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坎图的智慧
这位壮硕的灵能者终究是按照灵能著作的记载开始了对那个不明灵能界存在的接触。当他的灵能依照著作中的记叙在现实中画了下“最后一笔”的瞬间，他感受到了一种强大的吸引力。
那吸力仿佛是黑洞一样，一下子就把提轲·坎图的意识从他的身体里面给拽了出来。然后再把这位灵能者的意识从他刚刚打开的孔洞里粗暴地塞到灵能界里去，让人感觉自己仿佛被挤入了一个针尖大小的孔洞中一样。
这种滋味可一点都不好受，提轲觉得自己第一次乘坐超空间引擎的时候都没这么难受过。如果他现在还能控制现实中的那具身体的话，一定会吐得到处都是。
在有强烈的呕吐感，试着吐了几次却没能吐出来任何东西之后，提轲·坎图发现自己连“手”都看不到，估计也没有消化道和嘴，更别提依赖这些东西才能实现的呕吐了。
“还好不是我在现实中的身体。”
他庆幸地想到。事实上，经过了刚刚粗暴的处理之后，提轲现在的形状更像是一个圆润的球体。
在这阵不适感过去之后，他才有功夫观察自己的周围。他发现自己应该是在一个奇异的地方快速移动当中，现实世界的光怪陆离可没法描述提轲·坎图现在的感受。
之所以不确定，是因为他感觉自己处在一个方向错乱，空间扭曲的地方。这里的“空气”中回荡着五颜六色的光，也有绚烂的烟尘在远方或是他的眼前炸裂。而伴随着这些画面一同袭来的，还有各式各样的声音。由于在一瞬间内接受的信息太多，提轲·坎图没有办法分辨清楚这些声音到底都说了些什么。
不过即使他听清楚了那些话，因为在灵能界里没有翻译工具，他多半也听不懂那些并非墨诃人母语的外星语。
他推测自己可能是被拽到了灵能界之中，那些五颜六色的光和炸裂的烟尘都给了他与灵能一样的感觉。至于那些乱七八糟的声音，他觉得可能是现实中强大灵能者所说的话。
这他就猜错了，这些声音就是普通人所说的话，只不过感情越充沛越能在这里保持住内容不被打散而已。普通的话语在还没进入灵能界之前就粉碎成了渣。
而类似这种经历的感觉，提轲·坎图在现实感受到过一次，那是他少有的几次使用灵能粉末的时候。但那次也不过是让他感觉自己像是在半空中漂浮，时不时触碰一下地面，周围的景象也没有过分地扭曲，还能大概地辨识出来它们的原来样貌。
他很不喜欢这种无法脚踏实地的感觉，又因为灵能粉末也不是什么很便宜的东西，所以在适应了使用灵能粉尘，并经过两次确认之后就几乎没有再使用这种“神奇的粉末”了。
在他回忆过往的时候，眼前奇异的景色逐渐发生了变化。在他的“视野”中逐渐出现了一些类似气泡的结构，然后被他快速地甩到了“身后”。
回过神来的提轲·坎图看着这些气泡，心中产生了一种清晰的预感：
他要抵达“目的地”了。
这种预感是正确的，没多久，提轲·坎图的移动速度就降了下来——他是从周围景色飞逝的速度减慢中判断的，也有一种可能是他来到了一个更加“稀疏”的地方。
真正让这位伯爵确信自己快到站的是，他感应到了一个硕大到他没法形容的家伙逐渐出现在了他感知范围的边缘。
不，不应该这么说，那个硕大无比的存在一开始就在那里，提轲·坎图更像是突破了某种“知见障”一样的东西，让自己能逐渐认识到那个未知的存在才对。
“……”
细微的低语在他的“耳畔”响起，如果不仔细注意便会溜走。提轲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低语逐渐增强。
意识到这并非自己错觉的提轲警惕地四处张望——然而他完全没发现周围有什么不同。并且他也没有任何退路，之前他施展的灵能术还在继续推着他靠近那个未知的存在。
那应该就是著作中提到的“伟大存在”了。
提轲·坎图想道。
“……你……你……你……”
稍微过了一会儿，或许是几秒，也可能是几分钟，在这个没有固定参照物的地方，时间也成为了一种玩笑。仅以提轲·坎图现在的体感而言，约摸有一分钟吧！他稍微能听清一些声音了！
但“伟大存在”的样貌并没有随着他听到这种声音而变得更加清晰。即使他确信自己越发接近了它。
“你好……你是谁……你好……你是谁……”
那低语更加清晰了。
提轲·坎图更加确信了这就是所谓的“倾诉者”。
他想要张嘴大喊，表明自己的身份。却发现自己没有嘴这种结构，自然也没办法张嘴说话。
“毋需焦急，汝已知晓通路。”
什么意思，这是在说他已经掌握了在这里“交谈”的方法吗？
提轲·坎图心生疑惑。他靠得更近了，而他现在听到的也不是什么低语，只像是一个说话声音稍小的人在跟他交流。
“然也。”
这种回答让提轲更加疑惑了，然后他很快就意识到什么。
或许他现在想什么都会被对方听到！
他惊疑不定地寻找着同自己交流的对象，试图找到什么痕迹。
然而这里只有那个巨大的存在——甚至现在这么说也不合适了。在这个“距离”上，提轲·坎图觉得那个巨大的存在似乎由许多较小的部分组成，而这些小部分的边界则不甚清晰，像是一幅印象派的作品一样。
“反复尝试吧，汝会掌握的。”
那声音已经变得跟普通人说话时一样大了，如果提轲·坎图仔细分辨的话，还能听到一些合在其中的其他声音。
提轲·坎图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地去感受周围的环境。在周围声音的不断涌动中，他发现那些声音似乎是被灵能带过来的！而在他产生了这种明悟的同时，他也发现有一道灵能波动从自己身上发散出去。
“原来如此！”
他觉得自己大概搞懂了其中的奥妙。而这一想法自然也“流”到了巨大的存在那边。
“恭喜，看来你已经习得了方法。”
提轲·坎图不敢再胡思乱想，忙将自己的情绪波动给压制了下来。这样从他这里出去的灵能就少之又少了。
“吾乃‘倾诉者’，亦为求知。通晓凡人的秘密。”
伟大存在的声音在提轲·坎图听来已经到了吵闹的程度。
“凡人的秘密？”
“是也。”
想想自己先祖的遭遇，提轲·坎图认为这种秘密一定不是能够轻巧换来的。
“如果我想交换秘密，应当付出什么代价呢？”
“一个微不足道的代价。”
声音已然刺耳。这让提轲·坎图觉得对方的“微不足道”也显得不是那么微不足道了。
“请您明示。”
他决定进行进一步的追问，祖先的态度似乎表明如果谨慎一些，或许能落得一个比较好的结局。
“让我们进入你的意识。”
那声音沉默了一会儿，如此说道。此时提轲已经能清晰地从这如同大钟般的声音中听出至少五种不同的声线。除去一直都在跟他交谈的那个，没有什么特色的声音之外，有类似孩童的，也有沙哑的老人。有沉闷的男人，也有焦急的女性。
“只有这些？”
“仅此而已。那就像你现在听到我们一样。”
声音的数量快速地增加，坎图伯爵随便数数都有十多个。
对方开出的价码没有任何变化，如果就这么草率地接下来，一定不会有任何改变。
提轲在心中理性地做着判断。
“但我很好奇，像您——或是您们如此强大的存在为何还要做这种交易？以及，如何保证不会违约呢？”
“你很谨慎。我们会在交易中得到合适的回报，而交易本身和其保证手段都是一种对我们的监视。”
此时提轲听到的声音成百上千，他已经数不清了。
提轲·坎图有些不明白，为何“倾诉者”拥有这么强大的灵能还会被人“监视”，有谁能做得到这一点呢？他还发现倾诉者似乎会来回使用不同的称谓，不知道这里面是否有什么秘密。
“那么，既然这是交易。”
凡人看着强大的灵能生物，毫不畏惧。
“我想我可以要求双方只进行最低等级的交换？我的意思是，我想听听您最低能够提供的东西，和最低的报价。”
既然倾诉者声称他会在交易中获得合适的回报，那么如果提轲他只要求一次支付最少的方案呢？他不清楚倾诉者会不会回应他的这一提案，但他愿意赌一赌试试看。
“凡人，注意你的态度！”
一时间狂暴的灵能席卷了提轲，他的灵能直觉告诉自己他稍有不甚就会死在倾诉者的怒火中。但想想先祖的遗训，提轲咬了咬牙，还是说道：
“如果我坚持呢？”
那吸力仿佛是黑洞一样，一下子就把提轲·坎图的意识从他的身体里面给拽了出来。然后再把这位灵能者的意识从他刚刚打开的孔洞里粗暴地塞到灵能界里去，让人感觉自己仿佛被挤入了一个针尖大小的孔洞中一样。
这种滋味可一点都不好受，提轲觉得自己第一次乘坐超空间引擎的时候都没这么难受过。如果他现在还能控制现实中的那具身体的话，一定会吐得到处都是。
在有强烈的呕吐感，试着吐了几次却没能吐出来任何东西之后，提轲·坎图发现自己连“手”都看不到，估计也没有消化道和嘴，更别提依赖这些东西才能实现的呕吐了。
“还好不是我在现实中的身体。”
他庆幸地想到。事实上，经过了刚刚粗暴的处理之后，提轲现在的形状更像是一个圆润的球体。
在这阵不适感过去之后，他才有功夫观察自己的周围。他发现自己应该是在一个奇异的地方快速移动当中，现实世界的光怪陆离可没法描述提轲·坎图现在的感受。
之所以不确定，是因为他感觉自己处在一个方向错乱，空间扭曲的地方。这里的“空气”中回荡着五颜六色的光，也有绚烂的烟尘在远方或是他的眼前炸裂。而伴随着这些画面一同袭来的，还有各式各样的声音。由于在一瞬间内接受的信息太多，提轲·坎图没有办法分辨清楚这些声音到底都说了些什么。
不过即使他听清楚了那些话，因为在灵能界里没有翻译工具，他多半也听不懂那些并非墨诃人母语的外星语。
他推测自己可能是被拽到了灵能界之中，那些五颜六色的光和炸裂的烟尘都给了他与灵能一样的感觉。至于那些乱七八糟的声音，他觉得可能是现实中强大灵能者所说的话。
这他就猜错了，这些声音就是普通人所说的话，只不过感情越充沛越能在这里保持住内容不被打散而已。普通的话语在还没进入灵能界之前就粉碎成了渣。
而类似这种经历的感觉，提轲·坎图在现实感受到过一次，那是他少有的几次使用灵能粉末的时候。但那次也不过是让他感觉自己像是在半空中漂浮，时不时触碰一下地面，周围的景象也没有过分地扭曲，还能大概地辨识出来它们的原来样貌。
他很不喜欢这种无法脚踏实地的感觉，又因为灵能粉末也不是什么很便宜的东西，所以在适应了使用灵能粉尘，并经过两次确认之后就几乎没有再使用这种“神奇的粉末”了。
在他回忆过往的时候，眼前奇异的景色逐渐发生了变化。在他的“视野”中逐渐出现了一些类似气泡的结构，然后被他快速地甩到了“身后”。
回过神来的提轲·坎图看着这些气泡，心中产生了一种清晰的预感：
他要抵达“目的地”了。
这种预感是正确的，没多久，提轲·坎图的移动速度就降了下来——他是从周围景色飞逝的速度减慢中判断的，也有一种可能是他来到了一个更加“稀疏”的地方。
真正让这位伯爵确信自己快到站的是，他感应到了一个硕大到他没法形容的家伙逐渐出现在了他感知范围的边缘。
不，不应该这么说，那个硕大无比的存在一开始就在那里，提轲·坎图更像是突破了某种“知见障”一样的东西，让自己能逐渐认识到那个未知的存在才对。
“……”
细微的低语在他的“耳畔”响起，如果不仔细注意便会溜走。提轲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低语逐渐增强。
意识到这并非自己错觉的提轲警惕地四处张望——然而他完全没发现周围有什么不同。并且他也没有任何退路，之前他施展的灵能术还在继续推着他靠近那个未知的存在。
那应该就是著作中提到的“伟大存在”了。
提轲·坎图想道。
“……你……你……你……”
稍微过了一会儿，或许是几秒，也可能是几分钟，在这个没有固定参照物的地方，时间也成为了一种玩笑。仅以提轲·坎图现在的体感而言，约摸有一分钟吧！他稍微能听清一些声音了！
但“伟大存在”的样貌并没有随着他听到这种声音而变得更加清晰。即使他确信自己越发接近了它。
“你好……你是谁……你好……你是谁……”
那低语更加清晰了。
提轲·坎图更加确信了这就是所谓的“倾诉者”。
他想要张嘴大喊，表明自己的身份。却发现自己没有嘴这种结构，自然也没办法张嘴说话。
“毋需焦急，汝已知晓通路。”
什么意思，这是在说他已经掌握了在这里“交谈”的方法吗？
提轲·坎图心生疑惑。他靠得更近了，而他现在听到的也不是什么低语，只像是一个说话声音稍小的人在跟他交流。
“然也。”
这种回答让提轲更加疑惑了，然后他很快就意识到什么。
或许他现在想什么都会被对方听到！
他惊疑不定地寻找着同自己交流的对象，试图找到什么痕迹。
然而这里只有那个巨大的存在——甚至现在这么说也不合适了。在这个“距离”上，提轲·坎图觉得那个巨大的存在似乎由许多较小的部分组成，而这些小部分的边界则不甚清晰，像是一幅印象派的作品一样。
“反复尝试吧，汝会掌握的。”
那声音已经变得跟普通人说话时一样大了，如果提轲·坎图仔细分辨的话，还能听到一些合在其中的其他声音。
提轲·坎图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地去感受周围的环境。在周围声音的不断涌动中，他发现那些声音似乎是被灵能带过来的！而在他产生了这种明悟的同时，他也发现有一道灵能波动从自己身上发散出去。
“原来如此！”
他觉得自己大概搞懂了其中的奥妙。而这一想法自然也“流”到了巨大的存在那边。
“恭喜，看来你已经习得了方法。”
提轲·坎图不敢再胡思乱想，忙将自己的情绪波动给压制了下来。这样从他这里出去的灵能就少之又少了。
“吾乃‘倾诉者’，亦为求知。通晓凡人的秘密。”
伟大存在的声音在提轲·坎图听来已经到了吵闹的程度。
“凡人的秘密？”
“是也。”
想想自己先祖的遭遇，提轲·坎图认为这种秘密一定不是能够轻巧换来的。
“如果我想交换秘密，应当付出什么代价呢？”
“一个微不足道的代价。”
声音已然刺耳。这让提轲·坎图觉得对方的“微不足道”也显得不是那么微不足道了。
“请您明示。”
他决定进行进一步的追问，祖先的态度似乎表明如果谨慎一些，或许能落得一个比较好的结局。
“让我们进入你的意识。”
那声音沉默了一会儿，如此说道。此时提轲已经能清晰地从这如同大钟般的声音中听出至少五种不同的声线。除去一直都在跟他交谈的那个，没有什么特色的声音之外，有类似孩童的，也有沙哑的老人。有沉闷的男人，也有焦急的女性。
“只有这些？”
“仅此而已。那就像你现在听到我们一样。”
声音的数量快速地增加，坎图伯爵随便数数都有十多个。
对方开出的价码没有任何变化，如果就这么草率地接下来，一定不会有任何改变。
提轲在心中理性地做着判断。
“但我很好奇，像您——或是您们如此强大的存在为何还要做这种交易？以及，如何保证不会违约呢？”
“你很谨慎。我们会在交易中得到合适的回报，而交易本身和其保证手段都是一种对我们的监视。”
此时提轲听到的声音成百上千，他已经数不清了。
提轲·坎图有些不明白，为何“倾诉者”拥有这么强大的灵能还会被人“监视”，有谁能做得到这一点呢？他还发现倾诉者似乎会来回使用不同的称谓，不知道这里面是否有什么秘密。
“那么，既然这是交易。”
凡人看着强大的灵能生物，毫不畏惧。
“我想我可以要求双方只进行最低等级的交换？我的意思是，我想听听您最低能够提供的东西，和最低的报价。”
既然倾诉者声称他会在交易中获得合适的回报，那么如果提轲他只要求一次支付最少的方案呢？他不清楚倾诉者会不会回应他的这一提案，但他愿意赌一赌试试看。
“凡人，注意你的态度！”
一时间狂暴的灵能席卷了提轲，他的灵能直觉告诉自己他稍有不甚就会死在倾诉者的怒火中。但想想先祖的遗训，提轲咬了咬牙，还是说道：
“如果我坚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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