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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女儿的心事

    “讨厌!讨厌!讨厌!”百多斤重的小拳拳不断的擂在李员外的胸口,将他打的连连后退直抵到了后墙上。然后那小山似的身影猛虎一般的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李员外的腰,嘤嘤的哭了起来。

    她个头实在是太大了,搂住李员外的腰就像是抱住了一个孩子。李员外被扼的几乎喘不上了气来,直到旁边的仆人提醒,女孩子这才停止了哭泣,摩前心擦后背,好一会才将父亲抢救了过来。

    仆人们将灯烛点上,又将房间里的打碎的杯碟好一通的收拾,父女二人这才有了下脚的地方,围着被砸的缺了一角的楠木方桌坐下。

    “我的宝贝女儿,这两天是怎么啦?!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吗?”李员外看着比自己高出几乎一倍的女儿,眼睛里满是慈爱,本想拍拍女儿的头奈何踮着脚也够不着,只得拍了拍她猪蹄膀一样的手背。

    “爹爹!女儿的心事难道您老人家还不知道吗?”女孩说着扑满了厚重粉底的脸上少有的露出了一抹羞涩,“女儿的年纪可不小哩!也该……也该是时候出阁哩!”

    李员外听了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人都说女大不中留,看来当真是如此哩!女儿呀,婚姻大事又岂非儿戏!实话告诉你,爹爹早早地就烦出人来去张罗你的婚事啦!咱们家虽算不上什么大门大户,日子倒也是过的去的。女婿家里不求大富大贵,但也要门当户对的才好!起码也得教我的女儿嫁了过去衣食无忧才行的!寻婿又不是集市上买上一条阿猫阿狗,总需要时间……”

    “不要!我不要!我才不要那劳什子衣食无忧,我才不管那什么门当户对!”女孩的眉头蹙起,嘴巴撅的能挂住了油瓶。

    “那你要怎的?你这疯丫头,想出阁也忒急了一些哩!难道你就这么想早早离开为父吗?”

    “不是!不是!我要怎的难道您老人家不明白吗?奶娘当真就没有给您透露个只言片语?!”

    “奶娘……奶娘……”李员外捋着胡须苦苦的思索着,好一会也没想到奶娘给他透漏过些什么。

    “荷塘!荷塘里的白衣公子……”小姐忙不迭的提示。

    “嗨!我当是什么大事!”李员外拍了拍大腿,恍然大悟道,“这个我倒是听奶娘提过,不就是一个梦么!梦里的事终归是做不得数的!”

    听了父亲的话女孩的脸刷的一下沉了下来:“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梦!我那晚在咱家后院的荷塘边乘凉,那飘飘若仙的白衣公子从水里钻出之后对我一笑,然后又沉入水中不见了……我至今还清晰记得他出淤泥而不染的俊俏模样……”

    “还说不是做梦?!哪里有人会从水里钻出来的?然后又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见?我看呀八成是你想出阁想的疯了!”

    女孩被父亲的话激恼了:“我说不是梦就不是梦!您也忒不相信人了!我已经如此的岁数,当真分不清梦幻与现实?”

    “好好好!就算是真的!那天下之大你又想到何处去寻找那白衣公子,更何况他还是水里来水里去的?!”

    “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我就是要那荷塘里的白衣公子!我今生非他不嫁!”

    “好好好!父亲答应你,给你去找还不行吗?那白衣公子总该有个模样才对,为父也好遣人出去寻找不是?”看着撒泼的女儿,李员外当真是一个头两个大,拿她毫无办法。

    “嗯!让我想想……那夜里月光朦胧,荷莲摇曳阵阵幽香,我只看到他一袭白衣从水中冉冉升起,有如水中的精灵,花中的仙子……”女孩满脸的沉醉,说着说着口水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说了半天那水中的精灵,花中的仙子究竟长得是何模样呢?”

    “嗯……俺没有看清……”

    “没有看清,说了半天没有看清?!那你让为父如何去寻找?!总不能一个水沟一个池塘的刨吧?!”听了女儿的话,李员外当真是气不打一处来,颏下胡须几乎都翘到天上去了。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不管!我这辈子非他不嫁,你若寻他不着,我就死给你看!”

    “好好好!找找找!我找还不行吗?”李员外苦笑着摇了摇头,“世界这么大,穿白衣的那么多,总不能逮到一个算一个吧,总得有个分辨的法子才好的?”

    “嗯!那人身高七尺,体态匀称,想来也不会太丑的,岁数应该也不会太大。这样吧,但凡是有符合条件的相关人等,父亲通通邀进府来,是不是我的荷塘公子女儿一看便知。”

    莫说天下之大,单单是一个清河镇,符合女儿要求的适龄男子就数不胜数,难道当真要一个个的拉了过来验看?李员外还欲分辨两句,就听的得身后脚步声响起,管家李福快步的走了进来。

    “老爷!小姐!”打过了招呼之后,感受着父女二人之间的微妙气氛,李福一旁垂手侍立不知该不该讲。

    李员外端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李福,有什么话就讲吧。”

    “是!老爷,铁牛他们今个儿晚上,在镇外的苞米地边抓到了一个小偷,不知和前些时日田地里发生的怪事是否相干,具体该如何处置还请老爷定夺!”

    “哦?果有此事?!”李员外将茶杯往桌上一蹲,站起身来,“现在人在何处?”

    “正在门房压着。”

    “好!把他带到厅房中来,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是人是妖,敢扰我清河镇的安宁!”

    “是,老爷。”

    主仆二人边说边走,没人注意到小姐远远的跟在了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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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瓢凉水泼在面门。

    张小驷只觉得头脑里火烧火燎的疼,晕晕乎乎的就像是昨夜刚喝了一整坛的老黄酒。四周全都在晃,他拼命的睁大了眼睛,却什么也看不清。过了好长的一段时间,脑袋里才回复了一丝的清明。紧跟着才发觉手脚钻心的疼痛,低头去瞧发现自己被人勒猪一样的捆着,嘴巴里还塞了一大把的玉米须。

    张小驷一阵的惊慌,心里想着难不成是被歹人绑了票,刚挣扎着想要起身坐起,就被人一脚狠狠的踢在了屁股上。

    “呔!你这死妖怪!不准乱动!信不信老子敲破了你的脑袋!”说话的人声音洪亮中气十足,张小驷总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