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自从总公司检查团队来到分公司，末木嘉昭一整天都在担惊受怕。
除了必要的外出，他基本都躲在办公室里。
如果废弃工厂那边传来消息，确定里安死亡，他会更有底气些，到时候把一切罪责都往里安身上甩就好了，他不会有什么压力。
奈何事与愿违，他到现在都还不清楚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虽然他最后还是会把里安拎出来当自己的替罪羊，但没有消息就代表有了不确定性，他只好躲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把这种不确定性降到最低。
这是不变应万变，他安慰自己道。
这种掩耳盗铃的心态还是有点作用的，这件小小的办公室就是他的堡垒，就算他迟早会被攻破，但躲在里面总会有种虚假的安全感。
现在监察团队就在这个堡垒外面展开调查，末木嘉昭还真怕自己一出门就打了个照面。他也算是连龙寨数一数二的人物，不至于遇到个什么事情就惊慌失措，作为部长，他也还算有些城府。
可这些城府没法让他在监察团队面前完全冷静下来，所以能晚一点遇到就晚一点吧。
网络安全部的员工们今天过得相当惬意，同时也感到奇怪。
平时这个时间部长已经在整个办公区域巡视了不知多少回，员工们都噤若寒蝉，生怕被部长抓住什么小瑕疵，他总是有小事化大的能力，免不了被长篇大论说教一顿，然后就被当成彰显他身份地位的工具。
他像巡视自己领土的领主，抬头挺胸，那浑圆的肚皮也愈发浑圆，这里一切都是他说了算，他无时不刻都想把这种权利发挥到极致。
今日领主没有巡视自己的领土，倒是稀奇得很呐。
……
夜晚，汽车旅馆。
这里是郊外，没有那么多霓虹灯吵眼睛，只有汽车旅馆的3D招牌最为显眼。
连龙寨依然在远处舞动着斑斓的舞姿，城市的轮廓在五颜六色的灯光中变化莫测，从远处看，在郊外荒凉的衬托下，不失为一种奇幻的景色。
电池现在正处于观测这番景色的最佳位置，他在汽车旅馆3D招牌的顶部。
周围没有比这里更高的位置，不似城市的拥挤，在这里就好像站在了天与地的中间。
不过电池在这里不是在欣赏风景，他选择这里只是因为这里不会有人监视。
他躺在招牌上，一只小腿悬于招牌边缘，恰好挡住3D投影中任务的眼睛。
他拿出耳机贴片贴在耳后，拨出号码。
“喂，怎么了？”耳机那边传来一个清朗的男音。
“大哥，我觉得八九不离十，里安就是九号。”
“他表现出了什么异常吗？”
“嗯，他全方位身体素质都在逐步提升，一天天看着在增加。”
电池刚以雇佣兵的身份接触里安时，里安能横抱两桶水就是极限了，现在他能轻松抱起一个成年人还有余力，力量明显增加了不少，但他的身材并没有变化，平时也没有做针对性的训练。
“还有其他的吗？”电话那边问道，语气中透着一股高兴。
“他现在已经能够瞬间加快神经反射速度，进入子弹时间了，只是似乎还不熟练，动作跟不上大脑的速度，也无法主动进入这种状态。”
在庇护所里，电池闪避子弹的时候，发现里安的眼睛也能跟上子弹的速度，在坂田开枪时，里安明显捕捉到了开枪的动作，想要冲上去撞开坂田，可惜身体跟不上没有成功。
“他能够进入子弹时间了？因为什么？”
“呃……我还真不太清楚，可能趁我不注意一个人行动过。”
里安进入子弹时间时，没有一丝因为这件事本身所产生的惊讶，他不是第一次进入这种状态了。
里安重返废弃工厂的哪天晚上电池并没有在他身边，要问为什么，因为当时电池睡得正熟。
他只是与里安接触，而不是一个里安粑粑什么颜色都要知道的变态，这个任务对他来说也用不上高度紧张，里安离开的时候他恰巧睡得很香，如果有危险临近他倒是可以第一时间醒来。
“你怎么能不太清楚！他现在刚产生变化，正是关键时期，正需要人看着！”
“哥，别激动。”
“他每一次能力的飞跃，都象征着巨大的刺激，这意味着他可能遇到过危险！”
“这个世界上谁都会遇到危险，哥，我不可能从早到晚每时每刻都盯着别人，他也不是小孩了，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唉，”电话里传来一声叹息，“是我太激动了，博士他……一直记挂着九号，我也是……”
“咱们这不是找到了吗。”
“哼，你还是在上点心吧！”
“嘿嘿，好的，哥。”
“你呢？你怎么样，没遇到什么问题吧？”
“我能有什么事，你放心好了。”
“嗯，好吧，有什么事告诉我。”说这句话时，电话那头透出任何问题都不是问题的自信，“那个，你再和我说说九号的事。”
“我觉得他……”
电池躺在招牌上，真有一种天违背地为床的感觉，在漫天星空下，他与电话那头聊着名叫里安·威尔逊的男人，像是已经认识了好久，话语中带着亲切，还有一种释然。
……
翌日，松本一郎在连龙寨的临时住处。
虽说是临时，但这样的临时住处是大多数人一辈子的梦想。
白色的天鹅绒地毯铺满了整个客厅，阳光从顶层天窗笔直打进来，仅仅借助自然光，照亮了屋子里每个角落，整个布局简约而舒适，又不至于太空旷而显得冷清。
松本一郎正坐在阳台品味手里清茶。
这次调查对自己意义重大，数据泄露不是什么小事，董事会内部有很多人都在关注，如果能完成的漂亮，在董事会中自己就能获得更多支持的声音，这对他以后接管整个松本集团有非常大的帮助。
比起酒，他更喜欢茶，在它看来，权力就像茶，值得留在嘴里细细品味；金钱就像酒，追求穿过喉咙那瞬间的快乐，再煞有其事品尝它的余韵，其实之后留下的只是空虚。
这一次调查，就是帮助他烹煮这壶名为“权力”的茶。
松本一郎喝了一口手里的茶。
秘书从屋内走到他的身边，躬身说道：“先生，有两个人想要见您，说是有数据泄露事件的相关线索。”
这么快就有人送枕头？两个人，不会有什么威胁，松本一郎略作思考，“让他们进来吧。”
除了必要的外出，他基本都躲在办公室里。
如果废弃工厂那边传来消息，确定里安死亡，他会更有底气些，到时候把一切罪责都往里安身上甩就好了，他不会有什么压力。
奈何事与愿违，他到现在都还不清楚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虽然他最后还是会把里安拎出来当自己的替罪羊，但没有消息就代表有了不确定性，他只好躲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把这种不确定性降到最低。
这是不变应万变，他安慰自己道。
这种掩耳盗铃的心态还是有点作用的，这件小小的办公室就是他的堡垒，就算他迟早会被攻破，但躲在里面总会有种虚假的安全感。
现在监察团队就在这个堡垒外面展开调查，末木嘉昭还真怕自己一出门就打了个照面。他也算是连龙寨数一数二的人物，不至于遇到个什么事情就惊慌失措，作为部长，他也还算有些城府。
可这些城府没法让他在监察团队面前完全冷静下来，所以能晚一点遇到就晚一点吧。
网络安全部的员工们今天过得相当惬意，同时也感到奇怪。
平时这个时间部长已经在整个办公区域巡视了不知多少回，员工们都噤若寒蝉，生怕被部长抓住什么小瑕疵，他总是有小事化大的能力，免不了被长篇大论说教一顿，然后就被当成彰显他身份地位的工具。
他像巡视自己领土的领主，抬头挺胸，那浑圆的肚皮也愈发浑圆，这里一切都是他说了算，他无时不刻都想把这种权利发挥到极致。
今日领主没有巡视自己的领土，倒是稀奇得很呐。
……
夜晚，汽车旅馆。
这里是郊外，没有那么多霓虹灯吵眼睛，只有汽车旅馆的3D招牌最为显眼。
连龙寨依然在远处舞动着斑斓的舞姿，城市的轮廓在五颜六色的灯光中变化莫测，从远处看，在郊外荒凉的衬托下，不失为一种奇幻的景色。
电池现在正处于观测这番景色的最佳位置，他在汽车旅馆3D招牌的顶部。
周围没有比这里更高的位置，不似城市的拥挤，在这里就好像站在了天与地的中间。
不过电池在这里不是在欣赏风景，他选择这里只是因为这里不会有人监视。
他躺在招牌上，一只小腿悬于招牌边缘，恰好挡住3D投影中任务的眼睛。
他拿出耳机贴片贴在耳后，拨出号码。
“喂，怎么了？”耳机那边传来一个清朗的男音。
“大哥，我觉得八九不离十，里安就是九号。”
“他表现出了什么异常吗？”
“嗯，他全方位身体素质都在逐步提升，一天天看着在增加。”
电池刚以雇佣兵的身份接触里安时，里安能横抱两桶水就是极限了，现在他能轻松抱起一个成年人还有余力，力量明显增加了不少，但他的身材并没有变化，平时也没有做针对性的训练。
“还有其他的吗？”电话那边问道，语气中透着一股高兴。
“他现在已经能够瞬间加快神经反射速度，进入子弹时间了，只是似乎还不熟练，动作跟不上大脑的速度，也无法主动进入这种状态。”
在庇护所里，电池闪避子弹的时候，发现里安的眼睛也能跟上子弹的速度，在坂田开枪时，里安明显捕捉到了开枪的动作，想要冲上去撞开坂田，可惜身体跟不上没有成功。
“他能够进入子弹时间了？因为什么？”
“呃……我还真不太清楚，可能趁我不注意一个人行动过。”
里安进入子弹时间时，没有一丝因为这件事本身所产生的惊讶，他不是第一次进入这种状态了。
里安重返废弃工厂的哪天晚上电池并没有在他身边，要问为什么，因为当时电池睡得正熟。
他只是与里安接触，而不是一个里安粑粑什么颜色都要知道的变态，这个任务对他来说也用不上高度紧张，里安离开的时候他恰巧睡得很香，如果有危险临近他倒是可以第一时间醒来。
“你怎么能不太清楚！他现在刚产生变化，正是关键时期，正需要人看着！”
“哥，别激动。”
“他每一次能力的飞跃，都象征着巨大的刺激，这意味着他可能遇到过危险！”
“这个世界上谁都会遇到危险，哥，我不可能从早到晚每时每刻都盯着别人，他也不是小孩了，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唉，”电话里传来一声叹息，“是我太激动了，博士他……一直记挂着九号，我也是……”
“咱们这不是找到了吗。”
“哼，你还是在上点心吧！”
“嘿嘿，好的，哥。”
“你呢？你怎么样，没遇到什么问题吧？”
“我能有什么事，你放心好了。”
“嗯，好吧，有什么事告诉我。”说这句话时，电话那头透出任何问题都不是问题的自信，“那个，你再和我说说九号的事。”
“我觉得他……”
电池躺在招牌上，真有一种天违背地为床的感觉，在漫天星空下，他与电话那头聊着名叫里安·威尔逊的男人，像是已经认识了好久，话语中带着亲切，还有一种释然。
……
翌日，松本一郎在连龙寨的临时住处。
虽说是临时，但这样的临时住处是大多数人一辈子的梦想。
白色的天鹅绒地毯铺满了整个客厅，阳光从顶层天窗笔直打进来，仅仅借助自然光，照亮了屋子里每个角落，整个布局简约而舒适，又不至于太空旷而显得冷清。
松本一郎正坐在阳台品味手里清茶。
这次调查对自己意义重大，数据泄露不是什么小事，董事会内部有很多人都在关注，如果能完成的漂亮，在董事会中自己就能获得更多支持的声音，这对他以后接管整个松本集团有非常大的帮助。
比起酒，他更喜欢茶，在它看来，权力就像茶，值得留在嘴里细细品味；金钱就像酒，追求穿过喉咙那瞬间的快乐，再煞有其事品尝它的余韵，其实之后留下的只是空虚。
这一次调查，就是帮助他烹煮这壶名为“权力”的茶。
松本一郎喝了一口手里的茶。
秘书从屋内走到他的身边，躬身说道：“先生，有两个人想要见您，说是有数据泄露事件的相关线索。”
这么快就有人送枕头？两个人，不会有什么威胁，松本一郎略作思考，“让他们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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