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大山脉与通商堡
大山脉，这个丝毫没有想象力的名字被送给了这条贯穿奥朗森帝国东北部的庞大山系。因为对于这条每年会让上万人失踪的恐怖山脉，人们总是有意避开谈论它，它原本也有名字，但久而久之，也就被遗忘了。
“我们要离开半岛行省，只有两条路，一条是乘船，另一条，就是走大山脉，”亚文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离开这生养他20多年的家乡，亚文心中竟没有什么感觉。
“病菌告诉我，山脚下有很多活人，”雷亚特的病菌附在他额头上，通过意念向他传递信息，如今的，他已经能将探索范围扩散到一公里了。
“过去看看。”
通商堡，如此没有底蕴的起名同大山脉一模一样，这是半岛居民进入帝国腹地两种方法之一，虽然路程短，耗时比坐船少。但也有其相应的代价，就是十人进、三人出。
通商堡虽然叫做堡，实际上就只有个木头围起来的两米多高的城墙，其他的设施一律没有。
城门只是做个样子，连守城的士兵都没有。
“心大得很！不怕病人进来吗？”雷亚特虽说已经抛弃之前医生的身份，但多年的研究还是让他看不惯这帮人的做法。
“这帮商人，不要把他们看得太简单了，你瞧，”亚文指向城门内，一堆卖瘟疫药水的人正极力地叫卖自己的产品，再远处才是真正查岗的士兵。
“大开城门给你希望，进来后再强逼着你买药，不给的话，就以安全为由，把你处理，”雷亚特恍然大悟，看向城门那几个旗杆上挂着的人头，“商人和政客一样啊！”
两人拒绝了小商贩的药水，顺利通过了，内部岗哨，进入了这座通商堡。
这是一个典型的中世纪镇子，穿着破败衣服的路人，缓缓驶过的牛车，一切中世纪元素都能在这里找到。
看着这些面黄肌瘦的行人，亚文双手交叉，说，“愿终末之主早日接受你们的灵魂。”
他不是怜悯这些穷人，只是在想，这些人活着也没有用，为什么不奉献自己的生命，来为终末之主的降临，贡献一份力量呢？
“或许这是个传教的好机会，只不过这些人的生命力与意念力太低下了，”雷亚特说，他从教典上了解到，一个人供奉的信仰之力，是与这个人的生命力与意志力相关的，生命力越强、意志力越坚韧，那产生的信仰之力也就越强。
眼前这些乌合之众，传了应该也没啥用。
“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这些人身上，我们去公会，雇个商队走人。”
雷亚特点头，但他心里却在想着其他东西。一丝终末病菌从他指间游出，飘散弥漫在这座小镇中。
作为一个人数超万人的镇子，自然有专门的佣兵工会，而不是在小酒馆里接活。
“真是破旧啊，”看着眼前这栋旧旅馆改造过来的佣兵工会，亚文不禁说，“这种撑门面的东西都建造的那么烂，这地方也是真够穷的可以。”
两人走进去，奇特的装束立马吸引了许多人的视线。更何况雷亚特身上的鸟嘴医生服，医生在通商堡可是个稀缺资源。
亚文一看这里没有接待人员，就明白这不是正规的佣兵工会。属于那一种上一秒护送、下一秒抢劫的灵活就业佣兵。
“至高无上的终末之主在上，只能将就了，”亚文听见雷亚特在向伟大的神抱怨，不禁也苦笑着。
“我们要过大山脉，谁能接这活？”
但显然没有人理亚文，那些佣兵继续在扯皮、饮酒。但没有一个人跟他继续讨论大山脉。但下一刻，这些唯利是图的大汉就被亚文手中一个东西吸引住了。
那是一件美丽的项链，散发着蓝色的光，这道光证明了它是一件魔法道具，还是件品级不低的魔法道具。
这些魔法道具是亚文从那三个学徒的包里面翻出来的。
果然有效，有些人已经跃跃欲试。一键魔法道具，可是这些佣兵一生也不敢奢望的东西，这些魔法道具对一般法师来说都是奢侈品，更何况他们这群苦哈哈的半吊子佣兵？
但下一刻，整个工会，瞬间安静。那些跃跃欲试的人，也都纷纷安静地坐下。
亚文与雷亚特开始寻找起眼前这不正常场景的起因。一个身材高大的壮汉进入亚文的视线。壮实的肌肉、层生的老茧、浑身随处可见的刀疤，证明了眼前这个人绝非寻常佣兵。
“我是这里的会长，你可以叫我巴卡斯，”壮汉的声音里没有丝毫善意，“我们这里什么任务都可以接，唯独过大山脉，要和我谈。”
亚文面对这个大汉故意散发出来的威势，不为所动，神威他都见过，这个乡野地头蛇散发出来的威势，只能说是微风拂面。
“我记得，按佣兵工会里的规定，会长只负责管理运行工会，对于工会佣兵接受任务的权利，不能有任何干涉，”面对这个突然跑出来的会长，亚文一点面子也不想给，“不知巴卡斯会长，您对此条文有何感受？”
此言一出，工会里面瞬间起了喧哗。许多佣兵大字不识一个，对法律条文没什么了解。但如今听亚文一说，纷纷发现事情有些不大对。
“队长，我记得之前有几次，会长好像故意抢我们生意耶。”
“老大，你说之前那几件事，会长做得对不对呀。”
“会长之前好像确实抢过我们生意。”
工会内乱作一团，法律这玩意儿，有时候就是这么迷人。
那巴卡斯在此地纵横十余年，也算得上是一方地头蛇。像这样有人顶撞自己，好像还是五年前的事了。而且，眼前这个人还将法律这种东西带给了佣兵，不仅损了他的面子，还折了他的权威。
他顿时怒不可遏，看着那冲撞自己的人，极想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狠狠揍几拳。但显然，如果他这样子做，那就太掉价了，会长这个位置坐久了，虚荣心也就有了，身为会长，怎么能随意乱打人呢？
得悄悄地处理。
“没有去大山脉的，”巴斯卡直接送人，但随后又补了句，“帝国魔法学院有学徒死在这里，凶手抢走了所有魔法道具，如果你们知道的话就来通知我们一声。”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下亚文手上的项链。
亚文扭头就走，刚出工会，一个老人就找上了雷亚特。询问他有没有治瘟疫的药，雷亚特推脱自己身上没有药了，硬说自己和其他医生都把药都放在了佣兵工会，身上实在没有。
两人找了个旅馆，开始商量接下来的行动。
“教主，那巴斯卡，你觉得如何？”
“一个没脑子的东西，自己御下水准不高，被我点破后还碍着面子，不敢主动出击。还有他最后说的话，他以为是个妙棋，结果呢？自以为可以把我们逼退，实际上只是给我们提前提了个醒，一点城府都没有。会长的位置，怕是靠蛮力抢过来的。”
“那您觉得他看出来了吗？”
“他心里有底，但不敢确定。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今天晚上他绝对会有动作。那个家伙不是什么心胸宽广的人，我看得出来，第一眼就看得出来。”
说完，两人便进行了日常的祷告，赞颂终末之主的至高无上。亚文感到自己的信仰越来越虔诚，而自己的意识也越来越被终末所接受。
由于有一整个下午可供支配，亚文开始细细研究起教典。教典也称终末之书，一共分五章，分别为：终结、消亡、崩灭、堕落以及最后的启示录。各自代表着生命之终结、意志之终结、物质之终结、气运之终结，以及世界之终结。不仅如此，亚文还发现，经过圣光加持的他在终末文字这个领域已经算是学者了。如何书写、如何铭刻、如何颂念，感觉就像本能一样，刻在脑海中。
他去询问了雷亚特，却发现雷亚特只认得教典第一章的终末文字。亚文仔细一想，终末文字这种上古传承，终末之主是绝对不会让它烂大街的，他身为教主有圣光庇护，自然全部认得。其他普通教徒应该是不认得了，雷亚特能认识五分之一，还是因为他是预备役侍神大主教呢。
亚文想通之后，也顺便把侍神大主教一事告诉给了雷亚特，亚文本以为雷亚特会欢天喜地，结果雷亚特只是默默点了点头，就坐在窗边，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不知为何，亚文总觉得今天的雷亚特有些不对劲，但那双早已瞎掉的双眼是不会告诉他什么东西。他只是看着雷亚特默默地坐在床边，向外散发着终末病菌。
对教典的研究极大加深了亚文对终末的理解。教典本质上就是一部记录终末之主言行的书籍，因为到终末之主这个层面，其言行举止也足以成为一方世界的规则。
亚文看着大段大段的“神说……”，发现其中大部分都是终末之主对终末的定义。例如书中第一章有一句话，神说：“生命的终结应当停止呼吸。”可接下来神撞见了个不需要呼吸，也能活着的生灵。于是神说：“心脏停止跳动，则到了生命的尽头。”这样子，那个生灵也包含在终末的法则之中了。
终末之主行于万千世界，不断完善着关于终末的定义。从肉体到精神，从物质到意识，终末之主见证无数，也因此定下了无数的定义。
这本教典忠实的记录下了终末之主所有的关于终末的定义，而信奉终末之主的人，则可以借用神谕的力量。
但很显然，亚文还没有到那个层面，这可是终末之力的高级应用，终末之力定义化。
人一旦沉浸去做某件事，时间就会不如意的加快，看着窗外的满天繁星，亚文与雷亚特坐在窗边，等待着一场早有准备的袭击。
很快，旅馆楼下响起脚步声。
“终于来了，”亚文微微一笑，“希望今晚别是个血腥的夜晚。”
“我们要离开半岛行省，只有两条路，一条是乘船，另一条，就是走大山脉，”亚文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离开这生养他20多年的家乡，亚文心中竟没有什么感觉。
“病菌告诉我，山脚下有很多活人，”雷亚特的病菌附在他额头上，通过意念向他传递信息，如今的，他已经能将探索范围扩散到一公里了。
“过去看看。”
通商堡，如此没有底蕴的起名同大山脉一模一样，这是半岛居民进入帝国腹地两种方法之一，虽然路程短，耗时比坐船少。但也有其相应的代价，就是十人进、三人出。
通商堡虽然叫做堡，实际上就只有个木头围起来的两米多高的城墙，其他的设施一律没有。
城门只是做个样子，连守城的士兵都没有。
“心大得很！不怕病人进来吗？”雷亚特虽说已经抛弃之前医生的身份，但多年的研究还是让他看不惯这帮人的做法。
“这帮商人，不要把他们看得太简单了，你瞧，”亚文指向城门内，一堆卖瘟疫药水的人正极力地叫卖自己的产品，再远处才是真正查岗的士兵。
“大开城门给你希望，进来后再强逼着你买药，不给的话，就以安全为由，把你处理，”雷亚特恍然大悟，看向城门那几个旗杆上挂着的人头，“商人和政客一样啊！”
两人拒绝了小商贩的药水，顺利通过了，内部岗哨，进入了这座通商堡。
这是一个典型的中世纪镇子，穿着破败衣服的路人，缓缓驶过的牛车，一切中世纪元素都能在这里找到。
看着这些面黄肌瘦的行人，亚文双手交叉，说，“愿终末之主早日接受你们的灵魂。”
他不是怜悯这些穷人，只是在想，这些人活着也没有用，为什么不奉献自己的生命，来为终末之主的降临，贡献一份力量呢？
“或许这是个传教的好机会，只不过这些人的生命力与意念力太低下了，”雷亚特说，他从教典上了解到，一个人供奉的信仰之力，是与这个人的生命力与意志力相关的，生命力越强、意志力越坚韧，那产生的信仰之力也就越强。
眼前这些乌合之众，传了应该也没啥用。
“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这些人身上，我们去公会，雇个商队走人。”
雷亚特点头，但他心里却在想着其他东西。一丝终末病菌从他指间游出，飘散弥漫在这座小镇中。
作为一个人数超万人的镇子，自然有专门的佣兵工会，而不是在小酒馆里接活。
“真是破旧啊，”看着眼前这栋旧旅馆改造过来的佣兵工会，亚文不禁说，“这种撑门面的东西都建造的那么烂，这地方也是真够穷的可以。”
两人走进去，奇特的装束立马吸引了许多人的视线。更何况雷亚特身上的鸟嘴医生服，医生在通商堡可是个稀缺资源。
亚文一看这里没有接待人员，就明白这不是正规的佣兵工会。属于那一种上一秒护送、下一秒抢劫的灵活就业佣兵。
“至高无上的终末之主在上，只能将就了，”亚文听见雷亚特在向伟大的神抱怨，不禁也苦笑着。
“我们要过大山脉，谁能接这活？”
但显然没有人理亚文，那些佣兵继续在扯皮、饮酒。但没有一个人跟他继续讨论大山脉。但下一刻，这些唯利是图的大汉就被亚文手中一个东西吸引住了。
那是一件美丽的项链，散发着蓝色的光，这道光证明了它是一件魔法道具，还是件品级不低的魔法道具。
这些魔法道具是亚文从那三个学徒的包里面翻出来的。
果然有效，有些人已经跃跃欲试。一键魔法道具，可是这些佣兵一生也不敢奢望的东西，这些魔法道具对一般法师来说都是奢侈品，更何况他们这群苦哈哈的半吊子佣兵？
但下一刻，整个工会，瞬间安静。那些跃跃欲试的人，也都纷纷安静地坐下。
亚文与雷亚特开始寻找起眼前这不正常场景的起因。一个身材高大的壮汉进入亚文的视线。壮实的肌肉、层生的老茧、浑身随处可见的刀疤，证明了眼前这个人绝非寻常佣兵。
“我是这里的会长，你可以叫我巴卡斯，”壮汉的声音里没有丝毫善意，“我们这里什么任务都可以接，唯独过大山脉，要和我谈。”
亚文面对这个大汉故意散发出来的威势，不为所动，神威他都见过，这个乡野地头蛇散发出来的威势，只能说是微风拂面。
“我记得，按佣兵工会里的规定，会长只负责管理运行工会，对于工会佣兵接受任务的权利，不能有任何干涉，”面对这个突然跑出来的会长，亚文一点面子也不想给，“不知巴卡斯会长，您对此条文有何感受？”
此言一出，工会里面瞬间起了喧哗。许多佣兵大字不识一个，对法律条文没什么了解。但如今听亚文一说，纷纷发现事情有些不大对。
“队长，我记得之前有几次，会长好像故意抢我们生意耶。”
“老大，你说之前那几件事，会长做得对不对呀。”
“会长之前好像确实抢过我们生意。”
工会内乱作一团，法律这玩意儿，有时候就是这么迷人。
那巴卡斯在此地纵横十余年，也算得上是一方地头蛇。像这样有人顶撞自己，好像还是五年前的事了。而且，眼前这个人还将法律这种东西带给了佣兵，不仅损了他的面子，还折了他的权威。
他顿时怒不可遏，看着那冲撞自己的人，极想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狠狠揍几拳。但显然，如果他这样子做，那就太掉价了，会长这个位置坐久了，虚荣心也就有了，身为会长，怎么能随意乱打人呢？
得悄悄地处理。
“没有去大山脉的，”巴斯卡直接送人，但随后又补了句，“帝国魔法学院有学徒死在这里，凶手抢走了所有魔法道具，如果你们知道的话就来通知我们一声。”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下亚文手上的项链。
亚文扭头就走，刚出工会，一个老人就找上了雷亚特。询问他有没有治瘟疫的药，雷亚特推脱自己身上没有药了，硬说自己和其他医生都把药都放在了佣兵工会，身上实在没有。
两人找了个旅馆，开始商量接下来的行动。
“教主，那巴斯卡，你觉得如何？”
“一个没脑子的东西，自己御下水准不高，被我点破后还碍着面子，不敢主动出击。还有他最后说的话，他以为是个妙棋，结果呢？自以为可以把我们逼退，实际上只是给我们提前提了个醒，一点城府都没有。会长的位置，怕是靠蛮力抢过来的。”
“那您觉得他看出来了吗？”
“他心里有底，但不敢确定。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今天晚上他绝对会有动作。那个家伙不是什么心胸宽广的人，我看得出来，第一眼就看得出来。”
说完，两人便进行了日常的祷告，赞颂终末之主的至高无上。亚文感到自己的信仰越来越虔诚，而自己的意识也越来越被终末所接受。
由于有一整个下午可供支配，亚文开始细细研究起教典。教典也称终末之书，一共分五章，分别为：终结、消亡、崩灭、堕落以及最后的启示录。各自代表着生命之终结、意志之终结、物质之终结、气运之终结，以及世界之终结。不仅如此，亚文还发现，经过圣光加持的他在终末文字这个领域已经算是学者了。如何书写、如何铭刻、如何颂念，感觉就像本能一样，刻在脑海中。
他去询问了雷亚特，却发现雷亚特只认得教典第一章的终末文字。亚文仔细一想，终末文字这种上古传承，终末之主是绝对不会让它烂大街的，他身为教主有圣光庇护，自然全部认得。其他普通教徒应该是不认得了，雷亚特能认识五分之一，还是因为他是预备役侍神大主教呢。
亚文想通之后，也顺便把侍神大主教一事告诉给了雷亚特，亚文本以为雷亚特会欢天喜地，结果雷亚特只是默默点了点头，就坐在窗边，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不知为何，亚文总觉得今天的雷亚特有些不对劲，但那双早已瞎掉的双眼是不会告诉他什么东西。他只是看着雷亚特默默地坐在床边，向外散发着终末病菌。
对教典的研究极大加深了亚文对终末的理解。教典本质上就是一部记录终末之主言行的书籍，因为到终末之主这个层面，其言行举止也足以成为一方世界的规则。
亚文看着大段大段的“神说……”，发现其中大部分都是终末之主对终末的定义。例如书中第一章有一句话，神说：“生命的终结应当停止呼吸。”可接下来神撞见了个不需要呼吸，也能活着的生灵。于是神说：“心脏停止跳动，则到了生命的尽头。”这样子，那个生灵也包含在终末的法则之中了。
终末之主行于万千世界，不断完善着关于终末的定义。从肉体到精神，从物质到意识，终末之主见证无数，也因此定下了无数的定义。
这本教典忠实的记录下了终末之主所有的关于终末的定义，而信奉终末之主的人，则可以借用神谕的力量。
但很显然，亚文还没有到那个层面，这可是终末之力的高级应用，终末之力定义化。
人一旦沉浸去做某件事，时间就会不如意的加快，看着窗外的满天繁星，亚文与雷亚特坐在窗边，等待着一场早有准备的袭击。
很快，旅馆楼下响起脚步声。
“终于来了，”亚文微微一笑，“希望今晚别是个血腥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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