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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其实现实情况没有穆定夫斯基想象中的那么糟糕,方康江岳的妈妈热情款待了他,方康江岳的爸爸只是对他笑笑没有说话,据方康江岳说,他爸爸本来就是这个性格。

    方康江岳秉着好舍友的名号,顺理成章的把穆定夫斯基的房间安排在自己房间旁边的客房,一顿收拾后,已经到了晚上。

    “该吃晚饭了,今天一天饿死我了。”方康江岳搂住了穆定夫斯基的肩膀,直接把他夹到了一楼准备吃饭。

    还在楼梯上呢,方康江岳的母亲康舜莲女士就把楼梯口堵住了,飘香的饭味好似成了硝烟,方康江岳都猜到康女士要问什么了。

    “方大宝,你每天都有穿我给你买的衣服吗?”康母一脸鄙夷。

    “这当——”

    “我不要你说,”康母直接打断了方康江岳接下去的鬼话连篇,换上了一个和颜悦色的笑容,看向了不谙世事的穆定夫斯基,“小方平时都穿成什么样啊?”

    穆定夫斯基能感受到方康江岳搭在自己身上的手用了些力,但他不明所以道:“方哥平常白衣黑裤,穿得很素。”

    方康江岳听到芯片翻译中传来这如同说唱般的话语,心想自己完了。

    穆定夫斯基感觉自己肩头一轻,旁边那个人撒腿就跑,带起好大一阵风,等到他回头,方康江岳跑得连影子都看不到了,只听得见关门上锁的声音。

    康母上楼梯,伴随着极具震撼性的“咚咚”声,她一边嚷嚷着要把方康江岳的屁股打开花,一边还不忘提醒穆定夫斯基去吃饭。

    和往常一样,穆定夫斯基又呆在了原地,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没有方康江岳的带领他根本就不知道该往那里走,这一场由方康江岳发起的说走就走的“旅行”,在穆定夫斯基的感官下就像是自己入侵了这个地方。

    “小穆?”

    有人在叫穆定夫斯基,他回头看向楼梯下面。

    那是一个中年男人,想必就是方康江岳的爸爸了,他们爷俩身上都透露着一股儒道家的风骨,若是再换一身古装,在这座近代中式庭院里,穆定夫斯基就真要分不清是哪朝哪代了。

    “我可以这样叫你吗?”方父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问道。

    在穆定夫斯基的家乡那边,无缘无故对别人笑,并不是一个礼貌的行为,大家见面都要保持严肃与庄重,以示对对方的尊重。

    饶是如此,穆定夫斯基在这里并没有不习惯,他反而在这种对别人微笑以待的文化中感觉到温暖。

    “当然可以。”穆定夫斯基礼貌的回答,同时他向楼梯下走去,可能是气质问题,方父给他一种和方康江岳一样安全感。

    “我们去吃饭,不管他们母子俩了,还不知道他们要打多久,听说你是北方的人?”

    “对,差不多,在符拉迪沃斯托克。”

    “哦,海参崴,外兴安岭那边,末古代的时候那边还是中原王朝的地盘。”

    “嗯?”

    “没什么,说不定再往上数几百年咱们还有亲戚关系,是一家人呢。”方父爽朗地笑起来。

    门的关闭没有阻止方康江岳被打的进程,因为门锁的钥匙在房间外,那只是一道“不存在的防线”罢了。至于方康江岳本人就更经受不住“摧残”了,从小时候方母就给方康江岳取了一个外号——“含羞草”。

    因为方康江岳小时候肉嘟嘟的,不管哪里碰一下都痒得不行,一痒就伴随着全身性的“蠕动”比含羞草还要夸张得多。

    方康江岳此时心里警铃大作,那个从小就给他无限压迫感的女人就站在他们房门外,敲着门呢。

    “方康江岳,开门。”

    “我不开。”

    “为什么不穿我给你买的衣服?”

    “我不开。”

    “你知不知道这是一种浪费行为?”

    “我不开。”

    “买那些衣服都是经过你同意的。”

    “我不开啊啊啊——”

    方康江岳的最后一个“开”字直接变成了惨叫,不为别的,因为房间的钥匙一直都在房门上插着,方母只用轻轻一扭就可以开了。

    方康江岳经历了前所未有的暴击,就算小方比他妈妈高上许多,壮上许多,但从小刻在骨子里的恐惧是无法磨灭的。他,完全没有抵抗力。

    床快被打塌了,房里的书都跟着一起抖动,惨烈的叫声充满了整个房间,挂在墙上的字画直接与大地来了个亲蜜接触。

    “行了,”方母打够了,撩了撩头发,“你那个同学是怎么回事?”

    原本被按在床上打的方康江岳只能正襟危坐起来,也摸了摸头发,答道:“他是个孤儿,好歹我们同居了半年,扔他一个人在那里,我于心不忍。”

    “现在在孤儿有的是,之前弄那个什么DNA育儿技术,管理一点也不规范,有一大批人对自己的子女不满意直接就扔大街上嘛,弄得孤儿院人数激增。”

    方康江岳这次掰了下耳廓,道:“他原来好像是有一个单亲的父亲,但是他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去世了,村里面也没有给他送孤儿院,就让他自己在家呆着,他之前……怎么说,在我看来他从没有正式的接触过这个社会,他的情感也异于常人。”

    “天下可怜的孩子真多。方大宝,看看你多幸福!”

    方康江岳疯狂点头称是,方母从他小时候就认为他娇生惯养,要给他带到乡下去种田,但是最终以学业为重,还是只在院子里开垦了一小块地用来种菜。

    “不过话说回来,穆定夫斯基那小伙子长得挺帅的,不像你之前带回来的那些同学,各个长得和歪瓜裂枣似的。”

    方康江岳欲哭无泪:“妈,你别当外貌协会会长行不行?天天以貌取人,好看能当饭吃?人家心灵美就行了?”

    “让我欣赏一下美貌不行吗?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人生总得有点乐趣呗。”

    方母本就这样,方康江岳都习惯了,但还是每次都要说她一遍,好像这样就不会让他妈走入歧途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