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认识的人
“我家乡和平得很，其实是因为诸多原因导致生育率底下，联邦出台了相关措施处理这种低迷的生育意愿，比如我这种就是不知道爹妈被‘社会化抚养机构’养大的，或者我们可以用一个更简单的名字代替它，孤儿院。”
柳青本人对谈到这件事是没什么所谓的，但莉莉娅就不同了。
“抱歉，我不是有意提到的。”
“没事，这样的孩子在我们地球上有很多，我们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的；并且如果你真因为这一点对我们抱有什么同情的话那才是对我们的……恩，你懂得。”
其实也不完全是这样，这些没爹没妈的孩子生来就背着不少债务，这些债务如果不按规定时期进行逐步偿还，逾期会逐渐削减他们的各种权利和社会福利。从这个角度来看，这些孩子确实可怜得多。
要付清抚养孩子长大上学的钱，对于一些从事普通工作的家庭也是难以承受的，基本会把家庭里的钱掏个七七八八。唯一让大家日子还能过得去的理由是即使不去接受较为高等的教育，也能找个简单工作——比如送外卖摆烂。
柳青觉得这才是他们这些孩子真正值得悲哀的地方，这高额的学费使得他们这些人几乎不会受到高等教育，就算侥幸适合学习，等还清这笔钱的时候人生也过去了一大部分，更别提再养育后代了。那是多么“奢侈”的愿望啊！
“是这样的吗？”
莉莉娅·尼波拉多少有点不信。
“行啦，你还要挑别的衣服么？”
柳青试图把话题给拉回来。
粉色的女孩看看柳青，又看看终端，最终说道：
“恩，不看了吧。”
她转身离开了书房，柳青也没有跟上去。虽然他现在的身份也可以算是尼波拉家的下人，但是比起那些长久服侍又忠心的下人，怎么可能让柳青随便去她的闺房呢？而且还是女伯爵要换装的时候？
“说起来我听过一个理论。”
等莉莉娅换完回来，柳青说道。他还看到女孩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了一副过时的方框眼镜，显得整个人智商和时髦值都火速下降。
“哈，你现在都变成一个土妹子咯，谁会认为你是个贵族呢？”
“就你懂！”
饶是以莉莉娅·尼波拉的温婉，也不禁白了这个气人的家伙一眼。柳青这话对于一个墨诃人贵族来说可是很大的冒犯了。
“那么，是什么理论呢？”
“这个理论是说，在给定时间内寻找结果，采用在预期一半的时间内找到的最好的那个效率比较高。”
“吼？你是在暗示我浪费时间吗？”
“哪里哪里，我怎么会觉得美丽动人、温婉大方的莉莉娅·奥普丁尼·奇克提提耶·洪·尼波拉浪费时间呢？”
“你就有！”
“好吧，柳青确实有罪。那么冰雪聪明的女伯爵要怎么处罚他呢？”
“就罚你，配尼波拉伯爵一起出门！”
他们两个先是换上了一对经常会一起出门的佣人的样貌，然后从给下人专用的门里溜了出来。
“真的很有用耶！”
刚一出门，柳青就听到莉莉娅小声低呼。
“什么？”
柳青这问着，心里也有一个大概的推测，莉莉娅指的应该是他提供的乔装建议？
“我没感觉到那么强烈地情绪啦！”
果然如此。柳青就觉得莉莉娅之前那么耿直地只是伪装了自己身份出门早晚会引起其他人的怀疑。而且他本人也没再感受到来自莲·格雷或是其他别的什么人的强烈感情了，合适的伪装，真的很有效。
“接下来我们先去这里。”
柳青在地图上给莉莉娅标出来了一个地点，那并不是原本的目的地。
“恩，这也是伪装的一环吗？”
莉莉娅虽然不是很懂，但还是能感觉出来柳青的用意。
柳青点点头，肯定了她的猜测。
“这个商场是‘我们’经常会去的地方，算是普通人购物的地方了。”
他没有把话接着讲下去，柳青相信莉莉娅是能够想明白这里面的简单道理的。
“我明白了，按照以往去得多的地方行动不容易引起怀疑是不是！”
柳青脸上抽了抽，因为看着一个男性身份做出女性的习惯动作还是让他有点难受。
“你也得注意，现在的外表是男性，不要代入太多的女性动作——当初我就是在这方面怀疑起你身份的。”
“柳青你净骗人！”
莉莉娅清楚地记得，当初柳青是这么说的：
“首先，在十天前那个中午，你作为一个平民……虽然礼仪无可挑剔，但缺乏恭敬的态度。这说明你并不害怕灵能者……会对你造成什么威胁。”
莉莉娅伸着手指，一边回忆一边复述着柳青当时的话，如果不去考虑她现在正在拆自己的台，还挺可爱的。
不，即使她正在拆自己的台也很可爱！
只不过可爱归可爱，莉莉娅的话语还没停下来。
“你还把灵能者的直觉当做是最重要的理由了呢！”
坏了，装漏了。柳青心里暗叫不好。
不过莉莉娅倒没什么穷追猛打的意思，她知道柳青这么讲其实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
“不过没关系，我知道柳青你是为了我好啦！”
女伯爵很开心，因为柳青吃瘪了。在她和柳青的关系当中，经常处于被教育者身份的莉莉娅为这次小小的胜利而感到欢欣雀跃。
“害！”
柳青不准备嘴硬地再强调这种方法很有效，就像伪装成下人有效减少了她身上的关注度那样。钢铁直男也是会有进步的嘛！
“我给你说说这下人们平时是怎么看我的吧？”
灵能者的宿舍区很大，靠脚慢慢走要用上好久的时间呢！为了减少了两个人走在路上一言不发的尴尬，同样也是为了让他们两个不是那么地形迹可疑。
“‘……那个新来的啊，我看每次路过都看到他被大小姐使唤干着干那呢！’‘不知怎么地，我觉得我们的情况比他好多了，起码大小姐平时不会去让我们干完这个就干那个……’‘虽然那是灵能者吧，我看着都觉得累’……”
莉莉娅·尼波拉本人是有感知感情的能力的，但她同样是个贵族，所谓贵族的荣耀和骄傲让她很少去做些什么偷偷听下人谈话的事——事实上经过了反复筛选尼波拉家的佣人都是忠心耿耿的，这也给尼波拉家的人一个思维关系，在主家根本不用担心这些有的没的。
这位尊贵的女伯爵听着柳青说这些她不知道的、佣人间的讨论，吃惊地睁大了那双玫瑰金色的双眼。
“还有……这种事的吗？”
她下意识就想用手遮住自己因为惊讶而张大的嘴，然后又想到了柳青之前指摘她动作太过贵族和女性，就僵在了半空，然后无力地垂下。
“咳”
柳青清了清嗓子，噼里啪啦说了那么久，他也感觉有点不适。
“是的，这让我重新审视了一番你那里的工作环境……或许我们可以考虑让‘我’的‘工作’更少一点。”
他也没想到自己之前的掩饰效果好的有点过头了，他估计再坚持一段时间，下人们都会知道柳青在莉莉娅·尼波拉这里拼命干活，工资还相对不高，然后给他安一个想讨好莉莉娅的想象，再引出一揽子乱七八糟、这样那样的倒霉事。
开玩笑，他才不乐意呢。
他早晚会把那些睿智的家伙连根拔起一个不剩地清理干净，犯不着用这么低效的清理手段。
在柳青扭头对着莉莉娅侃侃而谈的时候，他们两个慢慢走出了灵能者的宿舍区，并遇到了一个柳青有过一面之缘的人。
那是卡尔·格腾欧沃男爵。
正好柳青扭着头，根本看不到两个人正在靠近男爵。
“‘那个灵能者唯一比我们好的地方就是晚上他就下班了……’”
莉莉娅拍了还在滔滔不绝中的柳青，让他看向男爵的方向，然后又把柳青给拉到了路边，给男爵让路。
即使他们是尼波拉大公家的下人，也得对其他贵族表示出应有的尊敬来。除非他们是贵族出身的管家或者女仆长什么的管理职位，同样具有贵族的身份。
“卡尔·格腾欧沃男爵阁下您好。”
“格腾欧沃男爵阁下您好！”
被莉莉娅提醒才看到那位历史学教授的柳青反应自然慢上了半拍，在旁观者看来就像是一个莉莉娅带着他行礼一样。
“你们是哪家的？我听你们好像在说灵能者的事？”
他俩是用那两个下人的便服样貌出门的，身上没有尼波拉家的任何标志。这使得格腾欧沃男爵只能通过他们两个人所行的礼判断这两个人应该是哪个贵族家的仆人。
“是的，男爵阁下。我们是尼波拉家的。刚刚提到了大小姐最近招募的灵能者。”
莉莉娅的礼仪总是那么地无可挑剔，只不过她不知道这位格腾欧沃男爵因为自身没法使用灵能术而对灵能者有成见。
尤其是传奇灵能者。
柳青本人对谈到这件事是没什么所谓的，但莉莉娅就不同了。
“抱歉，我不是有意提到的。”
“没事，这样的孩子在我们地球上有很多，我们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的；并且如果你真因为这一点对我们抱有什么同情的话那才是对我们的……恩，你懂得。”
其实也不完全是这样，这些没爹没妈的孩子生来就背着不少债务，这些债务如果不按规定时期进行逐步偿还，逾期会逐渐削减他们的各种权利和社会福利。从这个角度来看，这些孩子确实可怜得多。
要付清抚养孩子长大上学的钱，对于一些从事普通工作的家庭也是难以承受的，基本会把家庭里的钱掏个七七八八。唯一让大家日子还能过得去的理由是即使不去接受较为高等的教育，也能找个简单工作——比如送外卖摆烂。
柳青觉得这才是他们这些孩子真正值得悲哀的地方，这高额的学费使得他们这些人几乎不会受到高等教育，就算侥幸适合学习，等还清这笔钱的时候人生也过去了一大部分，更别提再养育后代了。那是多么“奢侈”的愿望啊！
“是这样的吗？”
莉莉娅·尼波拉多少有点不信。
“行啦，你还要挑别的衣服么？”
柳青试图把话题给拉回来。
粉色的女孩看看柳青，又看看终端，最终说道：
“恩，不看了吧。”
她转身离开了书房，柳青也没有跟上去。虽然他现在的身份也可以算是尼波拉家的下人，但是比起那些长久服侍又忠心的下人，怎么可能让柳青随便去她的闺房呢？而且还是女伯爵要换装的时候？
“说起来我听过一个理论。”
等莉莉娅换完回来，柳青说道。他还看到女孩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了一副过时的方框眼镜，显得整个人智商和时髦值都火速下降。
“哈，你现在都变成一个土妹子咯，谁会认为你是个贵族呢？”
“就你懂！”
饶是以莉莉娅·尼波拉的温婉，也不禁白了这个气人的家伙一眼。柳青这话对于一个墨诃人贵族来说可是很大的冒犯了。
“那么，是什么理论呢？”
“这个理论是说，在给定时间内寻找结果，采用在预期一半的时间内找到的最好的那个效率比较高。”
“吼？你是在暗示我浪费时间吗？”
“哪里哪里，我怎么会觉得美丽动人、温婉大方的莉莉娅·奥普丁尼·奇克提提耶·洪·尼波拉浪费时间呢？”
“你就有！”
“好吧，柳青确实有罪。那么冰雪聪明的女伯爵要怎么处罚他呢？”
“就罚你，配尼波拉伯爵一起出门！”
他们两个先是换上了一对经常会一起出门的佣人的样貌，然后从给下人专用的门里溜了出来。
“真的很有用耶！”
刚一出门，柳青就听到莉莉娅小声低呼。
“什么？”
柳青这问着，心里也有一个大概的推测，莉莉娅指的应该是他提供的乔装建议？
“我没感觉到那么强烈地情绪啦！”
果然如此。柳青就觉得莉莉娅之前那么耿直地只是伪装了自己身份出门早晚会引起其他人的怀疑。而且他本人也没再感受到来自莲·格雷或是其他别的什么人的强烈感情了，合适的伪装，真的很有效。
“接下来我们先去这里。”
柳青在地图上给莉莉娅标出来了一个地点，那并不是原本的目的地。
“恩，这也是伪装的一环吗？”
莉莉娅虽然不是很懂，但还是能感觉出来柳青的用意。
柳青点点头，肯定了她的猜测。
“这个商场是‘我们’经常会去的地方，算是普通人购物的地方了。”
他没有把话接着讲下去，柳青相信莉莉娅是能够想明白这里面的简单道理的。
“我明白了，按照以往去得多的地方行动不容易引起怀疑是不是！”
柳青脸上抽了抽，因为看着一个男性身份做出女性的习惯动作还是让他有点难受。
“你也得注意，现在的外表是男性，不要代入太多的女性动作——当初我就是在这方面怀疑起你身份的。”
“柳青你净骗人！”
莉莉娅清楚地记得，当初柳青是这么说的：
“首先，在十天前那个中午，你作为一个平民……虽然礼仪无可挑剔，但缺乏恭敬的态度。这说明你并不害怕灵能者……会对你造成什么威胁。”
莉莉娅伸着手指，一边回忆一边复述着柳青当时的话，如果不去考虑她现在正在拆自己的台，还挺可爱的。
不，即使她正在拆自己的台也很可爱！
只不过可爱归可爱，莉莉娅的话语还没停下来。
“你还把灵能者的直觉当做是最重要的理由了呢！”
坏了，装漏了。柳青心里暗叫不好。
不过莉莉娅倒没什么穷追猛打的意思，她知道柳青这么讲其实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
“不过没关系，我知道柳青你是为了我好啦！”
女伯爵很开心，因为柳青吃瘪了。在她和柳青的关系当中，经常处于被教育者身份的莉莉娅为这次小小的胜利而感到欢欣雀跃。
“害！”
柳青不准备嘴硬地再强调这种方法很有效，就像伪装成下人有效减少了她身上的关注度那样。钢铁直男也是会有进步的嘛！
“我给你说说这下人们平时是怎么看我的吧？”
灵能者的宿舍区很大，靠脚慢慢走要用上好久的时间呢！为了减少了两个人走在路上一言不发的尴尬，同样也是为了让他们两个不是那么地形迹可疑。
“‘……那个新来的啊，我看每次路过都看到他被大小姐使唤干着干那呢！’‘不知怎么地，我觉得我们的情况比他好多了，起码大小姐平时不会去让我们干完这个就干那个……’‘虽然那是灵能者吧，我看着都觉得累’……”
莉莉娅·尼波拉本人是有感知感情的能力的，但她同样是个贵族，所谓贵族的荣耀和骄傲让她很少去做些什么偷偷听下人谈话的事——事实上经过了反复筛选尼波拉家的佣人都是忠心耿耿的，这也给尼波拉家的人一个思维关系，在主家根本不用担心这些有的没的。
这位尊贵的女伯爵听着柳青说这些她不知道的、佣人间的讨论，吃惊地睁大了那双玫瑰金色的双眼。
“还有……这种事的吗？”
她下意识就想用手遮住自己因为惊讶而张大的嘴，然后又想到了柳青之前指摘她动作太过贵族和女性，就僵在了半空，然后无力地垂下。
“咳”
柳青清了清嗓子，噼里啪啦说了那么久，他也感觉有点不适。
“是的，这让我重新审视了一番你那里的工作环境……或许我们可以考虑让‘我’的‘工作’更少一点。”
他也没想到自己之前的掩饰效果好的有点过头了，他估计再坚持一段时间，下人们都会知道柳青在莉莉娅·尼波拉这里拼命干活，工资还相对不高，然后给他安一个想讨好莉莉娅的想象，再引出一揽子乱七八糟、这样那样的倒霉事。
开玩笑，他才不乐意呢。
他早晚会把那些睿智的家伙连根拔起一个不剩地清理干净，犯不着用这么低效的清理手段。
在柳青扭头对着莉莉娅侃侃而谈的时候，他们两个慢慢走出了灵能者的宿舍区，并遇到了一个柳青有过一面之缘的人。
那是卡尔·格腾欧沃男爵。
正好柳青扭着头，根本看不到两个人正在靠近男爵。
“‘那个灵能者唯一比我们好的地方就是晚上他就下班了……’”
莉莉娅拍了还在滔滔不绝中的柳青，让他看向男爵的方向，然后又把柳青给拉到了路边，给男爵让路。
即使他们是尼波拉大公家的下人，也得对其他贵族表示出应有的尊敬来。除非他们是贵族出身的管家或者女仆长什么的管理职位，同样具有贵族的身份。
“卡尔·格腾欧沃男爵阁下您好。”
“格腾欧沃男爵阁下您好！”
被莉莉娅提醒才看到那位历史学教授的柳青反应自然慢上了半拍，在旁观者看来就像是一个莉莉娅带着他行礼一样。
“你们是哪家的？我听你们好像在说灵能者的事？”
他俩是用那两个下人的便服样貌出门的，身上没有尼波拉家的任何标志。这使得格腾欧沃男爵只能通过他们两个人所行的礼判断这两个人应该是哪个贵族家的仆人。
“是的，男爵阁下。我们是尼波拉家的。刚刚提到了大小姐最近招募的灵能者。”
莉莉娅的礼仪总是那么地无可挑剔，只不过她不知道这位格腾欧沃男爵因为自身没法使用灵能术而对灵能者有成见。
尤其是传奇灵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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