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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决不回头

    听于飞说蒙面的伤心人,林樾檑脸红了。

    冷冰霜歪着头看着林樾檑问:“蒙面的伤心人?这段你咋没说?林樾哥?”

    胡明佳笑得合不拢嘴的说:“没想到,我一个问题又引出一个故事来。”

    冷冰霜憋不住笑的说:“是三段故事,曲静姐说过,她是哥的亲妹子,于飞哥顶多算是妹夫。大舅哥之所以能有今天的婚姻经历,全拜这个妹夫所赐。”

    于飞红着脸问:“我咋没听静提过?”

    冷冰霜问于飞:“于飞哥,静姐是不是说过你跟哥是特别的缘分?”

    于飞点点头,冷冰霜说:“哥三次被舒宁甩了都是因为于飞哥。”

    在场的人都知道,冷冰霜确实挺调皮的。但是冷冰霜处事有度,怎么会说这样的话?并且那个时候于飞和林樾檑恐怕还不认识呢。

    林樾檑却符合着冷冰霜说:“小丫头说的对,确实都有关系。于飞,我被舒宁说恨一辈子那天是两千年的正月十四,你还记得吧?”

    于飞说:“我找了二十多年,一直没找到那个蒙面的伤心人。”

    他看着大家说:“我和静是九八年去的山东,刚去的时候一切都要从零开始,就算是春节我们也没时间回来。两千年的一月份,我们接了个大订单,忙活了一个春节,才把货都发出去。我们想回来看看我岳父,到临山是正月十四的下午。

    其实那个时候静已经出了问题,她经常说头疼,只不过我粗心,就以为是累的。那天我们下了火车,静让我去西广场买汤圆,她在出站口等我。我买完汤圆回来的时候,静坐在那脸色特别不好,旁边一个瘦瘦的男人半蹲在那里,手里还拿着一个装水的纸杯。

    看我过来,静强打精神说:飞,刚才我头疼的厉害,倒在马路上,多亏这位大哥救了我。

    我回头说谢谢他,他带着个套头的帽子,只能看见一双眼睛。大哥说:不用客气,我建议你还是带她去医院看看吧。

    我把汤圆装进包里,打算拿出从山东带回来的土特产感谢他的时候,一转身,人没了。”

    于飞问林樾檑:“哥,那时你很瘦,静是咋认出你的?”

    林樾檑笑着看着冷冰霜说:“你们看她现在处事有度,年轻时就是个青愣的小丫头。我也是愿意跟她说话,去的时候我跟她说了当年的事,有点不敢确定。

    没想到,小丫头见了小静就一见如故,不到十分钟,就问小静当年的事。小静笑着说是有那么回事,问小丫头咋知道的。小丫头回头就出卖了我。”

    冷冰霜笑着说:“都是好朋友了还藏着掖着干啥呀?”

    金小希问:“那为啥叫蒙面的伤心人?”

    于飞说:“哥的眼神是忧郁的,小静说本想跟大哥聊聊天,没想到不告而别了。”

    雷蕾说:“哥确实有那么一个套帽,是舒宁姐送给哥的。”

    林樾檑不好意思的说:“不是舒宁送的,是雷蕾说舒宁找我,让我去她那里拿东西,说是给我的。我去的时候,舒宁没在。那时舒宁生意扩大了,开了个数码店。我打电话给她,她说她出去办事去了,让我去数码店,东西在沙发上。

    到了数码店,沙发上有只套帽和几条破电源线。因为我经常冬天在室外干活,我自作多情,以为舒宁心疼我,给我买了那个帽子,就乐呵呵的拿回来了。

    过去了三四天,舒宁问我为啥不去取东西?我说去了,拿回来了,谢谢你,帽子挺暖和的。舒宁说给我的是电源线,没用的,我维修或许能用上。那个套帽咋回事她没说,我也没问,反正不是给我的,是我自作多情了,而且我觉得很尴尬。”

    金小希问:“帽子解释清楚了,伤心人就因为眼神忧郁?”

    于飞笑着说:“是静出卖了我。我们俩那之后经常提起哥,不知道叫啥。我就说:就叫他蒙面的伤心人吧。静说:这个好,有点意思。

    后来静跟我说过,她找到蒙着面的伤心人了。我问是谁?静神秘的说:将来你会知道的,有一天有人问你0120,那个就是蒙着面的伤心人。”

    金小希又问:“0120啥意思?”

    于飞笑着说:“0120是哥当年的传呼机号码,没几天,传呼机停止服务了,就找不到他了。”

    风悠扬问:“哥三次被甩为啥都跟你有关?”

    于飞笑着说:“欲加之罪,我那时既不认识哥,也不认识舒宁,跟我有啥关系?”

    林樾檑笑着问于飞:“第一次遇见你,你管我叫蒙面的伤心人吧?当天晚上我被舒宁恨一辈子了。咱俩第二次见面,08年,在蓝色眼神,你扶着静进饭店,还踩了我一脚。你是头都没回,就说了声对不起,有没有这回事?”

    于飞说:“08年,蓝色眼神?好像是我婶婶回来,我们去那吃饭。我是踩了一个人,当时只顾着扶着小静了,确实没回头。我记得那个人还喊服务生,帮忙接待客人,我以为是饭店老板呢!”

    林樾檑笑着说:“我以为你们需要帮忙,就喊了他们。

    结果,那天是最后的晚餐,第三次是跟小霜第三次见面。我是前一天到的,跟舒宁约好了在沈阳汇合。那天早上你打电话,说你在沈阳呢,要见面。我说我约好朋友了,她来帮我进货。你一个大老爷们,懂啥?

    你咋说的?”

    于飞笑着说:“我说:哥,你不带我去,你朋友也不会来,到时候你可别麻烦我。”

    冷冰霜笑着说:“这就对了,怪不得舒宁消失了呢?”

    于飞笑着看着冷冰霜红着脸说:“不带你们这样的,我又不是金小希,没长那开过光的嘴。”

    金小希说:“我嘴开过光也没你的嘴准啊?”

    胡明佳问:“于飞哥,你跟哥认识那天,哥跟你说过舒宁的事?”

    于飞说:“没有,就是那天他被舒宁恨一辈子,他就赖我。”

    雷蕾说:“不对,我们听的很清楚,哥说的是跟你认识的第一天,蒙面那天不算认识。”

    林樾檑笑着说:“于飞去应聘,我一眼就认出他了。晚上我请于飞吃饭……”

    金小希一听又不干了:“于飞哥应聘那天你就请他吃饭了?咋没请我?”

    于飞说:“那天哥确实请我了,不瞒你说,我一直纳闷,哥为啥请我。今天才明白,在哥那里,我们是老相识……”

    于飞似乎想起了什么,他看着林樾檑问:“哥,你那天说,借我的吉言,我终于如愿以偿了,说的就是你打算放弃舒宁了?”

    林樾檑笑着说:“是我已经放弃了。”

    “我的啥吉言?”

    “蒙面的伤心人。”

    “你咋知道?我们没当你面说啊?”

    “你俩没离开火车站就给我起了外号,我咋不知道?我没走,我想帮你俩找一台出租车。找到车了,我回来找你们,正听见你俩给我起外号,我就没好意思跟你俩说话,怕你俩尴尬。”

    于飞笑着说:“好吧,我回答明佳的问题。就舒宁的那句话,如果是我,我不会觉得是善意的期待。就说小静吧,当年税务学院毕业,直接分配到了税务局。我去创业,小静完全可以说让我努力,她等我回来。静却执意的跟我去,还说遇到事总要有个商量的人。

    哥,你也别介意,那时的你,恐怕能商量的人也没几个了,如果是我,我不可能那么说话。”

    其他人也都赞同于飞的话。

    风悠扬说:“我反应也慢,确实是表面上期待的话,实际上是说,等你有钱再说吧。”

    冷冰霜问林樾檑:“哥,你当时是不是特别生气?是不是直接挂了电话?”

    林樾檑笑着说:“没生气,当时觉得是她的期待,是她的鼓励。是挂了电话之后,我思前想后想那几天的事,想了好久才想明白,舒宁是离开我了。并且……”

    林樾檑犹豫了一下说:“并且是很嫌弃的离开了我,所以,我们不会有未来了,连朋友都不会了。”

    胡明佳问:“那你现在的心理状态跟舒宁没关系了?”

    “有关系。我搬家后,每天跑快递回来,面对黑漆漆的房间,面对冷锅冷灶,加上看舒宁的朋友圈,总觉得有愧疚。不过仅仅是愧疚,没达到心疼。因为我们有联系方式,如果是心疼了,我会跟她说的。”

    胡明佳点头说:“嗯,这个心理状态是正常的。哥,尽管你放弃舒宁了,可那几个迷……”

    林樾檑笑着说:“对,我说有出入的两件事,第一件是我是因为舒宁很嫌弃的离开我了,我才决定放弃她,并且是决绝的放弃她了。后来做服装生意找她,单纯只为了我需要个帮忙的人,对她确实一点都没抱希望。”

    雷蕾问:“哥,当年给我的感觉,舒宁对你绝对有想法。你想过没有,她真的帮你去进货,真的陪着你做服装生意,或许她会旧情复燃,那你咋办?”

    林樾檑惊讶的看着雷蕾,半天,林樾檑问:“雷蕾,你怎么确定舒宁对我有想法?”

    “就一件事就够了,她扯坏你的衬衫。哥,你回忆一下,那天店里可不只是咱俩,还有老爹和大表哥对吧?舒宁那天不是请你吃饭,是让你去作陪。哥,你回忆一下,你大概有三四个月没怎么来店里了,你在家忙着装修对不对?舒宁姐并不知道你忙啥,那几个月你也没帮过舒宁姐,舒宁姐为啥拼着命的拉着你去吃饭?

    我想,一方面,那时你是她最信任的人,你不去,舒宁再也想不到谁能帮她。另一方面,你们好几个月不见了,并且是在你离婚的前后,你消失了好几个月。如果是你,你会怎么想?舒宁姐应该是很想你,很惦记你,也特别在意你那段时间在干啥。”

    林樾檑有陷入了沉思。胡明佳有点担心了,雷蕾不该在这个时候说出这些话。雷蕾见林樾檑沉思着没说话,心里也没底了,她也觉得不该跟林樾檑说这些。

    冷冰霜拿出一支香烟递给林樾檑,并拉着他来到走廊。冷冰霜点着打火机,因为有海风,打火机点燃就熄灭了。冷冰霜反复几次,依然点不着香烟。林樾檑要接过去打火机,冷冰霜偏不给他。两个人抢着打火机,林樾檑笑了,冷冰霜也笑了。

    客厅的门没关,雷蕾小声问明佳:“明佳,我是不是不该说这些话?”

    胡明佳说:“倒是没啥该不该的,既然要帮哥解决问题,当然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有用的细节了。只是……蕾姐,这些话你应该早跟我说,或者一会先跟我单独说,咱们找个合适的机会再跟哥说。”

    金小希也说:“雷蕾,我看也该给你上大刑了,这么重要的事,你之前为啥不说?”

    雷蕾说:“时间太久了,我也没想起来。是这几天大家跟着哥回忆,我才刚刚想起来的。”

    胡明佳看着门外的林樾檑说:“放心吧,霜姐在化解哥,一会看霜姐咋说。不行的话,今天终止谈话,让哥冷静冷静再说。”

    于飞笑着说:“我一直看着他俩呢,小丫头明明能点着烟,故意不给哥点,还不给哥打火机。估计小丫头一边在分散哥的注意力,一边在想咋跟他说。”

    赵晓高说:“我赌哥抽不着这根烟,你们信不?”

    风悠扬笑着说:“我信,哥能抽着这支烟,我自罚三杯。”

    听风悠扬这么说,大家都来了兴趣,都说林樾檑能抽着这支烟,他们都自罚三杯。

    金小希看着他们说:“你们真过分,居然这时候打赌?老林头不收拾你们,小丫头也不会放过你们。你们赌吧,别算上我。”

    果然,林樾檑笑着转身走回来,边走边说:“小丫头,你就是没安好心,故意拿支香烟馋我,故意不给我点火。”

    冷冰霜笑着追上来说:“点,没说不点,你看我多有诚意呀?是海风捣乱,不是我故意的。”

    两个人回到客厅坐下,胡明佳看着金小希说:“大姐,就你胆小。”

    金小希说:“我不赌,我一杯倒,你们还赌三杯,别算上我。”

    冷冰霜笑着问:“为啥赌?赌啥的?”

    金小希说:“他们赌哥抽不着那支烟,如果哥抽着了,他们每人自罚三杯。”

    冷冰霜从林樾檑手里拿过来香烟问:“这支?三北啥酒?”

    赵晓高没反应过来,张口就说:“没说啥酒,无所谓,反正……”

    没等赵晓高说完,冷冰霜自己叼起了香烟,并点着后送到林樾檑的嘴里说:“哥,抽一口,他们每人三扎啤酒。”

    林樾檑狠狠地吸了一口香烟,然后冲着门外喊:“老明,来二十四个扎啤。”

    金小希赶紧补充:“明哥,二十一个扎啤。”

    她对林樾檑说:“我没参与赌。我哥都不得烟儿抽了,哪来的心思赌?”

    胡明佳笑着说:“大姐,不带这样的,你不但不讲情,还加缸。”

    她转头对赵晓高说:“就你起的头,一会不许回房间,露宿街头吧。”

    纳兰月笑着说:“我就多余跟你们混,这小丫头,谁斗得过?不仅斗不过,她还愿意看热闹,有这机会,她能饶了咱们?”

    这时明霞跑进来问:“林叔,二十一个扎啤?你是认真的么?”

    林樾檑笑着说:“要拔拔凉的,瓶装啤酒也行,反正拔拔凉的装满二十一杯。”

    冷冰霜笑着说:“明霞,一共四十二杯,每轮上七杯,频率是二十分钟上一轮,辛苦了。”

    明霞答应着出去拿扎啤了。

    金小希担心的说:“小霜,我可不能喝那么多酒。”

    冷冰霜笑着说:“本来跟哥哥姐姐们见面,我还准备见面礼。因为没想到在这遇见你们,所以没准备。正好借着今天,你们每人三杯酒,我再每人送三杯,就当见面礼了,当然也包括明佳和晓高的。这个酒我买单,你们放心喝。”

    她又对金小希说:“大姐,委屈你了,这个酒就不给你了。”

    金小希笑着说:“看看我妹子,真讲究。”

    纳兰月问冷冰霜:“拔拔凉的大扎啤?二十分钟一轮?你想冻死我们么?”

    冷冰霜听纳兰月说,就跑到门口喊:“明霞,要大扎啤,最大的那种,带水龙头的,上七个先。”

    冷冰霜笑着坐下,雷蕾锤了一下纳兰月说:“你疯了?提醒她这些干啥?”

    正说着,明老板带着服务员嫩端来了七个啤酒炮。明老板说:“我们这里最大的是三升的,可以么?”

    冷冰霜笑着说:“行,那就三升七个,半个小时一轮,上六轮。”

    于飞他们接过酒,明老板带着服务员出去了。

    雷蕾看着林樾檑说:“管管你家小丫头,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林樾檑笑着说:“你不是让我惯着她么?”

    林樾檑又笑着对冷冰霜说:“算了,他们都不是酒缸,就这一轮吧,好么?”

    冷冰霜诡秘的笑着说:“就是热闹热闹,没打算把他们喝多。好吧,挺哥的,这一轮你们必须喝,下一轮喝多少算多少。剩下的存着,明天喝完,我送出去的东西你们必须收着。”

    风悠扬笑着说:“小霜妹子开恩了,这些酒两天能喝了。”

    胡明佳看着金小希说:“大姐不加缸,每个人顶多三个。”

    雷蕾说:“小月不提醒,本来应该是扎啤杯。”

    杨光辉看着林樾檑说:“哥,我改旗易帜,投奔小霜门下,你那里已经不安全了。”

    大家都哈哈笑了起来。

    笑够了,冷冰霜看着林樾檑问:“哥,这半天了,你想清楚没?”

    林樾檑冷笑了一下说:“小丫头,就你鬼心眼子多。”

    他又看着雷蕾说:“其实当时我跟你想的一样,也正是想到这了,所以那天我坚决不能去。”

    纳兰月问:“为啥?”

    林樾檑说:“舒宁未必是想跟我咋样,可是她每次请男客户都是我去作陪,时间长了他前夫会不舒服。换作我,我也不希望自己老婆总是请同一个男人去帮着陪客户。

    我当时想过这些问题,所以没去。那之后,舒宁再没来找我帮着陪客户,现在想,可能是舒宁失望了。可无论如何,我不会介入别人的婚姻,更不会让别人介入我的婚姻。”

    冷冰霜说:“如果舒宁两口子都张罗让你去,你确实应该去。只有舒宁请你去,她前夫,应该说她丈夫,毕竟那时人家没离婚。她丈夫不知道你去,你不去是对的。她误解你,失望都没关系,哥,我支持你的底线。”

    其他人也说林樾檑做的对。

    林樾檑继续说:“至于雷蕾说舒宁陪我进货,陪我做服装生意,有可能旧情复燃,我确实没想到。这么说的话,有可能。唉!多亏她消失了,真的旧情复燃了,她还得受伤。”

    纳兰月问:“旧情复燃不好么?”

    林樾檑说:“可能还是我这个人有问题。我总结过我自己,我属于那种可以不要面子反复争取的人。可一旦我转身了,我是绝不会回头的。

    这个也是我的底线之一。我从小就知道我心软的毛病,后来为了让自己不至于受伤太深,留给自己立下个规矩:无论是谁,包括亲人,朋友,爱人,我认准了的人,不会和他们计较。

    他们可以转身,我可以在他们屁股后面跟着,可以求他们转身面对我。但是,他们真的打算决绝的走开,甚至于不顾我的死活的离开,我一定会转身,并且绝不回头,无论是谁。”

    冷冰霜问林樾檑:“包括爸爸妈妈么?”

    林樾檑看着冷冰霜说:“我爷爷奶奶,姥姥姥爷,胡姥姥,我爸妈,我……大爹大娘,小爹和娘例外。”

    纳兰月问:“大爹大娘,小爹和娘是谁?”

    林樾檑笑着说:“这个以后会告诉你们的,让我再……以后说好么?”

    纳兰月点头说:“行,你接着说。”

    金小希问:“我转身呢?”

    林樾檑笑着说:“我说了,我不要面子,要亲人。亲戚,朋友和爱人都是我的亲人,包括你。你敢转身,我就在你屁股后面跟着,跟到你转身为止。除非你说我:你就是死了都跟我没关系了,我不会跟着了,并且我转了身不会回头,绝不会。

    所以,在舒宁说等我赚钱了她会陪我吃饭的那一刻起,我已经转身了。如果说以前我是无意伤害过舒宁。那如果在我做服装生意时,舒宁因为帮我跟我死灰复燃,我可能会故意伤害她了。唉,好悬啊,好悬我成了她真正的罪人。”

    冷冰霜笑着说:“你这么说,我就不该回来。当年你可是说过,我咋地都跟你没关系了,我转身后就不该回来。”

    林樾檑看着冷冰霜,半天没说出话来。

    冷冰霜却轻松的笑着说:“逗你呢!你虽然那么说了,可你没那么做,我知道我哥一直惦记我。”

    林樾檑笑了:“小丫头,你是我前世的女儿,我哪舍得真不管你?”

    他又对胡明佳说:“我说的第一个出入是我没说实话,我放弃舒宁并不是她说我移情别恋之前,而是最后的晚餐之后。我要说的第二个也是关于那些迷。我确实不清楚舒宁为啥若即若离,忽冷忽热,这是其一。其二,路远跟舒宁特别熟,在这件事情上,路远选择了旁观,我不理解。我跟你们说舒宁,也是想解开这些谜团。”

    胡明佳说:“我明白了,哥别急,谜团妹子包了。继续聊服装店的事,回头我给你解开谜团。”

    雷蕾接过来说:“我听小月提过你卖服装的事,哥啊,就那地方,神仙也不行!”

    林樾檑意味深长的说:“能力不足,体现在多方面,选择大于努力。说实话,为了那个生意,我做了太多的功课,最终选择地点不对,一切都没意义。”

    雷蕾问:“你真想反思?”

    林樾檑点着头说:“跟你们说实话吧。我因为家里的事,从小就养成了有心事不说的毛病。我的缺点我知道,人总把事情憋在心里,肯定会出毛病。

    以前不说,是因为说出来也没人帮我,还容易被人误会。现在有你们这些人诚心诚意的帮我,我为啥不说?再不说我就是傻子了。

    这次破产之后,我用了两年的时间反思,结果自己越来越糟糕。所以,我现在真诚的面对你们,我想起啥说啥,你们想咋批评就咋批评,我保证虚心接受。”

    冷冰霜说:“我的林樾哥不会让我们失望的。不过,林樾哥,你该反驳还是要反驳的,只有在争论中,才能真正解决问题。”

    林樾檑点着头说:“好,我知道了。雷蕾,你想说啥说吧!”

    雷蕾说:“你别嫌我烦,还说舒宁的事。”

    林樾檑瞪着雷蕾说:“我都说不会再跟她有什么了,还说她干啥?”

    雷蕾说:“刚说完虚心接受,你居然瞪我!”

    冷冰霜站起来,走到林樾檑的身后,伸手就捂上他的眼睛说:“瞪不了了!”

    雷蕾说:“不是说你俩的事,是说你太死板的问题。你既然喜欢人家,又不敢追,那就在店里准备点吃喝,她来了不能干杵着呀!”

    林樾檑反驳道:“我也不确定她啥时候来,都是随机的…”

    话没说完被冷冰霜堵上嘴,纳兰月说:“林老头,你不许跟小霜生气。”

    林樾檑眼睛,嘴都被堵上了,呜呜的点着头。

    明佳笑着说:“一物降一物,还真就霜姐能治的了他。”

    雷蕾说:“你就时刻准备着,她来了就能拿出来,不来就给我吃呗。再说了,这些我都有,你就拿去呗,我又不是那么抠的人。”

    林樾檑挣脱着分辨道:“我怕她知道我喜欢…”没说完又被冷冰霜堵上嘴了。

    雷蕾说:“就你自己不知道在追人家,我们都知道。

    后来我有个朋友在电话里听到哥的声音,被他迷住了。跟我说好多次,要认识哥。我说哥离过两次婚,还有孩子,生意也不怎么好。我那朋友像疯了一样,啥都不在乎,非得要认识哥。我觉得哥和舒宁姐关系很特别,就没敢介绍。”

    林樾檑呜呜的说不出话。

    雷蕾笑着说:“你不知道?人家一个还没上班赚钱的小丫头,凭啥给你买水果呀?你吃人家的不知道么?”

    林樾檑急得呜呜的,却不敢惹冷冰霜。

    雷蕾说:“不逗你了,哥,这事儿确实没想让你知道。你再怎么装,我们也能看出来,你眼里只有舒宁姐。我就是小,又被你压制,不敢说话。否则我一定告诉你,你那么对待舒宁姐有问题。”

    金小希笑了:“雷蕾,哥那时的声音到底有多好听?现在变了么?还是你朋友自己认为好听?”

    冷冰霜抢着说:“姐我说!”她低头看着林樾檑问:“哥,刘姐的事情能说么?”

    林樾檑被她堵着嘴,冷冰霜继续说:“你不说话就是同意了。

    大家看着林樾檑还真不是不想挣脱,冷冰霜的力气,林樾檑挣扎也是徒劳。

    于飞说:“你轻点,别再给他捂死了。哥,你别挣扎了,她还能轻点堵你。”

    冷冰霜把手拿下来,开始给他揉肩,边揉边说:“揉揉啊!不生气,我的林樾哥最大度了。”

    金小希说:“完了,这水一样的女人,你老头这脾气可是发不出来了,呵呵呵!”

    林樾檑说:“中午我都跟她说好了,不许堵嘴了,她来捂眼睛。冷冰霜,你坐下吧,你站在我身后,我始终怕你随时对我下手。”

    冷冰霜坐下,金小希问林樾檑:“刚才小霜说你在服装店准备了糖果给顾客,你那时为啥不给舒宁准备?”

    林樾檑趁机瞪着雷蕾说:“那是小霜教我的,谁能像雷蕾,就知道看笑话?”

    雷蕾说:“我哪有小霜那两下子啊,天天被你压制的,啥都不敢说!”

    冷冰霜笑着说:“蕾姐,哥在那气你呢!

    其实,在服装店开业之前,哥确实做了好多功课。他不仅到处走,到处看,到处问,他还学了不少课程。就连我姐那样的资深导购都佩服他,还有芳芳姐她们,基本上都是沈阳和长春的大店店长。她们休班的时候,都过来帮忙。车票,吃饭都不用哥花钱。哥要花钱,她们说:说我们来帮忙,不如说我们来学习了。

    不过有一点,月姐说对了,哥就该早点改卖散货。我记得芳芳姐第一次来,那时候商场还挺好的,也是我刚去店里第一周。

    中午,哥要请吃饭,芳芳姐说:不用你,你忙你的吧,我喜欢小丫头,让小丫头陪着我就行了!

    我们俩吃饭的时候,芳芳姐说:林樾檑是个犟种,你说他能听,赶紧让他离开这个商场,这地方根本不行!

    我说:他交了一年的租金!

    芳芳姐问:不是统一收银么?

    我说:统一收银,但是没有扣点!

    芳芳姐说:你跟哥说,能离开,马上走。不想走就换货,我给他找关系,可以不用钱,卖完了给钱!

    我事后想了想,哥确实听我话,但是,我要有自己的见解后劝他,他才能听。所以,我琢磨了好久,才跟他开口,确实有点晚了。

    刚才说水果的事,是哥自学的,可不是我的主意。”

    林樾檑说:“听我说听你们说,都抢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