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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十四章:卡拉巴赫事件

    1487年4月13日,为国家征战十九年的扎曼拜客将军在整日对自己家族前途的担忧中与世长辞了,享年五十三岁。

    作为家里的小儿子,他十六岁就和父亲一起上战场打仗,十八岁就继承父亲的职位成为了喀山万户军的一名千户。

    普通贵族出身但却年少早熟的他,在部队里时时刻刻都注意着自己的一举一动,生怕为自己的家族带来不好的影响,三十四岁那一年,喀山与立陶宛战事吃紧,南线主力战场需要一个有经验的将军来指挥军队,谨慎但却善战的他便登上了历史的舞台,十九年来,他见证了喀山的崛起,亲身参与了消灭金帐、攻击立陶宛和莫斯科的战争,还有喀山与奥斯曼的“两罗马大战”。

    但是,他也见证了喀山的另一面,那就是喀山崛起的代价,御林卫在越来越多的领域执行者本职以外的工作,监视各个大臣与将军,调查各国来交流或者朝贡的使臣,王公贵族和将军们的每一次对话伊尔哈木都了解的清清楚楚。

    有一次在朝会上,伊尔哈木当场送了一个大炮的模型给某个财政大臣的儿子。

    说好学炮术的少年是祖国的未来云云。

    原来,这位财政大臣一直希望自己的儿子也能在财政方面的机构做官,便一直督促孩子学财政,考科举。但孩子的梦想却是当个将军,所以某天在家吃晚饭时向这位财政大臣央求过一回。

    如此私密的情景下都有耳目。

    这个财政大臣当即吓出了一身冷汗,跪在地上直磕头,表示一定让自己的儿子靠炮兵学院。

    这件事第二天就传遍了整个京城的官僚阶层。

    自此,不管在哪所有人说话都小心起来。

    这件事对于习惯了散漫的蒙古贵族来说,其实影响不大,但对于扎曼拜客这样谨慎的人就堪比地狱了。他行事说话不得不更加的小心翼翼,尤其是在打赢奥斯曼之后。

    聚华县各家族的贺礼和邀请基本充斥了他的营帐,一时间,他成为了全国炙手可热的人物。

    他竭力的应酬着各家族的每一次会面,时时紧绷着神经,不让自己的言论和行为有任何越界的地方。面对一次次别有用心的谈论和邀请,他都利用自己的智慧和经验表达了自己对于皇帝的拳拳之心。

    然而,最终他却栽在了一个老牌的蒙古贵族的手里。

    那天一个喜欢军事的老蒙古贵族请他喝酒。

    一开席就开始吹嘘扎曼拜客作战是多么妙,人格是多么好,扎曼拜客这边只敢连连称是,敷衍过去,不敢轻易发表自己的言论。

    但谁想到这老贵族越喝越多,嘴上就没个把门的了,说起伊尔哈木祖孙三人削减贵族权利的事儿。

    都说谈论政治是男人的兴奋剂,那真是越说越兴奋。

    到后来,一句“这帝国不还是我们这群将校们一刀一枪的打出来的?那伊尔哈木真是不懂治国,我看你上都比他强!”让扎曼拜客彻底酒醒。

    连忙找借口将这老贵族送回了家。

    好巧不巧,扎曼拜客刚回家就听见家周围有动静,像是墙外一个树枝被踩断的声音,随之传来一声猫叫。

    要是一般人,也就这么过去了。

    但扎曼拜客可是被吓坏了,他就以为是御林卫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自那天起就将自己圈在营帐里,每天提心吊胆。

    下属给他送饭都怀疑是皇帝给他的毒药。

    最终,在持续数日的恐惧中吓死了。

    扎曼拜客的死只是这个阶段帝国的一个缩影,在伊尔哈木在位期间,这名推进帝国专制的皇帝对臣子的防范和控制越来越严重,直至自己生命的消亡。

    自黑羊与切尔克西亚达成假朝贡贸易合作以来,喀山的钢铁和其他战略物资像打开水龙头一样,流向了亚细亚诸国。

    各个邦国纷纷掏出自己手中的银币购买这些如同救命稻草一样的东西,恨不能自己亲身朝贡于喀山。

    奈何天堂太远,奥斯曼太近,谁要是敢在高加索山南面明目张胆的支持喀山,那真是不想活了。

    奥斯曼虽然输掉了与喀山的战争,但是整场战争也体现了奥斯曼作为大国的战场统治力,以及战略投送能力。

    战争前期,奥斯曼一度将战场控制在了喀山境内,即便是后期,奥斯曼人也仍然有一战之力。

    所以至少在高加索山南,奥斯曼仍然是无可争议的老大。

    在高加索山东南,有个叫做卡拉巴赫的小国,是一个亚美尼亚人建立的科普特教国家,那里的国君叫做阿巴斯一世。

    本来,卡拉巴赫有向喀山朝贡的意愿,整个计划都已经提上了国家的日程。

    然而,突如其来的变故却砸到这个小国头上。

    奥斯曼通过影响哈桑凯伊夫,间接的与卡拉巴赫公爵连上了线,在送给公爵无数的金银财宝后,这个小国的公爵居然发表了关于喀山的诋毁言论。

    说喀山的钢铁有巫术啦,说喀山的商人是坏蛋啦云云。

    1487年8月,卡拉巴赫在完成与哈桑凯伊夫的联盟后,以清理贸易污物的借口对境内的喀山商人采取了收缴货物的行动,不愿意交出货物的喀山商人很多被杀。史称卡拉巴赫事件。

    这一事件对两国的关系影响极大,伊尔哈木的愤怒和当年铁木真听说花剌子模杀害蒙古商人一样。

    当即命令,第二万户军立刻到高加索山口准备杀入卡拉巴赫。

    卡拉巴赫公爵这边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在阿巴斯一世简单的国际政治体系中,奥斯曼和喀山是两极,喀山是蒙古人,后来者,肯定是“不正义”的,奥斯曼是老帝国,是本地人,那就一定是“正义的”,他帮了奥斯曼,那就相当于站在“正义”一方的阵营里了。

    他是哈桑凯伊夫的盟友,哈桑凯伊夫是奥斯曼的盟友,四舍五入他卡拉巴赫就是奥斯曼的盟友。

    既然之前奥斯曼加哈桑凯伊夫和喀山打了个五五开,那么再加上自己就稳了。

    8月12日,喀山第二万户军在阿玛扎特的率领下向卡拉巴赫进军。

    预想中的奥斯曼军队没有出现,甚至连哈桑凯伊夫也拒绝对卡拉巴赫提供军事支持。

    拱火的两国只是在国际舆论中诬陷着喀山做了不义的行为。

    可以说奥斯曼和哈桑凯伊夫给予了卡拉巴赫除了实际帮助外的一切帮助。

    随着第二第五万户军进入卡拉巴赫,战争很快就结束了。

    1488年春,卡拉巴赫公爵阿巴斯一世为他的愚蠢付出了代价,整个卡拉巴赫并入喀山帝国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