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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隐恶扬善

    林樾檑摇着头说:“没可能了,复婚没可能,我也没打算复婚。怎么说呢?”

    他平静了一下情绪平和的说:“感情也会透支,我跟她离婚的时候,感情透支了,真的,我好累,感觉人生无望,不是因为妈妈和女儿,我都不知道为啥活着。

    我也不是心软,我只是觉得我为啥就经营不好婚姻?我也不是心疼她,只是觉得她哭着走了,我心里不舒服。”

    胡明佳说:“我为啥逼着哥说完?一个是我知道这些事,这些事压在哥心里二十年了,哥自己不吐出来,会继续聚集。另一个是因为哥刚才不承认于飞哥说的,只有他自己说出来,才能跟于飞哥说的对上号。”

    冷冰霜看着林樾檑说:“谁言去妇薄,去妇情更重。千里不唾井,况乃昔所奉。远望未为遥,踟蹰不得共。

    这首小诗我一直不能完全理解。听了哥的经历,我理解了,我更理解了远望未为遥,踟蹰不得共的感慨之后为什么不能再在一起。

    在这件事上,哥不是心软,而是重情重义,虽然不能在一起,他还是希望对方过的好。”

    于飞问:“小丫头,你咋确定哥不是想复婚?你咋确定哥不是因为再婚而不能复婚才那么难受?”

    林樾檑抬起头说:“于飞,我绝没有复婚的想法,一点都没有,几十年了,从来没有过。”

    冷冰霜笑着轻轻的拍了拍林樾檑的后背说:“哥,于飞哥没不信你,他是怀疑我咋理解你的。”

    她看着于飞说:“于飞哥,懊悔和无奈表现出来的是两个情绪。如果哥想复婚,应该有懊悔的情绪。而哥后悔结婚,是那时候就发现了第二段婚姻的问题了。无奈,不是哥想跟她复婚受现在的婚姻制约,而是因为她离开哥了,过的好像不太好,又是含着眼泪走的。可毕竟他俩离婚了,并且不可能再成为一家人了。也就是说,尽管她伤透了哥哥的心,哥依然想心疼她。可毕竟不可能成为一家人了,就算哥和她一直单身,哥都不会去真正的心疼她,这才是哥的无奈!”

    于飞问:“为啥?”

    “完全的感情透支,爱就没了,不可能复婚了。因为不可能复婚了,就名不正,言不顺了,所以不可能出现在她的世界去关心她。”

    林樾檑又一次抬起头看着冷冰霜,冷冰霜笑着问他:“哥,我是不是特别懂你?”

    林樾檑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于飞和胡明佳又紧张了起来,他们真怕冷冰霜说出不合时宜的话,因为现在不是时机。

    而冷冰霜却笑着问林樾檑:“哥,小丫头最懂你,那让你听我话你还觉得亏么?”

    林樾檑不好意思的笑着说:“没觉着亏,不亏!”

    冷冰霜又对胡明佳说:“哥身上有好多让我惊奇的地方,比如,千里不唾井,为了别人,不计较自己的得失。再比如,跟他聊起任何人,感觉他只有爱没有恨,没有怨。”

    明佳点点头对林樾檑说:“这可能也是我们愿意死心塌地的陪着你的原因。可是朋友呢?我表哥说,你身边有好多朋友,你曾经对他们都特别好,他们都背叛了你,你却从来不说?”

    没等林樾檑说话,于飞又抢过去说:“隐恶扬善!”

    明佳有点糊涂:“不是惩恶扬善么?”

    冷冰霜解释到:“我们中国人比较含蓄,特别是古代人。中国文化里,有很多的忍无可忍,才无需再忍。

    隐恶扬善,是隐小恶扬大善!不要盯着别人的小毛病不放,要给人家改过的机会。自己做了好事,不要到处宣扬,应该宣扬的是别人的大善大举。别人无意中做了很小的不对的事,并且已经很懊恼了,我们就不要去批评和揭发了。哪怕别人做了一点点好事,也要像大善大举一样的宣扬和鼓励。

    惩恶扬善,是惩大恶行善事!对于大恶之人,大恶之事,不容忍不姑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行善事从我做起,而不是只说不做。”

    明佳点点头说:“嗯!我明白了,也对,毕竟朋友一场,没必要说翻脸就翻脸。哥,你不仅要珍惜我霜姐,还要珍惜于飞哥。我发现,他俩是最了解你,最珍惜你的人。”

    林樾檑笑着说:“嗯,小丫头和于飞,不仅他俩,你们都知道珍惜我。小丫头是厉害,说的真好。我就会要求自己和我身边的人:不违法,不违背道德。”

    冷冰霜看刚才哥的情绪不太好,就转了个轻松的话题说:“对了,明佳,于飞哥,他这人有时候特别奇怪。陌生的时候,叫他哥,他答应的可痛快了。熟悉了,再叫哥就不答应了,问急眼了就说,要么叫叔,要么直接喊名字,叫哥不舒服。

    我姐就说,你给红包,我叫你干爹都行,多准备点,没事我就叫着玩。”

    明佳笑的前仰后合的说:“这雪姐才是你的克星,金小希,纳兰月再加上冷冰雪,这仨人凑一起,也够你喝一辈子的。哈哈哈哈!”

    冷冰霜也笑了:“哥就一句话不说,走了。我姐爱闹,就逗我说,你干爹给你准备红包去了。

    我说,姐,别闹了,他挺在意称谓的,就听他的吧。我姐就跟着我喊他林樾哥,他也就不说什么了。现在我看叫啥都行了,也不矫情了。”

    明佳说:“这两年才好点,以前也不行。没事她们几个就给他上课,他也懒得跟她们斗嘴,最后就妥协了!

    哥,说说你为啥不去分辨?。”

    “之前说过了,也没什么好说的。”

    冷冰霜坐到林樾檑身边,一边给他夹菜,一边问他:“嫌弃我么?”

    林樾檑笑着说:“不嫌弃,嫌弃啥呀?你这孩子,总这样先斩后奏,夹完了才问。你用手给我扒的大虾我都没嫌弃,夹个菜嫌弃啥?”

    冷冰霜笑着说:“还是嫌弃,嫌弃我,你也没招,打不过说不过的,你能咋滴?”

    林樾檑说:“真不嫌弃,你干净的要命,这些年我一直怀疑你有洁癖,我还能嫌弃你?”

    冷冰霜笑着对胡明佳说:“明佳,说实话,我确实有洁癖。我姐不这样,我不行,特别的洁癖。不仅是卫生方面,包括心理方面,感情方面,所有方面都是洁癖。

    这么说吧,我在家,就只吃妈妈给我夹的菜。爸爸和姐姐没少骂我没良心。在外面,除了哥我都不会给别人夹菜,我怕我的筷子碰到他们的盘子,更不用说别人给我夹菜了。

    学医这些年,我什么样的病人都要接触,什么环境都要经历,这个毛病才算改了,我现在几乎没有洁癖了。”

    林樾檑说:“我的床单都被你收拾的苍蝇降落后都无法起飞,还说你几乎没洁癖了?”

    于飞笑着说:“小月说让你俩去做DNA,我觉得也该做做看看。

    我听老妈说过:哥也有洁癖。从小就是,谁要是给他夹菜了,马上就不吃了。还有精神洁癖,一点不好都不能让他知道,知道了他会难受很久。

    老妈说:唉!苦了我儿子了,这些年走南闯北的,啥环境都有,慢慢的也没了洁癖了!”

    冷冰霜看着林樾檑问:“你真不嫌弃?不嫌弃,你吃呀?咋不吃?”说着歪着头,眼睛里露出疑问的眼神。

    林樾檑拿起筷子吃了一口菜说:“吃呢,没说不吃!”

    冷冰霜开口说:“吃人家嘴短,现在你得听我的,回答明佳的问题。”

    林樾檑摇摇头说:“就你鬼!”

    明佳说:“哥,今天就我们三个。于飞哥是你的死党;我是你的心理医生,你就该跟我说;我姐是你的小丫头,啥都不背着你,你就应该坦诚相待!说说吧,不违背你的原则!”

    林樾檑沉默了一会说:“跟你俩商量个事呗?你看,你俩现在在一个房间,你俩有一张房卡就够了,给我一张好么?”

    胡明佳说:“别岔开话题!”

    林樾檑说:“没有,只是没有房卡,我不方便!”

    冷冰霜问他:“你要房卡干啥?都说过了,以后你不能单独行动,有事先请示。谁陪你去,给谁一张房卡,另一张放在我们这备用,真没有多余的给你了。”

    “你们就一张备用,一张给我,不正好么?”

    胡明佳说:“你要干啥?还想偷着喝酒?还是想偷着去爬山?知道为啥留你的房卡不?知道为啥不给你房卡不?自己有前科自己不知道啊?”

    林樾檑红着脸说:“不给就不给呗,我不出屋行不?”

    胡明佳说:“你就想转移话题,我还不了解你?现在不同于在家,这里是我们的地盘,回答我的问题!”

    林樾檑说:“都说过了,就是那么回事。”

    胡明佳说:“你不说,我也不急,先给你记账!那我们就说说你的婚姻,你不是说我姐会说么?让我姐说说,你看看你的问题到底在哪?”

    冷冰霜一边给他扒螃蟹,一边说:“那我就从门当户对说起。爱,不需要门第对等,但也要门当户对。

    门当户对不是门第观念,而是指两个人的成长环境,生活环境,文化程度,心理状态,性格等等因素要在一个区间。这样,才能彼此欣赏,彼此理解,彼此信任!”

    林樾檑说:“门当户对原意是指两家门对门户对户,两家的老人关系好,晚辈男女又青梅竹马两相无猜。本来门当户对和门第观念也不是……”

    胡明佳见他又故技重演,刚要说他,冷冰霜却轻轻的堵着林樾檑的嘴问他:“你以为我的汉语言文学硕士是你祖师奶奶监考拿到的么?”

    林樾檑笑了:“好吧,我不挑战你的强项了。”

    冷冰霜再次轻轻的堵着林樾檑的嘴说:“你不挑战我我也要说,汉语的词汇,甚至于部分汉字都是有引申意义的。而我刚才跟你说的那段话,还没去引申,就是解释原意,你还来捣乱,吃人家的嘴不短么?

    人的三观跟他的成长环境,学习环境,生活环境都有关。三观一致的人才能成为朋友,成为恋人,成为爱人。我刚才的话不对么?你想捣乱换个时机,我跟明佳不一样,明佳能被你气哭了,我能把你气哭了。”

    冷冰霜松开手温和的说:“哥,仅仅是这些还不够,在婚后的生活上,还要互帮互助,共同进步,要始终让两个人保持在一个区间,才能一直恩爱下去。”

    林樾檑看着冷冰霜说:“你说的太有道理了,我终于明白了选择和经营是啥意思。”

    胡明佳笑着说:“太假了哥,刚刁难完,又来肯定人家,确实太假了,能不能真诚点?”

    林樾檑笑着说:“真懂了”

    冷冰霜问他:“懂了?”

    “懂了!”

    “感谢我不?”

    “感谢!”

    “那说说你为啥不分辨吧!”

    林樾檑看着冷冰霜说:“没啥分辨不分辨的。很多人都说我很犟,被人说我很犟,不就是犟嘴惹的祸么?

    其实我是一个什么事都愿意去较真的人,当然要去分辨了,不分辨怎么较真?”

    胡明佳说:“你说的和我问的根本就不是一个话题。算了,我问你答吧!我听说你跟好朋友合伙做过生意,后来分家时,你只拿了一些商品,还都是不好买的,价值仅仅够你的投入,利润你一点都没沾。事后,大家都为你鸣不平,你却对这件事一直保持沉默!”

    林樾檑看着胡明佳问:“谁跟你说的?雷蕾还是阿利?”

    “都说了,你想打击报复?”

    “为啥打击报复?我只是觉得十几年过去了,还会有人记得这事,对我的朋友不公平。

    刚开始合伙做生意是我的主意,这个生意也是我在主导,最后决定分开的也是我。生意刚刚分开的时候,我不说这件事,我是怕别人会对我们其中的一个人有误解。我跟朋友商量好了,分家了不要让人知道,平时这个店你忙不过来,我还来帮忙。我也不要钱,我也不管着你,就是掩人耳目。”

    冷冰霜问他:“为啥?”

    “真的是怕被误解。误解了我,别人会说我欺负朋友。误解了他,别人会说他忘恩负义,这个名头我们谁也背不起。”

    冷冰霜又问他:“既然分家了,为啥不算清楚?”

    “合伙是我提出来的,生意一直我在主导,分家也是我决定的。既然我提的合伙,那就要对合伙人负责;既然是我在主导经营,那滞销的商品我也要负责;拆伙时,他想接手商店,而且我之所以想合伙,也确实希望他下岗后也有个事做。所以,我只能成全他,并且他经营的也很好,如果给了我,估计店早没了!”

    冷冰霜又问他:“为啥拆伙?”

    林樾檑想了一下说:“本来不该说,事情也过去十几二十年了,我们也不联系了,说就说了吧!

    他才是我真正的发小,从小学,到初中,到技校,一直到上班,我们一直在一起。后来我们单位效益不好,他去了另一家企业,还是一线的工人。我去了医药公司,我们俩接触的环境不同了,我就开始琢磨自己做生意。

    我离婚后,他家对我挺照顾的。那时,他们单位效益也不好了,他们家也挺愁的。我也是相中了一个项目,一个人又干不了,就想着带他一起干,兄弟之间有个照应。万一他们单位不行了,他也有个退路。

    就这样,我们合作了一个商店。刚开始,他什么都不懂,挺听我话的,生意很快走上了正轨。慢慢的,他也喜欢上了经营商店,我也不保留,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他了,他就想主动下岗来经营。我让他们家商量好,他们没意见我无所谓。

    以前是雇了个人,我两头跑。他接手了,我就主要看着我这边的店。”

    林樾檑接过于飞递给他的香烟,用手捻着香烟说:“后来,发生了几件事,让我心里不舒服。”

    冷冰霜问:“哪年的事?”

    “小莲子走了之后,雷蕾来之前!”

    冷冰霜继续问他:“你不是没钱了么?”

    “小莲子留下的钱,还有我辞职了,单位没批准,给我调了个闲岗,不用上班,又给我补发两个月的工资。”

    “你自己的店都揭不开锅了,你还去想着别人?”

    “我的店能揭开锅,我有好多收藏级的音响类设备,被我变卖了一些钱,能维持我店的经营。而且我俩合作的也等于是我的店,经营好了,或许还是另一个商机呢!”

    “你呀,是不是之前讲莲姐走以后的事的时候,故意隐瞒了?”

    “不是故意的,是我想忘掉这段。原因是:他接手经营半年后,出了两件事。一次是顾客找麻烦,要退钱。那个顾客就是故意找事儿,但是我们作为经营者,又不能跟他较真。退货时,我发现账不对,少了八百块钱。就是比如他记账是三千二,退货时给人家退了四千。我问他,他说退差了,说多退了八百。

    没多久,又出现退货。这次不是找茬,是一个单位拿的货,后来查出采购员贪污,单位就四处去对账,查实问题。这我才发现,他跟采购员合伙虚开发票不说,居然高价卖货,低价记账,差价被他私吞了。

    我找他谈过几次,后来我失望了,决定不管那个店了,就拆伙了。可是让我到今天都想不通的是两件事:第一件,我诚心诚意的为他好,而且生意才刚刚开始好起来,还没分红呢,他为啥那么做?

    第二件就更匪夷所思了。这件事我俩单独谈了好几次,可是,我没对任何人说过,包括如何分家的,我都没说过,为什么很多人很快就知道了?

    他后来怨恨我也正常,他以为是我说出去的,是我让大家认为他忘恩负义,所以,我们就不联系了。”

    “你为啥不解释?”

    “就我们俩知道,他不可能说出去,那不就是我说的么?能解释的清么?”

    于飞说:“道理很简单:升米恩,斗米仇!”

    林樾檑问于飞:“啥意思?”

    明佳说:“还没到给你解释的时候。”

    冷冰霜问他:“你的四个老婆你咋不抱怨?”

    林樾檑不好意思的红着脸说:“我说过了,真的抱怨过,咋没抱怨过?特别是对雨晴妈妈,没少抱怨,刚开始还有点恨!不过我没对雨晴抱怨过,因为我希望孩子长大了能跟她妈妈相认。”

    胡明佳问:“为啥?你辛辛苦苦带大的孩子,跟她相认了,你咋办?”

    林樾檑笑着看着胡明佳说:“你是说养儿防老么?别胡扯了,呵呵!孩子好样的,跟不跟她妈妈相认,都会对我好。孩子不是那样的,或者孩子自己过的就很艰难,我还去防老,这不给孩子添乱么?

    把孩子养大,是做父母的责任和义务,没啥说的。儿女赡养老人,儿女首先得有那个能力,然后才能谈到孝心。如果养老了,父母应该感谢儿女;如果没养老,父母也别怨恨,他们有他们的不易。我想让雨晴和她妈妈相认,还有个私心:我觉得雨晴从小没有母爱,是我欠她的。如果能相认了,我也还了雨晴这笔债。”

    明佳说:“怪不得雨晴这么惦记你,你的满满的父爱,雨晴感知到了。”

    冷冰霜又问他:“那个三进三出的,你咋不抱怨?”

    “你们非得知道我为啥不愿意解释?跟你们说实话吧,我都抱怨过。只不过后来我明白了一个道理。解释也好,抱怨也罢,能接受的,能理解的,都是跟我亲的人。而那些真正算计我,伤害我的人,根本就不会理解我,更不会顾及我的感受。

    那么解释和抱怨,就只能让亲者痛仇者快了,是不是就没意义了?还有,那些远离我,伤害我,算计我的人,他们不配得到我的解释和抱怨,更不配让我一直记着他们,也不陪让我在亲人朋友面前念叨他们。

    年轻的时候,我是个喜欢辩解,喜欢解释,喜欢抱怨的人。随着岁月的更迭,我发现,不想离开我的人,我不用辩解,不用解释。心疼我的人,我也不用委屈,不用抱怨,他们都会心疼我。而那些想离开我的人,我说啥都会被他们曲解。

    就像一个饭店,有人是来吃饭的,并且想好好吃饭。那这样的人肯定会很在意店内的环境,服务态度和美食的味道。他喜欢你这个店,他会常来,也会提一些建议和意见,目的是为了自己以后用餐更加舒适。那对于这样的人,我会跟他解释,跟他辩解,是不是会伤了他的心?他是为了以后再来会心情更好,同时他心情好了,别人也会好,最终受益的是我的饭店。面对他的意见和建议,我该反思,而不是解释和辩解,更不该在心里或者跟别人抱怨他,那就是好赖不知了。”

    三个人听林樾檑这么说,都点头赞同。

    林樾檑继续说:“对于那些来的目的就是想占便宜的,无论你做的多好,他都会找茬。人家目的就是想发泄,或者想吃饭不给钱,少给钱。跟他们解释啥用都没有,人家想达到的目的不是你好我也好,而是占不着便宜誓不罢休。

    那对于这样的人,第一没必要怕他,更没必要跟他解释和辩解。第二,能远离尽量远离,跟他解释和辩解就有可能纠缠不清,最后对自己没啥好处。至于抱怨更犯不上了,每天抱怨负能量的东西,会影响自己的能量。”

    三个人又点头赞同。冷冰霜问他:“既然你想的这么明白了,为啥还会被那些人背叛?”

    “年轻时只顾着低头走路,从不停下来看路。一直到自己无路可走了,不得不停下来看路才发现问题的。”

    胡明佳问他:“把自己内心的不快和郁闷对好朋友说出来,也是一种宣泄,这个道理你不懂么?”

    “咋不懂?”

    “为啥不跟我们聊?我们不够格么?”

    “不是,没说不跟你们聊,就是脑子乱乱的,不知道咋说。”

    “没别的?”

    “还有……怕你们不愿意听抱怨的话。”

    冷冰霜问他:“那就是说你不是完全不自信,你知道对错,年轻的时候,也解释,也辩解,也抱怨。后来发现解释和辩解没人理解,抱怨了没什么用,还有可能被人家拿来攻击你,对不对?”

    “嗯,是这样,我承认确实压抑自己了。我重说行不?我承认,我没跟于飞和明佳他们说心里话,就是不信任他们,我怕……”

    胡明佳端起酒杯说:“哥,喝杯酒。”

    喝完了酒,明佳笑着说:“你也没不信任我们。哥,到今天我理解你了,你是被背叛怕了。我虽然没有完全了解你的人生,但仅凭我了解的那些,我早该想到你是被背叛怕了。应该是你信任我们,珍惜我们,需要我们。你怕你把心完全交给我们了,我们也会像你以前的朋友那样离开你,疏远你。”

    林樾檑不置可否的漠然的笑了一下。

    胡明佳对冷冰霜和于飞说:“细数起来也真是这么回事,从哪开始数呢?”

    冷冰霜笑着说:“先说初恋,两个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谁能想到她处对象居然仅仅是知会一声?”

    于飞说:“再说哥的第一个女朋友,本来哥无心相处,哥被感化了,把心掏出来了,却被无情的扔在了地上。”

    胡明佳说:“四段婚姻,哥都一心朴实的在她身上,却都无情的离开。”

    冷冰霜说:“跟路遥一起做生意,路遥却有了外出发展的想法,还不跟他说,甚至于理直气壮。妹妹无情的离开,哥哥又无情的把他扫地出门。他想的是合伙的初衷是为了路远的退路,而路远兄妹却觉得他是个绊脚石,影响他们发展。”

    林樾檑笑着说:“不是路远,我没跟他……”

    冷冰霜问林樾檑:“我姐的绝活是啥?”

    “过目不忘。”

    “我是她妹妹,记性也差不了。路遥因为跟你在一个火车上?”

    林樾檑这才想起来,是自己说漏了嘴:“那也没有路遥打算自己出去发展,更没有路远把我扫地出门。”

    冷冰霜看着林樾檑说:“没有不透风的墙,临山就这么大,合作生意那么大的事,你觉得真就没人知道。”

    林樾檑尴尬的笑着说:“也是,我年轻的时候愿意抱怨,看来路远没错,估计是我抱怨出去了。”

    胡明佳摇着头说:“你跟路远合作生意的事不是秘密,利哥他们都知道。”

    于飞说:“哥,其实你的好多事我也知道,因为你不谈,我不知道因为啥,所以只能关注你,不敢跟你提起。路遥比你小四岁,跟静是同学。”

    听于飞这么说,林樾檑惊讶的看着他。于飞笑着说:“是真的,静初一的时候得了一场大病休学了两年,这才跟我又同学了。静跟路遥没啥来往,但是她别的同学跟路遥关系不错,路遥的一些事大家都知道。”

    冷冰霜说:“我确实不认识路远,也没见过。但是你们分家的事我知道,起因是路遥先离开,你就觉得挺不舒服的。跟着路远又出现对不上账的事,让你心灰意冷。你找过路远多次,路远并没有理解你,而是反复提出来既然不愉快,不如分开。分家后,也不是你抱怨出去的,而是被人家听到了你俩分家的谈话。”

    林樾檑邹着眉头问:“谁呀?”

    冷冰霜笑着说:“我呀!”

    林樾檑微笑着瞪着冷冰霜说:“坏丫头,又诈我!”

    冷冰霜不慌不忙的笑着说:“你俩分家是九八年对不对?”

    “对。”

    “你俩经常去一个小酒馆对不对?在你家附近。”

    “对。”

    “小酒馆的楼是一个蓝色的楼房对不对?”

    林樾檑看着冷冰霜说:“对,没错,可那时你才……”

    “对,那时我才十二岁,不是我看见你们的。哥,你别不高兴,我也跟你实说了吧,你赶走我之后,我就开始调查你了。这些年我也没不回家,我每年都回家,至少回来两次。

    琪琪姐的老公你可能不记得了,他记得你。”

    林樾檑听冷冰霜提到琪琪的老公,忽然恍然大悟:“我说他咋那么眼熟呢,他就是那个小酒馆老板的儿子,对,我想起来了。”

    冷冰霜笑着说:“不仅他是那个小酒馆老板的儿子,路远去你店里他也见过。”

    听她这么说,林樾檑说:“你等会儿,我想想……”

    想了一会,林樾檑说:“对,我咋忘了,路远去过店里一次,跟他老婆去的。可我记得那时你还没回来,而且那天是雯雯当班。”

    冷冰霜说:“那天确实是雯雯姐当班,可我姐的包落在店里了,你不记得了?”

    林樾檑笑着说:“对,我给你发的信息,说你姐的包在店里,手机在包里。我说联系不上你姐,让你联系她。”

    冷冰霜笑着说:“你还说你一眼就能认出我来。那时候我已经回来了,只是没到店里去。那天是我跟我姐去店里拿的包,并且我姐在琪琪家聊天,是我去店里拿的包。”

    林樾檑看着冷冰霜摇着头说:“我确实没印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