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不同的视角
正当少女的思绪飘到了柳青身上的时候，她听到了让她有点意外的内容。还在维持思维探针的莲·格雷很容易就能确认这位工人说这话是真心的，
当然，他还有一些更加微妙的情绪蕴含在这句话中，这不是莲·格雷的思维探针能够准确判断的部分，比起来尼波拉家的灵能术则更适合对这种细微情绪的把控。
把意识从远方拽回到眼前，紫罗兰色的少女看着眼前的这个工人。
除了完全不同的精气神之外，他身上似乎也比莲在别处看到的工人要干净整洁得多。
工人身上的衣服虽然已经粘上了不少脏污，但从还算干净部分色彩的鲜艳程度来看，这件衣服应该是工人不久前才得到的。
少女稍微回忆了一下之前走过来的时候看到其他工人的模样，发现这并非是这位工人独有的情况。对自己工服计较地比较好的工人甚至看着跟穿了没几天一样。
居然，没有哪个工人穿的衣服是旧的！
柳青肯定不知道自己今天会过来查看，应当不是他专门吩咐过的。
如果放在平时的话，这种程度的异常并不会让少女上心专门过问一遍，但她想要调查这里的工人们跟其他地方有如此大差距的原因，抱着谨慎的想法，莲·格雷觉得这里自己也还是应该调查一番。
她冲工人微微一笑，并没有直接就工人对她的赞美做出更多的回应。对莲·格雷这样身份的人来说，这么做无可厚非。
“感谢您的夸奖。你身上这身衣服也是柳青来了之后专门发给你们的吗？”
莲·格雷有点“随意”地问道，她不想给这工人太多的压力，并且她也知道，就算自己是随口一问，这些人也得认真地去思考她的问题。
就算她是不怎么受墨诃人待见的提瓦尔人，这些平民也不能忤逆贵族的“身份地位”。
工人搓了搓自己的下巴，有点纠结地回答道：
“如果硬要这么说的话，小姐您这么说也对。不过实际的情况有点复杂，您听我慢慢解释……”
事实上这衣服是安全委员会在修订了不少条目之后，作为安全规范中的一环，统一发放给所有工人的。
因为采购的事情实在没法交给工人们来负责，交给那些普通的职员来干不可避免地拖沓了不少，所以这批衣服确切来说是在临时安全委员会改组之后才到的。也就是距离现在的数日之前。
即使这个工人不是那么清楚这里面所有关节，大体上是怎么回事，谁组织的这件事，谁把衣服发给他们的他都记得很清楚。
在他还没有讲完之前，思维探针就把这些东西都回报给了少女。
莲·格雷作出一副正在聆听的样子，时不时地点点头，注意力却已经不在倾听工人讲述来龙去脉这边了。
所以这些东西其实是他们自己决定的？
这种事情说给其他的工厂主听，他们怕不是会驳斥这是天方夜谭！
开什么玩笑！把工厂交给这些人管理能行么！
恩，从某种角度来说，他们这么想确实一点问题也没有。毕竟柳青的目的跟他们这些人的目的完全不一样。穿越者又不是为了把资金回笼过来，然后投入新一轮的生产，或者自己的个人享乐上才这么做的。
“……在安全委员会，啊，临时安全委员会来着，他们确定了这一条之后就去买这批衣服了，不过直到他们——那什么，‘盖住’？，抱歉，我不是很清楚这个词应该怎么说——之后，这衣服才到了。”
“我想您想说的应该是‘改组’吧。”
莲·格雷礼貌地笑了笑。
“对对，改组，改组！”
工人像是小鸡啄米一样连连点头。看那架势，真让人担心他会不会把自己的脑袋给甩出去。
“好吧，我想问的已经问完了，快回去忙你的吧！”
与这个工人告别，少女继续向自己的目的地前进着，同时在路上也跟其他工人问了问类似的事情。得到的回答基本都是一样的。
如果是跟其他地方的工人问这些事情的话，他们当然也会回答少女的问题，但心中的情绪和想法就大不相同了。
因为少女的到来并不会减少那些劳动者当天的任务，越是打扰他们工作，就越会减少他们本就不足的休息时间。稍微想想就能知道，这种情况任谁也不会给打扰他们的人多好的脸色看。
这种浅显的道理少女自然也是明白的。
不过这里的工人在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除了没有对自己占用他们的时间有什么抵触之外，不少人心中还有一种或强或弱的自豪感。
这种情绪很少能在从事这些生产活动的工人身上看到，他们心中的情绪大多比较阴暗。
“真的，差很多啊。”
又结束了对一个工人拜访的时候，莲·格雷基本上也到了自己想去第一站。
正巧，这会儿她遇到了一个职员。
跟工人们比起来，这些坐办公室的家伙们身上实在是整洁太多了。
这个职员正慢慢悠悠地走在路上，跟那些即使没有人看管，也来去匆匆的工人们的情况形成了较为鲜明的对比。
少女对这一幕倒是熟悉地很，再想到之前工人们较为“反常”的表现。不由得轻轻笑了出来。
无奈又苦涩地笑了出来。
之前她在莫达兰人母星那里的时候，就是为了如何激发这种坐办公室而工作不积极的人的干劲儿而头疼。
当时柳青给她讲的那些方法，跟这些人会用在那些工人身上的东西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呢？难道说不直接对他们的身体造成伤害就能说这是两种不同的行为，让自己安心，然后过着美美的小日子吗？
少女觉得自己是做不到的。
即使她不会因为这种事搞得寝食难安，想法一经出现，就像一根刺一样深深的扎在她的心中。
她是聪明人，总想知道有没有什么更好的方法。而不是单纯地看着属于自己的“数字”多一个或者少一个零。
除了堕天学派的古老记录之外，柳青的尝试让少女看到了一些新的希望。
“喔！这位尊贵的灵能者小姐，请问您是……”
磨磨蹭蹭的职员终于看到了离他不远的莲·格雷，同时也看到了少女胸前的徽章，认出了灵能者的身份。
不过直到他说话的时候，才意识到面前的人竟然是一个提瓦尔人。
“我是你们现在的管理人柳青的朋友。还有，请称呼我女士。”
她金色的眸子散发出淡淡的威胁感，让这个普通的职员不寒而栗。
少女并没有报上自己的名字，而是强调了对方应当称呼自己为女士。
以她的这个身份来说，自然是没有必要向所有人都报上自己的名字来的。尤其是面对这些普通人的时候。虽然她会同情这些职员，但同时少女的心中也很清楚这些职员平时会对工人们做些什么事情。而这一重坏印象在少女的心中占了更大的份额。
所以，她在面对这些人的时候并不会摆出很好的脸色来，更不会随意地报上自己的名号。
至于要求对方称呼自己为女士这件事，那倒是作为一个“成年提瓦尔人”的“正常要求”而已。
“好的，尊敬的灵能者女士。请问您有什么吩咐吗？”
在莲·格雷有意识的吓唬之下，职员立刻挺直了自己的身板，时刻准备着完成少女交给他的任务。
他可不能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对这个职员来说，莲·格雷也确实是柳青的朋友。只不过他们看到的更多的是柳青和莲·格雷那种说一不二、“谁制造问题就解决谁”的那一面；而工人们看到的则是和煦的那一面罢了。
当然，也不必为他们喊冤。虽然也有大环境的因素，但柳青也是给过他们很多次机会的。
即使是现在，柳青也希望他们这些人里面有能够理解工人，主动加入到委员会里来的人们。
前不久倒是有那么一个比较聪明的家伙。但是很可惜，他不幸地成为了用来为莉莉娅·尼波拉“下马威”的工具了。完完全全成为了一个牺牲品。
啊，也不能这么咒人家。虽然现在的生活并不是很自由，但那个前工厂的职员还活的好好儿的呢！比起掉了一个眼睛的灵能者柳青来说，这家伙现在甚至还是健全的。
“不用担心，没什么大不了的。”
莲·格雷缺乏感情的声音在她金色的眼睛下格外吓人，她面前职员背后的冷汗已经冒出来了。
我信你个鬼哦！
“那您请讲，我洗耳恭听。”
职员在心中狠狠地骂着，但表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一丝一毫。殊不知全都被少女“听”了个真真切切。
“放轻松，不过是几个小小的问题而已。”
嘴上这么说，少女其实也没有真的让职员太放松的意思，她继续维持了那种淡淡的威胁感。
“那么第一个问题，你最近在这里怎么样……”
当然，他还有一些更加微妙的情绪蕴含在这句话中，这不是莲·格雷的思维探针能够准确判断的部分，比起来尼波拉家的灵能术则更适合对这种细微情绪的把控。
把意识从远方拽回到眼前，紫罗兰色的少女看着眼前的这个工人。
除了完全不同的精气神之外，他身上似乎也比莲在别处看到的工人要干净整洁得多。
工人身上的衣服虽然已经粘上了不少脏污，但从还算干净部分色彩的鲜艳程度来看，这件衣服应该是工人不久前才得到的。
少女稍微回忆了一下之前走过来的时候看到其他工人的模样，发现这并非是这位工人独有的情况。对自己工服计较地比较好的工人甚至看着跟穿了没几天一样。
居然，没有哪个工人穿的衣服是旧的！
柳青肯定不知道自己今天会过来查看，应当不是他专门吩咐过的。
如果放在平时的话，这种程度的异常并不会让少女上心专门过问一遍，但她想要调查这里的工人们跟其他地方有如此大差距的原因，抱着谨慎的想法，莲·格雷觉得这里自己也还是应该调查一番。
她冲工人微微一笑，并没有直接就工人对她的赞美做出更多的回应。对莲·格雷这样身份的人来说，这么做无可厚非。
“感谢您的夸奖。你身上这身衣服也是柳青来了之后专门发给你们的吗？”
莲·格雷有点“随意”地问道，她不想给这工人太多的压力，并且她也知道，就算自己是随口一问，这些人也得认真地去思考她的问题。
就算她是不怎么受墨诃人待见的提瓦尔人，这些平民也不能忤逆贵族的“身份地位”。
工人搓了搓自己的下巴，有点纠结地回答道：
“如果硬要这么说的话，小姐您这么说也对。不过实际的情况有点复杂，您听我慢慢解释……”
事实上这衣服是安全委员会在修订了不少条目之后，作为安全规范中的一环，统一发放给所有工人的。
因为采购的事情实在没法交给工人们来负责，交给那些普通的职员来干不可避免地拖沓了不少，所以这批衣服确切来说是在临时安全委员会改组之后才到的。也就是距离现在的数日之前。
即使这个工人不是那么清楚这里面所有关节，大体上是怎么回事，谁组织的这件事，谁把衣服发给他们的他都记得很清楚。
在他还没有讲完之前，思维探针就把这些东西都回报给了少女。
莲·格雷作出一副正在聆听的样子，时不时地点点头，注意力却已经不在倾听工人讲述来龙去脉这边了。
所以这些东西其实是他们自己决定的？
这种事情说给其他的工厂主听，他们怕不是会驳斥这是天方夜谭！
开什么玩笑！把工厂交给这些人管理能行么！
恩，从某种角度来说，他们这么想确实一点问题也没有。毕竟柳青的目的跟他们这些人的目的完全不一样。穿越者又不是为了把资金回笼过来，然后投入新一轮的生产，或者自己的个人享乐上才这么做的。
“……在安全委员会，啊，临时安全委员会来着，他们确定了这一条之后就去买这批衣服了，不过直到他们——那什么，‘盖住’？，抱歉，我不是很清楚这个词应该怎么说——之后，这衣服才到了。”
“我想您想说的应该是‘改组’吧。”
莲·格雷礼貌地笑了笑。
“对对，改组，改组！”
工人像是小鸡啄米一样连连点头。看那架势，真让人担心他会不会把自己的脑袋给甩出去。
“好吧，我想问的已经问完了，快回去忙你的吧！”
与这个工人告别，少女继续向自己的目的地前进着，同时在路上也跟其他工人问了问类似的事情。得到的回答基本都是一样的。
如果是跟其他地方的工人问这些事情的话，他们当然也会回答少女的问题，但心中的情绪和想法就大不相同了。
因为少女的到来并不会减少那些劳动者当天的任务，越是打扰他们工作，就越会减少他们本就不足的休息时间。稍微想想就能知道，这种情况任谁也不会给打扰他们的人多好的脸色看。
这种浅显的道理少女自然也是明白的。
不过这里的工人在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除了没有对自己占用他们的时间有什么抵触之外，不少人心中还有一种或强或弱的自豪感。
这种情绪很少能在从事这些生产活动的工人身上看到，他们心中的情绪大多比较阴暗。
“真的，差很多啊。”
又结束了对一个工人拜访的时候，莲·格雷基本上也到了自己想去第一站。
正巧，这会儿她遇到了一个职员。
跟工人们比起来，这些坐办公室的家伙们身上实在是整洁太多了。
这个职员正慢慢悠悠地走在路上，跟那些即使没有人看管，也来去匆匆的工人们的情况形成了较为鲜明的对比。
少女对这一幕倒是熟悉地很，再想到之前工人们较为“反常”的表现。不由得轻轻笑了出来。
无奈又苦涩地笑了出来。
之前她在莫达兰人母星那里的时候，就是为了如何激发这种坐办公室而工作不积极的人的干劲儿而头疼。
当时柳青给她讲的那些方法，跟这些人会用在那些工人身上的东西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呢？难道说不直接对他们的身体造成伤害就能说这是两种不同的行为，让自己安心，然后过着美美的小日子吗？
少女觉得自己是做不到的。
即使她不会因为这种事搞得寝食难安，想法一经出现，就像一根刺一样深深的扎在她的心中。
她是聪明人，总想知道有没有什么更好的方法。而不是单纯地看着属于自己的“数字”多一个或者少一个零。
除了堕天学派的古老记录之外，柳青的尝试让少女看到了一些新的希望。
“喔！这位尊贵的灵能者小姐，请问您是……”
磨磨蹭蹭的职员终于看到了离他不远的莲·格雷，同时也看到了少女胸前的徽章，认出了灵能者的身份。
不过直到他说话的时候，才意识到面前的人竟然是一个提瓦尔人。
“我是你们现在的管理人柳青的朋友。还有，请称呼我女士。”
她金色的眸子散发出淡淡的威胁感，让这个普通的职员不寒而栗。
少女并没有报上自己的名字，而是强调了对方应当称呼自己为女士。
以她的这个身份来说，自然是没有必要向所有人都报上自己的名字来的。尤其是面对这些普通人的时候。虽然她会同情这些职员，但同时少女的心中也很清楚这些职员平时会对工人们做些什么事情。而这一重坏印象在少女的心中占了更大的份额。
所以，她在面对这些人的时候并不会摆出很好的脸色来，更不会随意地报上自己的名号。
至于要求对方称呼自己为女士这件事，那倒是作为一个“成年提瓦尔人”的“正常要求”而已。
“好的，尊敬的灵能者女士。请问您有什么吩咐吗？”
在莲·格雷有意识的吓唬之下，职员立刻挺直了自己的身板，时刻准备着完成少女交给他的任务。
他可不能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对这个职员来说，莲·格雷也确实是柳青的朋友。只不过他们看到的更多的是柳青和莲·格雷那种说一不二、“谁制造问题就解决谁”的那一面；而工人们看到的则是和煦的那一面罢了。
当然，也不必为他们喊冤。虽然也有大环境的因素，但柳青也是给过他们很多次机会的。
即使是现在，柳青也希望他们这些人里面有能够理解工人，主动加入到委员会里来的人们。
前不久倒是有那么一个比较聪明的家伙。但是很可惜，他不幸地成为了用来为莉莉娅·尼波拉“下马威”的工具了。完完全全成为了一个牺牲品。
啊，也不能这么咒人家。虽然现在的生活并不是很自由，但那个前工厂的职员还活的好好儿的呢！比起掉了一个眼睛的灵能者柳青来说，这家伙现在甚至还是健全的。
“不用担心，没什么大不了的。”
莲·格雷缺乏感情的声音在她金色的眼睛下格外吓人，她面前职员背后的冷汗已经冒出来了。
我信你个鬼哦！
“那您请讲，我洗耳恭听。”
职员在心中狠狠地骂着，但表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一丝一毫。殊不知全都被少女“听”了个真真切切。
“放轻松，不过是几个小小的问题而已。”
嘴上这么说，少女其实也没有真的让职员太放松的意思，她继续维持了那种淡淡的威胁感。
“那么第一个问题，你最近在这里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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