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彻底破碎
希望一旦破碎，残存下来的，便是绝望与无尽的怒火。
如果无法生存，那为什么还要平白无故地给他们以虚假的希望？
“族长！！滚出来！！”
当这句话被吼出来的时候，一切都迎刃而解了。面对绝望的人群，秩序彻底崩溃，平时高不可攀毕恭毕敬的地位也成为粪土。
苍颜白发的族长被好几个家族里面的小伙子押出来。前一刻，他还是这场起义的领头人，而下一刻，他就成了阶下囚。
“你们别找我！要找就去找那个医生！！”族长觉得周围疯狂的眼神如刀一般刺进他的皮肤里，此刻，他也不管身为一族之长的尊严了，疯狂地求饶，“求求你们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没有药啊！”
“狗日的老东西！就因为你那几句话！老子的儿子全死了！老大，老二、老三全都被佣兵打成了肉酱！我去你的老东西！！”一个民众大喊着，手中的钢叉刺进了族长的脑袋，将族长的头骨刺了个对穿，血液与脑组织顺着钢叉流出来，白色中带着一点紫。
人群没有欢呼，在族长如一条狗般死去时，所有人就安静下来，互相看着。黑色的血液慢慢从每个人嘴边流出，有些人倒在地上，可更多的人，只是觉得五脏六腑是钻心的疼。
第三波瘟疫来袭了。
“教主，在下不才，我的终末之力如今已是强弩之末，”雷亚特那没有眼球的眼眶望向公会，满是火烧疤痕的脸上流露出许多紫色汗水，“剩下的人没法再通过瘟疫杀死。”
“献祭必须完成，这是死令！”亚文平静地说，但话语间却有一股不容拒绝的命令感，“给我想办法，你已经开启仪式，等于向神立下誓言，如果你没有献祭整个通商堡所有人，那就是在欺骗神。”
雷亚特一听，慌忙跪倒，口中大呼：“教主，不敢，为了我们至高无上的主，我定会完成此次献祭。”
见亚文允许他站起来，雷亚特跑到窗边，双手青筋暴起，死死捏住窗沿，向终末病菌发出最高指示。
“给我让他们彻底疯狂起来！”
病菌忠实履行命令，他们用仅存的终末之力，刺激人们的大脑，给予他们无尽的快感，并将他们内心最深处的恶展露出来。
随后，所有终末病菌能量耗尽，化为虚无。
雷亚特深吸一口气，低声说，“你们这些罪人，准备为我的病菌陪葬吧，主不会饶恕你们的！”
如今人群的恐慌与绝望，更甚之前。在那股疼痛到来之前，未发病的人还可以幸运儿自居，为自己提供一点点自我麻醉。可现在，死神已经把镰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了。
而随着病菌的行动，每个人心中的恶都被无限放大。他们内心变得极端，小小的不快被放大为深仇大恨。
无数负面情绪与痛苦凝聚在通商堡。如果允许一只深渊恶魔来这儿，代价是让他信光明神，他估计都同意。
此时，人群中一个人，看向他最好的朋友，眼中冒出熊熊烈火。
“喂！吉尔！”他突然大喊，“今天早上我向你问好，你为什么回得那么小声？啊！亏我还把你当我最好的朋友！！你就这么对我！！”
那朋友还没来得及反应，那个乱民就一斧头把他的脑壳劈开。
这个举动像是一个信号，为接下来的大屠杀打了个信号。
“你上次卖给我的菜有虫！你是不是存心想害我，”平时一个和善的女人，突然拿刀砍向了一个小贩，那小贩没反应过来，当场就被砍死。
通商堡是个熟人社会，大家或多或少都有交集，平时一笑而过的生活小插曲，在细菌的帮助下被无限放大，一笑而过变成了一刀而过。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我们活不了？！”一个佣兵已经彻底崩溃，带着哭腔的声音喊了出来。
看着周围杀成一片的人，感受着嘴中黑血的腥味，他攥紧了手中的刀。
“既然活不了！那大家全去死吧！！”
他突然暴起，手中的刀破空挥出，转眼间削掉了一个人的天灵盖，紫色脑浆顺刀锋而出，不过此刻他也没去管脑浆是什么颜色，因为那已经不重要了。
下一刻，他内心的恶魔被彻底唤醒，他疯狂地劈砍着周围所有人。
所有人都疯了。
钢叉铁铲、大刀重锤，一切武器向着人的肉躯砸去，残肢断臂四处横飞，只剩半边的脑袋被砍掉在地，不一会儿就被踩得稀碎。
有些人开始拿刀砍起自己的手臂，或者直接将自己的胸膛剖开，有些人疯狂的劈砍地上已经不成人形的尸体，还趴在地上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人们点燃房屋，大火蔓延整个镇子，在火光的照射下，这场杀戮显得无比荒诞。
死亡，如暴风雨般来临。
夜已过半，通商堡的居民已十不存一，在街上游走的大多是行尸走肉，看见其他人就杀，社会秩序彻底崩溃。
与此同时，终末病菌对身体带来的伤害依旧存在，死于怪病的依旧大有人在。
又过了一个小时，通商堡的人数已经下降到个位数。
“我们出去吧，”亚文起身，坐了大半夜，也是时候该活动了，“为这场献祭收尾。”
“是的，教主。”
旅馆里空无一人，两人出了旅馆，骑着马，漫步在灾难过后的通商堡内。
眼前的一切，只能用地狱来形容。
尸体到处都是，很大一部分尸块和肠子内脏都挂在了路旁的小树上。地上到处是紫色的脑浆，黑色的血水四处横流。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排泄物的味道，后者是从被打烂的肠子里散发出来的。
“下次换个干净点的方式，这种味道太大了，”亚文说，“神可不能闻到这些人间污秽。”
“那下次就换成脑死亡吧，”雷亚特回复，“这次确实是在下不才，辜负了教主的期待。”
正当二人说着，旁边突然钻出一个手拿砍刀的农民。
“都死吧，全死吧！！”
雷亚特用病菌打量着眼前这个疯子，嘴角划过一丝嘲笑。
“我有药水，你要吗？”雷亚特用极具诱惑力的语气说，随后缓缓掏出一瓶绿色的药剂。
那原本疯狂的农民，在见到药水后突然产生一丝迷茫，随后则是幸运儿般的欢喜，眼前这两个人能够给自己活命的机会！
“要！我要！”
“诺，给你了。”
农民接住药水，小心翼翼地把它捧在手上。随后拧开瓶盖，大口大口的喝了下去。这一刻，他感觉自己是所有人当中唯一的幸运儿。
只不过下一刻，农民只感觉一阵头晕目眩便倒在了地上。
“蠢货！我可没说那是治疗药水，你可真是个疯子，”雷亚特望着还有一点意识的农民，哈哈大笑。
农民看着眼前的这个肆意嘲笑他的人，眼中只有无尽的悔恨与愤怒，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生的希望再一次破碎，他还是无可避免地迎来了死亡。
农民身上冒出了大量紫色的火焰，这些火焰全部融入了献祭大阵中。在终末之书第一篇中，曾说过，终结人们对生的希望，所获得的终末之力是最纯粹也最强大的，而雷亚特，正将这最纯粹的力量献给伟大的主。
两人继续前行，在整个城镇里搜索幸存者。他们兜兜转转，一路上不断给人以希望，又赐人以绝望。
“教主，”雷亚特的话惊醒了望着法阵出神的亚文，“我刚刚催生出了一些新的病菌，他们告诉我，城镇里最后一个活人，就在工会的地下。”
“想都不用想，定是巴卡斯那个所谓会长，”亚文撇了撇嘴，“走吧，将他献给我们的主。”
另一边，在暴乱期间，巴斯卡的那些亲信突然倒戈，威胁巴斯卡把药交出来。巴斯卡再怎么说，武力值也不低，在杀光这些倒戈的亲信后，便拼死顶住地下室的门。
等他听到外面安静下来时，就提了把刀，推开门，一步一步走出去。
眼前的场景，在他的佣兵生涯里，从来都没见过，即便是魔兽肆虐过后的村庄，也没有面前的通商堡这般惨烈。
数不清的残破尸体前仆后继地挤入巴斯卡的视线，天地之间好像只剩下了红色与黑色，红色是滔天的火光，黑色是地上横流的黑血。
臭味与香味弥漫着，臭味是血腥味与尸臭，而香味，则是烤人肉的味道，和烤肉没啥区别。
此时的巴斯卡，看着这人间惨剧，既没有自己家乡被毁灭的悲伤，也没有因为曾是自己兄弟的这些佣兵背叛自己而愤怒。
他心中，只有无尽的恐惧。
是最本能的对死亡的恐惧。
他趴倒在地上嚎啕大哭，面对如此庞大的恐惧压力，哭是唯一解决的方法，至少对巴斯卡来说是这样。
但现在，巴斯卡突然想到一件事，以他多年的佣兵经验来说，这个镇子因为这场瘟疫，全镇死亡，死者一定凝聚大量怨念，过不了多久，一个极为强大的怨灵就会在通商堡诞生。
想到这儿，他也顾不上哭了，逃命才是最重要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他跑回地下室，收拾上金银细软，临走时，又使劲捏了下胸口上的项链，望了一眼已经破败不堪的公会，心中没有丝毫留恋，转身就跑。
只是，两个身影，早已挡在他的逃亡之路上。巴斯卡看着那两个身影，他们既熟悉又危险，让巴斯卡如临深渊。
那两个人骑着马，马不高，人也不壮，但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终结一切的气息，却令巴斯卡这个身经百战的佣兵，颤抖不已。
“晚安，会长，”身披黑色斗篷的男人说，“作为回馈您威胁的礼物，您觉得这个礼物如何？”
“还有这个，”另一个带着鸟嘴面具的男人一边说，一边扔出个血淋淋的人头，“再不还给你，都要臭在我们那儿了。”
巴斯卡一看到人头，瞬间崩溃。那是莱西的人头，他死前到底看到了什么，以导致他的脸扭曲的如此恐怖。
莱西可以说是巴斯卡唯一一个付出友情的兄弟，10年前，巴斯卡在通商堡打出一片自己的天地，莱西可以说是立下头功。
而如今，这个头功的人头就这么静静的躺在这里。
“我不知道这家伙是你的谁，但我知道他死的时候像条狗，”亚文漫不经心地说，“巴斯卡，最后一个，就是你了。”
巴斯卡的精神已经彻底麻木，但这也奇迹般地让他冷静下来。惊恐压抑住了他的怒火，让他没有贸然攻击。
他捏紧手中的刀，一字一句地说：“一夜之间就能让一个城镇毁灭的瘟疫，只有高位黑法师才能做到，你们没有高位法师的压迫力，这个力量应该是你们向那个邪神借来的吧。”
“看来你早就猜到了，”亚文对于巴斯卡的说辞略有意见，“那三个学徒是我们杀的，但是我们信奉的可不是邪神，祂是至高无上的主，不容你这种下等人诋毁！”
巴斯卡神经质地大笑，亚文看着狂笑的巴斯卡，也笑出声来，他拍拍雷亚特的肩膀，指了指巴斯卡。
“这次献祭中的最后一个祭品，搞快点，别听他废话。”
看着下马向自己走来的雷亚特，巴斯卡心中突然燃起战意，那是想决一死战与强者对抗的意志，那是想拼尽全力发挥自己极限的意志。
但只能说，这种时候有战意，跟蠢货没什么区别。
“不跑？”雷亚特好奇地问。
“不跑，”巴斯卡激动地说。
话音刚落，两人默契地摆出阵势，隔空对峙着。
在无数尸体与火光的包围下，一场废墟上的决斗，正式打响。
如果无法生存，那为什么还要平白无故地给他们以虚假的希望？
“族长！！滚出来！！”
当这句话被吼出来的时候，一切都迎刃而解了。面对绝望的人群，秩序彻底崩溃，平时高不可攀毕恭毕敬的地位也成为粪土。
苍颜白发的族长被好几个家族里面的小伙子押出来。前一刻，他还是这场起义的领头人，而下一刻，他就成了阶下囚。
“你们别找我！要找就去找那个医生！！”族长觉得周围疯狂的眼神如刀一般刺进他的皮肤里，此刻，他也不管身为一族之长的尊严了，疯狂地求饶，“求求你们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没有药啊！”
“狗日的老东西！就因为你那几句话！老子的儿子全死了！老大，老二、老三全都被佣兵打成了肉酱！我去你的老东西！！”一个民众大喊着，手中的钢叉刺进了族长的脑袋，将族长的头骨刺了个对穿，血液与脑组织顺着钢叉流出来，白色中带着一点紫。
人群没有欢呼，在族长如一条狗般死去时，所有人就安静下来，互相看着。黑色的血液慢慢从每个人嘴边流出，有些人倒在地上，可更多的人，只是觉得五脏六腑是钻心的疼。
第三波瘟疫来袭了。
“教主，在下不才，我的终末之力如今已是强弩之末，”雷亚特那没有眼球的眼眶望向公会，满是火烧疤痕的脸上流露出许多紫色汗水，“剩下的人没法再通过瘟疫杀死。”
“献祭必须完成，这是死令！”亚文平静地说，但话语间却有一股不容拒绝的命令感，“给我想办法，你已经开启仪式，等于向神立下誓言，如果你没有献祭整个通商堡所有人，那就是在欺骗神。”
雷亚特一听，慌忙跪倒，口中大呼：“教主，不敢，为了我们至高无上的主，我定会完成此次献祭。”
见亚文允许他站起来，雷亚特跑到窗边，双手青筋暴起，死死捏住窗沿，向终末病菌发出最高指示。
“给我让他们彻底疯狂起来！”
病菌忠实履行命令，他们用仅存的终末之力，刺激人们的大脑，给予他们无尽的快感，并将他们内心最深处的恶展露出来。
随后，所有终末病菌能量耗尽，化为虚无。
雷亚特深吸一口气，低声说，“你们这些罪人，准备为我的病菌陪葬吧，主不会饶恕你们的！”
如今人群的恐慌与绝望，更甚之前。在那股疼痛到来之前，未发病的人还可以幸运儿自居，为自己提供一点点自我麻醉。可现在，死神已经把镰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了。
而随着病菌的行动，每个人心中的恶都被无限放大。他们内心变得极端，小小的不快被放大为深仇大恨。
无数负面情绪与痛苦凝聚在通商堡。如果允许一只深渊恶魔来这儿，代价是让他信光明神，他估计都同意。
此时，人群中一个人，看向他最好的朋友，眼中冒出熊熊烈火。
“喂！吉尔！”他突然大喊，“今天早上我向你问好，你为什么回得那么小声？啊！亏我还把你当我最好的朋友！！你就这么对我！！”
那朋友还没来得及反应，那个乱民就一斧头把他的脑壳劈开。
这个举动像是一个信号，为接下来的大屠杀打了个信号。
“你上次卖给我的菜有虫！你是不是存心想害我，”平时一个和善的女人，突然拿刀砍向了一个小贩，那小贩没反应过来，当场就被砍死。
通商堡是个熟人社会，大家或多或少都有交集，平时一笑而过的生活小插曲，在细菌的帮助下被无限放大，一笑而过变成了一刀而过。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我们活不了？！”一个佣兵已经彻底崩溃，带着哭腔的声音喊了出来。
看着周围杀成一片的人，感受着嘴中黑血的腥味，他攥紧了手中的刀。
“既然活不了！那大家全去死吧！！”
他突然暴起，手中的刀破空挥出，转眼间削掉了一个人的天灵盖，紫色脑浆顺刀锋而出，不过此刻他也没去管脑浆是什么颜色，因为那已经不重要了。
下一刻，他内心的恶魔被彻底唤醒，他疯狂地劈砍着周围所有人。
所有人都疯了。
钢叉铁铲、大刀重锤，一切武器向着人的肉躯砸去，残肢断臂四处横飞，只剩半边的脑袋被砍掉在地，不一会儿就被踩得稀碎。
有些人开始拿刀砍起自己的手臂，或者直接将自己的胸膛剖开，有些人疯狂的劈砍地上已经不成人形的尸体，还趴在地上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人们点燃房屋，大火蔓延整个镇子，在火光的照射下，这场杀戮显得无比荒诞。
死亡，如暴风雨般来临。
夜已过半，通商堡的居民已十不存一，在街上游走的大多是行尸走肉，看见其他人就杀，社会秩序彻底崩溃。
与此同时，终末病菌对身体带来的伤害依旧存在，死于怪病的依旧大有人在。
又过了一个小时，通商堡的人数已经下降到个位数。
“我们出去吧，”亚文起身，坐了大半夜，也是时候该活动了，“为这场献祭收尾。”
“是的，教主。”
旅馆里空无一人，两人出了旅馆，骑着马，漫步在灾难过后的通商堡内。
眼前的一切，只能用地狱来形容。
尸体到处都是，很大一部分尸块和肠子内脏都挂在了路旁的小树上。地上到处是紫色的脑浆，黑色的血水四处横流。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排泄物的味道，后者是从被打烂的肠子里散发出来的。
“下次换个干净点的方式，这种味道太大了，”亚文说，“神可不能闻到这些人间污秽。”
“那下次就换成脑死亡吧，”雷亚特回复，“这次确实是在下不才，辜负了教主的期待。”
正当二人说着，旁边突然钻出一个手拿砍刀的农民。
“都死吧，全死吧！！”
雷亚特用病菌打量着眼前这个疯子，嘴角划过一丝嘲笑。
“我有药水，你要吗？”雷亚特用极具诱惑力的语气说，随后缓缓掏出一瓶绿色的药剂。
那原本疯狂的农民，在见到药水后突然产生一丝迷茫，随后则是幸运儿般的欢喜，眼前这两个人能够给自己活命的机会！
“要！我要！”
“诺，给你了。”
农民接住药水，小心翼翼地把它捧在手上。随后拧开瓶盖，大口大口的喝了下去。这一刻，他感觉自己是所有人当中唯一的幸运儿。
只不过下一刻，农民只感觉一阵头晕目眩便倒在了地上。
“蠢货！我可没说那是治疗药水，你可真是个疯子，”雷亚特望着还有一点意识的农民，哈哈大笑。
农民看着眼前的这个肆意嘲笑他的人，眼中只有无尽的悔恨与愤怒，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生的希望再一次破碎，他还是无可避免地迎来了死亡。
农民身上冒出了大量紫色的火焰，这些火焰全部融入了献祭大阵中。在终末之书第一篇中，曾说过，终结人们对生的希望，所获得的终末之力是最纯粹也最强大的，而雷亚特，正将这最纯粹的力量献给伟大的主。
两人继续前行，在整个城镇里搜索幸存者。他们兜兜转转，一路上不断给人以希望，又赐人以绝望。
“教主，”雷亚特的话惊醒了望着法阵出神的亚文，“我刚刚催生出了一些新的病菌，他们告诉我，城镇里最后一个活人，就在工会的地下。”
“想都不用想，定是巴卡斯那个所谓会长，”亚文撇了撇嘴，“走吧，将他献给我们的主。”
另一边，在暴乱期间，巴斯卡的那些亲信突然倒戈，威胁巴斯卡把药交出来。巴斯卡再怎么说，武力值也不低，在杀光这些倒戈的亲信后，便拼死顶住地下室的门。
等他听到外面安静下来时，就提了把刀，推开门，一步一步走出去。
眼前的场景，在他的佣兵生涯里，从来都没见过，即便是魔兽肆虐过后的村庄，也没有面前的通商堡这般惨烈。
数不清的残破尸体前仆后继地挤入巴斯卡的视线，天地之间好像只剩下了红色与黑色，红色是滔天的火光，黑色是地上横流的黑血。
臭味与香味弥漫着，臭味是血腥味与尸臭，而香味，则是烤人肉的味道，和烤肉没啥区别。
此时的巴斯卡，看着这人间惨剧，既没有自己家乡被毁灭的悲伤，也没有因为曾是自己兄弟的这些佣兵背叛自己而愤怒。
他心中，只有无尽的恐惧。
是最本能的对死亡的恐惧。
他趴倒在地上嚎啕大哭，面对如此庞大的恐惧压力，哭是唯一解决的方法，至少对巴斯卡来说是这样。
但现在，巴斯卡突然想到一件事，以他多年的佣兵经验来说，这个镇子因为这场瘟疫，全镇死亡，死者一定凝聚大量怨念，过不了多久，一个极为强大的怨灵就会在通商堡诞生。
想到这儿，他也顾不上哭了，逃命才是最重要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他跑回地下室，收拾上金银细软，临走时，又使劲捏了下胸口上的项链，望了一眼已经破败不堪的公会，心中没有丝毫留恋，转身就跑。
只是，两个身影，早已挡在他的逃亡之路上。巴斯卡看着那两个身影，他们既熟悉又危险，让巴斯卡如临深渊。
那两个人骑着马，马不高，人也不壮，但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终结一切的气息，却令巴斯卡这个身经百战的佣兵，颤抖不已。
“晚安，会长，”身披黑色斗篷的男人说，“作为回馈您威胁的礼物，您觉得这个礼物如何？”
“还有这个，”另一个带着鸟嘴面具的男人一边说，一边扔出个血淋淋的人头，“再不还给你，都要臭在我们那儿了。”
巴斯卡一看到人头，瞬间崩溃。那是莱西的人头，他死前到底看到了什么，以导致他的脸扭曲的如此恐怖。
莱西可以说是巴斯卡唯一一个付出友情的兄弟，10年前，巴斯卡在通商堡打出一片自己的天地，莱西可以说是立下头功。
而如今，这个头功的人头就这么静静的躺在这里。
“我不知道这家伙是你的谁，但我知道他死的时候像条狗，”亚文漫不经心地说，“巴斯卡，最后一个，就是你了。”
巴斯卡的精神已经彻底麻木，但这也奇迹般地让他冷静下来。惊恐压抑住了他的怒火，让他没有贸然攻击。
他捏紧手中的刀，一字一句地说：“一夜之间就能让一个城镇毁灭的瘟疫，只有高位黑法师才能做到，你们没有高位法师的压迫力，这个力量应该是你们向那个邪神借来的吧。”
“看来你早就猜到了，”亚文对于巴斯卡的说辞略有意见，“那三个学徒是我们杀的，但是我们信奉的可不是邪神，祂是至高无上的主，不容你这种下等人诋毁！”
巴斯卡神经质地大笑，亚文看着狂笑的巴斯卡，也笑出声来，他拍拍雷亚特的肩膀，指了指巴斯卡。
“这次献祭中的最后一个祭品，搞快点，别听他废话。”
看着下马向自己走来的雷亚特，巴斯卡心中突然燃起战意，那是想决一死战与强者对抗的意志，那是想拼尽全力发挥自己极限的意志。
但只能说，这种时候有战意，跟蠢货没什么区别。
“不跑？”雷亚特好奇地问。
“不跑，”巴斯卡激动地说。
话音刚落，两人默契地摆出阵势，隔空对峙着。
在无数尸体与火光的包围下，一场废墟上的决斗，正式打响。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