眼睛，看着杨万和装酒的白色塑料桶，说：“这一桶没喝过，喝过一瓶酒。”
杨万和似乎没有听明白海蛋儿的话，拎起酒桶说：“你是说没有喝过这个桶子装的酒，喝过瓶装酒，是这个意思吧？”
海蛋儿抬手挠着脑袋，显得腼腆地说：“喝过一瓶酒解渴。”
杨万和惊诧瞪起眼睛，说：“你说什么，喝了瓶酒解渴？哎，你个小兔崽子还会吹牛逼。你告诉我，你在家跟谁喝的。这半碗酒你喝下去，我什么活都不让你干，专门陪我喝酒！”
海蛋儿坐到杨万和对面的板凳上，不假思索地说：“就是我父亲死了那天，一个牛贩子开车送父亲遗体。路上渴了，我把牛贩子的一瓶酒喝了。后来快到家的时候，他又买了两瓶酒，让我跟他喝，他可能没喝，我把酒都喝了。那个牛贩子把我灌醉了，快到村子了，他把我扔到路边，把我爹的遗体也扔下来。我身上装钱的布包也丢了。”
杨万和明白了，牛贩子见财起意，把海蛋儿灌醉偷走了钱。
“布包了有多少钱？”
海蛋儿想了一下，说：“不知道多少钱，能有两三万吧。”
杨万和疑惑地问：“你爹出海干嘛带这么多钱？”
海蛋儿没有了拘束，绘声绘色地说：“我爹出海从来都不带钱。那次出海一网上来船仓就满了。我爹驾船要返航的时候，远处一个游艇爆炸。我和大哥跳下去救人，救下一个大人和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孩子。那个大人醒过来，我爹和大哥还认识他。有一年我爹出海遇到台风，和大哥、二哥漂到海澜市，是这个人帮助回到家的。”
杨万和知道霍家这件事，好像听贾庭发说过，救霍老大的人是海澜市一个大老板，贾庭发羡慕不已。
“这个老板给你爹救命钱了？”杨万和迫不及待地问。
海蛋儿摇头，说“给了。他让我爹开船送他去菊花岛，我爹把他送上菊花岛。”
杨万和惊异地问：“你们上菊花岛了？”
“去了，在岛上住了两天。老板把船上的鱼都买了，他给的钱。”海蛋儿说。
杨万和自语道：“菊花岛真有人去啊！”杨万和感觉海蛋儿不会说谎，问，“岛上都有什么？有多少人？”
海蛋儿说：“有几个小楼房，我们住在一个宾馆里。有很多人。”
杨万和明白了，霍老大是在海上救了有钱的大老板。大老板把他们的鱼都留下，给了霍老大一笔钱。活该霍老大倒霉，闯荡大半辈子海，却触礁身亡。
杨万和伤感道：“你爹也是村子里数得上的船老大，却怎么能触礁了呢？”
海蛋儿悲伤地说：“不是触礁，是爆炸。‘轰’的一声，我什么都不知道了。我睁开眼睛，是在一块船板上。我被冲到岸边，看到父亲躺在沙滩上，已经没有气了......”
尽管霍海刚这样说，苏淑兰还是不让海蛋儿上杨家的船。可是，海蛋儿执意要上船。苏淑兰只好让他出海了。
杨家在仙人岛是仅次于贾家的大族门，大小船只有十艘。自家留一艘中型渔船，在近海捕捞。杨万和看好霍家海蛋儿，村里人都知道，霍家捡到这孩后，家里连连遇到好的运气。贾家曾经试过，跟着霍家船出海。虽然没有体会到什么好运降临，但也没有比过去出海差哪去。
杨万和想赌一把，让海蛋儿上船，准备出远海捕捞，看看能不能碰到好运。
可是，杨家人一致反对杨万和的做法。
“这个孩子要是有那么邪乎，能给霍老大家带来好运，霍来大的船怎么能触礁？霍老大死了，大儿子连个尸首都没有了。他带来的厄运！是倒霉的事！”
杨万和听家里人这么一说，也担心害怕起来。不敢贸然领着海蛋儿上船，可他又不死心，很想试一把，带着海蛋儿出趟海。
杨万和本想这次出海远点走，现在改变主意，带着海蛋儿在近海转悠，下几网看看能不能捕捞上东西。
出海这天早晨，苏淑兰自己又来到龙王庙祭祀。上次霍家船出海，她跟霍风青来祭祀，龙王爷周围显出红光。但他们没有在意，结果霍家遇到血光之灾。老儿子要出海，她再来龙王庙，如果还是出现红光，她无论如何不让海蛋儿出海。
苏淑兰拿着往常一样的祭品来到龙王庙。来祭祀的人不是很多，有几户是邻村的渔民。苏淑兰摆好贡品，刚要点香跪拜，杨万和和媳妇也来祭祀。
苏淑兰担心出现龙王身上出现恐惧的火光，她躲到傍边，让给杨万和先行祭祀。
杨万和轻声地说：“大婶，你家也不出船了，老儿子上船也来祭祀，大婶的心真诚啊！”
苏淑兰无声地点点头。
杨万和和妻子祭祀完，告诉苏淑兰，出海时辰是巳时。苏淑兰明白，十点前海蛋儿就要到码头。苏淑兰看见他们走了，才开始点香、叩头祭祀。龙王爷高大的塑像没有出现任何异常，苏淑兰忐忑的心安慰了。
苏淑兰领着海蛋儿来到码头，出海的渔船陆续起锚立刻渔港。苏淑兰心里一阵难过，再也看不到自己的男人领着儿子出海的身影了。她把海蛋儿交给杨万和，嘱咐几句立刻转身往家走。
杨万和的渔船300多马力，不大不小，适合在近海作业。这样的船在霍家手里，基本不用雇佣渔民上船，他们爷三个就可以操作船的整个活计。而杨万和却雇了包括海蛋儿在内的五个人。
杨万和不安排海蛋儿具体干什么活，让他陪着自己身边。杨万和有时驾驶舵轮，有时让副手驾驶。他爱喝酒，储备了一些下酒菜。花生米、鸡爪子和猪头肉。闲置着的时候，啃个鸡爪子，抓把花生米就能喝下半斤老白干。
杨万和把海蛋儿招呼过来，说：“小子，陪大叔喝几口！”
海蛋儿从牛贩子灌醉钱被盗走，对酒产生畏惧感，甚至一听“酒”字，都有下意识逃离的感觉。
杨万和看到海蛋儿没有搭理他，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心有点生气，一个小毛孩子，不知大小，不知礼节。杨万和冷冷地说：
“小子，我说话你没有听见吗？过来坐到这，看我喝酒！”
海蛋儿好奇的说：“我听见了，你让我喝酒啊！”
杨万和说：“听到了不说话，我以为你变成哑巴了！喝过酒没有？”
“喝过。”
“能喝多少？一口还是两口？”
海蛋儿眨巴一下眼睛，看着杨万和装酒的白色塑料桶，说：“这一桶没喝过，喝过一瓶酒。”
杨万和似乎没有听明白海蛋儿的话，拎起酒桶说：“你是说没有喝过这个桶子装的酒，喝过瓶装酒，是这个意思吧？”
海蛋儿抬手挠着脑袋，显得腼腆地说：“喝过一瓶酒解渴。”
杨万和惊诧瞪起眼睛，说：“你说什么，喝了瓶酒解渴？哎，你个小兔崽子还会吹牛逼。你告诉我，你在家跟谁喝的。这半碗酒你喝下去，我什么活都不让你干，专门陪我喝酒！”
海蛋儿坐到杨万和对面的板凳上，不假思索地说：“就是我父亲死了那天，一个牛贩子开车送父亲遗体。路上渴了，我把牛贩子的一瓶酒喝了。后来快到家的时候，他又买了两瓶酒，让我跟他喝，他可能没喝，我把酒都喝了。那个牛贩子把我灌醉了，快到村子了，他把我扔到路边，把我爹的遗体也扔下来。我身上装钱的布包也丢了。”
杨万和明白了，牛贩子见财起意，把海蛋儿灌醉偷走了钱。
“布包了有多少钱？”
海蛋儿想了一下，说：“不知道多少钱，能有两三万吧。”
杨万和疑惑地问：“你爹出海干嘛带这么多钱？”
海蛋儿没有了拘束，绘声绘色地说：“我爹出海从来都不带钱。那次出海一网上来船仓就满了。我爹驾船要返航的时候，远处一个游艇爆炸。我和大哥跳下去救人，救下一个大人和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孩子。那个大人醒过来，我爹和大哥还认识他。有一年我爹出海遇到台风，和大哥、二哥漂到海澜市，是这个人帮助回到家的。”
杨万和知道霍家这件事，好像听贾庭发说过，救霍老大的人是海澜市一个大老板，贾庭发羡慕不已。
“这个老板给你爹救命钱了？”杨万和迫不及待地问。
海蛋儿摇头，说“给了。他让我爹开船送他去菊花岛，我爹把他送上菊花岛。”
杨万和惊异地问：“你们上菊花岛了？”
“去了，在岛上住了两天。老板把船上的鱼都买了，他给的钱。”海蛋儿说。
杨万和自语道：“菊花岛真有人去啊！”杨万和感觉海蛋儿不会说谎，问，“岛上都有什么？有多少人？”
海蛋儿说：“有几个小楼房，我们住在一个宾馆里。有很多人。”
杨万和明白了，霍老大是在海上救了有钱的大老板。大老板把他们的鱼都留下，给了霍老大一笔钱。活该霍老大倒霉，闯荡大半辈子海，却触礁身亡。
杨万和伤感道：“你爹也是村子里数得上的船老大，却怎么能触礁了呢？”
海蛋儿悲伤地说：“不是触礁，是爆炸。‘轰’的一声，我什么都不知道了。我睁开眼睛，是在一块船板上。我被冲到岸边，看到父亲躺在沙滩上，已经没有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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