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喀山城的象牙塔
喀山城的内城可以说是个与传统印象中游牧民族毫不相关的建筑。
坚实的墙壁由黏土和石头建造，无论是城墙还是宫墙，都被刷满了代表“素”和“健康”的白漆，房顶青色的瓦则体现了喀山蒙古人对天空的审美，大清真寺与内城的其它建筑错落有致，每当太阳升起时，城内的各个建筑交相辉映，整个内城都会一下子变得明亮起来。
这些当然不是蒙古人所建造的，这是一个由保加尔人以黏土为基底，辅之以铜和铁建造的斯拉夫式城堡。
在保加尔人衰落后，喀山城曾一度被强盗占据，之后又被莫斯科人占领。
直到西元1437年，兀鲁•马黑麻被逐出汗王庭，率部退往喀山，在当地保加尔贵族的资助下，一举夺得喀山城。
如今，喀山内城是斯拉夫式的王宫，外城则是遍地的帐篷。
成群的骑马武士时不时从城外呼啸而过，远远望去，这里就像个童话故事中的王国。
但这不是作为君王的兀鲁•马黑麻想要的，他想要的是一个强大、先进且文明的大帝国。所以，他早就想好了接下来的事情。
自从十二达伊来到这个世界，兀鲁·马黑麻就开始考虑建立研究院的事了。
在十二达伊初到兀鲁·马黑麻面前时，曾明确表达过他们有一些特异的力量，那就是看出一个人现在的能力。
兀鲁·马黑麻自然想验证一下。他虽然看不到自己的能力值，但是他知道，现在全国的行政、外交、军事点数的收入是5、5、6，那么抛除闲置官员带来的点数，自己的能力就应该是2、2、3，不出意外的，为首的达伊像是看透了兀鲁·马黑麻的想法，直接说出了答案。
那时他就在想，一定要留下一位达伊作为老师，用来甄选和教导国家的科研人员，保证国家的科技实力。
哈乃斐学派的特点就是理智，身为依兰木教哈乃斐学派拥趸的兀鲁·马黑麻为了实验他想法的可行性，他当日就将王宫的一个塔楼作为研究中心，并向全国征集善于思考的贤哲，无论是谁，只要能被十二个达伊认可，就都召集进来。
11月11日领主会议这天，研究院或者说研究塔已经召集了二十余名贤哲，这基本属于喀山汗国的全部智慧了。
高耸的塔楼同样刷着白色的漆，在日光的照耀下，就像欧罗巴人所传颂《雅歌》之中的象牙塔。
面对着这二十余个喀山汗国智慧之巅的人，兀鲁·马黑麻下达了他关于科学的第一个指令——将清真寺国有化。这是下一级行政科技带来的进步。
一直以来，清真寺都是一个国家的宗教圣地，一般被用来朝拜，而不是礼拜，更不是用来管理税赋的机构。这有多重层次的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是清真寺往往被修建得很大，一个城市甚至一个国家，都只能有一个清真寺；其次清真寺最初建造的目的就是容纳尽可能多的人；且宏伟的建筑也更能使一般人感到敬畏。这几点一综合，基本断绝了清真寺走入基层的可能，终日苦耕的农民们除了当兵，一辈子只能在自己家的客厅里做礼拜，无法与社区和国家进行有效的沟通，十分不便于国家的管理。
兀鲁·马黑麻早在国家崛起系统降临前就想过这个问题，清真寺本身就具有收拢人心和人力的功能，国家却还要单独建立机构去收缴每个人的税赋，管理每个人的劳役，同时，清真寺的阿訇们也会挟民自重，拒缴或者少缴税赋，与国家进行一定程度上的对抗。这是非常不必要的行政资源浪费。
兀鲁·马黑麻检查了一下，行政点数余额，70点，升级一级行政科技，如果通过达伊牵头研究则只需要30点，简直是绰绰有余，他想都没想，直接选择升级，而且是连升两级。
那一刻，二十余位贤哲突然都散开，回到他们自己的座位上用笔和纸疯狂的演算起来，不多时，他们由演算转变为绘制，而后是聚在一起，拿着图纸讨论。最终，一个方案被提交出来。整个过程不超过一个小时。
贤哲们率先拿出的是一种标准化的清真寺建筑蓝图，它并不很大，功能却很多，这种标准化的清真寺可以以县作为基本单位来建立，一次礼拜可容纳几千人，里面可以进行洗礼、礼拜、婚礼、葬礼、缴税、宣讲、征兵、教义的学习、社交等等活动，可以说，这种清真寺囊括了一个从教者一辈子需要的所有活动，这样的清真寺如果在全国各地兴建起来，那么国家统治者对于国民的控制将达到一个非常恐怖的地步。
每个清真寺的建造需要一千万银币。和每年的收入比十分的昂贵。就以现在喀山汗国的国力，十年才能建好一个。
但对于掌握了国家崛起系统的兀鲁·马黑麻来说，相比于这清真寺的功效，它的价钱可以说是十分低廉了。
之后贤哲们还拿出了几项建造该清真寺相关的科技成果。可以说整个国家的工业能力也因此有所上涨。
接下来贤哲们面面相觑，为首的大学者向兀鲁·马黑麻一躬身，问道：“请问大汗，我们国家的第一个官方哲学理念是什么？”
兀鲁·马黑麻先是疑惑了一下，随后又像是豁然开朗一般。
“那就进攻理念吧！大帐的杂碎们应该马上就能感受到我的怒火了！”
进攻理念是一系列倾向于陆军进攻的军事哲学，有点类似于后世的优势火力学说，就是讲求一个步骑协同，作战勇猛，组织严密，火力拉满。是一种武德充沛的军事理念。
虽说如此，但研究该理念仍然需要大量时间与点数的投资才能有所回报。
兀鲁·马黑麻也不在意，继续在国家崛起系统的科技栏中看下去，外交和军事还各有70点没有使用。
可能兀鲁·马黑麻自己都不知道，他是一个极其集权主义的君主。在升级完行政科技后，他看到外交科技的下一个进步——国营市场，眼里立刻又闪现出光芒来。
“这个好！”
所谓国营市场实际是一个很简单的建筑，但其作用却是极其大的，作为一个受过宫廷教育的蒙古人，他从小就听说过，中原的汉人自古就有国营市场以及盐铁专营的政令和机构。因此游牧民在被中原人统治的时代实际十分悲惨，那个时代，作为游牧民，铁锅不是谁都能用，也很难吃上一顿有味道的食物，穷人的家里要想吃得有味道，不是用有味道的草代替就是用其他材料借味。
自从蒙古人铁木真当了大可汗大皇帝以来，贸易自由，不设限制。百货百物自由买卖，草原上的人倒是过了那么一段好日子。
但是没有国家管制的贸易，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贫穷的人和地区会更加的贫穷，富裕的人和地区则会更加的富裕，看似贸易自由的大元朝廷，实则已经在经济方面进行了分封。最终掌握财富的地方势力蜂拥而起，灭了这偌大的元朝。
兀鲁·马黑麻倒不是担心地方经济过强导致叛乱发生，而是觉得钱不在国家的国库里就是一种极大的浪费。
尤其是他接下来点出的两级军事科技“长矛方阵”和“标准化长矛”，是极其耗费财力的一种军事作战模式。
长矛方阵是一个需要长时间训练的阵型，中原人和罗马人自古就有排练方阵的传统，但两者在实际战场上使用方阵的概率并不是特别高，方阵要想发挥出它本来的威力，需要频繁的训练，对方阵内的士兵实则是一种极大的考验，在训练期间士兵的营养极其重要，这就导致了这种看似简单的作战模式，却要耗费巨量的资源来维持。
而作为需要统一动作的武器，长矛对于材质和长度的要求一般也较高，对于一个长矛方阵来说，有任何一个士兵手中的武器短一截，或者在刺击的动作中折断，那么整个方阵的可用性都将受到极大的打击。甚至会被敌人的“先登营”、“陷阵营”、乃至骑兵所击溃。
如果能掌握长矛方阵的用法，那么至少喀山汗国相比于仍然处在黑暗时期的欧罗巴诸国已经提前在军事上迎来了文艺复兴的曙光。
当然，上述这些并不是什么立竿见影的发明。兀鲁·马黑麻知道，这些发明的投资是昂贵的，但收效也将是明显的。
现在，他唯一的问题只是银元了。只要军资收缴妥当，1445年的开春，他就将发兵攻打大帐。
坚实的墙壁由黏土和石头建造，无论是城墙还是宫墙，都被刷满了代表“素”和“健康”的白漆，房顶青色的瓦则体现了喀山蒙古人对天空的审美，大清真寺与内城的其它建筑错落有致，每当太阳升起时，城内的各个建筑交相辉映，整个内城都会一下子变得明亮起来。
这些当然不是蒙古人所建造的，这是一个由保加尔人以黏土为基底，辅之以铜和铁建造的斯拉夫式城堡。
在保加尔人衰落后，喀山城曾一度被强盗占据，之后又被莫斯科人占领。
直到西元1437年，兀鲁•马黑麻被逐出汗王庭，率部退往喀山，在当地保加尔贵族的资助下，一举夺得喀山城。
如今，喀山内城是斯拉夫式的王宫，外城则是遍地的帐篷。
成群的骑马武士时不时从城外呼啸而过，远远望去，这里就像个童话故事中的王国。
但这不是作为君王的兀鲁•马黑麻想要的，他想要的是一个强大、先进且文明的大帝国。所以，他早就想好了接下来的事情。
自从十二达伊来到这个世界，兀鲁·马黑麻就开始考虑建立研究院的事了。
在十二达伊初到兀鲁·马黑麻面前时，曾明确表达过他们有一些特异的力量，那就是看出一个人现在的能力。
兀鲁·马黑麻自然想验证一下。他虽然看不到自己的能力值，但是他知道，现在全国的行政、外交、军事点数的收入是5、5、6，那么抛除闲置官员带来的点数，自己的能力就应该是2、2、3，不出意外的，为首的达伊像是看透了兀鲁·马黑麻的想法，直接说出了答案。
那时他就在想，一定要留下一位达伊作为老师，用来甄选和教导国家的科研人员，保证国家的科技实力。
哈乃斐学派的特点就是理智，身为依兰木教哈乃斐学派拥趸的兀鲁·马黑麻为了实验他想法的可行性，他当日就将王宫的一个塔楼作为研究中心，并向全国征集善于思考的贤哲，无论是谁，只要能被十二个达伊认可，就都召集进来。
11月11日领主会议这天，研究院或者说研究塔已经召集了二十余名贤哲，这基本属于喀山汗国的全部智慧了。
高耸的塔楼同样刷着白色的漆，在日光的照耀下，就像欧罗巴人所传颂《雅歌》之中的象牙塔。
面对着这二十余个喀山汗国智慧之巅的人，兀鲁·马黑麻下达了他关于科学的第一个指令——将清真寺国有化。这是下一级行政科技带来的进步。
一直以来，清真寺都是一个国家的宗教圣地，一般被用来朝拜，而不是礼拜，更不是用来管理税赋的机构。这有多重层次的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是清真寺往往被修建得很大，一个城市甚至一个国家，都只能有一个清真寺；其次清真寺最初建造的目的就是容纳尽可能多的人；且宏伟的建筑也更能使一般人感到敬畏。这几点一综合，基本断绝了清真寺走入基层的可能，终日苦耕的农民们除了当兵，一辈子只能在自己家的客厅里做礼拜，无法与社区和国家进行有效的沟通，十分不便于国家的管理。
兀鲁·马黑麻早在国家崛起系统降临前就想过这个问题，清真寺本身就具有收拢人心和人力的功能，国家却还要单独建立机构去收缴每个人的税赋，管理每个人的劳役，同时，清真寺的阿訇们也会挟民自重，拒缴或者少缴税赋，与国家进行一定程度上的对抗。这是非常不必要的行政资源浪费。
兀鲁·马黑麻检查了一下，行政点数余额，70点，升级一级行政科技，如果通过达伊牵头研究则只需要30点，简直是绰绰有余，他想都没想，直接选择升级，而且是连升两级。
那一刻，二十余位贤哲突然都散开，回到他们自己的座位上用笔和纸疯狂的演算起来，不多时，他们由演算转变为绘制，而后是聚在一起，拿着图纸讨论。最终，一个方案被提交出来。整个过程不超过一个小时。
贤哲们率先拿出的是一种标准化的清真寺建筑蓝图，它并不很大，功能却很多，这种标准化的清真寺可以以县作为基本单位来建立，一次礼拜可容纳几千人，里面可以进行洗礼、礼拜、婚礼、葬礼、缴税、宣讲、征兵、教义的学习、社交等等活动，可以说，这种清真寺囊括了一个从教者一辈子需要的所有活动，这样的清真寺如果在全国各地兴建起来，那么国家统治者对于国民的控制将达到一个非常恐怖的地步。
每个清真寺的建造需要一千万银币。和每年的收入比十分的昂贵。就以现在喀山汗国的国力，十年才能建好一个。
但对于掌握了国家崛起系统的兀鲁·马黑麻来说，相比于这清真寺的功效，它的价钱可以说是十分低廉了。
之后贤哲们还拿出了几项建造该清真寺相关的科技成果。可以说整个国家的工业能力也因此有所上涨。
接下来贤哲们面面相觑，为首的大学者向兀鲁·马黑麻一躬身，问道：“请问大汗，我们国家的第一个官方哲学理念是什么？”
兀鲁·马黑麻先是疑惑了一下，随后又像是豁然开朗一般。
“那就进攻理念吧！大帐的杂碎们应该马上就能感受到我的怒火了！”
进攻理念是一系列倾向于陆军进攻的军事哲学，有点类似于后世的优势火力学说，就是讲求一个步骑协同，作战勇猛，组织严密，火力拉满。是一种武德充沛的军事理念。
虽说如此，但研究该理念仍然需要大量时间与点数的投资才能有所回报。
兀鲁·马黑麻也不在意，继续在国家崛起系统的科技栏中看下去，外交和军事还各有70点没有使用。
可能兀鲁·马黑麻自己都不知道，他是一个极其集权主义的君主。在升级完行政科技后，他看到外交科技的下一个进步——国营市场，眼里立刻又闪现出光芒来。
“这个好！”
所谓国营市场实际是一个很简单的建筑，但其作用却是极其大的，作为一个受过宫廷教育的蒙古人，他从小就听说过，中原的汉人自古就有国营市场以及盐铁专营的政令和机构。因此游牧民在被中原人统治的时代实际十分悲惨，那个时代，作为游牧民，铁锅不是谁都能用，也很难吃上一顿有味道的食物，穷人的家里要想吃得有味道，不是用有味道的草代替就是用其他材料借味。
自从蒙古人铁木真当了大可汗大皇帝以来，贸易自由，不设限制。百货百物自由买卖，草原上的人倒是过了那么一段好日子。
但是没有国家管制的贸易，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贫穷的人和地区会更加的贫穷，富裕的人和地区则会更加的富裕，看似贸易自由的大元朝廷，实则已经在经济方面进行了分封。最终掌握财富的地方势力蜂拥而起，灭了这偌大的元朝。
兀鲁·马黑麻倒不是担心地方经济过强导致叛乱发生，而是觉得钱不在国家的国库里就是一种极大的浪费。
尤其是他接下来点出的两级军事科技“长矛方阵”和“标准化长矛”，是极其耗费财力的一种军事作战模式。
长矛方阵是一个需要长时间训练的阵型，中原人和罗马人自古就有排练方阵的传统，但两者在实际战场上使用方阵的概率并不是特别高，方阵要想发挥出它本来的威力，需要频繁的训练，对方阵内的士兵实则是一种极大的考验，在训练期间士兵的营养极其重要，这就导致了这种看似简单的作战模式，却要耗费巨量的资源来维持。
而作为需要统一动作的武器，长矛对于材质和长度的要求一般也较高，对于一个长矛方阵来说，有任何一个士兵手中的武器短一截，或者在刺击的动作中折断，那么整个方阵的可用性都将受到极大的打击。甚至会被敌人的“先登营”、“陷阵营”、乃至骑兵所击溃。
如果能掌握长矛方阵的用法，那么至少喀山汗国相比于仍然处在黑暗时期的欧罗巴诸国已经提前在军事上迎来了文艺复兴的曙光。
当然，上述这些并不是什么立竿见影的发明。兀鲁·马黑麻知道，这些发明的投资是昂贵的，但收效也将是明显的。
现在，他唯一的问题只是银元了。只要军资收缴妥当，1445年的开春，他就将发兵攻打大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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