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苏醒
“……”
睁开眼的瞬间，江澈便意识到，自己刚才经历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可是，这梦境实在过于真实，以至于他那彻骨的恨意到现在都未能消退一丝一毫！
“……蛮族！”
江澈的声音低沉，眼神冰冷，语气不带一丝感情。
“江澈同学。身体状态如何，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江澈转过头，将目光聚焦于声音的来源。
“还好，就是刚才在梦中经历的一切让我的精神有些疲惫。休息一下就好了。”
他这么回答，但马上又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追问佐藤：
“对了，佐藤主任。我记得你之前说过，受检者苏醒后不会记得梦中的一切。可为什么我现在还清晰地记得在梦中发生过的事？还有，我睡了多长时间？”
“你睡了大概十分钟不到吧。梦境中的时间流速和现实世界是不一样的。至于你说的记忆方面，对于一般人我们的确会采取这样的措施，但除此之外的人我们就不会这样做了。或者说，即使这么做也没有用。”
佐藤笑着回答。
“什么意思？”
江澈还没有反应过来。
“意思就是说，恭喜你，江澈同学。你已经是一名圣人了！”
说到这儿，佐藤停顿了一下。他看了看江澈半张的嘴和瞪大的双眼，接着又说：
“不知为何，我们的设备无法对圣人的记忆进行干涉。这可能也是圣人的一种自我保护机制吧。也因此，你现在仍旧可以清楚地记得梦中发生过的一切。”
“尽管不知道你在梦境中具体都经历了什么，但在我们有意识地干扰下，基本上每个受检者的梦境都相差无几，和蛮族有关。这也是为了让受检者处于绝境，有助于引发权能觉醒。希望你能谅解。”
江澈没有在这上面纠结，他转而问出了自己目前最在意的事。
“佐藤主任，请问你们已经检测过我的圣人等级了吗？什么级别？”
“……”
佐藤想起刚才给江澈做级别评定时的情景：
——因受检个体等级超过系统设定限值，所以无法对其进行等级评定。
系统给出的这个结论再一次浮现在他的脑中。他略微思考，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回答说：
“江澈同学，系统判定你为E级圣人。”
佐藤还是认为那个结论是因为仪器故障而导致的误判。
“E级……”E级圣人，圣人中最下位的存在，江澈对自己仅仅被判定为E级圣人感到失落，“算了……”
江澈摇了摇头。就算是E级圣人，在面对蛮族时最起码也有了一战之力，不会再像在梦境中那样束手无策，任人宰割。
他想起在梦境中被蛮族折磨致死的美羽，以及最后为了死得有尊严一点，不得不咬舌自尽的自己。
尽管现在明白那只是个梦境，但当时的他可不知道这些。那时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毫无疑问的现实。
“……”
至少现在，他有了对抗蛮族的力量。哪怕只是E级圣人，也好过不是圣人。
调整好心态的江澈看了看周围仍在睡眠舱中沉睡的同学们，对佐藤提问：
“佐藤主任，和我一起接受检测的这些同学，现在都还在梦境之中吗？”
“是的，如果不往舱内注入我们特制的苏醒气体，短时间内这些人是无法醒来的。因为这个组别只有你一个人觉醒了权能，所以我们就先把你叫醒了。”
“是这样啊，那正好。”江澈松了口气，“我希望佐藤主任不要把我觉醒成圣人这件事告诉其他人。”
“……这个倒没问题，我们尊重当事人的想法，但我能问一下为什么吗？一般来说，觉醒为圣人的话是连炫耀都来不及的。”
佐藤答应了江澈的请求，同时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因为我不希望因为这件事在学园内受到过多不必要的关注，从而影响我和妹妹的日常生活。”
“原来如此。毕竟你还是个学生。”
佐藤点点头，表示理解。
“佐藤主任，还有一件事我想问下——我的权能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我感觉自己和之前没有什么区别？”
江澈这才想起他还不知道自己的权能是什么。他现在见过的唯一一种权能就是那个皮衣男子操控石头的能力。虽说自己是E级圣人，不能太过期待，但好歹也得知道到底是什么啊！
如果是那种能在自己手指上燃起炽热火焰（最多点个烟），亦或者能刮起狂风（可能比二手风扇的低档风力还弱）之类的权能的话，那他真可以找根晾衣架吊死自己了。
“关于这一点，我没法给出答复。”
佐藤用手推了下金丝眼镜，笑着说。这个人是真的喜欢这个动作啊，想必这副眼镜一定相当名贵。
“为什么？”
“因为我们只是圣人自治会大和国分部的研究人员，本身并不是圣人。我们只负责判断受检者是否觉醒出权能。至于觉醒后，他的权能是什么以及如何使用，我们是不清楚的。这些都需要常驻在这里的圣人告诉你。”
“本来我打算直接带你去那边的。新晋圣人在加入圣人自治会之前，都要接受会内高级别圣人开展的入会培训。但因为你不想被其他人知道这件事，所以上午你们学校的师生都受检完毕后，你可以先跟着他们一起离开。等到下午你再自己一个人过来，到时我会安排你参加入会培训。”
“原来是这样，就按您说的办吧。我下午再单独过来。非常感谢您的协助！”
江澈认真听完佐藤的说明后，向他道谢。
“没什么，我们这些人本来就是为圣人和圣人相关的事务服务的。”
那之后，在佐藤的授意下，楠木往其他睡眠舱也注入了苏醒气体。所有学生都苏醒过来。可惜的是，除了江澈之外，并没有其他圣人出现。
检测到此，可以算是结束了。江澈和其他学生一起离开了S栋。
“出来了？时间有点久啊！有没有一种很疲惫的感觉？”
正人还在回想自己刚从S栋出来时的感受。他并没有询问江澈是否觉醒权能，在他心里已经默认江澈也没有觉醒了吧。
“……差不多，脑子昏昏沉沉的。”
尽管知道刚才经历的一切都是一场梦，但当看到正人完整无缺地站在自己面前时，江澈的心里还是松了一口气。
一小时后。
整个天海学园的师生均已检测完毕。根据圣人自治会反馈，天海学园中并没有圣人出现。全体师生似乎都对此感到习以为常。毕竟整个天海学园自建校以来，也只出现过一名圣人。
不过，他们并不知道江澈也已经成为圣人了。
“好了，各位同学。一年一度的权能检测已经结束。接下来请大家依序上车。我们会将大家统一送到中央车站。到达中央车站后请大家自行换乘地铁或公交车回家。下午我们休假，明天开始正常上课。”
奈奈子组织学生们有序上车。
……
车窗外如走马灯般飞驰而过的景色明明与来时并无二致，但江澈却总感觉有些不同。
仅仅一个上午的时间，他便从一名普通人变成了圣人。
梦境中经历的种种遭遇使江澈难以忘怀。他清楚地意识到如果不能成为圣人，那样的梦境和现实也只不过是一纸之隔，昨日的梦境没准就会成为今日的现实。
一想到那个在自己面前一点一点折磨死美羽的蛮族，江澈的内心就变得越发冰冷。
“……撒加！”
想到他，江澈紧紧地攥住了拳头。
他记得佐藤曾说过，梦境中出现的蛮族来自他们收集到的信息。也就是说，这个叫撒加的蛮族是真实存在过的！就是不知道他现在是否还活着？如果他还活着的话，不管怎样，也要想尽办法杀了他！江澈暗自下了决心。
一个小时后，众人乘坐的客车来到了中央车站，所有学生都在这里下了车。
“今天下午有什么计划吗？”
正人随意地询问一起下车的江澈。
“没。我打算就这么回家，复习一下最近学过的知识。你呢？”
江澈撒了个谎。他不打算告诉正人自己已经成为圣人。
“复习啊，我也该复习一下了，但最近实在没时间。距夏季联赛只剩下半年，练习时间有多少都不够啊！我打算就这么直接去学校，下午继续特训。棒球部的其他成员也是一样的安排。”
“这样啊，下午加油练习吧！”
“嗯。我去那边换乘了。明天见。”
“明天见。”
江澈在目送正人离开之后，直接去了附近的快餐店，随便点了些东西吃。
又是一个小时后。
江澈判断自己学校的学生应该都离开中央车站了。他乘了一辆能直达圣人自治会大和国分部的公交车，来到了目的地。
他从公交站点下车，走了大概五分钟，便来到了分部基地。这时佐藤已经站在门口等着他了。
睁开眼的瞬间，江澈便意识到，自己刚才经历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可是，这梦境实在过于真实，以至于他那彻骨的恨意到现在都未能消退一丝一毫！
“……蛮族！”
江澈的声音低沉，眼神冰冷，语气不带一丝感情。
“江澈同学。身体状态如何，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江澈转过头，将目光聚焦于声音的来源。
“还好，就是刚才在梦中经历的一切让我的精神有些疲惫。休息一下就好了。”
他这么回答，但马上又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追问佐藤：
“对了，佐藤主任。我记得你之前说过，受检者苏醒后不会记得梦中的一切。可为什么我现在还清晰地记得在梦中发生过的事？还有，我睡了多长时间？”
“你睡了大概十分钟不到吧。梦境中的时间流速和现实世界是不一样的。至于你说的记忆方面，对于一般人我们的确会采取这样的措施，但除此之外的人我们就不会这样做了。或者说，即使这么做也没有用。”
佐藤笑着回答。
“什么意思？”
江澈还没有反应过来。
“意思就是说，恭喜你，江澈同学。你已经是一名圣人了！”
说到这儿，佐藤停顿了一下。他看了看江澈半张的嘴和瞪大的双眼，接着又说：
“不知为何，我们的设备无法对圣人的记忆进行干涉。这可能也是圣人的一种自我保护机制吧。也因此，你现在仍旧可以清楚地记得梦中发生过的一切。”
“尽管不知道你在梦境中具体都经历了什么，但在我们有意识地干扰下，基本上每个受检者的梦境都相差无几，和蛮族有关。这也是为了让受检者处于绝境，有助于引发权能觉醒。希望你能谅解。”
江澈没有在这上面纠结，他转而问出了自己目前最在意的事。
“佐藤主任，请问你们已经检测过我的圣人等级了吗？什么级别？”
“……”
佐藤想起刚才给江澈做级别评定时的情景：
——因受检个体等级超过系统设定限值，所以无法对其进行等级评定。
系统给出的这个结论再一次浮现在他的脑中。他略微思考，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回答说：
“江澈同学，系统判定你为E级圣人。”
佐藤还是认为那个结论是因为仪器故障而导致的误判。
“E级……”E级圣人，圣人中最下位的存在，江澈对自己仅仅被判定为E级圣人感到失落，“算了……”
江澈摇了摇头。就算是E级圣人，在面对蛮族时最起码也有了一战之力，不会再像在梦境中那样束手无策，任人宰割。
他想起在梦境中被蛮族折磨致死的美羽，以及最后为了死得有尊严一点，不得不咬舌自尽的自己。
尽管现在明白那只是个梦境，但当时的他可不知道这些。那时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毫无疑问的现实。
“……”
至少现在，他有了对抗蛮族的力量。哪怕只是E级圣人，也好过不是圣人。
调整好心态的江澈看了看周围仍在睡眠舱中沉睡的同学们，对佐藤提问：
“佐藤主任，和我一起接受检测的这些同学，现在都还在梦境之中吗？”
“是的，如果不往舱内注入我们特制的苏醒气体，短时间内这些人是无法醒来的。因为这个组别只有你一个人觉醒了权能，所以我们就先把你叫醒了。”
“是这样啊，那正好。”江澈松了口气，“我希望佐藤主任不要把我觉醒成圣人这件事告诉其他人。”
“……这个倒没问题，我们尊重当事人的想法，但我能问一下为什么吗？一般来说，觉醒为圣人的话是连炫耀都来不及的。”
佐藤答应了江澈的请求，同时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因为我不希望因为这件事在学园内受到过多不必要的关注，从而影响我和妹妹的日常生活。”
“原来如此。毕竟你还是个学生。”
佐藤点点头，表示理解。
“佐藤主任，还有一件事我想问下——我的权能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我感觉自己和之前没有什么区别？”
江澈这才想起他还不知道自己的权能是什么。他现在见过的唯一一种权能就是那个皮衣男子操控石头的能力。虽说自己是E级圣人，不能太过期待，但好歹也得知道到底是什么啊！
如果是那种能在自己手指上燃起炽热火焰（最多点个烟），亦或者能刮起狂风（可能比二手风扇的低档风力还弱）之类的权能的话，那他真可以找根晾衣架吊死自己了。
“关于这一点，我没法给出答复。”
佐藤用手推了下金丝眼镜，笑着说。这个人是真的喜欢这个动作啊，想必这副眼镜一定相当名贵。
“为什么？”
“因为我们只是圣人自治会大和国分部的研究人员，本身并不是圣人。我们只负责判断受检者是否觉醒出权能。至于觉醒后，他的权能是什么以及如何使用，我们是不清楚的。这些都需要常驻在这里的圣人告诉你。”
“本来我打算直接带你去那边的。新晋圣人在加入圣人自治会之前，都要接受会内高级别圣人开展的入会培训。但因为你不想被其他人知道这件事，所以上午你们学校的师生都受检完毕后，你可以先跟着他们一起离开。等到下午你再自己一个人过来，到时我会安排你参加入会培训。”
“原来是这样，就按您说的办吧。我下午再单独过来。非常感谢您的协助！”
江澈认真听完佐藤的说明后，向他道谢。
“没什么，我们这些人本来就是为圣人和圣人相关的事务服务的。”
那之后，在佐藤的授意下，楠木往其他睡眠舱也注入了苏醒气体。所有学生都苏醒过来。可惜的是，除了江澈之外，并没有其他圣人出现。
检测到此，可以算是结束了。江澈和其他学生一起离开了S栋。
“出来了？时间有点久啊！有没有一种很疲惫的感觉？”
正人还在回想自己刚从S栋出来时的感受。他并没有询问江澈是否觉醒权能，在他心里已经默认江澈也没有觉醒了吧。
“……差不多，脑子昏昏沉沉的。”
尽管知道刚才经历的一切都是一场梦，但当看到正人完整无缺地站在自己面前时，江澈的心里还是松了一口气。
一小时后。
整个天海学园的师生均已检测完毕。根据圣人自治会反馈，天海学园中并没有圣人出现。全体师生似乎都对此感到习以为常。毕竟整个天海学园自建校以来，也只出现过一名圣人。
不过，他们并不知道江澈也已经成为圣人了。
“好了，各位同学。一年一度的权能检测已经结束。接下来请大家依序上车。我们会将大家统一送到中央车站。到达中央车站后请大家自行换乘地铁或公交车回家。下午我们休假，明天开始正常上课。”
奈奈子组织学生们有序上车。
……
车窗外如走马灯般飞驰而过的景色明明与来时并无二致，但江澈却总感觉有些不同。
仅仅一个上午的时间，他便从一名普通人变成了圣人。
梦境中经历的种种遭遇使江澈难以忘怀。他清楚地意识到如果不能成为圣人，那样的梦境和现实也只不过是一纸之隔，昨日的梦境没准就会成为今日的现实。
一想到那个在自己面前一点一点折磨死美羽的蛮族，江澈的内心就变得越发冰冷。
“……撒加！”
想到他，江澈紧紧地攥住了拳头。
他记得佐藤曾说过，梦境中出现的蛮族来自他们收集到的信息。也就是说，这个叫撒加的蛮族是真实存在过的！就是不知道他现在是否还活着？如果他还活着的话，不管怎样，也要想尽办法杀了他！江澈暗自下了决心。
一个小时后，众人乘坐的客车来到了中央车站，所有学生都在这里下了车。
“今天下午有什么计划吗？”
正人随意地询问一起下车的江澈。
“没。我打算就这么回家，复习一下最近学过的知识。你呢？”
江澈撒了个谎。他不打算告诉正人自己已经成为圣人。
“复习啊，我也该复习一下了，但最近实在没时间。距夏季联赛只剩下半年，练习时间有多少都不够啊！我打算就这么直接去学校，下午继续特训。棒球部的其他成员也是一样的安排。”
“这样啊，下午加油练习吧！”
“嗯。我去那边换乘了。明天见。”
“明天见。”
江澈在目送正人离开之后，直接去了附近的快餐店，随便点了些东西吃。
又是一个小时后。
江澈判断自己学校的学生应该都离开中央车站了。他乘了一辆能直达圣人自治会大和国分部的公交车，来到了目的地。
他从公交站点下车，走了大概五分钟，便来到了分部基地。这时佐藤已经站在门口等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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