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花痴女
秦怀瑾出了杨柳枝巷，拐上大街，左右看看无人盯梢，才大步往衙门去。
没走出几步，他后面被人猛地一拍，秦怀瑾心中暗惊，不动声色，缓缓转过身，对上李存浩一张笑嘻嘻的俊脸：“怀瑾，你这段时间挺神秘的呀，也不回家，你家在城北那处别院我也去过，不见人影。你是不是另辟香居，藏了娇客？”
秦怀瑾暗暗责怪自己大意了，只是打着哈哈：“存浩，你说什么话，我这些日子忙着拜会同僚，之前局势混乱，大家也没心思，回来了一直也没去拜见，现在大家都忙着找前途，当值的时间竟是都不见人，我只好趁下了值去拜访。这也要打算拜访你家的，曹国公可安好？”
听到问，李存浩叹息一声，秦怀瑾知道他的父亲现在虽然很得新皇的夸赞，毕竟打开京师大门迎敌军进城，也不是什么光彩事，其实不管是南军还是北军还是有许多人看不上的。见好友难过，他安慰道：“你不必忧心，皇上都说了曹国公明大理，晓大义，其他的你管他做什么，做好分内事即可。过了这一阵就好了。”
李存浩点点头，又转脸一笑：“我父亲好着呢，谢你相问，”
李怀瑾拽了他的手：“我也早就想要约你们，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我们先去小酌一番。”
李存浩摆手：“现在不成，我得先回去国子监，晚间我到督查院找你，我叫上解缙，这家伙现在春风得意得很，该他请客”
......
......
接连几天，秦怀瑾不敢往杨柳枝巷去，一是怕有人盯上，二则他这些日子耽误多了，积攒了一些事情也需得处理，还得回家应付父母。
这几天的时间里，汪美兰每天都过来探望楚昱姝，经常带一些自家包的饺子，自家做的荷香饼，自家蒸的包子等。
楚昱姝和秋月霜清做出来的食物不好意思送人，只好送些绸布绢纱回敬。
汪美兰来了，总是一坐就是一天，说的话多半也就是打探秦怀瑾，主要很关心秦怀瑾有没有成亲，这个不能和路引上的内容相矛盾。
楚昱姝只好回答说：“哥哥还未成亲，不过，已经有嫂子人选了，因这几年打仗，他们老家也是遭了兵灾的。哥哥亲事就耽误了，这趟回去后也许亲事就要确定。”
没想到汪美兰不但没有泄气，兴致更高了，话更多，人也不肯回家去。大有不见秦怀瑾便不走人之势，直到很晚了，她嫂子派了家里的婆子来催促她回家，她才恋恋不舍告辞。
第二天一大早又来拍门，进门就问霜清：“你家公子可是个大忙人，很晚都不回家，一大早又出门了？”
霜清烦她，她一来，公子便要藏起来。
她又喜欢到院里乱逛，实际是看秦怀瑾是不是真的不在家里。她们不敢将公子随便藏在一间屋子里，就怕这位想见秦怀瑾，太过于不讲究，抬脚就往房里窜。
公子昨天就放在后院的柴垛里一整天，可把公子憋坏了，那么小，就被藏一整天，可怜见的。
霜清跟在汪美兰身后翻了个白眼，心骂：“花痴!”
看着汪美兰手提着食篮，有菜肉包子的香味飘出，怕不是今天又要坐一天了。她嘴里也只能应道：“是呀，公子就是辛苦，京师稳定下来了，正好早点把生意谈妥。”
汪美兰又问：“你家既做丝绸生意，怎的不见货物进出？”
霜清又在心里给汪美兰翻了个白眼，面上笑道：“这次到京师公子只是探访朋友，生意的事也是先探探。况且，打仗也不过是一个多月前的事，那样子，怎么能送货过来。”
汪美兰煞有介事地点头，问道：“你们出门，你家公子就带你和青鸾两个丫头吗。小厮长随怎的不见一个？”
霜清笑道：“小厮，长随，管事的都有，这处院子是给小姐租的，那些人自然不能过来。”
汪美兰恍然大悟，“难怪你家公子有时不回来，原来别处还有地方住。”
霜清，心里一惊。包括在房间里静听她们说话的楚昱姝和秋月心里都是一惊，这，还被监视上了。
汪美兰继续问：“你家公子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一直在读书吗？”
霜清心里笑道：“笨蛋，没看见公子穿的就是阑衫吗？我家公子可是科考进士入朝做官的。”霜清和秋月一样已经自动在心里将秦怀瑾当成了自家的公子。
她笑应道：“自然一直读书的，我家公子是举子。”秦怀瑾的假路引上写的就是举人，她也不担心说出来。
汪美兰脚下一顿：“有功名可以做官的呀，我倒是可以给我哥哥说说，若是有机会，一定给吴公子引荐引荐。”
霜清心里嗤笑：“我家公子是督查院的御史，虽是七品，实权可不是一般七品官员可比的，那可是监督百官的。你哥一个里长也要给我家公子引荐......况且这事你说了算吗？为了套近乎就瞎吹牛皮......”
汪美兰还在等她说感谢的话呢，她便笑道：“那可谢谢汪小姐了......您小心台阶......”
......
......
后来秦怀瑾白天回来了，汪美兰串门更加热情，可苦了公子，一听到敲门声，公子就朝着院外直瞪眼，楚昱姝也很是郁闷。
每次都要将公子匆忙藏起，对于汪美兰一坐半天就不走，巴拉巴拉的街巷里的东家长西家短的闲话，楚昱姝根本无法接话，只好微笑着静静地听着。一直要到秦怀瑾从他房里出来，或是从外面回来，跟汪美兰见了面，说上几句话，然后有事离开了，汪美兰才会喜滋滋地离开。
汪美兰随时到来，来了都是一边拍门，一边贴着门，往门缝里瞧看，公子只能成天关在房里，也不能到院里玩耍。
秦怀瑾只好将院门钉上遮缝木条，并且在汪美兰登门的第一时间里赶紧出来陪她说几句闲话，然后称有事失陪，待他离开，汪美兰也就很快告辞了，这一天后面的时间总算安宁了。
如此，只要秦怀瑾回到小院了，楚昱姝和秋月霜清便是希望汪美兰早早便过来，然后早些离开。
楚昱姝主仆对秦怀瑾牺牲色相换来的安宁很是感激，他们一点也不浪费时间，等汪美兰前脚离开，马上锁上院门，关上房门。秦怀瑾在自己房间的大浴桶里训练公子在水里憋气，
楚昱姝和秋月虽是可以洑水，但憋气时间也不长，也需练习提升，霜清则是需要从零开始学。
他们出城以后要南下，江南水乡，湖泊密布，港汊纵横，他们一路难免要多行水路。江河湖荡之中，若遇覆舟，会洑水憋气便可自救。况且，秦怀瑾也觉得公子既已流落民间就应该学会一些求生技能。
公子也很有兴趣去练习水下憋气，他一个小孩，成天关在屋里，也没啥玩耍的，正好可以玩水，几天下来已可以蹲在桶底，在水里气息开闭自如，只需练习增加憋气时长了。
没走出几步，他后面被人猛地一拍，秦怀瑾心中暗惊，不动声色，缓缓转过身，对上李存浩一张笑嘻嘻的俊脸：“怀瑾，你这段时间挺神秘的呀，也不回家，你家在城北那处别院我也去过，不见人影。你是不是另辟香居，藏了娇客？”
秦怀瑾暗暗责怪自己大意了，只是打着哈哈：“存浩，你说什么话，我这些日子忙着拜会同僚，之前局势混乱，大家也没心思，回来了一直也没去拜见，现在大家都忙着找前途，当值的时间竟是都不见人，我只好趁下了值去拜访。这也要打算拜访你家的，曹国公可安好？”
听到问，李存浩叹息一声，秦怀瑾知道他的父亲现在虽然很得新皇的夸赞，毕竟打开京师大门迎敌军进城，也不是什么光彩事，其实不管是南军还是北军还是有许多人看不上的。见好友难过，他安慰道：“你不必忧心，皇上都说了曹国公明大理，晓大义，其他的你管他做什么，做好分内事即可。过了这一阵就好了。”
李存浩点点头，又转脸一笑：“我父亲好着呢，谢你相问，”
李怀瑾拽了他的手：“我也早就想要约你们，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我们先去小酌一番。”
李存浩摆手：“现在不成，我得先回去国子监，晚间我到督查院找你，我叫上解缙，这家伙现在春风得意得很，该他请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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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几天，秦怀瑾不敢往杨柳枝巷去，一是怕有人盯上，二则他这些日子耽误多了，积攒了一些事情也需得处理，还得回家应付父母。
这几天的时间里，汪美兰每天都过来探望楚昱姝，经常带一些自家包的饺子，自家做的荷香饼，自家蒸的包子等。
楚昱姝和秋月霜清做出来的食物不好意思送人，只好送些绸布绢纱回敬。
汪美兰来了，总是一坐就是一天，说的话多半也就是打探秦怀瑾，主要很关心秦怀瑾有没有成亲，这个不能和路引上的内容相矛盾。
楚昱姝只好回答说：“哥哥还未成亲，不过，已经有嫂子人选了，因这几年打仗，他们老家也是遭了兵灾的。哥哥亲事就耽误了，这趟回去后也许亲事就要确定。”
没想到汪美兰不但没有泄气，兴致更高了，话更多，人也不肯回家去。大有不见秦怀瑾便不走人之势，直到很晚了，她嫂子派了家里的婆子来催促她回家，她才恋恋不舍告辞。
第二天一大早又来拍门，进门就问霜清：“你家公子可是个大忙人，很晚都不回家，一大早又出门了？”
霜清烦她，她一来，公子便要藏起来。
她又喜欢到院里乱逛，实际是看秦怀瑾是不是真的不在家里。她们不敢将公子随便藏在一间屋子里，就怕这位想见秦怀瑾，太过于不讲究，抬脚就往房里窜。
公子昨天就放在后院的柴垛里一整天，可把公子憋坏了，那么小，就被藏一整天，可怜见的。
霜清跟在汪美兰身后翻了个白眼，心骂：“花痴!”
看着汪美兰手提着食篮，有菜肉包子的香味飘出，怕不是今天又要坐一天了。她嘴里也只能应道：“是呀，公子就是辛苦，京师稳定下来了，正好早点把生意谈妥。”
汪美兰又问：“你家既做丝绸生意，怎的不见货物进出？”
霜清又在心里给汪美兰翻了个白眼，面上笑道：“这次到京师公子只是探访朋友，生意的事也是先探探。况且，打仗也不过是一个多月前的事，那样子，怎么能送货过来。”
汪美兰煞有介事地点头，问道：“你们出门，你家公子就带你和青鸾两个丫头吗。小厮长随怎的不见一个？”
霜清笑道：“小厮，长随，管事的都有，这处院子是给小姐租的，那些人自然不能过来。”
汪美兰恍然大悟，“难怪你家公子有时不回来，原来别处还有地方住。”
霜清，心里一惊。包括在房间里静听她们说话的楚昱姝和秋月心里都是一惊，这，还被监视上了。
汪美兰继续问：“你家公子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一直在读书吗？”
霜清心里笑道：“笨蛋，没看见公子穿的就是阑衫吗？我家公子可是科考进士入朝做官的。”霜清和秋月一样已经自动在心里将秦怀瑾当成了自家的公子。
她笑应道：“自然一直读书的，我家公子是举子。”秦怀瑾的假路引上写的就是举人，她也不担心说出来。
汪美兰脚下一顿：“有功名可以做官的呀，我倒是可以给我哥哥说说，若是有机会，一定给吴公子引荐引荐。”
霜清心里嗤笑：“我家公子是督查院的御史，虽是七品，实权可不是一般七品官员可比的，那可是监督百官的。你哥一个里长也要给我家公子引荐......况且这事你说了算吗？为了套近乎就瞎吹牛皮......”
汪美兰还在等她说感谢的话呢，她便笑道：“那可谢谢汪小姐了......您小心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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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秦怀瑾白天回来了，汪美兰串门更加热情，可苦了公子，一听到敲门声，公子就朝着院外直瞪眼，楚昱姝也很是郁闷。
每次都要将公子匆忙藏起，对于汪美兰一坐半天就不走，巴拉巴拉的街巷里的东家长西家短的闲话，楚昱姝根本无法接话，只好微笑着静静地听着。一直要到秦怀瑾从他房里出来，或是从外面回来，跟汪美兰见了面，说上几句话，然后有事离开了，汪美兰才会喜滋滋地离开。
汪美兰随时到来，来了都是一边拍门，一边贴着门，往门缝里瞧看，公子只能成天关在房里，也不能到院里玩耍。
秦怀瑾只好将院门钉上遮缝木条，并且在汪美兰登门的第一时间里赶紧出来陪她说几句闲话，然后称有事失陪，待他离开，汪美兰也就很快告辞了，这一天后面的时间总算安宁了。
如此，只要秦怀瑾回到小院了，楚昱姝和秋月霜清便是希望汪美兰早早便过来，然后早些离开。
楚昱姝主仆对秦怀瑾牺牲色相换来的安宁很是感激，他们一点也不浪费时间，等汪美兰前脚离开，马上锁上院门，关上房门。秦怀瑾在自己房间的大浴桶里训练公子在水里憋气，
楚昱姝和秋月虽是可以洑水，但憋气时间也不长，也需练习提升，霜清则是需要从零开始学。
他们出城以后要南下，江南水乡，湖泊密布，港汊纵横，他们一路难免要多行水路。江河湖荡之中，若遇覆舟，会洑水憋气便可自救。况且，秦怀瑾也觉得公子既已流落民间就应该学会一些求生技能。
公子也很有兴趣去练习水下憋气，他一个小孩，成天关在屋里，也没啥玩耍的，正好可以玩水，几天下来已可以蹲在桶底，在水里气息开闭自如，只需练习增加憋气时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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