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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话 潇潇问世

    一: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转眼间满城可见金色枫叶缓缓落地,天上的乌云也越来越低,看似一场秋雨即将落下。

    巡按府内,林之涣正在整理文案,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老爷,老爷,不好了,夫人难产啊!”

    钱义匆匆地跑了进来,林之涣听闻急忙往家奔去。

    林之涣来到门外,接生婆急急忙忙从屋子内跑了出来。

    “林大人,夫人她难产!”

    “王姨,你快把夫人救下来。”

    林之涣焦急地说道。

    “林大人,这不好说,还是你亲自去吧,再晚的话两条命都没有了!”

    林之涣急忙走到殷芊芊的旁边,还没等林之涣开口殷芊芊虚弱地说了起来。

    “老爷,刚才在门外我都听到了。”

    殷芊芊痛苦的呻吟着:“老爷,保孩子,不用管我!”

    “夫人,不能这样做。王姨,你快想个办法!”

    殷芊芊咬咬牙说道:“老爷,妾身跟随你这么多年唯一的心愿就是为你生下孩子,啊!”

    殷芊芊痛苦地叫了出来。

    林之涣此时也是急得焦头烂额,突然想起怀中的玉坠。

    林之涣拿出玉坠在空中晃了三下,一道白色的雾气慢慢地出现在林之涣的面前。

    “恩公,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媚娘,你快点救救我的夫人。”

    媚娘见状立即走到殷芊芊的身旁,用手压住了殷芊芊的手腕,一丝丝肉眼可见的灵气传输到殷芊芊的身体之中。

    “恩公,太晚了,我现在所输入的灵气也只能减轻她的痛苦。”

    “媚娘,就没有其他的什么办法了吗?”

    这时外面的天空雷声不断,天空中的乌云越压越低。终于云层承受不住飘落起了潇潇细雨。

    “老爷,请你满足我的最后一个愿望吧,我就看看孩子一眼,此生无憾了。”

    殷芊芊的气息越发的虚弱,林之涣红着眼眶说道。

    “夫人,我。”

    林之涣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一声孩子的啼哭传遍了整个房间,王姨急忙把孩子抱到殷芊芊的眼前,可是殷芊芊再也没有力气看孩子一眼。

    “夫人!夫人!”

    林之涣伤痛欲绝地看着已经离去的殷芊芊。

    天上的乌云越来越淡,细雨依旧延绵不绝,林之涣走出门外扑通一声跪在湿滑的青石砖上,同时嘴里不停地念叨。

    “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我林某人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媚娘这时也从房间走了出来,静静地站在林之涣的旁边。

    二:

    灵轩城浣溪村外的山腰上,林之涣跪在殷芊芊的坟前,纸钱随着风缓缓地飘着。

    “夫人,我林之涣发誓,此后终身不娶。”

    媚娘抱着女婴站在一旁。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远处袭来。

    “妖孽,哪里逃!”

    一道白影随着声音瞬间来到了二人面前,一道道剑气直逼媚娘,媚娘单手一挥,瞬间退到了几丈之外。

    林之涣这时跑到二人中间。

    “道长,你这是做什么啊!”

    “你这个臭书生给我闪开,老夫今天就要把这个千年的狐妖给收了!”

    “道长,媚娘她虽然是一个妖精,但她却是一个好妖精,人不是也分好人和坏人吗?”

    “说得也对,不对。好你个臭书呆子,我告诉你,只要是妖就该杀,无须分好坏,你被这个狐狸精所迷惑,说不定暗地里残害了多少人的性命,你快点给我闪开,否则……”

    话还没有说完林之涣突然跑过去抱住了邋遢道士。

    “媚娘,你快跑。”

    邋遢道士手一挥,林之涣便被定住了。

    “臭道士,快点放开他!”

    说完媚娘袖中飞出一柄柳叶刀,刀刃瞬间分为九把,直接飞向邋遢道士。

    “哈哈,来得正好。这次看你往哪里逃。无极-御。”

    一层金色的光芒在邋遢道士的前面形成了一层保护层,剑气与保护层僵持不下,媚娘趁道士无法分心便瞬移到林之涣的旁边。

    “无极-天罗地网!”

    道士大喝一声。

    “和!”

    这时空气仿佛都凝固在了一刹那,媚娘的周围被一道道金色的气流包围了起来,地上突兀的围满了尖利的突刺,形成了两仪的模样,而天上则是一个透明的光圈。媚娘在结界里挣脱不开,渐渐地被钉住了。林之涣此时也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媚娘一点一点地消失,着急的大吼道:

    “道长,不要啊,道长。媚娘她是一个好妖精,她从来没有做过任何的坏事啊!”

    邋遢道士并没有理会林之涣的话。

    “无极-天罗地网,收。”

    媚娘看了一眼林之涣便缓缓消失在了原地。

    邋遢道士把法布一收,回到了林之涣的旁边,单手轻微一点,林之涣便又恢复了动弹。

    林之涣恢复过来之后立即跑上前去夺取道士的口袋,同时嘴里不停地念叨。

    “你把媚娘还给我,她是个好妖精!”

    道士对着林之涣说道:“顽固透顶,真是拿你没办法,你这个书呆子怎么就这么呆?这个妖精每次都把你迷得神魂颠倒,总之是妖就该杀。我此次的任务已经完成,你以后好自为之吧。”

    邋遢道士说完把酒壶往地上一扔,酒壶在地上慢慢地变大升腾起来。道士纵身跃到酒壶上,渐渐地消失在了林之涣的视野中。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林之涣站在原地默默地说道。

    三:

    林之涣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窗外的阳光透过云层照射在房间内,窗外面的树叶一片地落下随风飘扬,只剩光秃秃的枝干颤颤巍巍的无力摆动。

    “老爷您醒了?”

    林之涣定了定神儿。

    “我现在在哪里?”

    “老爷,这是您的书房。”

    “书房?我夫人呢?”

    林之涣着急地问道。

    “夫人她……”

    钱义支支吾吾不再说话。

    “这要是场噩梦该有多好啊。”

    林之涣泪流满面地看着窗外。钱义走出门把女婴抱了过来。

    “老爷。”

    林之涣回头抱着女婴。

    “老爷,您看她的眼睛多像夫人啊!”

    一晃十六年春秋,林之涣俨然已是两鬓斑白的老人了。当年的灵州假药案得罪了朝中的达官显贵,致使林之涣仕途戛然而止,不得高升。此时的李丰年已经成了宰相。林潇潇也从嘤嘤学语的婴孩变成了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

    “老爷,李宰相派人送来请柬,四日之后便是金秋佳节,邀请您前往京城参加金秋大宴。”

    “好,我知道了。”

    林之涣放下手中的书籍。

    “钱义,等下从账房拿出白银二百两,每个人都要分一点。”

    “老爷,不用,我们跟您跟了这么久,您待我们不薄,全州的百姓都对您都是赞叹有加。我钱义虽然只是一介白丁,但我能分得清好坏,察得明事理。”

    “爹爹。”

    林潇潇从门外走了进来。

    林之涣看着林潇潇心中百味杂成,钱义关上门离开了书房。

    林之涣从柜子中拿出了一个盒子。

    “爹爹,这是什么?”

    林之涣没有回答,只是小心翼翼地把盒子打开,一只翠绿色的手镯安安静静地躺在里面。

    “这个镯子好漂亮。”

    “这是你娘留下来的。现在我把它给你,你要好身携带,不要把它弄丢了,这也是你娘留给我唯一的挂念。”

    林潇潇接过玉镯在小心地抚摸着。

    “我知道了。”

    林潇潇把玉镯戴在手上。

    “潇潇,过几天爹带你去京城。”

    四:

    这天晚上,林之涣坐在园林中的亭子内阅读着书籍,皎洁的月幽幽地照在地上,一阵阵凉意随着晚风袭来。

    林之涣手中拿着书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梦里林之涣走到桥边,湖边的萤火虫点缀着花朵。

    这时殷芊芊拿着一件衣服走过来,为林之涣披上,林之涣握住了殷芊芊的手。

    “娘子。”

    林之涣含情脉脉地看着殷芊芊,殷芊芊却并没有说话,渐渐地化为残影消失在了林之涣的面前。

    “娘子,娘子!”

    林之涣着急的大喊起来。

    就在这时,梦醒了。

    林之涣呆呆地看着远方,顿时老泪纵横。

    “芊芊,我真的好想你,你陪我度过了无数个困苦之夜,而我却没有让你享尽铅华。”

    说到这里林之涣泪如雨下,林之涣瞪着浑浊的眼珠看着天上的月亮。

    “芊芊,愿来世我们还做夫妻,不要再把我丢下!”

    林之涣颤巍巍地回到亭子,枯老的身子在晚风中弱不禁风。

    林之涣收起了书籍,掐灭的红烛回到了卧房。

    月光依旧凄幽的照在地上,陪伴着林之涣入睡。

    五:

    金秋节这天云阳城张灯结彩,林之涣带着林潇潇来到了云阳客栈。

    “来,客官里面请。”

    林之涣拿出官印,店小二带着林之涣二人来到了后面的雅间。

    “爹爹,我想出去逛一下。”

    “那你小心点,巳时之前一定要赶回来。”

    “我知道了。”

    林之涣走出云阳客栈来到了皖记酒馆。

    “客官,您几位?”

    林之涣答道:“我来找你们掌柜许皖。”

    “哦?你是许掌柜的朋友?”

    林之涣点了点头。

    “许掌柜早就把酒馆卖掉了,现在的掌柜姓朱。”

    “什么?”

    “四年前望月湖因暴雨涨水,把这一带都淹了,许掌柜不知为何不愿再经营酒馆,丢下一家老小从城西绝尘而去。”

    林之涣失落地准备离开,无意间看到了当年自己三人在那个角落里谈天说地,现在却故友难寻。

    夜晚的云阳城灯火阑珊,皇宫内更是热闹非凡,全国各地的官员聚集在云坛。

    林之涣带着林潇潇来到了二层角落的一个房间。

    “爹爹,云阳城好漂亮啊。这里这么多人我等下真的要上去弹奏古筝吗?”

    林之涣凝重地看着对面的李丰年和二皇子。

    “爹爹,我在和你说话呢!”

    “潇潇,放心,有爹在这里。”

    皇上在龙椅上宣布。

    “现在金秋佳节庆典现在开始。”

    宫女们慢慢地把菜上上来。这时一位女子站在云坛中间翩翩起舞。

    邻桌的官员说道:“天啊,这就是李宰相的女儿李若璃。”

    “李宰相的女儿?长得可真漂亮,你看那身段,就如同天宫中的仙娥那般。”

    “你想了也是白想,现在皇上准备把皇位传给太子,而李若璃又是太子的囊中之物。”

    “这么说太子只要一登基那么李宰相就成了国丈了。”

    “是啊,所以说现在把队伍站好很有必要,若李宰相到时候大权在握,与他作对的人肯定不会有好下场。”

    皇上看了看云坛上的李若璃点了点头。

    “接下来是灵轩城巡按林之涣之女林潇潇古筝曲《寒宫相思曲》。”

    林潇潇此时坐在云坛的正中间。

    待周围安静下来之后林潇潇用玉指如流水般拨动着琴弦,阵阵动人的乐曲传遍了整个宫殿。金秋轻柔的月光映衬着辉煌的灯光,阵阵的微风吹拂着林潇潇的长发,衣裙也随风轻摆,琴边上的焚香随着乐声渐行渐远,曲终。

    林潇潇如同白玉般的手指停在了琴弦上。

    二皇子在高台上看的是如痴如醉,同时嘴里喃喃地说道:“世间竟然会有如此动听的乐曲,还有如此动人的美人。张统领,你明日带些上好的绸缎和珠宝,到林之涣的府上。”

    “属下遵命。”

    六:

    天才刚刚泛起了鱼肚白,林潇潇就掩不住躁动的心在城中闲逛,太阳渐渐地升了上来。

    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穿梭在宽阔的道路上,街边的商铺门面挂满了琳琅满目的商品。林潇潇左看右看眼睛都花了。

    “云阳城真的是太繁华了。”

    林潇潇来到了一小贩的面前。

    “老板,这个香囊怎么卖的?”

    林潇潇拿起双鱼香囊不停地看着。

    商贩看着面前这位大小姐的打扮就知道这个女子非富即贵。

    “这位小姐,这只双鱼香囊白银五两,用的是每年早秋上等的沉香木和云花草精细研磨而成。”

    林潇潇从怀中拿出钱袋,把银子递了过去。

    林潇潇把香囊别在腰间,不知不觉林潇潇便走到了城东门。

    这时码头边上的叽叽喳喳地聚集了一群人,林潇潇走上前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