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白色的乌德穆尔特
当兀鲁•马黑麻到达乌德穆尔特城下时，他才查觉到事件有多糟糕。
城内的动乱看起来已经完全平息了下去，一点也没有曾发生过暴力事件的迹象，门口的市民们进进出出，或架着牛车，或携着简单的包裹，都一派平淡的景象。
再往里面望去，门口两侧、门洞里面的守卫，门内挑着担子卖些小家伙事儿的小贩，抱着书卷的乌里玛和学生，各司其职，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自然。
这样的景象作为一个刚刚死了管理者的城市来说，并不是一个正常的情况。
要知道，兀鲁•马黑麻还没从正式的途径听到乌德穆尔特千户的死讯。这代表城中有一股势力已经偷偷掌控了整个乌德穆尔特，他们选择不将乌德穆尔特千户的死讯上报朝廷，而是变相取代了乌德穆尔特千户的位置，以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股势力一定要死！”兀鲁•马黑麻暗下决心。
他计算过，从萨马拉到乌德穆尔特需要大半个月的时间，为了不打草惊蛇，他让士兵们在城外第二万户军营地的附近修整。自己则带着万户将军的两个副官进城探查情况。
兀鲁•马黑麻拉住一个出城的男子，问道：“色俩目，我是自萨马拉来的学者，我听说前段时间这里发生了冲突是吗？”
“色俩目......呃....”那人先是下意识礼节性的回复兀鲁•马黑麻的问候，但却在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止住了嘴，像是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事情，连忙道：“真是不巧，我这边还有急事，祝你平安，先生”。
见那人十分着急的想要离开，兀鲁•马黑麻也就没有过多的追问。
实际上，那人的反应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因为虔诚的从教者是不能说谎的，所以这城中的那股势力定然是威胁了城内的民众，让他们发誓不能说出城内的秘密。
看来只有进入城内探查一番了。
在门口经过简单的盘查后，三人走进城中的一家茶屋。兀鲁•马黑麻给副官们点了两碗奶茶，却给自己点了一壶清茶，这几日他没怎么歇息需要一壶清茶来爽爽口。
在世界进入工业时代以前，干净、健康且爽口的水是全人类共同面对的难题。除了少数住在河边的人之外，其他人就只能挖井来解决喝水的问题。可悲的是，大部分井水都是有味道的，打上的水不是十分苦涩就是有很多的杂质，需要处理之后才能喝。大多数人的处理方法是把水倒入水缸或者水罐中沉淀后，取上层的清水来喝，但时间一久就会使水变得酸臭。在中国的茶叶传到世界各地之前，全世界人喝到香甜饮料的唯一做法就是把水酿成酒，这也是古代中国人远征携带酒的原因之一。
根据依兰木教的教义，从教者是不能饮酒的，但可以饮茶，受益于西征蒙古人开辟的草原商路以及从中原学来的煮茶知识，远在乌拉尔山西的喀山人也得以喝到茶这种清香的饮料。
兀鲁•马黑麻竖起耳朵在蒲团上喝着茶，时不时张张嘴表现得好像在跟副官们一起聊天，副官们也会意，小声地谈论起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这时，两个乌里玛样子的人吸引了兀鲁•马黑麻的注意。
“那乌德穆尔特千户下葬了？”一个年纪看起来年轻一些的乌里玛问年长的那个。
“嗯，现在这座城市已经完全归于阿拉了！我们要保护这座城市，保护它不被邪魔洗脑的兀鲁•马黑麻所夺取”。年长的乌里玛用手抚着自己的胡须。
“我听说兀鲁•马黑麻变成了一个嗜血的汗，他已经杀了很多与他对抗的人，我们只有这一座城市，不会被他消灭吧？”年轻的乌里玛似乎很担心。
“不会的，他一定还不知道这件事，全城的人都在集会中发了誓，无一人落下，大家也都听过达伊的宣讲，现在所有人都对教团深信不疑，没人敢背叛教团的”。年长的乌里玛似乎胸有成竹，话毕一笑，端起奶茶品味起来。年轻一些的乌里玛似乎也放下了心，端起奶茶，小口的喝着。
原来这教团势力的崛起竟是来自于自己派来传教的达伊！这个事实让兀鲁•马黑麻感觉哭笑不得。从巴什科尔托斯坦谋叛事件到萨马拉的教权越界，他一直以为是国内有一股反对自己的势力在运动。有一段时间他甚至以为是大帐或者莫斯科的间谍在搞事情。没想到这一切竟然都是源自于自己，是自己派来传教的达伊给了乌里玛们信心。
想来也对，乌里玛们并不知道这群达伊是被系统召唤而来的，也许他们还以为这帮达伊已经掌握了大汗的宗教话语权。
达伊传教时深入心灵的语言也增强了乌里玛们对于“神职人员更能接近阿拉”的这一信心。
这事情变得愈发难办了。
那么就是说，不只是乌德穆尔特城，而是整个喀山汗国如今都可能笼罩在这样一种宗教至上的气氛中。
“今天这件事情解决不了了”。
兀鲁•马黑麻发觉事态已经完全超出军队所能解决的范畴了。
他没有一丝耽搁，将壶中的清茶一饮而尽，嚼着落在嘴中的茶叶，带着两个副官，大步的走出了茶屋，直奔城外而去。
可以说，现在这座城市乃至除了喀山和萨马拉之外的所有城市，都已经成为了乌里玛们宣教的乐园。在兀鲁•马黑麻看不到的地方，可能正在有乌里玛利用教权的崛起作威作福。
这座乌德穆尔特城已经不再是喀山汗国的乌德穆尔特城了。而是成为了属于教团的，白色的乌德穆尔特城！
城内的动乱看起来已经完全平息了下去，一点也没有曾发生过暴力事件的迹象，门口的市民们进进出出，或架着牛车，或携着简单的包裹，都一派平淡的景象。
再往里面望去，门口两侧、门洞里面的守卫，门内挑着担子卖些小家伙事儿的小贩，抱着书卷的乌里玛和学生，各司其职，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自然。
这样的景象作为一个刚刚死了管理者的城市来说，并不是一个正常的情况。
要知道，兀鲁•马黑麻还没从正式的途径听到乌德穆尔特千户的死讯。这代表城中有一股势力已经偷偷掌控了整个乌德穆尔特，他们选择不将乌德穆尔特千户的死讯上报朝廷，而是变相取代了乌德穆尔特千户的位置，以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股势力一定要死！”兀鲁•马黑麻暗下决心。
他计算过，从萨马拉到乌德穆尔特需要大半个月的时间，为了不打草惊蛇，他让士兵们在城外第二万户军营地的附近修整。自己则带着万户将军的两个副官进城探查情况。
兀鲁•马黑麻拉住一个出城的男子，问道：“色俩目，我是自萨马拉来的学者，我听说前段时间这里发生了冲突是吗？”
“色俩目......呃....”那人先是下意识礼节性的回复兀鲁•马黑麻的问候，但却在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止住了嘴，像是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事情，连忙道：“真是不巧，我这边还有急事，祝你平安，先生”。
见那人十分着急的想要离开，兀鲁•马黑麻也就没有过多的追问。
实际上，那人的反应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因为虔诚的从教者是不能说谎的，所以这城中的那股势力定然是威胁了城内的民众，让他们发誓不能说出城内的秘密。
看来只有进入城内探查一番了。
在门口经过简单的盘查后，三人走进城中的一家茶屋。兀鲁•马黑麻给副官们点了两碗奶茶，却给自己点了一壶清茶，这几日他没怎么歇息需要一壶清茶来爽爽口。
在世界进入工业时代以前，干净、健康且爽口的水是全人类共同面对的难题。除了少数住在河边的人之外，其他人就只能挖井来解决喝水的问题。可悲的是，大部分井水都是有味道的，打上的水不是十分苦涩就是有很多的杂质，需要处理之后才能喝。大多数人的处理方法是把水倒入水缸或者水罐中沉淀后，取上层的清水来喝，但时间一久就会使水变得酸臭。在中国的茶叶传到世界各地之前，全世界人喝到香甜饮料的唯一做法就是把水酿成酒，这也是古代中国人远征携带酒的原因之一。
根据依兰木教的教义，从教者是不能饮酒的，但可以饮茶，受益于西征蒙古人开辟的草原商路以及从中原学来的煮茶知识，远在乌拉尔山西的喀山人也得以喝到茶这种清香的饮料。
兀鲁•马黑麻竖起耳朵在蒲团上喝着茶，时不时张张嘴表现得好像在跟副官们一起聊天，副官们也会意，小声地谈论起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这时，两个乌里玛样子的人吸引了兀鲁•马黑麻的注意。
“那乌德穆尔特千户下葬了？”一个年纪看起来年轻一些的乌里玛问年长的那个。
“嗯，现在这座城市已经完全归于阿拉了！我们要保护这座城市，保护它不被邪魔洗脑的兀鲁•马黑麻所夺取”。年长的乌里玛用手抚着自己的胡须。
“我听说兀鲁•马黑麻变成了一个嗜血的汗，他已经杀了很多与他对抗的人，我们只有这一座城市，不会被他消灭吧？”年轻的乌里玛似乎很担心。
“不会的，他一定还不知道这件事，全城的人都在集会中发了誓，无一人落下，大家也都听过达伊的宣讲，现在所有人都对教团深信不疑，没人敢背叛教团的”。年长的乌里玛似乎胸有成竹，话毕一笑，端起奶茶品味起来。年轻一些的乌里玛似乎也放下了心，端起奶茶，小口的喝着。
原来这教团势力的崛起竟是来自于自己派来传教的达伊！这个事实让兀鲁•马黑麻感觉哭笑不得。从巴什科尔托斯坦谋叛事件到萨马拉的教权越界，他一直以为是国内有一股反对自己的势力在运动。有一段时间他甚至以为是大帐或者莫斯科的间谍在搞事情。没想到这一切竟然都是源自于自己，是自己派来传教的达伊给了乌里玛们信心。
想来也对，乌里玛们并不知道这群达伊是被系统召唤而来的，也许他们还以为这帮达伊已经掌握了大汗的宗教话语权。
达伊传教时深入心灵的语言也增强了乌里玛们对于“神职人员更能接近阿拉”的这一信心。
这事情变得愈发难办了。
那么就是说，不只是乌德穆尔特城，而是整个喀山汗国如今都可能笼罩在这样一种宗教至上的气氛中。
“今天这件事情解决不了了”。
兀鲁•马黑麻发觉事态已经完全超出军队所能解决的范畴了。
他没有一丝耽搁，将壶中的清茶一饮而尽，嚼着落在嘴中的茶叶，带着两个副官，大步的走出了茶屋，直奔城外而去。
可以说，现在这座城市乃至除了喀山和萨马拉之外的所有城市，都已经成为了乌里玛们宣教的乐园。在兀鲁•马黑麻看不到的地方，可能正在有乌里玛利用教权的崛起作威作福。
这座乌德穆尔特城已经不再是喀山汗国的乌德穆尔特城了。而是成为了属于教团的，白色的乌德穆尔特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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