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审视
紫罗兰色的少女知道，如果她光讲到这里的话柳青还得继续问下去。所以她准备继续解释下去。
“上次大哥哥问过有关堕天学派的事情来着对吧？”
不过首先，她是以一个问题开始的。
柳青点了点头，他不光问过，还知道不少事呢！
“对，我还记得，这里面有什么关系吗？”
其实莲·格雷这么一说他就有点隐约的猜测了。不出他的所料，少女这么说道：
“堕天的提瓦尔人和堕天学派之间潜在的联系在当时的提瓦尔人社会也不是一个特别秘密的事情。所以在那个时候，社会上‘清理’堕天学派的时候，绝大多数堕天的提瓦尔人也在这个被‘清理’的范围里。
“在那个时候，莲这样堕天的提瓦尔人一经发现就要被‘清理’掉，这种严查直到四十年后才开始渐渐松了起来：先是对莲这样堕天的提瓦尔人不再直接处死，而是改为流放；然后又过了四五十年，发现之后也不太会流放了，但贵族头衔基本上都留不下来；那之后再过了一两百年，堕天的提瓦尔人在帝国那边除了不会像普通灵能者那样获封，基本上也没差了。”
少女顿了顿，然后接着解释道：
“然后到了现在，堕天的提瓦尔人也能获封了，就是很少会给封地，基本只是领一个贵族头衔并享有一些法律上的权力而已。”
之前少女很少说这方面的事情，就算柳青在墨诃人的网络上查找也是众说纷纭。按说墨诃人应该很喜欢看提瓦尔人的乐子才是，为什么就找不到呢？
“我听明白了，所以莲你虽然是一个灵能者，但也还是只能在巨人矿业上班……不过我没记错的话这个寰宇企业好像总部是在你们帝国的？你这样堕天的提瓦尔人不会受到什么‘排挤’么？以及，这种事我在跟你们提瓦尔人不对付的墨诃人这边怎么找不到呢？”
这会儿电视里还在念莉莉娅·尼波拉的头衔，她这种大贵族头衔真的是多——在银河里这些类人文明里，基本上名头越长越能彰显一个贵族的“尊贵”。对此柳青觉得，你们这些领主怎么不干脆把自己封地的史书也写在自己的名字里呢？
少女看着柳青叹了一口气，然后继续解释道：
“先给大哥哥讲后面那个问题吧，虽然提瓦尔人和墨诃人不对付，乐于看到对方的丑闻，但当时的梵第瓦家和尼波拉家以及坎图家——也就是齐瑟斯帝国选帝侯中的上三家，他们在这件事上的态度出奇的一致，所以这件事的秘密就只以不成文的形式在各个贵族的小圈子当中流动了。”
莲·格雷给柳青使了一个眼色。
“大哥哥想来应该也很清楚，在口耳相传下原本的消息很快就走了样，衍生出了各式各样的版本——现今墨诃人网络上的几大主流说法都是当时那些传闻。反正大部分人只是想看看提瓦尔人出洋相，根本不关心事实究竟是个什么样子；而墨诃人灵能者圈子的主流意见也反对堕天学派的说法，结果就变成了这样。”
“这……确实也说得通。”
柳青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懂了。其实莲·格雷简单地说一说柳青也就懂了，不过反正也是打发时间，就听她讲呗。
“那么关于寰宇企业总部的问题呢？”
“大哥哥以为这里面会有什么样的理由呢？”
少女反问道，不过她好像也没期望柳青就这个问题做出什么回答，更像是对某种事情不满的小小发泄。接着她就自己回答了这个问题。
“也不复杂，总部最有话语权的人中有好几位都是堕天的提瓦尔人。”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即使是拿不到贵族的头衔，灵能者也不愿意去做些‘普通’的工作，尤其是‘体力活’。我想最近在‘女伯爵’那儿打工的大哥哥你应该很清楚其中的原因？”
莲·格雷还没有发现任何柳青在这方面伪装的痕迹，跟其他人一样以为柳青正在兢兢业业的上班，并且使用过思维探针侦测从其他下人那里取证的她比起其他人更坚信这一点。
“不，没有，我其实恨不得天天都去。放给我十天假期我浑身难受啊！”
这是柳青的心声，可他说不出口。他只能顺着莲·格雷的话，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说道：
“唉！你说的没错。”
尴尬确实是尴尬，但尴尬的原因就跟少女想的差了十万八千里了。
这个时候，电视那一头也终于把莉莉娅·尼波拉的头衔给念完了。
“……莉莉娅·奥普丁尼·奇克提提耶·洪·尼波拉！”
“喔，终于要开始了！贵族们的头衔都长的这么离谱吗？”
柳青转头看向了电视，电视里的莉莉娅着装比平时还要华丽一些，但比起贵族聚会还是显得朴素得多，可能是考虑到了这是学术性内容的发表吧。
少女摇了摇头，不过把头转向了电视的柳青是看不到了，她说道：
“差不多吧，尤其是选帝侯家族，他们历史上的领地变动太多了，传承到现在就是各式各样的头衔。那些小贵族反而变动会少很多。”
她的目光也转移到了电视上，跟事先已经知道了内容的柳青不一样，莲·格雷对莉莉娅·尼波拉会说什么还是挺好奇的。
在台下灵能者们的掌声下，莉莉娅·尼波拉走上了讲台。
“女士们、先生们、诸灵能者们：”
与在特林格大学礼堂时不太一样，为了把声音直播出去，这次莉莉娅不光使用灵能术把自己的声音送到在场的诸位灵能者和非灵能者的心中，还要注意自己现实中的音量。好在这种一心二用的训练也是她修习这一灵能术时候练习的一环，让她不至于顾此失彼。
由她发出来的灵能波动扫过了在场的所有人，把她的话语带到了他们的心田，这让在场的灵能者们对她是传奇灵能者的传闻多少信服了一些，在莉莉娅·尼波拉行礼的时候把掌声拍得响了一些。而那些第一次接触这种情况的人多少有点愣神，然后听到周围更热烈的掌声也反应了过来，假装自己也懂了的样子，也跟着加大乐鼓掌的力道。
莉莉娅·尼波拉微笑着看着会场，等待这阵掌声的结束。不过跟她接触比较多的柳青，倒是能看出来女伯爵的笑容比较公式化，不是平日那种发自肺腑的表情。
“这也是大家族的必修课程罢！”
柳青想到。
“很高兴今天能在这里跟大家分享一些灵能的秘密，许多个世纪以来，我们对灵能本质的认识并没有什么进展……”
“哈，又是无聊的套话环节。”
柳青吐槽道，在前世界他上大学的时候，这种会议都喜欢上来先讲讲过去的故事，仿佛真正懂这些东西的人都没听过一样。而对那些没听过的人，即使通过这种简单地描述也没办法真正理解整个工作到底具备何种价值——起码柳青一直都是这么看的。
莲·格雷的看法跟柳青也差不多，不过真到了台上，这俩人还是会按照传统那样讲一个故事。无论他们自己对讲故事这件事怎么看，不管是出于对其他观众的尊重也好，还是出于调动听众的情绪也好，没有特殊需求的话，一上来就放重点是不那么合适的。
“……因此，在一位神秘人的帮助下，我发现了一种较为隐蔽的‘灵能’。作为交换，这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智者，要求我把这些内容公开。作为灵能者的大家经常会有一种疑惑，虽然用出来了灵能术或是灵能应用，但在调动起灵能前，灵能者本人也无法确定自己进行到了哪一部分，只能按照习惯和想像来继续施展灵能术……”
“喔，开始讲重点了！”
柳青显得有点兴奋，毕竟他也是一个普通的灵能者，刚刚莉莉娅·尼波拉可是说能让灵能者更好地掌握自身的灵能呢！
莲·格雷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过去，虽然她感觉莉莉娅·尼波拉说的就是“纯粹灵能”，但如果那个女伯爵所言非虚，她很可能是已经感知到，并开始使用它了才对。她不太认为莉莉娅只是发现了什么秘籍，只是把不确定的消息拿出来引人瞩目。
“你说她口中的智者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虽然是跟莉莉娅·尼波拉一起敲定的说辞，但柳青还是想听听别人的意见，尤其是灵能者的意见。
“莲不相信，或者这位智者就是尼波拉家族的长辈。比如莉莉娅·尼波拉的父亲，或者是尼波拉家的某位不为人知的灵能者？”
紫罗兰色的少女对莉莉娅的说辞表示怀疑，其实她几乎是确信，莉莉娅·尼波拉的这些知识来自于堕天学派的纯粹灵能相关理论，因为她这里很多例子都跟学派的说法对得上。但少女现在还不想把这一秘密告诉柳青。
“上次大哥哥问过有关堕天学派的事情来着对吧？”
不过首先，她是以一个问题开始的。
柳青点了点头，他不光问过，还知道不少事呢！
“对，我还记得，这里面有什么关系吗？”
其实莲·格雷这么一说他就有点隐约的猜测了。不出他的所料，少女这么说道：
“堕天的提瓦尔人和堕天学派之间潜在的联系在当时的提瓦尔人社会也不是一个特别秘密的事情。所以在那个时候，社会上‘清理’堕天学派的时候，绝大多数堕天的提瓦尔人也在这个被‘清理’的范围里。
“在那个时候，莲这样堕天的提瓦尔人一经发现就要被‘清理’掉，这种严查直到四十年后才开始渐渐松了起来：先是对莲这样堕天的提瓦尔人不再直接处死，而是改为流放；然后又过了四五十年，发现之后也不太会流放了，但贵族头衔基本上都留不下来；那之后再过了一两百年，堕天的提瓦尔人在帝国那边除了不会像普通灵能者那样获封，基本上也没差了。”
少女顿了顿，然后接着解释道：
“然后到了现在，堕天的提瓦尔人也能获封了，就是很少会给封地，基本只是领一个贵族头衔并享有一些法律上的权力而已。”
之前少女很少说这方面的事情，就算柳青在墨诃人的网络上查找也是众说纷纭。按说墨诃人应该很喜欢看提瓦尔人的乐子才是，为什么就找不到呢？
“我听明白了，所以莲你虽然是一个灵能者，但也还是只能在巨人矿业上班……不过我没记错的话这个寰宇企业好像总部是在你们帝国的？你这样堕天的提瓦尔人不会受到什么‘排挤’么？以及，这种事我在跟你们提瓦尔人不对付的墨诃人这边怎么找不到呢？”
这会儿电视里还在念莉莉娅·尼波拉的头衔，她这种大贵族头衔真的是多——在银河里这些类人文明里，基本上名头越长越能彰显一个贵族的“尊贵”。对此柳青觉得，你们这些领主怎么不干脆把自己封地的史书也写在自己的名字里呢？
少女看着柳青叹了一口气，然后继续解释道：
“先给大哥哥讲后面那个问题吧，虽然提瓦尔人和墨诃人不对付，乐于看到对方的丑闻，但当时的梵第瓦家和尼波拉家以及坎图家——也就是齐瑟斯帝国选帝侯中的上三家，他们在这件事上的态度出奇的一致，所以这件事的秘密就只以不成文的形式在各个贵族的小圈子当中流动了。”
莲·格雷给柳青使了一个眼色。
“大哥哥想来应该也很清楚，在口耳相传下原本的消息很快就走了样，衍生出了各式各样的版本——现今墨诃人网络上的几大主流说法都是当时那些传闻。反正大部分人只是想看看提瓦尔人出洋相，根本不关心事实究竟是个什么样子；而墨诃人灵能者圈子的主流意见也反对堕天学派的说法，结果就变成了这样。”
“这……确实也说得通。”
柳青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懂了。其实莲·格雷简单地说一说柳青也就懂了，不过反正也是打发时间，就听她讲呗。
“那么关于寰宇企业总部的问题呢？”
“大哥哥以为这里面会有什么样的理由呢？”
少女反问道，不过她好像也没期望柳青就这个问题做出什么回答，更像是对某种事情不满的小小发泄。接着她就自己回答了这个问题。
“也不复杂，总部最有话语权的人中有好几位都是堕天的提瓦尔人。”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即使是拿不到贵族的头衔，灵能者也不愿意去做些‘普通’的工作，尤其是‘体力活’。我想最近在‘女伯爵’那儿打工的大哥哥你应该很清楚其中的原因？”
莲·格雷还没有发现任何柳青在这方面伪装的痕迹，跟其他人一样以为柳青正在兢兢业业的上班，并且使用过思维探针侦测从其他下人那里取证的她比起其他人更坚信这一点。
“不，没有，我其实恨不得天天都去。放给我十天假期我浑身难受啊！”
这是柳青的心声，可他说不出口。他只能顺着莲·格雷的话，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说道：
“唉！你说的没错。”
尴尬确实是尴尬，但尴尬的原因就跟少女想的差了十万八千里了。
这个时候，电视那一头也终于把莉莉娅·尼波拉的头衔给念完了。
“……莉莉娅·奥普丁尼·奇克提提耶·洪·尼波拉！”
“喔，终于要开始了！贵族们的头衔都长的这么离谱吗？”
柳青转头看向了电视，电视里的莉莉娅着装比平时还要华丽一些，但比起贵族聚会还是显得朴素得多，可能是考虑到了这是学术性内容的发表吧。
少女摇了摇头，不过把头转向了电视的柳青是看不到了，她说道：
“差不多吧，尤其是选帝侯家族，他们历史上的领地变动太多了，传承到现在就是各式各样的头衔。那些小贵族反而变动会少很多。”
她的目光也转移到了电视上，跟事先已经知道了内容的柳青不一样，莲·格雷对莉莉娅·尼波拉会说什么还是挺好奇的。
在台下灵能者们的掌声下，莉莉娅·尼波拉走上了讲台。
“女士们、先生们、诸灵能者们：”
与在特林格大学礼堂时不太一样，为了把声音直播出去，这次莉莉娅不光使用灵能术把自己的声音送到在场的诸位灵能者和非灵能者的心中，还要注意自己现实中的音量。好在这种一心二用的训练也是她修习这一灵能术时候练习的一环，让她不至于顾此失彼。
由她发出来的灵能波动扫过了在场的所有人，把她的话语带到了他们的心田，这让在场的灵能者们对她是传奇灵能者的传闻多少信服了一些，在莉莉娅·尼波拉行礼的时候把掌声拍得响了一些。而那些第一次接触这种情况的人多少有点愣神，然后听到周围更热烈的掌声也反应了过来，假装自己也懂了的样子，也跟着加大乐鼓掌的力道。
莉莉娅·尼波拉微笑着看着会场，等待这阵掌声的结束。不过跟她接触比较多的柳青，倒是能看出来女伯爵的笑容比较公式化，不是平日那种发自肺腑的表情。
“这也是大家族的必修课程罢！”
柳青想到。
“很高兴今天能在这里跟大家分享一些灵能的秘密，许多个世纪以来，我们对灵能本质的认识并没有什么进展……”
“哈，又是无聊的套话环节。”
柳青吐槽道，在前世界他上大学的时候，这种会议都喜欢上来先讲讲过去的故事，仿佛真正懂这些东西的人都没听过一样。而对那些没听过的人，即使通过这种简单地描述也没办法真正理解整个工作到底具备何种价值——起码柳青一直都是这么看的。
莲·格雷的看法跟柳青也差不多，不过真到了台上，这俩人还是会按照传统那样讲一个故事。无论他们自己对讲故事这件事怎么看，不管是出于对其他观众的尊重也好，还是出于调动听众的情绪也好，没有特殊需求的话，一上来就放重点是不那么合适的。
“……因此，在一位神秘人的帮助下，我发现了一种较为隐蔽的‘灵能’。作为交换，这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智者，要求我把这些内容公开。作为灵能者的大家经常会有一种疑惑，虽然用出来了灵能术或是灵能应用，但在调动起灵能前，灵能者本人也无法确定自己进行到了哪一部分，只能按照习惯和想像来继续施展灵能术……”
“喔，开始讲重点了！”
柳青显得有点兴奋，毕竟他也是一个普通的灵能者，刚刚莉莉娅·尼波拉可是说能让灵能者更好地掌握自身的灵能呢！
莲·格雷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过去，虽然她感觉莉莉娅·尼波拉说的就是“纯粹灵能”，但如果那个女伯爵所言非虚，她很可能是已经感知到，并开始使用它了才对。她不太认为莉莉娅只是发现了什么秘籍，只是把不确定的消息拿出来引人瞩目。
“你说她口中的智者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虽然是跟莉莉娅·尼波拉一起敲定的说辞，但柳青还是想听听别人的意见，尤其是灵能者的意见。
“莲不相信，或者这位智者就是尼波拉家族的长辈。比如莉莉娅·尼波拉的父亲，或者是尼波拉家的某位不为人知的灵能者？”
紫罗兰色的少女对莉莉娅的说辞表示怀疑，其实她几乎是确信，莉莉娅·尼波拉的这些知识来自于堕天学派的纯粹灵能相关理论，因为她这里很多例子都跟学派的说法对得上。但少女现在还不想把这一秘密告诉柳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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