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不自量力
莲·格雷也跟着摇了摇头，感叹道：
“多好的一个人呢！”
虽然跟柳青的侧重点不太一样，少女对那些职工多少也有一些同情。毕竟思维探针能让她了解那些劳动者的想法，不仅是不敢懈怠兢兢业业地工作，同样也有痛苦在那里面。
“嗳，不知道吉利亚先生您有什么产业呢？”
少女在感慨完之后，随口问了问这位吉利亚子爵在经营什么工作。
“也没什么特别的啦，我就负责一点飞车销售。”
吉利亚家确实有售卖飞车的产业，虽然并不是他们家族最擅长的技术，但放在墨诃人的控制圈里面也可以卖得很好。毕竟墨诃人在这方面有坎图家的引擎，优势实在是太大了。
这是个肥差，可以说是能躺着赚钱了。难怪这位希格雷特·吉利亚的水平不咋地。
柳青和莲·格雷的心头都闪过了一丝了然。
“原来如此，那确实是相当好的职位呢！那不知道您来这研究会是为了……”
他点了点头，然后抛出了一个小小的问题。
“害，任务罢了！”
这位子爵满不在乎地说道。跟他的贵族礼仪比起来，在经商上完全是个筛子啊，这个人。
莲·格雷有点想拉着柳青离开这个人了。这位希格雷特·吉利亚对两个人来这里的目的没任何帮助。甚至有他这么一号人在可能还会搅黄不少事。
“光说我了，您又经营着什么产业呢？”
子爵先生把话题拉到了柳青和莲的身上，在他看来一直“做主”的都是柳青，也应当是柳青在经营什么事业才对。
其实他这么想也算是歪打正着，柳青确实是在谋划不少的事情，只不过如果说道商业行为的话，主要还是莲·格雷一个人在忙而已。
“唉，别提了。我平时去做些委托赚了点小钱，寻思最近投资一下。结果投资确实是赚到了，对方却因为赔不起抵给我了个难以出手的东西，真的头疼呢！”
柳青头疼地念叨道。这他倒不需要加入演技，因为他真的提到这个问题就焦头烂额。
“哈哈！那可真的是一场灾难，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让您这么头疼呢？或许我能帮上一点小忙？”
这位子爵还在献着殷勤。
“唉，算了吧。这问题您大概是没法帮上忙的！”
柳青又叹了口气，在一旁的莲·格雷心里偷偷地笑了起来。少女知道这位希格雷特·吉利亚马上就要踩到坑里去了，柳青这么说完全就是把人往坑里引嘛！
“您还是说说看吧！”
希格雷特·吉利亚炯炯有神地看向柳青。
“如果能帮他解决眼前这个难题的话，一定能交好这位灵能大师的吧！”
他自信地想到，却忽略了自己是否有能力帮柳青处理这个问题。
“既然您这么坚持，那我就说给您听。”
好像是被希格雷特·吉利亚的坚持所打动，柳青终于开了口。这让吉利亚子爵的眼神变得十分明亮。
“其实是一个土著正在战乱中的星球，大概发展到了推广蒸汽机的程度。”
吉利亚子爵眼中的光还没散去，就听到了柳青遇到的难题，那就像是一盆冷水给希格雷特·吉利亚从头浇到尾。子爵先生愣在了原地，他的眼中慢慢失去了光亮，面部也僵了起来。
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好像太过自信了。这马屁可是拍到马腿上去咯！
他回过神来，细密的汗珠开始在头顶冒出来，他得想个办法给自己之前说的话给圆上。尤其是要让柳青感到满意。
这种人莲·格雷见得多了，她失去了看小丑的兴趣，而把自己的精力移到了柳青身上，想看看柳青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吉利亚子爵？吉利亚子爵？”
见这老哥僵在原地，迟迟没有反应。柳青差点就要伸手在他眼前晃一晃了。
“啊！”
希格雷特·吉利亚知道自己非面对这个事实不可了，凭他的急智，能做出的反应是……
“您的困难我已经知道了，回头我会在家族那边打听打听有没有人想接手的……”
他越说，头上的汗越多。因为他知道自己这么讲其实跟拒绝了柳青没有任何区别。
“您好像出了好多汗呢？”
柳青装作是没有听明白吉利亚子爵的意思，只是指出了他出了很多汗的事实。但柳青这不明朗的态度反而更让希格雷特·吉利亚紧张了。
“……是，是呢！可能是空调坏了吧！”
他头上的汗出得更多了，已经有汗珠汇成了一条溪流，沿着他的脸颊流到了他的下巴上。
“亲爱的？人家反而觉得有点凉耶？”
“唔！”
少女间接的否定则让希格雷特·吉利亚的紧张更盛一分。
柳青看了一眼莲·格雷，他知道这小祖宗也不喜欢这位对自己定位认识不清的吉利亚子爵。
不过，那声“亲爱的”倒是差点让柳青的鸡皮疙瘩紧急集合。平时听惯了她叫自己“大哥哥”，冷不丁给他整个这种活确实有点狠。
“行啦，你就别开玩笑啦！吉利亚子爵肯定是因为有急事才这么着急的，你怎么总是要让我点明呢？”
柳青朝希格雷特·吉利亚挤出了一个歉意的笑容，接着说道：
“对不起，让您见笑了。如果您有什么急事就快去忙罢！看您这么着急的样子，一定是非常紧急的事情吧？”
希格雷特·吉利亚一听柳青这么说，也来不及琢磨柳青到底是真的放过了他还是没有听懂自己隐含的意思，就把头点得像是小鸡啄米一样，整个人都如蒙大赦。
“对对！真不好意思，我突然有点急事！”
他说完就想拔腿就跑。
“真实失礼了！”
但从小养成的礼仪习惯还是拉住了他想要逃离这个地方的脚步，转而对柳青和莲·格雷深深地鞠了一躬。
然后头也不回地跑了。
这人后面去哪里两个人就不怎么关心了。
“说说你的看法？对这件事？”
柳青只是目送着那人跑了几步，就把自己的目光收回，转到了手边的少女身上。
“那个经理平时就给那些人层层加码。他的死并不是一个偶然，而是他长此以往的必然结果。”
说到这里，少女眯起了眼盯着柳青。
“大哥哥之前告诉莲的管理办法，是否也有这种意思在里面呢？”
“是也不是。”
柳青笑着摇了摇头。
“莲你在的层级很难遇到这样的问题，因为你管理的员工并不是丢了这个工作就活不下去的人……应该是这样没错吧？”
其实柳青之前也没调查过，但他觉得莲·格雷能攒下这么多钱，之前还明示过他将来可以去做巨人矿业在地球方面的分部负责人，总不可能是一个低级管理才对。
紫罗兰色的少女缓缓地点了点头，她有点感觉了，柳青这话让她找到了一点模糊不清的东西。
“不过这是为什么呢？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吗？”
但她短时间内是想不明白的，想知道答案的话还是得直接跟柳青询问。
“量变产生质变。”
柳青回答道，他给少女的答案十分简单。
莲·格雷感觉自己好像看得更清楚了一点，但还是没有相通这一切。
“量变产生质变？莲还是有点不懂，这里面哪里累积了量变，又在哪里产生了质变呢？”
柳青揉了揉自己的鼻子，然后解释道：
“量变在于，长年累月的层层加码；而质变则是终于有一天，人们觉得自己已经活不下去了，不做点什么不行。在这个事件中，我看就是这个经理提的延长工时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莲·格雷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可是既然知道了这种层层加码，人们不会意识到自己有一天会受不了它的累积吗？”
柳青拍了拍手，然后说道：
“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起码现在生活还能过得去，所以整体来说很少有人会愿意去为了自己和他人生活变得更美好而斗争，而且总会有‘聪明人’去嘲讽那些做斗争的人；同样也会有只是冷眼旁观的人，他们虽然不会嘲讽，但也不会为斗争出一份力，只是等着别人的斗争给自己带来收益。
“我给你讲个例子吧！”
柳青伸出了自己右手的食指。很快，他右手的中指也伸了出来。
“假设我们这里有两个囚徒，他们抢劫了一些东西，然后被抓到了。然后他们被分别关了起来审问。对于这两个人当中的每一个人来说，如果只有自己告密对方的话，那么他就能被当场释放，而另一个人要关十年；如果都不告密就是一起关一年；如果都告密的话那么就两个人都关八年。”
柳青说道这里就停了下来，把时间留给了莲·格雷，让她进行思考。
“他们选择了互相告密吗？”
很快，少女就猜到了结果。
柳青点点头。
“是的，不难得出这么一个结果，除非这两个人十分信赖对方。但如果我们把规模继续扩大呢？”
“多好的一个人呢！”
虽然跟柳青的侧重点不太一样，少女对那些职工多少也有一些同情。毕竟思维探针能让她了解那些劳动者的想法，不仅是不敢懈怠兢兢业业地工作，同样也有痛苦在那里面。
“嗳，不知道吉利亚先生您有什么产业呢？”
少女在感慨完之后，随口问了问这位吉利亚子爵在经营什么工作。
“也没什么特别的啦，我就负责一点飞车销售。”
吉利亚家确实有售卖飞车的产业，虽然并不是他们家族最擅长的技术，但放在墨诃人的控制圈里面也可以卖得很好。毕竟墨诃人在这方面有坎图家的引擎，优势实在是太大了。
这是个肥差，可以说是能躺着赚钱了。难怪这位希格雷特·吉利亚的水平不咋地。
柳青和莲·格雷的心头都闪过了一丝了然。
“原来如此，那确实是相当好的职位呢！那不知道您来这研究会是为了……”
他点了点头，然后抛出了一个小小的问题。
“害，任务罢了！”
这位子爵满不在乎地说道。跟他的贵族礼仪比起来，在经商上完全是个筛子啊，这个人。
莲·格雷有点想拉着柳青离开这个人了。这位希格雷特·吉利亚对两个人来这里的目的没任何帮助。甚至有他这么一号人在可能还会搅黄不少事。
“光说我了，您又经营着什么产业呢？”
子爵先生把话题拉到了柳青和莲的身上，在他看来一直“做主”的都是柳青，也应当是柳青在经营什么事业才对。
其实他这么想也算是歪打正着，柳青确实是在谋划不少的事情，只不过如果说道商业行为的话，主要还是莲·格雷一个人在忙而已。
“唉，别提了。我平时去做些委托赚了点小钱，寻思最近投资一下。结果投资确实是赚到了，对方却因为赔不起抵给我了个难以出手的东西，真的头疼呢！”
柳青头疼地念叨道。这他倒不需要加入演技，因为他真的提到这个问题就焦头烂额。
“哈哈！那可真的是一场灾难，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让您这么头疼呢？或许我能帮上一点小忙？”
这位子爵还在献着殷勤。
“唉，算了吧。这问题您大概是没法帮上忙的！”
柳青又叹了口气，在一旁的莲·格雷心里偷偷地笑了起来。少女知道这位希格雷特·吉利亚马上就要踩到坑里去了，柳青这么说完全就是把人往坑里引嘛！
“您还是说说看吧！”
希格雷特·吉利亚炯炯有神地看向柳青。
“如果能帮他解决眼前这个难题的话，一定能交好这位灵能大师的吧！”
他自信地想到，却忽略了自己是否有能力帮柳青处理这个问题。
“既然您这么坚持，那我就说给您听。”
好像是被希格雷特·吉利亚的坚持所打动，柳青终于开了口。这让吉利亚子爵的眼神变得十分明亮。
“其实是一个土著正在战乱中的星球，大概发展到了推广蒸汽机的程度。”
吉利亚子爵眼中的光还没散去，就听到了柳青遇到的难题，那就像是一盆冷水给希格雷特·吉利亚从头浇到尾。子爵先生愣在了原地，他的眼中慢慢失去了光亮，面部也僵了起来。
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好像太过自信了。这马屁可是拍到马腿上去咯！
他回过神来，细密的汗珠开始在头顶冒出来，他得想个办法给自己之前说的话给圆上。尤其是要让柳青感到满意。
这种人莲·格雷见得多了，她失去了看小丑的兴趣，而把自己的精力移到了柳青身上，想看看柳青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吉利亚子爵？吉利亚子爵？”
见这老哥僵在原地，迟迟没有反应。柳青差点就要伸手在他眼前晃一晃了。
“啊！”
希格雷特·吉利亚知道自己非面对这个事实不可了，凭他的急智，能做出的反应是……
“您的困难我已经知道了，回头我会在家族那边打听打听有没有人想接手的……”
他越说，头上的汗越多。因为他知道自己这么讲其实跟拒绝了柳青没有任何区别。
“您好像出了好多汗呢？”
柳青装作是没有听明白吉利亚子爵的意思，只是指出了他出了很多汗的事实。但柳青这不明朗的态度反而更让希格雷特·吉利亚紧张了。
“……是，是呢！可能是空调坏了吧！”
他头上的汗出得更多了，已经有汗珠汇成了一条溪流，沿着他的脸颊流到了他的下巴上。
“亲爱的？人家反而觉得有点凉耶？”
“唔！”
少女间接的否定则让希格雷特·吉利亚的紧张更盛一分。
柳青看了一眼莲·格雷，他知道这小祖宗也不喜欢这位对自己定位认识不清的吉利亚子爵。
不过，那声“亲爱的”倒是差点让柳青的鸡皮疙瘩紧急集合。平时听惯了她叫自己“大哥哥”，冷不丁给他整个这种活确实有点狠。
“行啦，你就别开玩笑啦！吉利亚子爵肯定是因为有急事才这么着急的，你怎么总是要让我点明呢？”
柳青朝希格雷特·吉利亚挤出了一个歉意的笑容，接着说道：
“对不起，让您见笑了。如果您有什么急事就快去忙罢！看您这么着急的样子，一定是非常紧急的事情吧？”
希格雷特·吉利亚一听柳青这么说，也来不及琢磨柳青到底是真的放过了他还是没有听懂自己隐含的意思，就把头点得像是小鸡啄米一样，整个人都如蒙大赦。
“对对！真不好意思，我突然有点急事！”
他说完就想拔腿就跑。
“真实失礼了！”
但从小养成的礼仪习惯还是拉住了他想要逃离这个地方的脚步，转而对柳青和莲·格雷深深地鞠了一躬。
然后头也不回地跑了。
这人后面去哪里两个人就不怎么关心了。
“说说你的看法？对这件事？”
柳青只是目送着那人跑了几步，就把自己的目光收回，转到了手边的少女身上。
“那个经理平时就给那些人层层加码。他的死并不是一个偶然，而是他长此以往的必然结果。”
说到这里，少女眯起了眼盯着柳青。
“大哥哥之前告诉莲的管理办法，是否也有这种意思在里面呢？”
“是也不是。”
柳青笑着摇了摇头。
“莲你在的层级很难遇到这样的问题，因为你管理的员工并不是丢了这个工作就活不下去的人……应该是这样没错吧？”
其实柳青之前也没调查过，但他觉得莲·格雷能攒下这么多钱，之前还明示过他将来可以去做巨人矿业在地球方面的分部负责人，总不可能是一个低级管理才对。
紫罗兰色的少女缓缓地点了点头，她有点感觉了，柳青这话让她找到了一点模糊不清的东西。
“不过这是为什么呢？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吗？”
但她短时间内是想不明白的，想知道答案的话还是得直接跟柳青询问。
“量变产生质变。”
柳青回答道，他给少女的答案十分简单。
莲·格雷感觉自己好像看得更清楚了一点，但还是没有相通这一切。
“量变产生质变？莲还是有点不懂，这里面哪里累积了量变，又在哪里产生了质变呢？”
柳青揉了揉自己的鼻子，然后解释道：
“量变在于，长年累月的层层加码；而质变则是终于有一天，人们觉得自己已经活不下去了，不做点什么不行。在这个事件中，我看就是这个经理提的延长工时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莲·格雷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可是既然知道了这种层层加码，人们不会意识到自己有一天会受不了它的累积吗？”
柳青拍了拍手，然后说道：
“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起码现在生活还能过得去，所以整体来说很少有人会愿意去为了自己和他人生活变得更美好而斗争，而且总会有‘聪明人’去嘲讽那些做斗争的人；同样也会有只是冷眼旁观的人，他们虽然不会嘲讽，但也不会为斗争出一份力，只是等着别人的斗争给自己带来收益。
“我给你讲个例子吧！”
柳青伸出了自己右手的食指。很快，他右手的中指也伸了出来。
“假设我们这里有两个囚徒，他们抢劫了一些东西，然后被抓到了。然后他们被分别关了起来审问。对于这两个人当中的每一个人来说，如果只有自己告密对方的话，那么他就能被当场释放，而另一个人要关十年；如果都不告密就是一起关一年；如果都告密的话那么就两个人都关八年。”
柳青说道这里就停了下来，把时间留给了莲·格雷，让她进行思考。
“他们选择了互相告密吗？”
很快，少女就猜到了结果。
柳青点点头。
“是的，不难得出这么一个结果，除非这两个人十分信赖对方。但如果我们把规模继续扩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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