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橘子味的汽水
那是1990年的一个夏天，在店里实在呆的无聊的苜楠觉得，她要下乡写生！额，其实就是找个借口出门溜达溜达。画画什么的，其实她也会那么一点点，可是论天赋嘛，那是半点不挨边的。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要出去溜达，溜达，溜达，重要的事说三遍！看门这件事就留给那挂名店长吧。
决定下来后，苜楠收拾一番就潇洒而去。因为要去乡下，这次她便没穿得那么显眼招摇，一身纯白过膝连衣裙，一双白色凉拖，头发随意扎了个高马尾，出门随手拦了辆夏利车，坐在后排，就开始了自己的乡村之旅。因为是毫无目的地的，所以当司机师傅问她要去那时，苜楠想了想，清冷的声音答道：
“就近一点的村庄，风景要好。”
司机大叔这半辈子也都没见过生的如此不染人间烟火的女人，加上她那一声纯白的装扮，就是多少人梦里的嫦娥仙子，只是那说话的语气…怎么就那么冷呢，让人在这炎热的夏天也不禁打了个寒颤。即便如此，也没妨碍司机大叔这铁定了要跟仙女聊天的心，一路上，虽然只有他一个人在叽叽喳喳，也没磨灭他的意志。司机大叔觉得，能跟苜楠这般的女子说上话，就算死了，估计也没什么遗憾了吧。只可惜自己买不起相机，不然高低要求着苜楠来一张合影。
司机大叔的想法苜楠自是不知道了，知道了也只会换来她那一双冰冷的眼睛。想和她合影，也不是不行，只可惜她给了这个机会，那照片里，也是没有她的存在的。说不定还会吓到人家，以为大白天自己撞鬼了呢。苜楠也不恼司机大叔的叽叽喳喳，她虽性子冷，但也不是说讨厌热闹，一路上有个话唠在自己身边说话解闷，也挺不错的。
大概走了五十多公里的路，却用了快三个小时的路程。开车都需要怎么久，可想而知走路要花多久了。下车的时候，司机大叔还没说车费呢，苜楠反手就是三百块递副驾上，转身就走。身后的司机大叔也没叫住她，估计是惊懵了，或是以为遇到一位傻大款了吧。乡下的路不好走，到处坑坑洼洼，还好这是夏天，还好没遇上雷雨天气，不然就这路，苜楠这一身白裙就可以直接宣布再见了。
苜楠按照司机师傅指的路一路走过来。进村的路太窄，车子根本进不了，窄的只能容下两个成年人肩搭肩行走。值得一提的是，小路两旁都开满了水仙花，喇叭花，野生的流苏树一路排到村门口，甚至两旁的山坡上还开满了夹竹桃。空气里除了淡淡的花香，还有一股泥土的清香，让人一闻便觉得心旷神怡。不得不说，乡下的空气，果然要比城里清新的。
靠近村口，苜楠就看见一群露着上半身只穿着一条半截裤的小男孩在村口附近打闹嬉戏。天气实在是热，孩子们都穿不住衣裳。苜楠看了看，那群孩子似乎在逗绿壳虫。每个人手里都有一只，用细线拴着，再比谁手里的虫子飞得最高。这一幕孩童的天真无邪，打破了苜楠眼里那块千年不化的冰，一丝淡淡的笑意浮在她眼眸里。果然啊，还是要多出门走走，多看看纯洁的心。
这个村子不大，苜楠走了一圈数了数，也就二十三户人家。每户人家也算挨得近，泥巴墙之间看着也就不超三米的距离。面对面的话，中间间距大概五米。每家门前都有一个十平米左右的小院子，有些里面种着柿子树，有些种着毛桃树，还有种杏子李子树的。
村子中心有一颗万年青，看树的粗壮高大，苜楠估着这书大概有快两百年的树龄了。也不知道是村里老一辈人种的，还是它本来就长在这的。植物系苜楠不太懂，植物系的话还是得去找隔壁那千年树妖。万年青旁开着一家小卖部，门口放着一台冰柜，苜楠猜测着应该是村长家，一般村里人可开不起这玩意儿的。
村子后面是一梯梯水稻田，还没到秋收的季节，一眼望去，绿油油的，不禁让人瞬间充满了活力。稻田旁边也有一块一块菜地，种黄瓜、白菜、辣椒、番茄、韭菜、茄子的都有。苜楠看到那一根根嫩绿的小黄瓜时，差点没忍住去摘。转念一想，要是被人看见说她是偷菜的，她这个性子…呃，想想还是算了吧。
菜地里也有两三人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忙碌着。苜楠没有出声打扰，她仿佛都能听见那些人汗珠滴落在土地里的声音。除此之外，苜楠就没有再看见其余的大人了。这种天气，应该都各自在家里纳凉吧，还能下地干活的，呃，都是狠人。
逛了一圈的苜楠也有些累了，她本来就懒，天气也热，正值下午两点，日头正辣。想了想，苜楠决定去小卖部买瓶橘子汽水消消暑。她来到小卖部门口，没说话，敲了敲放在门口的冰柜，里面的人听见声音，立马应声道：
“来了来了。”
走出来的是一位中年妇女，约摸三十二岁左右。穿着一件短袖花衬衫，搭一条花格裤，摇着一把蒲扇。妇女见到苜楠的第一眼，手中的扇子差点没拿稳。心道：这…这是山上住的神仙下山游历来了吗？呸，这世上哪有什么神仙。这女娃长的真俊，应该是城里来的吧。不过这城里的女娃都那么俊的吗？
妇女被苜楠美貌惊呆一时忘了说话，在苜楠一声接一声有节奏的敲击冰柜声中，妇女终于恍过神。笑容灿烂的问：
“姑娘你要买点啥？”
苜楠也不搭话，指了指冰柜，接着手又抬了抬。妇女会意，立马打开了冰柜左边，说：“这边是冰棍儿，”接着放下左边打开右边说：“这边是汽水。姑娘你看你要啥？”
苜楠在妇女打开的右边冰柜里扫了一眼，指了指躺在里面的老BJ橘子汽水。妇女拿了一瓶出来，递给她问：“一瓶够不？”
苜楠还是没回答，丢下她身上唯一的零钱，五块。便直接拎着汽水转身走到万年青树下的长条木板等上坐下了。这一系列操作直接又把妇女的脑回路堵塞了。心里又开始嘀咕：这女娃，该不会是个傻子加哑巴吧？三毛一瓶的汽水，丢给我五块就走，几个意思呀？
另一边的苜楠已经打开汽水，喝茶一般慢悠悠的品起来了。实话说这玩意儿，橘子味是挺浓的，始终与茶相比，少了些回味感。不过和这炎热的夏天到挺配，有种夏天的味道。苜楠这边正喝得高兴呢，就看见妇女拎着一袋什么东西朝她走了过来。直到离得近了，苜楠才看清，那是一袋橘子味汽水。
妇女把汽水往苜楠身边一放，笑着说道：“姑娘，我们农村人实诚，不占你便宜。这汽水啊三毛一瓶，五毛两瓶，这袋子里有十九瓶，你可是把我这一个夏天才卖得完的货，一次搬空咯。”
苜楠听妇女这么说，觉得这人还真像她自己说的实诚，想着刚刚那位司机大叔，呃…就不言而喻了。苜楠还是没说话，妇女也不介意，在她心里已经有七分把握认为苜楠就是个傻子加哑巴了。心里又开始想：也不知道这姑娘是怎么来到我们这穷乡下的。还好遇见的是她这种心肠好的，要是换了别人…啧啧啧。呆会要不要打个电话去派出所，叫人家警察同志来看看？
苜楠连着喝了三瓶汽水，她感觉自己胃实在是受不了，在喝下去要撑破了。她抬起头，刚好看见在村口玩的那群孩子正往她这边走来。苜楠灵机一动，朝孩子们招了招手。其中一个看起来比其他孩子大上一些，皮肤也比别人黑一点注意的到了苜楠，随即停下动作和旁边几个孩子说着什么。
“那边有个好漂亮的姐姐，在跟我们招手。好像是叫我们过去呢。”
“可是我们没见过她呀。”
“就是就是，我爹说了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可是可是，她长得好漂亮，就像我外婆跟我讲的故事里的仙女儿。”
“我们过去吧。她看起来不像坏人。”
几个小孩商量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被苜楠美貌蛊惑，放下戒心朝她走了过来。几个孩子走到苜楠跟前，就见苜楠指了指自己身边的袋子，说：“一人一瓶拿了喝。”
那语气几个孩子听起来就像命令。一瞬间觉得面前这个姐姐，有点可怕是怎么回事？可是几人看向苜楠身边袋子里的汽水，对于这种天气，冰镇汽水儿可是天大的诱惑呀，刚好他们也玩闹的累了。几个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年龄大点的那个率先拿了一瓶，其他孩子见状也一人拿了一瓶，随后没敢在苜楠面前喝，一溜烟的跑一边去了。
小卖部的妇女看着苜楠这边发生的一切，一开始看见苜楠朝孩子们招手时，她想出声阻止的，可是想到那是一个傻姑娘，也就没说。然后看见苜楠把汽水分给孩子们，妇女心里一乐：嘿，虽说这姑娘是个傻子吧，但心眼儿却是好的。
看着孩子们跑开，苜楠也不解释。她数了数袋子里的汽水，九个孩子一人一瓶，还剩八瓶。呃…剩下的怎么办？还给那妇女吗？就在她还在想如何处理的时候，一个男孩稚嫩的声音在她旁边响起：
“漂亮姐姐，我可以拿一瓶吗？”
苜楠转头看向身旁，那里站着一个五岁左右的男孩，能看清的只有那双眼睛，不漂亮，眼神却是清澈，眼里似乎在发光。脸上身上全是泥巴，也不知道是摔田里了还是怎么。苜楠还看见他怀里抱着一只猫，瘦瘦小小的，除了头顶那块以及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其他地方同男孩一样全是泥巴。苜楠根据头顶那块干净的毛发判断，这，应该是只橘猫。
苜楠看着小男孩没说话，她伸手把剩下的汽水全递给男孩。男孩惊讶的问：“这些都给我了吗？”
这次苜楠说话了。清冷的声音，在男孩耳边响起：
“橘子味的汽水。都给你。”
等小卖部妇女思忖好还是给警察同志打电话，劳烦人家跑一趟，毕竟那么好看又心善的姑娘要真是被人给拐来的，她心里总觉得惋惜。可等她抬起头看向那颗万年青的方向时，长凳上的人已经不止去向。妇女沿着村子跑了一圈，依旧没找到苜楠的身影，拉过刚刚那群小孩问，都说拿了汽水之后就没见到了。妇女今天最后一次心想：
难不成，那女娃真是住在山里的神仙不成？
决定下来后，苜楠收拾一番就潇洒而去。因为要去乡下，这次她便没穿得那么显眼招摇，一身纯白过膝连衣裙，一双白色凉拖，头发随意扎了个高马尾，出门随手拦了辆夏利车，坐在后排，就开始了自己的乡村之旅。因为是毫无目的地的，所以当司机师傅问她要去那时，苜楠想了想，清冷的声音答道：
“就近一点的村庄，风景要好。”
司机大叔这半辈子也都没见过生的如此不染人间烟火的女人，加上她那一声纯白的装扮，就是多少人梦里的嫦娥仙子，只是那说话的语气…怎么就那么冷呢，让人在这炎热的夏天也不禁打了个寒颤。即便如此，也没妨碍司机大叔这铁定了要跟仙女聊天的心，一路上，虽然只有他一个人在叽叽喳喳，也没磨灭他的意志。司机大叔觉得，能跟苜楠这般的女子说上话，就算死了，估计也没什么遗憾了吧。只可惜自己买不起相机，不然高低要求着苜楠来一张合影。
司机大叔的想法苜楠自是不知道了，知道了也只会换来她那一双冰冷的眼睛。想和她合影，也不是不行，只可惜她给了这个机会，那照片里，也是没有她的存在的。说不定还会吓到人家，以为大白天自己撞鬼了呢。苜楠也不恼司机大叔的叽叽喳喳，她虽性子冷，但也不是说讨厌热闹，一路上有个话唠在自己身边说话解闷，也挺不错的。
大概走了五十多公里的路，却用了快三个小时的路程。开车都需要怎么久，可想而知走路要花多久了。下车的时候，司机大叔还没说车费呢，苜楠反手就是三百块递副驾上，转身就走。身后的司机大叔也没叫住她，估计是惊懵了，或是以为遇到一位傻大款了吧。乡下的路不好走，到处坑坑洼洼，还好这是夏天，还好没遇上雷雨天气，不然就这路，苜楠这一身白裙就可以直接宣布再见了。
苜楠按照司机师傅指的路一路走过来。进村的路太窄，车子根本进不了，窄的只能容下两个成年人肩搭肩行走。值得一提的是，小路两旁都开满了水仙花，喇叭花，野生的流苏树一路排到村门口，甚至两旁的山坡上还开满了夹竹桃。空气里除了淡淡的花香，还有一股泥土的清香，让人一闻便觉得心旷神怡。不得不说，乡下的空气，果然要比城里清新的。
靠近村口，苜楠就看见一群露着上半身只穿着一条半截裤的小男孩在村口附近打闹嬉戏。天气实在是热，孩子们都穿不住衣裳。苜楠看了看，那群孩子似乎在逗绿壳虫。每个人手里都有一只，用细线拴着，再比谁手里的虫子飞得最高。这一幕孩童的天真无邪，打破了苜楠眼里那块千年不化的冰，一丝淡淡的笑意浮在她眼眸里。果然啊，还是要多出门走走，多看看纯洁的心。
这个村子不大，苜楠走了一圈数了数，也就二十三户人家。每户人家也算挨得近，泥巴墙之间看着也就不超三米的距离。面对面的话，中间间距大概五米。每家门前都有一个十平米左右的小院子，有些里面种着柿子树，有些种着毛桃树，还有种杏子李子树的。
村子中心有一颗万年青，看树的粗壮高大，苜楠估着这书大概有快两百年的树龄了。也不知道是村里老一辈人种的，还是它本来就长在这的。植物系苜楠不太懂，植物系的话还是得去找隔壁那千年树妖。万年青旁开着一家小卖部，门口放着一台冰柜，苜楠猜测着应该是村长家，一般村里人可开不起这玩意儿的。
村子后面是一梯梯水稻田，还没到秋收的季节，一眼望去，绿油油的，不禁让人瞬间充满了活力。稻田旁边也有一块一块菜地，种黄瓜、白菜、辣椒、番茄、韭菜、茄子的都有。苜楠看到那一根根嫩绿的小黄瓜时，差点没忍住去摘。转念一想，要是被人看见说她是偷菜的，她这个性子…呃，想想还是算了吧。
菜地里也有两三人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忙碌着。苜楠没有出声打扰，她仿佛都能听见那些人汗珠滴落在土地里的声音。除此之外，苜楠就没有再看见其余的大人了。这种天气，应该都各自在家里纳凉吧，还能下地干活的，呃，都是狠人。
逛了一圈的苜楠也有些累了，她本来就懒，天气也热，正值下午两点，日头正辣。想了想，苜楠决定去小卖部买瓶橘子汽水消消暑。她来到小卖部门口，没说话，敲了敲放在门口的冰柜，里面的人听见声音，立马应声道：
“来了来了。”
走出来的是一位中年妇女，约摸三十二岁左右。穿着一件短袖花衬衫，搭一条花格裤，摇着一把蒲扇。妇女见到苜楠的第一眼，手中的扇子差点没拿稳。心道：这…这是山上住的神仙下山游历来了吗？呸，这世上哪有什么神仙。这女娃长的真俊，应该是城里来的吧。不过这城里的女娃都那么俊的吗？
妇女被苜楠美貌惊呆一时忘了说话，在苜楠一声接一声有节奏的敲击冰柜声中，妇女终于恍过神。笑容灿烂的问：
“姑娘你要买点啥？”
苜楠也不搭话，指了指冰柜，接着手又抬了抬。妇女会意，立马打开了冰柜左边，说：“这边是冰棍儿，”接着放下左边打开右边说：“这边是汽水。姑娘你看你要啥？”
苜楠在妇女打开的右边冰柜里扫了一眼，指了指躺在里面的老BJ橘子汽水。妇女拿了一瓶出来，递给她问：“一瓶够不？”
苜楠还是没回答，丢下她身上唯一的零钱，五块。便直接拎着汽水转身走到万年青树下的长条木板等上坐下了。这一系列操作直接又把妇女的脑回路堵塞了。心里又开始嘀咕：这女娃，该不会是个傻子加哑巴吧？三毛一瓶的汽水，丢给我五块就走，几个意思呀？
另一边的苜楠已经打开汽水，喝茶一般慢悠悠的品起来了。实话说这玩意儿，橘子味是挺浓的，始终与茶相比，少了些回味感。不过和这炎热的夏天到挺配，有种夏天的味道。苜楠这边正喝得高兴呢，就看见妇女拎着一袋什么东西朝她走了过来。直到离得近了，苜楠才看清，那是一袋橘子味汽水。
妇女把汽水往苜楠身边一放，笑着说道：“姑娘，我们农村人实诚，不占你便宜。这汽水啊三毛一瓶，五毛两瓶，这袋子里有十九瓶，你可是把我这一个夏天才卖得完的货，一次搬空咯。”
苜楠听妇女这么说，觉得这人还真像她自己说的实诚，想着刚刚那位司机大叔，呃…就不言而喻了。苜楠还是没说话，妇女也不介意，在她心里已经有七分把握认为苜楠就是个傻子加哑巴了。心里又开始想：也不知道这姑娘是怎么来到我们这穷乡下的。还好遇见的是她这种心肠好的，要是换了别人…啧啧啧。呆会要不要打个电话去派出所，叫人家警察同志来看看？
苜楠连着喝了三瓶汽水，她感觉自己胃实在是受不了，在喝下去要撑破了。她抬起头，刚好看见在村口玩的那群孩子正往她这边走来。苜楠灵机一动，朝孩子们招了招手。其中一个看起来比其他孩子大上一些，皮肤也比别人黑一点注意的到了苜楠，随即停下动作和旁边几个孩子说着什么。
“那边有个好漂亮的姐姐，在跟我们招手。好像是叫我们过去呢。”
“可是我们没见过她呀。”
“就是就是，我爹说了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可是可是，她长得好漂亮，就像我外婆跟我讲的故事里的仙女儿。”
“我们过去吧。她看起来不像坏人。”
几个小孩商量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被苜楠美貌蛊惑，放下戒心朝她走了过来。几个孩子走到苜楠跟前，就见苜楠指了指自己身边的袋子，说：“一人一瓶拿了喝。”
那语气几个孩子听起来就像命令。一瞬间觉得面前这个姐姐，有点可怕是怎么回事？可是几人看向苜楠身边袋子里的汽水，对于这种天气，冰镇汽水儿可是天大的诱惑呀，刚好他们也玩闹的累了。几个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年龄大点的那个率先拿了一瓶，其他孩子见状也一人拿了一瓶，随后没敢在苜楠面前喝，一溜烟的跑一边去了。
小卖部的妇女看着苜楠这边发生的一切，一开始看见苜楠朝孩子们招手时，她想出声阻止的，可是想到那是一个傻姑娘，也就没说。然后看见苜楠把汽水分给孩子们，妇女心里一乐：嘿，虽说这姑娘是个傻子吧，但心眼儿却是好的。
看着孩子们跑开，苜楠也不解释。她数了数袋子里的汽水，九个孩子一人一瓶，还剩八瓶。呃…剩下的怎么办？还给那妇女吗？就在她还在想如何处理的时候，一个男孩稚嫩的声音在她旁边响起：
“漂亮姐姐，我可以拿一瓶吗？”
苜楠转头看向身旁，那里站着一个五岁左右的男孩，能看清的只有那双眼睛，不漂亮，眼神却是清澈，眼里似乎在发光。脸上身上全是泥巴，也不知道是摔田里了还是怎么。苜楠还看见他怀里抱着一只猫，瘦瘦小小的，除了头顶那块以及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其他地方同男孩一样全是泥巴。苜楠根据头顶那块干净的毛发判断，这，应该是只橘猫。
苜楠看着小男孩没说话，她伸手把剩下的汽水全递给男孩。男孩惊讶的问：“这些都给我了吗？”
这次苜楠说话了。清冷的声音，在男孩耳边响起：
“橘子味的汽水。都给你。”
等小卖部妇女思忖好还是给警察同志打电话，劳烦人家跑一趟，毕竟那么好看又心善的姑娘要真是被人给拐来的，她心里总觉得惋惜。可等她抬起头看向那颗万年青的方向时，长凳上的人已经不止去向。妇女沿着村子跑了一圈，依旧没找到苜楠的身影，拉过刚刚那群小孩问，都说拿了汽水之后就没见到了。妇女今天最后一次心想：
难不成，那女娃真是住在山里的神仙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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