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十三章：假朝贡遇见假朝贡
这场两个“罗马”的世纪对战，对世界的影响极为巨大，比伊尔哈木想象的要大得多。
首先就是西方诸国对喀山的改观。
本来，西方诸国认为，喀山的崛起是第二个奥斯曼，但现在喀山与奥斯曼的争斗让西方诸国明白了一个道理，东方至少不是铁板一块。
如果奥斯曼是敌人，那么喀山就是潜在的盟友。
经济方面，相比于奥斯曼的垄断，喀山的货物更加平价、更加公平，同样是东方来的货物，喀山的商品总是要比奥斯曼的更便宜。
虽然喀山路远，但是买来依然比在奥斯曼更划算，就像兀畏斯的《朝罗马记》中写的“自古贸易要道最忌偏远，但若有利可图，人亦不惧劳烦。”
这场战役还揭示出了另外一个事情，就是喀山比奥斯曼军力要更强盛。
如果说八十年前，帖木儿率军西进，生擒奥斯曼苏丹，是因为奥斯曼尚未成熟，没有实力与老帝国帖木儿对抗的话。
那么现在喀山作为一个更加新兴的帝国，全程压制式的击败了奥斯曼土耳其，就是喀山帝国本身的实力足够强劲了。
对于西方诸国来说，帖木儿的衰落失去了一个牵制奥斯曼西进的力量，喀山的崛起正好补上了这样一个空缺。
也许喀山也有西进的野心，但是现在，是两者相较取其轻的时候。
喀山人纵使西进也要先踏过立陶宛和波兰，而奥斯曼可是已经接壤威尼斯了。
对于西欧中欧的王公和老爷们来说，今年打不到自己家，那么就可以继续绥靖下去。让波兰人、匈牙利人、立陶宛人先挡着，趁现在多捞钱才是首要任务。
对于中亚人来说，之前帖木儿的衰落让他们不得不考虑是否该成为奥斯曼的小弟。
仰霸道的奥斯曼鼻息、看奥斯曼的脸色而活，并不是一件令人快乐的事。
现在他们多了一个选择。因为喀山从一个地方性的国家，一个和大家差不多的棋子，成为了一个下棋的人。
喀山现在配得上这个级别。
跟着喀山混至少还有汤喝。
对于大明来说，喀山的崛起首先带来的好处就是西方需求量的增加，可以获得更多的财政收入。
其次，喀山作为一个向大明朝贡的蒙古人国家，在欧洲代表得是东方人的形象。作为大明的朝贡国，大胜奥斯曼更加凸显了大明宗主国的威风。
只能说是大好事一件，这边去征伐察合台和叶尔羌的部队也跟着士气大振。
除了奥斯曼苏丹本身之外，恐怕也就只有同时坐在两个宝座上叹气的波兰王卡齐米日还有莫斯科的伊凡“大帝”对这场战争很失望了。
一时间，卡齐米日和伊凡三世对未来的发展充满了担忧，西方的绥靖和对东欧国家的不重视让这两位陷入了里外不是人的境地。
现在两国的最优解其实是达成军事同盟，进行西进获得新的土地或者抵抗喀山的进攻。
但卡齐米日不是瓦迪斯瓦夫，更不是卡齐米日三世，没有对莫斯科的控制能力，莫斯科的伊凡大帝也由于过去的历史，不敢率先接触卡齐米日。
本来应该联合的两个国家却因为互相猜疑失去了结盟的最佳时机。
自从河中朝贡之后，已经过了四年，河中的朝贡队已经准备妥当，相关的道路和外交上的关节也已被打通。
从此，喀山的使者开始源源不断的从大明学来先进的农业知识和冶炼知识。
后来使者们也开始偷偷的试图学习养蚕缫丝和烧制瓷器，结果还没成功，就东窗事发，很多人被大明朝廷抓捕扣押，闹出了这个时空历史上著名的“西人盗技”事件，最终导致了喀山朝贡贸易的取消和大明的闭关锁国，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现阶段喀山对大明的学习还是一个有利可图的状态。
所以喀山的“五年两贡”就运作了起来。
不过，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同样的方法，喀山能用，其它国家也能用，从1486年开始，喀山的理藩院发现切尔克西亚上交的贡品一改过去高加索特产的传统。反倒是两河流域生产的大枣等物品逐渐在贡物中占据了多数。
伊尔哈木很快就发现了其中的不对劲，毕竟这个招数就是他和李书源一起想出来的。
于是伊尔哈木开始命令御林卫们做一些职责之外的事情，比如秘密的调查切尔克西亚使团的动向。
很快，在皇帝的密旨下，御林卫们查出了切尔克西亚使团的猫腻，作为使团，他们在喀山的贸易活动和行动都会获得优待，于是他们利用各种特权购进了大量已经锻造成块的钢铁。
回国后，便卖给了卡拉科雍鲁王国，没错，就是那个赫赫有名的黑羊王朝。
原来，在河中垄断了喀山钢铁的南向贸易后，黑羊的金属流入也受到了极大的影响。
好巧不巧的，这时察觉到手下小弟不老实的帖木儿皇帝先下手为强，直接对阿贾姆和乎罗珊进行了惩罚性的战争，乎罗珊几乎被灭国，阿贾姆的战事也基本是不闻可知。
纵使帖木儿帝国已经衰落，这两个小国也不是其对手。
这让黑羊的突厥人们陷入了恐惧之中，没想到帖木儿这个老而不死的老大帝国竟还有余力，发雷霆手段整顿手下的邦国。
实际上，白羊王朝还有亚细亚地区的一众国家都是这个想法，加强军力、防范帖木儿几乎成了亚细亚地区的“时髦”。
黑羊王朝算是十分聪明的，他们用承担贡物的方式贿赂切尔克西亚的外交大臣乃至大公，只要求购买足量的喀山钢铁。
其实黑羊王朝自己也能购买喀山的钢铁，只不过数量和价格都受限。
于是，黑羊便也走上了假朝贡这条路。
得知事情原委的伊尔哈木捧腹大笑，没想到自己与河中国的一个小小操作居然转了一圈，原原本本的玩到了自己身上。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思考再三，伊尔哈木最终选择将此事压下来，对这件事保持一个不闻不问的态度。
首先，黑羊王朝从此将成为喀山货品的需求者，便不会再对喀山，至少是喀山的贸易方面行不利之事。这对喀山接下来的贸易计划有帮助。
第二，黑羊军力的扩充可以对亚细亚诸邦形成一种挑战，使各个邦国紧张起来，互相猜疑。也会对亚细亚地区的稳定局面造成一定的冲击。这会对喀山控制亚细亚地区打下一个小基础。
第三，黑羊本身的意愿就是阻碍帖木儿的复兴，抵抗帖木儿的扩张，所以暗中支持以钢铁，也能减缓帖木儿收复小弟的速度，那么随着国力的发展，河中方面就会越来越安全。
丝绸之路就会一直掌握在喀山的手里。
这波啊，这波是三赢，伊尔哈木赢麻了。
首先就是西方诸国对喀山的改观。
本来，西方诸国认为，喀山的崛起是第二个奥斯曼，但现在喀山与奥斯曼的争斗让西方诸国明白了一个道理，东方至少不是铁板一块。
如果奥斯曼是敌人，那么喀山就是潜在的盟友。
经济方面，相比于奥斯曼的垄断，喀山的货物更加平价、更加公平，同样是东方来的货物，喀山的商品总是要比奥斯曼的更便宜。
虽然喀山路远，但是买来依然比在奥斯曼更划算，就像兀畏斯的《朝罗马记》中写的“自古贸易要道最忌偏远，但若有利可图，人亦不惧劳烦。”
这场战役还揭示出了另外一个事情，就是喀山比奥斯曼军力要更强盛。
如果说八十年前，帖木儿率军西进，生擒奥斯曼苏丹，是因为奥斯曼尚未成熟，没有实力与老帝国帖木儿对抗的话。
那么现在喀山作为一个更加新兴的帝国，全程压制式的击败了奥斯曼土耳其，就是喀山帝国本身的实力足够强劲了。
对于西方诸国来说，帖木儿的衰落失去了一个牵制奥斯曼西进的力量，喀山的崛起正好补上了这样一个空缺。
也许喀山也有西进的野心，但是现在，是两者相较取其轻的时候。
喀山人纵使西进也要先踏过立陶宛和波兰，而奥斯曼可是已经接壤威尼斯了。
对于西欧中欧的王公和老爷们来说，今年打不到自己家，那么就可以继续绥靖下去。让波兰人、匈牙利人、立陶宛人先挡着，趁现在多捞钱才是首要任务。
对于中亚人来说，之前帖木儿的衰落让他们不得不考虑是否该成为奥斯曼的小弟。
仰霸道的奥斯曼鼻息、看奥斯曼的脸色而活，并不是一件令人快乐的事。
现在他们多了一个选择。因为喀山从一个地方性的国家，一个和大家差不多的棋子，成为了一个下棋的人。
喀山现在配得上这个级别。
跟着喀山混至少还有汤喝。
对于大明来说，喀山的崛起首先带来的好处就是西方需求量的增加，可以获得更多的财政收入。
其次，喀山作为一个向大明朝贡的蒙古人国家，在欧洲代表得是东方人的形象。作为大明的朝贡国，大胜奥斯曼更加凸显了大明宗主国的威风。
只能说是大好事一件，这边去征伐察合台和叶尔羌的部队也跟着士气大振。
除了奥斯曼苏丹本身之外，恐怕也就只有同时坐在两个宝座上叹气的波兰王卡齐米日还有莫斯科的伊凡“大帝”对这场战争很失望了。
一时间，卡齐米日和伊凡三世对未来的发展充满了担忧，西方的绥靖和对东欧国家的不重视让这两位陷入了里外不是人的境地。
现在两国的最优解其实是达成军事同盟，进行西进获得新的土地或者抵抗喀山的进攻。
但卡齐米日不是瓦迪斯瓦夫，更不是卡齐米日三世，没有对莫斯科的控制能力，莫斯科的伊凡大帝也由于过去的历史，不敢率先接触卡齐米日。
本来应该联合的两个国家却因为互相猜疑失去了结盟的最佳时机。
自从河中朝贡之后，已经过了四年，河中的朝贡队已经准备妥当，相关的道路和外交上的关节也已被打通。
从此，喀山的使者开始源源不断的从大明学来先进的农业知识和冶炼知识。
后来使者们也开始偷偷的试图学习养蚕缫丝和烧制瓷器，结果还没成功，就东窗事发，很多人被大明朝廷抓捕扣押，闹出了这个时空历史上著名的“西人盗技”事件，最终导致了喀山朝贡贸易的取消和大明的闭关锁国，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现阶段喀山对大明的学习还是一个有利可图的状态。
所以喀山的“五年两贡”就运作了起来。
不过，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同样的方法，喀山能用，其它国家也能用，从1486年开始，喀山的理藩院发现切尔克西亚上交的贡品一改过去高加索特产的传统。反倒是两河流域生产的大枣等物品逐渐在贡物中占据了多数。
伊尔哈木很快就发现了其中的不对劲，毕竟这个招数就是他和李书源一起想出来的。
于是伊尔哈木开始命令御林卫们做一些职责之外的事情，比如秘密的调查切尔克西亚使团的动向。
很快，在皇帝的密旨下，御林卫们查出了切尔克西亚使团的猫腻，作为使团，他们在喀山的贸易活动和行动都会获得优待，于是他们利用各种特权购进了大量已经锻造成块的钢铁。
回国后，便卖给了卡拉科雍鲁王国，没错，就是那个赫赫有名的黑羊王朝。
原来，在河中垄断了喀山钢铁的南向贸易后，黑羊的金属流入也受到了极大的影响。
好巧不巧的，这时察觉到手下小弟不老实的帖木儿皇帝先下手为强，直接对阿贾姆和乎罗珊进行了惩罚性的战争，乎罗珊几乎被灭国，阿贾姆的战事也基本是不闻可知。
纵使帖木儿帝国已经衰落，这两个小国也不是其对手。
这让黑羊的突厥人们陷入了恐惧之中，没想到帖木儿这个老而不死的老大帝国竟还有余力，发雷霆手段整顿手下的邦国。
实际上，白羊王朝还有亚细亚地区的一众国家都是这个想法，加强军力、防范帖木儿几乎成了亚细亚地区的“时髦”。
黑羊王朝算是十分聪明的，他们用承担贡物的方式贿赂切尔克西亚的外交大臣乃至大公，只要求购买足量的喀山钢铁。
其实黑羊王朝自己也能购买喀山的钢铁，只不过数量和价格都受限。
于是，黑羊便也走上了假朝贡这条路。
得知事情原委的伊尔哈木捧腹大笑，没想到自己与河中国的一个小小操作居然转了一圈，原原本本的玩到了自己身上。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思考再三，伊尔哈木最终选择将此事压下来，对这件事保持一个不闻不问的态度。
首先，黑羊王朝从此将成为喀山货品的需求者，便不会再对喀山，至少是喀山的贸易方面行不利之事。这对喀山接下来的贸易计划有帮助。
第二，黑羊军力的扩充可以对亚细亚诸邦形成一种挑战，使各个邦国紧张起来，互相猜疑。也会对亚细亚地区的稳定局面造成一定的冲击。这会对喀山控制亚细亚地区打下一个小基础。
第三，黑羊本身的意愿就是阻碍帖木儿的复兴，抵抗帖木儿的扩张，所以暗中支持以钢铁，也能减缓帖木儿收复小弟的速度，那么随着国力的发展，河中方面就会越来越安全。
丝绸之路就会一直掌握在喀山的手里。
这波啊，这波是三赢，伊尔哈木赢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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