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死气沉沉的马
白面具人也全程目睹了卡尔斯的比赛，他面具之下的双眼清楚地看见了卡尔斯超越布罗特赞的那短短的一瞬，也就是在那一瞬间，他被一股痛感分了神，这种感觉来自于他的手上，虽然痛感浅显到很容易被忽略，但最终感觉的的确确存在，他开始对卡尔斯产生一丝不得解的疑虑。白面具人离开了看台，接下来轮到他上场了。
布罗特赞和卡尔斯在漫天的欢呼中离开了赛场，布罗特赞还有点依依不舍，仿佛自己以及拿了冠军一样，但他并不完全沉浸在这个第一的喜悦中，其一是因为这仅仅只是个开始，还不是他志得意满的时候，其二现在和他并肩离场的人也是第一。
“不错，差一点你就险胜我了。”布罗特赞将手一把搭在卡尔斯的肩上，不吝赞美道。
卡尔斯欣然接受这位骑士同僚的赞美。“确实，差一点你就惜败给我了。”
布罗特赞笑起来，推了一把卡尔斯。“你小子，现在不低调了啊。”
卡尔斯也不掩笑容。“这不是怕你认为我在扮猪吃老虎嘛。”两位骑士同时毫无顾忌地笑出声来。
卡尔斯和布罗特赞离开了候场区，他俩将马拴在赛场内的马厩里，这样自己就可以自由一点去看接下来的比赛了。
两人来到看台，就尤其是注意到了他们，艾尼克朝他们大喊一声。“喂，两位第一，这边。”两人到骑士们的所坐的地方还有点距离，当艾尼克的那句“两位第一”一出口，这段距离中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卡尔斯和布罗特赞，突如其来的欢呼声就像有炸药在耳边爆炸了一般，观众们纷纷举起手想与这两位第一击击掌。布罗特赞近距离地体验到了一次众星捧月感觉，每个人向他伸出的手掌他都予以响亮的回应。卡尔斯也不好意思拒绝这些人的热情，只好象征性地和他们击了击掌，让原本几个迈步就能走完的一小段路活生生走了几分钟。
两位骑士来到了同僚身边，距离他俩最近的米勒罗兹软绵绵地举手。“来吧，两位高贵的伯伦卡亚骑士以及马术比赛第一轮双第一，我想你们也不会对我们这几个普普通通的观众吝啬你们的击掌吧。”
“你少来，什么普普通通观众，骑士不想当了去给将军说，分分钟把你撤掉去当大头兵去，不过小爷今天高兴，就重重赏你一个。”布罗特赞抓住米勒罗兹的手腕，狠狠地来了一记击掌。打完之后两人都感到手掌发麻。之后是卡尔斯，他举着手掌。“要不我们也意思意思？”
“点到为止。”米勒罗兹和卡尔斯正常地击了掌。
在和几位骑士招呼完之后，卡尔斯和布罗特赞才错愕地发现自己居然忽略了坐在帕希斯身边的公主殿下，而修娜妮娅正不满地看着两位骑士很随性的同僚打招呼，却忽略了自己。但也不能全怪卡尔斯两人，帕希斯的块头实在太大，将修娜妮娅遮挡得严严实实。
当修娜妮娅看见这两人迟钝地注意到自己后，她立马心知肚明他俩接下来的动作，布罗特赞不了解，但依卡尔斯当初进她家时那守规矩的死板个性，他一定会做。修娜妮娅还是小瞧了杜欧雷奥平日对骑士们在规矩方面的管教，两位骑士触电般整理自己刚刚在比赛过程中被风吹乱的衣物，并肩面对公主殿下，下一个动作——单膝跪地，两人的膝盖即将接触地面时，被修娜妮娅叫住。“停，不用行礼，你们真不愧是一位将军选出来的。”
修娜妮娅看着布罗特赞，强行装出一点皇家的风范。“你，跑得不错，没给我们家丢了，之后再接再厉，若是拿了冠军，你不仅能得到奖金，本公主还会请皇帝陛下再给赐你奖赏的。”
修娜妮娅就像一个小大人，但这位小大人的话布罗特赞可不敢忤逆。“是，谢公主殿下，臣之后一定再接再厉。”
“小点声，别被人听见了，去找个座位坐下吧。”
看着修娜妮娅这副装模做样的可爱姿态，卡尔斯以及忍俊不禁很久了。
“你，卡尔斯·奥比，有什么事让你这么想笑？”修娜妮娅刻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严肃。
“回殿下，臣不想笑。”话虽这么说，但卡尔斯的嘴角还是忍不住上扬。
“骑着本公主借你的马，居然还不能独占鳌头，你知不知罪？”
布罗特赞在米勒罗兹身边落位坐下，听到公主殿下这句话感觉又被冒犯到，不过他这才明白原来卡尔斯的那匹白马是公主殿下借给他的。
卡尔斯顺着修娜妮娅的意说：“知罪，请公主殿下治臣之罪。”
“那好，本公主坐太久了，腿不舒服，你坐我旁边，给我捶捶腿。”
帕希斯一听，眉头一锁。“殿下，这算赏赐，不算治罪吧？”
“你少管！”
卡尔斯刚坐到修娜妮娅旁边，公主就将一条腿搭在卡尔斯的双膝上。
卡尔斯庆幸修娜妮娅今天穿得是长裤，不然这条细长的腿，他怎么好意思下手。“那臣失礼了。”
“你胆敢把本公主弄疼了，罪加一等。”
卡尔斯的双拳控制着力度，不轻不重地落在修娜妮娅的柔软的腿上，这时他才发现就算修娜妮娅穿着长裤，但在接触到她的瞬间，还是会不好意思。
“对了，怒雪呢？”修娜妮娅这时才记起自己的白马。
“暂放在这里的马厩里了，那里有充足的水和牧草，让它可以好好补充一下。”
“算你想得周到。”
布罗特赞将自己的声音精准地控制到只有身边几个骑士能听见的程度。“这是小两口在过日子吧？”
骑士们除了卡尔斯之外一致看向布罗特赞，他们都深知他形容的是谁，并且都认为形容得很准确，齐声说：“有道理。”
第二轮淘汰赛的参赛骑手悉数登场了，走在人群最前端的是来自内拉蒙的萨特等人，他们已经是这里的常客了，他们对那些漫天的欢呼和掌声已经习以为常，萨特不仅享受着这些声音，他振动双臂，示意让观众的声音来得更猛烈一些，观众席上那些和萨特等人穿着神似的内拉蒙人就差没叫破喉咙了。
卡尔斯的双眼很快就在这支参赛人群中锁定了他要找的人——白面具人。此时的白面具人倒是和卡尔斯进场时有些类似，如聋哑人一般，都不为周围喧哗的环境所扰。他的马同样如此，不像其他人的马匹那样生龙活虎。卡尔斯心中盘算着自己是来到这个世界后的这三年才学会了骑马，如果白面具人是海瑟斯的话，那他是什么时候学会的骑马的，想到萨特之前提及的一些信息，卡尔斯有些否定他们所说的沃尔森就是海瑟斯，他心想难不成真的是自己多虑了。
“看呐，那个家伙居然把自己打扮得一身白，还带了张面具。”帕希斯也发现了白面具人，他的话语里满是嘲笑的意思。
修娜妮娅也看见了白面具人。“他那是什么地方的文化吗？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殿下一直生长在歌德福纳城中，当然没见过了。”捶腿的卡尔斯小声道。
“那你告诉我。”修娜妮娅不信卡尔斯能说出个所以然。
果然卡尔斯一时语塞。“臣也不知道。”
“好好捶腿，谁准你插话的。”
卡尔斯双手一直在公主的腿上没停歇，双眼却死死盯着白面具人，他想通过白面具人身上的一些肢体动作，看看有没有和海瑟斯相似的地方。但令他失望的是，这个白面具人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对了，不是有一个叫刻耳柏洛斯的人吗，怎么没看见？”阿莱尼茨提到这个地狱三头犬的名字。
“你还能通过名字看出是谁？”艾尼克反问。
阿莱尼茨打趣道：“三头犬的名字，这个人想必也得有三个脑袋呗。”
修娜妮娅听得毛骨悚然。“什么三个脑袋，你们在说什么，魔人吗？”
米勒罗兹不忍发笑。“殿下和捶腿那位还真是默契，想到一块去了。”卡尔斯只感觉自己躺着也中枪。
帕希斯提出自己的想法。“你们说这个刻耳柏洛斯会不会就是这个白面具人？”
“不像吧，他那身行头这么素，和三头犬有什么关系？”艾尼克不这么认为。
布罗特赞有点受不了骑士们这些无聊的想法了。“好了，省省你们那些没意义的猜想吧，你们难道没注意到那家伙的那匹马吗？”
几位骑士和公主看向白面具人的马，那匹马明明在走在动，却都像是一些没有生命力的动作，就连马头都是低垂着，好像没有力气抬头一样。整匹马又好像提线木偶，每一个动作都有人为的操作，但如果真是如此，那又是谁在操作呢？
“他那匹马怎么那个样子？”帕希斯觉得盯着那匹马的时候太久自己浑身不自在。
“可能是老马吗？”阿莱尼茨问。
布罗特赞说：“如果非要说是老马的话，那绝对是老到只剩一口气的马了，这种马怎么会有人带来比赛呢？”
“说不定别人重在参与呢？”米勒罗兹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
“你抬杠是吧，你们好好看看，那匹马还是蛮强壮的，但它表现出来的精神状态连萎靡都不够格，简直是死气沉沉。”布罗特赞觉得事情不简单。
艾尼克问。“所以呢，你是害怕到时候碰上这匹马，自己会输？”
布罗特赞不屑一笑。“开什么玩笑，我敢打赌，这匹马这轮淘汰赛都过不了。”
艾尼克来了兴致。“好，你将会是今天第二个输钱给我的人，你要不要加镑啊？”说完，艾尼克提醒着第一个输给他的人——帕希斯。
只有卡尔斯一直在沉默不语，骑士们也不觉得奇怪，在校场的指挥室里卡尔斯就不怎么参与谈话，不过骑士们此刻所说卡尔斯都听在耳里。他在想如果这个白面具人真的是海瑟斯，那匹奇怪的马又是怎么来的呢？一个个疑问在他心中叠加。
参赛的骑手和第一轮的骑手们一样在起点列阵，一字排开。而白面具人的旁面就是内拉蒙人萨特。白面具人将目光在萨特身上多停留了片刻，就被萨特察觉。萨特本想问白面具人看什么，但扭头就被白面具人的造型所震惊，但更吸引萨特注意力的，是白面具人胯下的马，萨特也看出来这匹马的奇怪之处，他问白面具人。“喂，朋友，你的马怎么这个样子啊？”
白面具人沉默不语，萨特以为白面具人是不知道自己形容的问题，他详细地说：“你的马怎么看起来要死不活的，是病了吗，你怎么会骑这种马来比赛？”
白面具人依旧无言。萨特接着问。“你这马得的什么病吗，会不会传染呐？”说着萨特尽量让自己的良驹离这匹病马远一点。
艾尼克注意到内拉蒙人在和白面具人交流，他对着布罗特赞说：“看来其他人也注意到了那匹马有问题。”
布罗特赞知晓内拉蒙的人从小与马为伴，他们都看出了问题，自己内心的想法就更笃定了。“那你准备输钱吧，你输给今天的第一名，传出去不丢人。”
听到这话的卡尔斯说：“那是不是我也有份？”
艾尼克瞪了一眼卡尔斯。“你少趁火打劫。谁输谁赢还未可知呢，你们可瞧好了。”
一声发令枪响，第二轮的比赛开始，观众们并没有将力气全部花在第一轮的淘汰赛上，他们还有用不完的气力来为这场比赛制造声浪，刚开始的局面和第一轮的情况一样，所有的骑士都保持着旗鼓相当的速度奔跑着，没有谁明显的领先或落后。
骑士们的目光都锁定在了白面具人和他的马上，只见他那匹马和其他的马无疑，都在卖力的奔跑，没有半点落后的意思。艾尼克见状笑道：“看来今天的第一名要输钱咯。”
布罗特赞觉得艾尼克这话说得太早。“这才刚开始，别忘了这轮里有擅赛马的内拉蒙人，好戏还在后头呢。”
另一处观众席里，一个女孩看着赛场上的情形，露出的笑容如晨光撒在绿叶上。“表现不错嘛，死神。”
布罗特赞和卡尔斯在漫天的欢呼中离开了赛场，布罗特赞还有点依依不舍，仿佛自己以及拿了冠军一样，但他并不完全沉浸在这个第一的喜悦中，其一是因为这仅仅只是个开始，还不是他志得意满的时候，其二现在和他并肩离场的人也是第一。
“不错，差一点你就险胜我了。”布罗特赞将手一把搭在卡尔斯的肩上，不吝赞美道。
卡尔斯欣然接受这位骑士同僚的赞美。“确实，差一点你就惜败给我了。”
布罗特赞笑起来，推了一把卡尔斯。“你小子，现在不低调了啊。”
卡尔斯也不掩笑容。“这不是怕你认为我在扮猪吃老虎嘛。”两位骑士同时毫无顾忌地笑出声来。
卡尔斯和布罗特赞离开了候场区，他俩将马拴在赛场内的马厩里，这样自己就可以自由一点去看接下来的比赛了。
两人来到看台，就尤其是注意到了他们，艾尼克朝他们大喊一声。“喂，两位第一，这边。”两人到骑士们的所坐的地方还有点距离，当艾尼克的那句“两位第一”一出口，这段距离中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卡尔斯和布罗特赞，突如其来的欢呼声就像有炸药在耳边爆炸了一般，观众们纷纷举起手想与这两位第一击击掌。布罗特赞近距离地体验到了一次众星捧月感觉，每个人向他伸出的手掌他都予以响亮的回应。卡尔斯也不好意思拒绝这些人的热情，只好象征性地和他们击了击掌，让原本几个迈步就能走完的一小段路活生生走了几分钟。
两位骑士来到了同僚身边，距离他俩最近的米勒罗兹软绵绵地举手。“来吧，两位高贵的伯伦卡亚骑士以及马术比赛第一轮双第一，我想你们也不会对我们这几个普普通通的观众吝啬你们的击掌吧。”
“你少来，什么普普通通观众，骑士不想当了去给将军说，分分钟把你撤掉去当大头兵去，不过小爷今天高兴，就重重赏你一个。”布罗特赞抓住米勒罗兹的手腕，狠狠地来了一记击掌。打完之后两人都感到手掌发麻。之后是卡尔斯，他举着手掌。“要不我们也意思意思？”
“点到为止。”米勒罗兹和卡尔斯正常地击了掌。
在和几位骑士招呼完之后，卡尔斯和布罗特赞才错愕地发现自己居然忽略了坐在帕希斯身边的公主殿下，而修娜妮娅正不满地看着两位骑士很随性的同僚打招呼，却忽略了自己。但也不能全怪卡尔斯两人，帕希斯的块头实在太大，将修娜妮娅遮挡得严严实实。
当修娜妮娅看见这两人迟钝地注意到自己后，她立马心知肚明他俩接下来的动作，布罗特赞不了解，但依卡尔斯当初进她家时那守规矩的死板个性，他一定会做。修娜妮娅还是小瞧了杜欧雷奥平日对骑士们在规矩方面的管教，两位骑士触电般整理自己刚刚在比赛过程中被风吹乱的衣物，并肩面对公主殿下，下一个动作——单膝跪地，两人的膝盖即将接触地面时，被修娜妮娅叫住。“停，不用行礼，你们真不愧是一位将军选出来的。”
修娜妮娅看着布罗特赞，强行装出一点皇家的风范。“你，跑得不错，没给我们家丢了，之后再接再厉，若是拿了冠军，你不仅能得到奖金，本公主还会请皇帝陛下再给赐你奖赏的。”
修娜妮娅就像一个小大人，但这位小大人的话布罗特赞可不敢忤逆。“是，谢公主殿下，臣之后一定再接再厉。”
“小点声，别被人听见了，去找个座位坐下吧。”
看着修娜妮娅这副装模做样的可爱姿态，卡尔斯以及忍俊不禁很久了。
“你，卡尔斯·奥比，有什么事让你这么想笑？”修娜妮娅刻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严肃。
“回殿下，臣不想笑。”话虽这么说，但卡尔斯的嘴角还是忍不住上扬。
“骑着本公主借你的马，居然还不能独占鳌头，你知不知罪？”
布罗特赞在米勒罗兹身边落位坐下，听到公主殿下这句话感觉又被冒犯到，不过他这才明白原来卡尔斯的那匹白马是公主殿下借给他的。
卡尔斯顺着修娜妮娅的意说：“知罪，请公主殿下治臣之罪。”
“那好，本公主坐太久了，腿不舒服，你坐我旁边，给我捶捶腿。”
帕希斯一听，眉头一锁。“殿下，这算赏赐，不算治罪吧？”
“你少管！”
卡尔斯刚坐到修娜妮娅旁边，公主就将一条腿搭在卡尔斯的双膝上。
卡尔斯庆幸修娜妮娅今天穿得是长裤，不然这条细长的腿，他怎么好意思下手。“那臣失礼了。”
“你胆敢把本公主弄疼了，罪加一等。”
卡尔斯的双拳控制着力度，不轻不重地落在修娜妮娅的柔软的腿上，这时他才发现就算修娜妮娅穿着长裤，但在接触到她的瞬间，还是会不好意思。
“对了，怒雪呢？”修娜妮娅这时才记起自己的白马。
“暂放在这里的马厩里了，那里有充足的水和牧草，让它可以好好补充一下。”
“算你想得周到。”
布罗特赞将自己的声音精准地控制到只有身边几个骑士能听见的程度。“这是小两口在过日子吧？”
骑士们除了卡尔斯之外一致看向布罗特赞，他们都深知他形容的是谁，并且都认为形容得很准确，齐声说：“有道理。”
第二轮淘汰赛的参赛骑手悉数登场了，走在人群最前端的是来自内拉蒙的萨特等人，他们已经是这里的常客了，他们对那些漫天的欢呼和掌声已经习以为常，萨特不仅享受着这些声音，他振动双臂，示意让观众的声音来得更猛烈一些，观众席上那些和萨特等人穿着神似的内拉蒙人就差没叫破喉咙了。
卡尔斯的双眼很快就在这支参赛人群中锁定了他要找的人——白面具人。此时的白面具人倒是和卡尔斯进场时有些类似，如聋哑人一般，都不为周围喧哗的环境所扰。他的马同样如此，不像其他人的马匹那样生龙活虎。卡尔斯心中盘算着自己是来到这个世界后的这三年才学会了骑马，如果白面具人是海瑟斯的话，那他是什么时候学会的骑马的，想到萨特之前提及的一些信息，卡尔斯有些否定他们所说的沃尔森就是海瑟斯，他心想难不成真的是自己多虑了。
“看呐，那个家伙居然把自己打扮得一身白，还带了张面具。”帕希斯也发现了白面具人，他的话语里满是嘲笑的意思。
修娜妮娅也看见了白面具人。“他那是什么地方的文化吗？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殿下一直生长在歌德福纳城中，当然没见过了。”捶腿的卡尔斯小声道。
“那你告诉我。”修娜妮娅不信卡尔斯能说出个所以然。
果然卡尔斯一时语塞。“臣也不知道。”
“好好捶腿，谁准你插话的。”
卡尔斯双手一直在公主的腿上没停歇，双眼却死死盯着白面具人，他想通过白面具人身上的一些肢体动作，看看有没有和海瑟斯相似的地方。但令他失望的是，这个白面具人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对了，不是有一个叫刻耳柏洛斯的人吗，怎么没看见？”阿莱尼茨提到这个地狱三头犬的名字。
“你还能通过名字看出是谁？”艾尼克反问。
阿莱尼茨打趣道：“三头犬的名字，这个人想必也得有三个脑袋呗。”
修娜妮娅听得毛骨悚然。“什么三个脑袋，你们在说什么，魔人吗？”
米勒罗兹不忍发笑。“殿下和捶腿那位还真是默契，想到一块去了。”卡尔斯只感觉自己躺着也中枪。
帕希斯提出自己的想法。“你们说这个刻耳柏洛斯会不会就是这个白面具人？”
“不像吧，他那身行头这么素，和三头犬有什么关系？”艾尼克不这么认为。
布罗特赞有点受不了骑士们这些无聊的想法了。“好了，省省你们那些没意义的猜想吧，你们难道没注意到那家伙的那匹马吗？”
几位骑士和公主看向白面具人的马，那匹马明明在走在动，却都像是一些没有生命力的动作，就连马头都是低垂着，好像没有力气抬头一样。整匹马又好像提线木偶，每一个动作都有人为的操作，但如果真是如此，那又是谁在操作呢？
“他那匹马怎么那个样子？”帕希斯觉得盯着那匹马的时候太久自己浑身不自在。
“可能是老马吗？”阿莱尼茨问。
布罗特赞说：“如果非要说是老马的话，那绝对是老到只剩一口气的马了，这种马怎么会有人带来比赛呢？”
“说不定别人重在参与呢？”米勒罗兹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
“你抬杠是吧，你们好好看看，那匹马还是蛮强壮的，但它表现出来的精神状态连萎靡都不够格，简直是死气沉沉。”布罗特赞觉得事情不简单。
艾尼克问。“所以呢，你是害怕到时候碰上这匹马，自己会输？”
布罗特赞不屑一笑。“开什么玩笑，我敢打赌，这匹马这轮淘汰赛都过不了。”
艾尼克来了兴致。“好，你将会是今天第二个输钱给我的人，你要不要加镑啊？”说完，艾尼克提醒着第一个输给他的人——帕希斯。
只有卡尔斯一直在沉默不语，骑士们也不觉得奇怪，在校场的指挥室里卡尔斯就不怎么参与谈话，不过骑士们此刻所说卡尔斯都听在耳里。他在想如果这个白面具人真的是海瑟斯，那匹奇怪的马又是怎么来的呢？一个个疑问在他心中叠加。
参赛的骑手和第一轮的骑手们一样在起点列阵，一字排开。而白面具人的旁面就是内拉蒙人萨特。白面具人将目光在萨特身上多停留了片刻，就被萨特察觉。萨特本想问白面具人看什么，但扭头就被白面具人的造型所震惊，但更吸引萨特注意力的，是白面具人胯下的马，萨特也看出来这匹马的奇怪之处，他问白面具人。“喂，朋友，你的马怎么这个样子啊？”
白面具人沉默不语，萨特以为白面具人是不知道自己形容的问题，他详细地说：“你的马怎么看起来要死不活的，是病了吗，你怎么会骑这种马来比赛？”
白面具人依旧无言。萨特接着问。“你这马得的什么病吗，会不会传染呐？”说着萨特尽量让自己的良驹离这匹病马远一点。
艾尼克注意到内拉蒙人在和白面具人交流，他对着布罗特赞说：“看来其他人也注意到了那匹马有问题。”
布罗特赞知晓内拉蒙的人从小与马为伴，他们都看出了问题，自己内心的想法就更笃定了。“那你准备输钱吧，你输给今天的第一名，传出去不丢人。”
听到这话的卡尔斯说：“那是不是我也有份？”
艾尼克瞪了一眼卡尔斯。“你少趁火打劫。谁输谁赢还未可知呢，你们可瞧好了。”
一声发令枪响，第二轮的比赛开始，观众们并没有将力气全部花在第一轮的淘汰赛上，他们还有用不完的气力来为这场比赛制造声浪，刚开始的局面和第一轮的情况一样，所有的骑士都保持着旗鼓相当的速度奔跑着，没有谁明显的领先或落后。
骑士们的目光都锁定在了白面具人和他的马上，只见他那匹马和其他的马无疑，都在卖力的奔跑，没有半点落后的意思。艾尼克见状笑道：“看来今天的第一名要输钱咯。”
布罗特赞觉得艾尼克这话说得太早。“这才刚开始，别忘了这轮里有擅赛马的内拉蒙人，好戏还在后头呢。”
另一处观众席里，一个女孩看着赛场上的情形，露出的笑容如晨光撒在绿叶上。“表现不错嘛，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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