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西驱白马

    经过一年的休整，喀山的军力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恢复。

    伊尔哈木着手准备了一支新的万户军，即喀山第五万户军。

    1480年五月，喀山第五万户军在中央省的西丰县集结完毕，此时喀山与莫斯科公国之间的停战协议也刚好到期。

    没有错，伊尔哈木准备对莫斯科公国动手。

    在经历兀鲁·马黑麻时期的征伐，还有马合木达克时期的削弱后，如今的莫斯科公国早已不是那个率领一众小公国作用广袤土地的“小帝国”了。

    如今的莫斯科早已从世界列强榜中除名，总兵力只有两万余人，经济依靠喀山，文化受欧洲与喀山的双重挤压，就连莫斯科公国的贵族们对自己的文化都开始不自信起来。

    举个例子，对于原来的莫斯科文人来说，悲情桥段是文艺作品中不可或缺的元素，似乎斯拉夫人生来对世界就有着批判的责任。但被喀山经济长时间影响后，尤其是在喀山夺得乌克兰地区以后。整个莫斯科贸易所在的诺夫哥罗德贸易区，其上游就都被喀山国给垄断了。这导致了喀山的生活方式随着商品，如同河水一样，流向了文化和经济都很贫瘠的诺夫哥罗德地区。

    慢慢的，莫斯科公国的文艺作品中开始出现纵马奔腾的场景和高远的意象，开始模仿如中原人一般深层次的意识流。贵族们也开始以吃饺子为高贵，开始赛马、摔跤、用筷子吃东西，刀和叉被看作是下里巴人所用的一种餐具，因为使用刀叉无法证明你的菜肴在厨房中被精心的烹调切割过。

    但率先受不了的却是喀山这一方面，因为伊尔哈木发现，这群斯拉夫人十分善于学习，不论是吃东西的方法还是食材的烹饪方法，不论是火器的普及还是向欧洲学习的建筑方式。斯拉夫人只要看到优秀的东西，就总要学过来。

    伊尔哈木深知，虽然喀山的崛起离不开国家崛起系统，但将这个封建国家塑造成帝国的过程却是其他国家可以复制的。尤其是那个手段狠辣的伊凡三世，只要条件允许，他完全可以用十年的时间将莫斯科公国塑造成一个帝国。

    伊尔哈木不会允许他这么做的。

    当年马合木达克莫斯科一战打灭了莫斯科公国的侥幸心理，让莫斯科进入了将近二十年的低迷。是伊凡三世力挽狂澜，将国家慢慢的扶回了正轨。现在伊凡三世刚刚四十岁，兵甲精良，将士强壮，同时又是世界上第二个为军团大规模列装大炮的国家。

    “他绝对会有大的动作！”伊尔哈木深刻的认识到了这一点。

    如此有雄心的君主，掌握这样的力量，绝不可能仅仅被诺夫哥罗德这冻土苔原所束缚。

    于是，伊尔哈木决定抢先一步，第一万户军留在乌克兰地区，以防止敌方偷袭煽动，怯薛军在京城防卫，以做游击，其他四支万户军则部署在莫斯科-喀山边境，随时待命，蓄势待发。

    八月，喀山国内一个著名的富豪逝世了，他生前富可敌国，所以留下了一笔十分雄厚的资产，巧合的是，他一生都致力于宗教与文化事业，为了塑造喀山这个新的民族耗尽了心血，一辈子都没有结婚生子，他的财产自然而然的被财政院所收拾，因此国家一下子得到了相当于两年财政收入的巨款。

    向莫斯科宣战的资本，有了。

    九月，科米地区人口达到驻军标准，建立了县级行政单位——涯然县。

    涯然县在乌拉尔山的最北边，再往北就是大海，因其看起来像是天涯海角中的天涯，故称做涯然县。

    这一事件相当于喀山军的强心剂，毕竟都已经打到天涯了，其他的国家那岂不是太过平凡了？

    1480年十二月，喀山世子出生，伊尔哈木将其命名为通达，是一个汉文名字，寓意为“通贯东西，达抵南北”，全国振奋。

    1481年一月，天时、地利、人和都已经具备，伊尔哈木将一封宣战书塞到书信员的包里，便进入太武府规划接下来的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