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活着
冷静，陆士明，镇静下来。
陆士明捏住矿泉水瓶，来回搓动，塑料瓶身不断形变，在手中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原本停留在此地的警员已经离开，选择去远处碰碰运气。其中就包括李展宏，他将水瓶递给陆士明后，就跟随队伍离开了。此刻，仍然驻足于此的，就只有陆士明一人而已。
一个人吗？
陆士明抬眼远眺立刻的警车，有意避开了警员似地转身走到一个小巷之中，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悲，冲着里面喊道：“别躲了，你能一直下去吗？”
“咳咳，你还是来了。”一阵咳嗽过后，吴诚从阴影之中走出，两眼死死盯着陆士明，蕴藏在目光之中的不甘与愤怒仿佛要将陆士明吞噬，“我感觉没错。小兄弟，你和他们果然不一样。”
“你想的太多了。”陆士明眉头皱起，心中没来由地一阵烦躁，他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吴诚，就如自己所料一般，吴诚仍戴着手铐，此刻的他就像是被拔了利齿的老虎，对于陆士明来说，没有了任何威胁。
一开始因为吴诚而不知所措，到后面陆士明平静下来后就发觉了，之前吴诚逃逸的破绽。
逃跑分三种。
跑了的，没跑的，跑了但没完全跑的。
吴诚就属于第三种。
之前陆士明的推测出吴诚能力发动需要杀人的动作。但一个是真正地动手杀人，另一个不过是借助杀人的动作，来狼狈地逃跑。
能力是公平的，支付的代价变少了，得到的东西怎么可能一样？
当时在自己身旁出现，或许不是吴诚刻意为之，而是吴诚身体无以为继，被迫现身罢了。
手铐，则是注定了吴诚的命运。
挣不脱的手铐，让他无路逃脱。
“就不怕我反扑吗？”吴诚顺着陆士明的视线看去，轻笑一声，扬了扬戴在手上的手铐，气急反笑道，“你觉得我没办法了？”
陆士明没说话，毫未变化的表情已经将他的内心想法表露出来，此时的他，正在考虑自行处理，还是交由警方解决。
“怎么？小兄弟，你难道还打算杀了我吗？”吴诚向后退了半步，两手猛然发力，手铐铁链“铮”的一声绷紧，但铁链牢固如初，显然不是吴诚仅靠蛮力就能挣开的。
“你，越界了。”陆士明向前步步紧逼，两人之间的距离缓缓缩短，这让吴诚脸上的表情变得惊疑不定。
“我好像没做什么惹到小兄弟你吧？”此刻吴诚才像是无辜民众，而陆士明则是那个满手鲜血的嫌犯。
“不知道吗？”陆士明面色阴沉，耐着性子解释道，“你有能力，是不是觉得自己可以为所欲为，所有人都要看你表演，对吗？”
吴诚被陆士明说得一愣，他又不傻，陆士明的意思他怎可能不明白，声音有些颤抖：“你的意思是，我不应该在人群中发动能力，可是这好像和小兄弟你没有关系……”
吴诚瞳孔一缩，失声喊道：“你也有能力？”
此时的吴诚心神震动，他感觉自己已经想通了一切。哪有什么无缘无故的善意，正是因为陆士明是能力者才会给予援手，正是因为陆士明的能力者，才会在别人忽略处，发现自己的存在。
“明白了？”陆士明停下脚步，最终还是放弃了动手。这种触及能力者利益的事情，不用一个高中生亲自出手，甚至不用自己说，先启就会有人将其处理掉。
“我……”词汇在吴诚脑海中不断浮现，嘴巴却吐不出半个字。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陆士明开口询问道，出于对灵启的信任，在他眼中吴诚与死人无异了，开口道，“到现在都没尝试逃跑，我猜，你的能力发动不了吧？”
“对不起，我不敢了，我下次不敢了。”被猜中的吴诚双手合十，跪倒在地，涕泗横流，脑袋低下，在水泥板上磕得咣咣作响，求饶道，“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陆士明说得没错。多次没有真正地杀人就逃跑，透支的就是吴诚的生命，现在他的生命就像是风中烛火，看着明亮如灯，但已经濒临破灭。再次发动能力，已经是他无力承受的消耗。
陆士明看着吴诚脑袋下已经带血的地面，眼中多了几分感叹。之前吴诚面对警方有多从容，现在的他就有多滑稽。陆士明语气仍旧平淡，对于连自己家庭都不放过的人，多一分仁慈显得可耻：“你想说的，就只是这些吗？”
“我……”
陆士明蹲下，冷眸盯住吴诚的眼睛，虽说他没兴趣动手，但若是让吴诚忏悔，他还是比较乐意的：“没什么要对那些被你杀害的人说的？”
“他们？”陆士明不带任何情感的眼神，让吴诚猛然打了一个寒战，清醒了几分。下一瞬间，表情变得分外狰狞可怖，“他们都该死，我明明只是想活着，是他们剥夺我活下去的权力……”
啪——
陆士明将手收回，一开始他还感觉吴诚只是被逼无奈，但现在的他就是一头野兽，为了他所谓的“活着”，将一切阻挡的人撕碎：“你想活着，那他们呢？他们就应该被你杀死？”
“那也是他们先不让我活的。”吴诚双目赤红，脸上的掌印迅速红肿起来，两眼含泪，不知是谁而流，“难道我就该死，就应该让他们将我一步步逼到绝地，在一把推下？”
“那你女儿呢？”陆士明连再挥一巴掌的心思都没有了，眼神越发冰冷，展现出他这个年龄绝不该有的杀气，让吴诚毫不怀疑，陆士明下一刻就会将自己杀死。但这杀气却突然消失不见，只有那对瞳眸变得更为锐利，“她没有剥夺你活着的任何权力，但她为什么还是死了？”
吴诚一怔，抱着头蜷缩成一团，传出压抑的嘶鸣像是渊涧撕心裂肺的猿啼：“囡囡，囡囡……”
陆士明起身离开，不再去看身后的男子，按照时间的话，李展宏他们应该十分钟就到了，至于逃跑……
陆士明笑了笑，吴诚戴着手铐，又能跑到哪儿去？
陆士明捏住矿泉水瓶，来回搓动，塑料瓶身不断形变，在手中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原本停留在此地的警员已经离开，选择去远处碰碰运气。其中就包括李展宏，他将水瓶递给陆士明后，就跟随队伍离开了。此刻，仍然驻足于此的，就只有陆士明一人而已。
一个人吗？
陆士明抬眼远眺立刻的警车，有意避开了警员似地转身走到一个小巷之中，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悲，冲着里面喊道：“别躲了，你能一直下去吗？”
“咳咳，你还是来了。”一阵咳嗽过后，吴诚从阴影之中走出，两眼死死盯着陆士明，蕴藏在目光之中的不甘与愤怒仿佛要将陆士明吞噬，“我感觉没错。小兄弟，你和他们果然不一样。”
“你想的太多了。”陆士明眉头皱起，心中没来由地一阵烦躁，他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吴诚，就如自己所料一般，吴诚仍戴着手铐，此刻的他就像是被拔了利齿的老虎，对于陆士明来说，没有了任何威胁。
一开始因为吴诚而不知所措，到后面陆士明平静下来后就发觉了，之前吴诚逃逸的破绽。
逃跑分三种。
跑了的，没跑的，跑了但没完全跑的。
吴诚就属于第三种。
之前陆士明的推测出吴诚能力发动需要杀人的动作。但一个是真正地动手杀人，另一个不过是借助杀人的动作，来狼狈地逃跑。
能力是公平的，支付的代价变少了，得到的东西怎么可能一样？
当时在自己身旁出现，或许不是吴诚刻意为之，而是吴诚身体无以为继，被迫现身罢了。
手铐，则是注定了吴诚的命运。
挣不脱的手铐，让他无路逃脱。
“就不怕我反扑吗？”吴诚顺着陆士明的视线看去，轻笑一声，扬了扬戴在手上的手铐，气急反笑道，“你觉得我没办法了？”
陆士明没说话，毫未变化的表情已经将他的内心想法表露出来，此时的他，正在考虑自行处理，还是交由警方解决。
“怎么？小兄弟，你难道还打算杀了我吗？”吴诚向后退了半步，两手猛然发力，手铐铁链“铮”的一声绷紧，但铁链牢固如初，显然不是吴诚仅靠蛮力就能挣开的。
“你，越界了。”陆士明向前步步紧逼，两人之间的距离缓缓缩短，这让吴诚脸上的表情变得惊疑不定。
“我好像没做什么惹到小兄弟你吧？”此刻吴诚才像是无辜民众，而陆士明则是那个满手鲜血的嫌犯。
“不知道吗？”陆士明面色阴沉，耐着性子解释道，“你有能力，是不是觉得自己可以为所欲为，所有人都要看你表演，对吗？”
吴诚被陆士明说得一愣，他又不傻，陆士明的意思他怎可能不明白，声音有些颤抖：“你的意思是，我不应该在人群中发动能力，可是这好像和小兄弟你没有关系……”
吴诚瞳孔一缩，失声喊道：“你也有能力？”
此时的吴诚心神震动，他感觉自己已经想通了一切。哪有什么无缘无故的善意，正是因为陆士明是能力者才会给予援手，正是因为陆士明的能力者，才会在别人忽略处，发现自己的存在。
“明白了？”陆士明停下脚步，最终还是放弃了动手。这种触及能力者利益的事情，不用一个高中生亲自出手，甚至不用自己说，先启就会有人将其处理掉。
“我……”词汇在吴诚脑海中不断浮现，嘴巴却吐不出半个字。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陆士明开口询问道，出于对灵启的信任，在他眼中吴诚与死人无异了，开口道，“到现在都没尝试逃跑，我猜，你的能力发动不了吧？”
“对不起，我不敢了，我下次不敢了。”被猜中的吴诚双手合十，跪倒在地，涕泗横流，脑袋低下，在水泥板上磕得咣咣作响，求饶道，“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陆士明说得没错。多次没有真正地杀人就逃跑，透支的就是吴诚的生命，现在他的生命就像是风中烛火，看着明亮如灯，但已经濒临破灭。再次发动能力，已经是他无力承受的消耗。
陆士明看着吴诚脑袋下已经带血的地面，眼中多了几分感叹。之前吴诚面对警方有多从容，现在的他就有多滑稽。陆士明语气仍旧平淡，对于连自己家庭都不放过的人，多一分仁慈显得可耻：“你想说的，就只是这些吗？”
“我……”
陆士明蹲下，冷眸盯住吴诚的眼睛，虽说他没兴趣动手，但若是让吴诚忏悔，他还是比较乐意的：“没什么要对那些被你杀害的人说的？”
“他们？”陆士明不带任何情感的眼神，让吴诚猛然打了一个寒战，清醒了几分。下一瞬间，表情变得分外狰狞可怖，“他们都该死，我明明只是想活着，是他们剥夺我活下去的权力……”
啪——
陆士明将手收回，一开始他还感觉吴诚只是被逼无奈，但现在的他就是一头野兽，为了他所谓的“活着”，将一切阻挡的人撕碎：“你想活着，那他们呢？他们就应该被你杀死？”
“那也是他们先不让我活的。”吴诚双目赤红，脸上的掌印迅速红肿起来，两眼含泪，不知是谁而流，“难道我就该死，就应该让他们将我一步步逼到绝地，在一把推下？”
“那你女儿呢？”陆士明连再挥一巴掌的心思都没有了，眼神越发冰冷，展现出他这个年龄绝不该有的杀气，让吴诚毫不怀疑，陆士明下一刻就会将自己杀死。但这杀气却突然消失不见，只有那对瞳眸变得更为锐利，“她没有剥夺你活着的任何权力，但她为什么还是死了？”
吴诚一怔，抱着头蜷缩成一团，传出压抑的嘶鸣像是渊涧撕心裂肺的猿啼：“囡囡，囡囡……”
陆士明起身离开，不再去看身后的男子，按照时间的话，李展宏他们应该十分钟就到了，至于逃跑……
陆士明笑了笑，吴诚戴着手铐，又能跑到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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