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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理解

    林樾檑说:“我十岁之前经常去姥姥家,胡姥姥飞檐走壁应该是我十岁之前的事,有点记不太清了。不过我一直惊奇的是:胡姥姥没借助任何东西,包括墙壁,窗台,房檐。她好像踩着空气上去的,并且没有落在房顶,而是直接拿到球就下来了。

    就像一个人飞快的爬着梯子上去就下来了一样。我要学这个,胡姥姥说,我不行,资质不够。小杏儿资质好,胡姥姥教过她武功。

    我小时候的那段回忆,是我最幸福的一段,可也奇怪了,这些年我一直不是很清晰。胡姥姥我记得,小杏儿是邻居家的妹妹,瑶娘的女儿,她家就住我姥姥家对门。瑶娘跟我妈妈一样爱我,还经常去奶奶家找邻居的大家族给我撑腰,可我咋就想不起来瑶娘长啥样了呢?”

    冷冰霜看林樾檑回忆起来很费事,就安慰他说:“好了,不说了,以后想起多少说多少。因为啥也不用说了,就说一点事吧!”

    林樾檑像是一个孩子得到了家长允许一样的开心的说:“因为一点事,我就很少去姥姥家了,再后来姥姥搬家,就跟胡姥姥断了联系。其实我挺想胡姥姥的,偷着去看过她几次,后来家里出了变故,就没时间去了。

    现在后悔了,我那时真的学会了飞檐走壁,我也挑战你们七大高手!”

    说着话,林樾檑冲着冷冰霜伸着拳头挥舞着。

    冷冰霜举着手指问:“你学会了么?梦没醒么?”

    林樾檑嘿嘿笑着说:“别点,我就过过嘴瘾,现在啥也不会,老实听话,别点!”

    胡明佳又笑得合不拢嘴的说:“哥,咋样?我说你吓唬我们那些招,对霜姐没用吧?哥,别再吹牛,我保证我姐不点你!”

    冷冰霜逗他说:“哼!原来恨你一辈子,可以让你惦记一辈子啊!你别忘了,我还说过跟你一辈子呢!”

    明佳说:“姐,他还没出来呢,先别急着吓唬他。哥,你再说说我们这几个人,每个人都说说。”

    林樾檑笑了:“明佳,用你的话说,我还没出来呢,真的说出来的都是错话,回头他们……”

    冷冰霜伸手堵住了林樾檑的嘴,于飞和冷冰霜都看着胡明佳,胡明佳笑着说:“我说咱哥聪明吧?这些年咱哥自己的事不说,曾经伤害过他的人他不提,还有丢失了的那些曾经是哥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也不提,甚至于霜姐,慧瑶姐,思影姐,可能还有很多他能联系上的人,他也不敢联系,不敢提,这回你们知道原因了吧?”

    冷冰霜问林樾檑:“哥,你啥时候发现自己有问题的?”

    林樾檑说:“胡大博士抬举我,我并没有清晰的发现我有问题,我也不知道我出了什么问题。是……”

    林樾檑犹豫了一下说:“明佳,按照你的思路收拾我吧,我不想说下去了。”

    冷冰霜笑着问他:“为啥?因为我总堵你嘴不开心了?”

    林樾檑看着她问:“你为啥不用你惯有的那个眼神看我?那个眼神我更容易上当。”

    冷冰霜说:“哥,既然咱们以后要经常在一起,我也坦诚相待。我那个眼神不是有意装出来的,是我面对对我很重要的人拿不定对方的态度时自然流露的。包括你们说我亮着眼睛就是看到便宜了,并且势在必得,都是自然的流露。”

    林樾檑笑着问她:“那表现的胆怯,可怜,祈求的眼神呢?”

    冷冰霜理直气壮的说:“那个是装的,我也不怕让你知道,就算你知道了,我再有那个眼神,你照样就范。”

    说着话,冷冰霜又露出了胆怯,可怜和祈求的眼神对林樾檑说:“哥,你说我要是回家休息一年多,我爸骂我咋整?”

    林樾檑想都没想对她说:“我没见过你爸,但是我可以去跟他谈,我帮你劝他。”

    “我爸可固执了,而且火爆脾气,他能动手打你。”

    “打呗,怕啥?”

    “打完了解决不了问题。”

    “那我……行,我一个人住两室房子也多余,给你一间房,你在我那休息一年。”

    “那我咋说?”

    “就说听他话了,出来工作了。你白天在我给你的那个房间休息,晚上下班正常回家。”

    “那我爸要我把工资交给他咋整?我也没工资呀?”

    “我出地摊,每天收入的三分之一用来做生活费,三分之一还债,三分之一给你,你攒起来,月底交给他。”

    冷冰霜嬉笑着问他:“咋样?我告诉你是装出来的,你照样上当吧?”

    林樾檑笑着摇了摇头。

    胡明佳笑得合不拢嘴的说:“不用我姐那个眼神,只要是弟弟妹妹求助,你林樾檑一定会拼尽全力。”

    冷冰霜也笑着说:“就是这么回事,我那个眼神也只对爱我,疼我的人有效。其实我有没有那个眼神,不影响你们上当。”

    林樾檑笑着说:“那不叫上当,本来就是对待挚爱亲人该有的态度。”

    冷冰霜笑着问他:“我已经说过了,我爸妈希望我回家,还说回家了啥也不干都行。另外,我也跟你说过,我有钱,我后半辈子啥也不干都花不完。你宁可挨揍还要帮我,还拿出你出地摊的钱帮我,是不是上当?不仅仅是你,包括我梁师姐,刘师姐,我师叔祖,我师父,我师兄他们,都知道我那个眼神他们要吃亏,可每个人都当当一样当当上。”

    胡明佳笑着说:“就像哥说的,本该是对挚爱亲人应有的态度,再加上姐姐的那个眼神,双保险,不上当才怪呢!”

    冷冰霜问林樾檑:“哥,把你想说出来的话说出来吧,你是啥时候发现自己有问题的?要不要我用那个眼神问你?”

    林樾檑摇摇头说:“我不是不说,也不是不想说,也不是不敢说,我说的话又提到舒宁了,我是觉得天天提舒宁,怕你们误会我。”

    胡明佳笑着说:“你这不还是怕么?还包括不自信。哥,舒宁不是你的病源,也不是你的病根,但是你的病里有舒宁,你病没好之前还会经常提到她,你不提我们也会提。”

    于飞心想,难道哥哥是怕小霜嫉妒?还是怕小霜误会他因为没忘记舒宁才没接受她?于飞笑着问林樾檑:“哥哥,你是担心我们怀疑你对舒宁还抱有幻想?”

    林樾檑看着于飞说:“你们怀疑不怀疑我无所谓,你哥哥我什么时候在乎别人误解我了?小霜说的理解的能理解,不能理解的就不能理解,这话是我说的。”

    冷冰霜点着头说:“十三年前在火车上,我们俩旁边坐着一对青年男女。他俩靠窗坐着,我和哥是靠近过道。那两个人一路聊着,有说有笑的,刚开始我以为他俩是恋人或者新婚的小夫妻。

    我们那趟列车也是慢车,后来取消了。那趟车全程十七个小时,晚上七点多,那两个人开始喝酒。两个人各自从包里拿出吃的,还抢着花钱买酒,我一直纳闷。他俩喝上酒了,不仅话匣子打开了,声音也大了,听他俩后来的话,我才知道,两个人都是刚结婚不久,只不过他俩不是夫妻,上火车之前也不认识。是因为两个人都不能融入自己的另一半的家庭,可能心态一样,这才有了话题。

    周围人也听到他们的谈话了,其中有个阿姨就说:你俩的遭遇我们也听明白了,你们别嫌阿姨多嘴,你们该做的不是抱怨,而是回家好好跟自己的爱人沟通。

    男的就说:阿姨,沟通不了,能沟通我能这么郁闷么?大家劝着,两个人抱怨着。一个大叔就说:就是差理解,欠沟通。多沟通沟通,相互理解就好了。”

    她看着林樾檑忍不住笑着说:“这时候咱哥像是自言自语的冒出来一句:能理解的能理解,不能理解的就不能理解。他像是自言自语,我们都没明白他说话的含义。

    夜间犯困,大家都睡着了。我好像是凌晨三点左右醒了,那两个人不见了。我好奇心强,就问哥:人呢?”

    林樾檑笑着说:“你不是好奇心强,你是贪睡,坐过道边上睡觉不舒服。”

    冷冰霜嗔怪着林樾檑说:“讨厌,贪睡咋了?我确实贪睡,见两个靠窗户的椅子空着,想过去靠着睡觉,又怕人家没下车。哥说提前下车了。”

    胡明佳问:“你咋知道提前下车了?”

    冷冰霜抢着说:“你别急呀,听我讲完就明白了。第二天早上大家都醒了,有人就惦记那对青年男女。听说下车了,大家都怀疑他俩恐怕是去做了不该做的事。那个阿姨说:岁数大了爱管闲事,心里装着事又睡不着。昨晚我一宿没睡,他俩是半夜走的。

    阿姨指了指哥笑着说:这小伙子也爱管闲事,小伙子也没睡,一直盯着他俩。那俩出去的时候,我知道要到站停车了,就跟了过去。走到车厢门口,我劝他俩千万别干傻事。他俩根本不听,还说我多管闲事,说他们是到站下车,是我思想太复杂。这个小伙子跟过去对我说了一句:理解的能理解,不理解的就不能理解。说完拉着我往回,。那个年轻人就不干了,借着点酒劲就想动手。

    阿姨说到这,我吓了一跳,心想我咋睡那么死?哥受伤了我都不知道。阿姨却笑着说:这个小伙子转身对他俩说:我说的话关于三件事,第一件,你们的爱人和他家里人,如果是能理解或者善于理解人的人,你们只需要付出一点点,他们就会特别高兴。他们啥样人我不知道,你们啥样人我也不了解。你们的聊天我也没听到,也不想听,我自己还一脑门子官司呢,我是为了这个阿姨跟过来的。你们觉得付出了,要么就是你们付出的不够,是你们自己自爱自怜了。如果是这样,希望你们好自为之,多想想当年你们为啥爱上他,就是你们各自的爱人,然后再决定以后咋办。

    如果你们确实付出的很多的,他们就是不理解你们,那就是不能理解人的人,对于这样的人,你生气,苦闷,憋屈都无济于事。最好的办法是做最后的努力,实在不行,撤吧,早晚的事。”

    冷冰霜呵呵呵的笑出声说:“阿姨说完我都没信,我心想,就他?我问一句答一句的,能说这么多话?阿姨又说:第二件,是关于阿姨的,她跟你们非亲非故,为啥之前一直苦口婆心劝你们?劝的对不对的暂且不说,你们要理解,阿姨走过的路肯定比你们多,肯定比咱们见多识广。所以,理解了,阿姨就是一片好心,不理解,那就没办法了,阿姨就当锻炼面部肌肉了。

    第三件事,我的忠告: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肯定是愚蠢的,用自己的错误惩罚别人,就不只是愚蠢了,很可能悔恨终身。我说的是啥,你们自己想吧,好自为之。

    阿姨看着哥说:小伙子说完就拉着我回来了。这后半宿我心里装着事就没睡,琢磨他说的:理解的能理解,不理解的就不能理解。越琢磨越有道理,尽到解释,申辩和规劝,至于对方能不能理解,我们真的左右不了。

    大家都夸哥有智慧,哥红着脸笑着说:别夸我,我就是个初中毕业生。大家正说着,列车上的广播响了,广播员说:有两个乘客,因为一时冲动,差点干出了悔恨终身的事。多亏了一个阿姨和一个大哥,他俩感谢阿姨和大哥,并且让我转告关心他们的朋友们,他俩没下车,什么都没发生。”

    胡明佳瞪大眼睛笑着问:“真的挽救了两个家庭?”

    林樾檑笑着说:“那也跟我无关,要不是那个阿姨坚持,我确实没打算管他们的闲事。我之所以没睡觉,是因为小丫头。我不知道她包里有啥,她呼呼睡不看着,我却不得不帮她看着。”

    冷冰霜笑着看着林樾檑说:“你还这么说,忘记阿姨咋让你钻地缝的了?”

    林樾檑红着脸说:“你们知道我因为啥开始反思……”

    冷冰霜伸手堵住林樾檑的嘴问于飞:“于飞哥,想听笑话么?”

    于飞看着林樾檑问:“小丫头眼睛都亮了,你不让她说,我可出去喊人了。”

    林樾檑挣脱了冷冰霜的手对她说:“你愿意玩就玩吧,说吧!”

    冷冰霜笑嘻嘻的说:“阿姨问他姓啥叫啥,他就是不说。后来阿姨找到列车长,跟列车长说了几句,列车长和乘警把哥叫出去了。过了一会儿,哥红着脸回来了。阿姨就说:这个小伙子不错,做了好事还不贪功。哥说:阿姨,真的是因为你,你才是做好事的人。阿姨问我,你认识他么?我说我们也是在火车站遇见刚认识的。阿姨说:我看出来了,这一路,小伙子既没跟你说话,也没看你,你俩应该不认识。可你睡着后,你知道小伙子对你做了啥么?”

    说到这,冷冰霜居然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于飞笑着对林樾檑说:“看来你是出了大笑话了,看把小丫头乐的。”

    胡明佳笑得合不拢嘴的说:“姐能笑成这样,我可不敢贪功,绝对是哥当年特别搞笑。”

    冷冰霜忍不住笑的说:“不是……哈哈哈哈……不是哥,是阿姨那么说话容易让人联想。我当时就警觉了,并且有点生气了,我以为哥趁我睡觉对我干啥了呢。周围的人更是,都回头看着哥,还有人站起来看。咱哥脸通红,低着头,感觉到处找地缝。

    阿姨却说:这个姑娘睡着了,睡的那个香哦,包掉地上都不知道。

    阿姨说到这,我才想起来我的包呢?两万块钱啊!

    阿姨说:小伙子看她包掉地上,帮她捡起来,却不敢打扰她。你们看……阿姨指着行李架说,小伙子把姑娘的包和姑娘的行李箱捆到一起了。

    我抬头看,这才发现,我的包被他用他的衬衫跟我的行李箱捆绑在了一起。阿姨继续说,小姑娘,出门不能这样,要有警惕性。还有,你睡觉时,眼看要倒在过道了,是这个小伙子站起来,靠在你的靠背上,用他的后背撑着你。”

    胡明佳笑着说:“这个阿姨是挺爱管闲事的,而且还大嘴巴,这事小声说啊。她这么说,别说哥不好意思了,你也会难为情啊!”

    冷冰霜依然笑着说:“我还真没想到难为情,因为我一直惦记哥被乘警和列车长叫出去干啥了?周围人听是这么回事,都夸哥,咱哥被夸的,哈哈哈,估计死的心都有了。”

    林樾檑红着脸说:“还不是因为你?你以后对我好点,别总惦记收拾我。”

    胡明佳问林樾檑:“乘警叫你干啥去了?”

    冷冰霜说:“后来广播又响了,我们才知道,是阿姨太爱管闲事了,她担心那两个人的未来,并且觉得哥有智慧,想让那两个人跟哥认识,想让哥跟踪那个闲事,呵呵呵!问哥姓啥叫啥,哥死活不说,她就去求助列车长。列车长觉得真的能挽留两个家庭,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就联合乘警跟哥沟通。

    哥说他没多大能耐,既然这个事大家都关心,他可以帮忙。哥说,他俩没好意思回来,可能是周围的人都见过他俩,应该是难为情了。这样吧,请你们把我的电话号码告诉他们,如果未来他们需要倾诉,我可以做听众。

    列车长向那两个人转达了哥的意思,那俩人就又在广播中感谢哥。”

    于飞问:“那后来有联系么?”

    冷冰霜看着林樾檑问:“哥,能说么?”

    林樾檑笑着说:“能说。”

    胡明佳问:“为啥能说?这种情况你都会保护当事人啊?”

    林樾檑笑着说:“真能说,原因是,你和于飞不是嚼舌根子的人,还有那俩人没见不得人的事,另外小丫头处事有度,她想说就说明能说。最重要的是你们开导我的我听懂了,保护朋友在于说不说,在于跟谁说,在于该不该说,而不是一直沉默。而对于不好的人,提不到没必要说,因为他不配我说。提到了,想说就说,因为为了他憋屈自己犯不上。”

    冷冰霜笑着说:“哥真会说话,还知道夸我。不过哥确实在进步,也确实全力配合咱们了。”

    她又对于飞说:“于飞哥,你认识他们。”

    于飞看着林樾檑问:“谁呀?”

    冷冰霜笑着说:“哥有两个储备导购,经常来帮忙,于飞哥,你不记得了?”

    于飞问:“你说的是阳阳和刘圆?”

    冷冰霜笑着说:“对呀,你是不是以为她俩是闺蜜?在车上的是刘圆,于飞哥,你知道为啥咱们叫她刘圆,不叫圆圆么?”

    于飞摇摇头。

    林樾檑看着冷冰霜说:“这个小丫头挨着个的给人家起小名,刘圆不同意,说她怕胖,圆圆太胖了,呵呵呵!”

    于飞问:“那在车上的是郭志?”

    林樾檑点点头说:“回来后,郭志给我打电话,说想跟他老婆,就是阳阳好好聊聊,想让我陪着。我琢磨着既然小兄弟信任我,这事我得管,咋管呢?我说你容我想想。一直到开业后,小丫头回来,我想起来了,就因为她我惹上的麻烦,我得带着她。”

    冷冰霜笑着说:“哥,你好好说,不许编瞎话糊弄于飞哥。”

    林樾檑笑着说:“其实我是看她闷闷不乐,想带她多认识几个朋友。而且我有我的计划,需要先约刘圆见面,带着小丫头方便约女孩见面。见了面,刘圆也闹心呢,想跟朱玉伟聊聊,不知道咋说。我就了解了下朱玉伟,听刘圆说是个文静的书生,我就放心了。后来我又求助了小月,小月有三寸不烂之舌啊,我就带着小月和小霜约了他们四个一起见面,并且当众讲了火车上的事。”

    胡明佳惊讶的问:“哥,你疯了,误会了咋整?”

    林樾檑看着冷冰霜说:“小丫头撺掇我的,有小月在,怕啥?我们在一起聊了三次,郭志和朱玉伟成了兄弟,阳阳和刘圆成了闺蜜,并且两个大家庭成为了好友,他们逢年过节都带着公婆一起过。”

    胡明佳笑着说:“我哥厉害!”

    林樾檑笑着说:“我真不是谦虚,这个功劳要归功于小月和小霜,主要是她俩在说。”

    冷冰霜说:“月姐的三寸不烂之舌我是见识到了,只要她想交往的人,几分钟就能让你觉得跟她相见恨晚。”

    林樾檑笑着说:“我之所以提到理解的那句话,是因为我第一次说确实是自言自语。那段时间我一直在琢磨舒宁为啥一直误会我。”

    胡明佳问:“哥,你等等,误会?你是说舒宁一直误会你?”

    林樾檑点头说:“也不确定,我俩之间肯定有一个是误会。不是我误会她,误以为她喜欢过我,就是她误会我,误以为我对她除了戏弄就是动心机。”

    胡明佳举起酒杯说:“哥,真该举杯庆祝,我还想跟你讨论这件事呢,看来我省事了。”

    喝完了酒,林樾檑说:“一直想,一直也想不明白。在车上,我也不是不想跟小丫头说话,一个是我跟陌生人沟通需要有话题,比如谈生意和卖货。如果没话题,我确实不善于跟陌生人沟通。我跟小霜有话题,就是前一天的事。可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怕有意想不到的事发生,比如我们身边或许有贼。

    那个话题没了,其他的我就不会了。另一个原因是,我还在想我觉得我一直挺诚恳的,为啥会误会。正好那俩人聊那个话题,我就开始想我的经历:很小的时候,我一直护着舅舅家的两个弟弟,舅舅和舅妈不但不理解我,还错怪我。我又想到我的几次婚姻,她们为啥也都不理解我?还有我认为是兄弟的那些人,明明我对他们好,为他们付出,他们为啥那么对我?

    想着想着突然想明白了:理解是有前提的。想理解你的人,自然会理解你;就没打算理解你的人,你的解释不仅多余,还是新的罪证。”

    胡明佳问:“哥,我觉得这段话比你刚才说的那个更有深意。”

    林樾檑笑着说:“想着想着,我也不知道因为啥,想的是这段话,说出来的确实那段话。”

    冷冰霜笑着说:“明佳,说到这了,姐姐我跟你承认错误,我那时也是年龄小,什么都不懂,不仅没见过世面,也不咋会关心人。

    现在回想起来,哥那时就有问题了,只不过没这么明显。哥说的原话不是理解的能理解,不理解的不能理解。这段话是我听哥说完杜撰的。

    那个阿姨和大叔正在劝郭志和刘圆,哥却一直眼睛直勾勾的不知道在看啥。突然我听他叨咕什么自然理解,解释多余什么的。哥是自言自语,他挨着郭志,郭志没听清,听到个罪证,有点不高兴了。哥还在愣神,我就赶紧解释,他说的是理解的能理解,不理解的就不能理解。”

    林樾檑笑着看着冷冰霜说:“小鬼丫头,这么多年你不说,咱俩争了十几年那句话的版权。”

    胡明佳问:“怎么会?哥,你不是斤斤计较的人啊?”

    冷冰霜嘿嘿笑着说:“是我故意针对他的。每年都要有一两次的版权争夺。一般都是我挑起来的,哥就说版权归你,我说凭啥归我?哥说那就归我,我问他凭啥归你?哥说共同拥有,我问他谁的名字在前?哥说他的名字在前,我说他小气。哥说我的名字在前,我说我可不想当小气人。哥说不争论了,又没人给稿费。我说我要用它写论文,不争论不行!”

    胡明佳已经笑的前仰后合了。

    林樾檑笑着说:“我跟小丫头大部分时间是偶尔用信息问候一下,每年差不多能通两次电话,都是在争论这件事。我说聊别的,她说我瞧不起她。我说我真有事要说,她就说这件事对她最重要。到今天,这个小丫头也没去写那篇论文,我知道,她就是故意逗我开心。”

    明佳笑着举杯说:“咱们喝一杯,为了我们能有这个好哥哥喝一杯。”

    四个人举杯喝了酒,林樾檑说:“小霜,你还不太清楚,咱们在一起,举杯,干杯,都只是形式和口号。喝多少都行,不拼酒,不劝酒,举杯不喝也不怪。有的时候会有人问:你咋地,为啥不干?你就象征性的再举下杯就行,不喝都没人怪你!”

    冷冰霜说:“谢谢哥照顾我,保护我,怕我喝多。其实这些规矩月姐第一天就告诉我了。放心,哥,身体是自己的,小丫头懂!以后有啥提醒的你该说还说啊!”

    于飞笑了:“小丫头就是会说话。这一般人就会说,我早就知道规矩了。”

    林樾檑说:“小丫头有个优点,不是会说话的优点,而是每欲言,一思二周三言。从小就这样,她很少拿来话就说,都是先想明白自己要表达啥,然后照顾周全,才把话说出来,这也是我对她放心的一个原因。

    说着话,喝着酒,不知不觉一坛子酒又没了。冷冰霜和胡明佳都喝上瘾了。两个乖孩子开始闹着于飞,还要煮一坛。

    林樾檑不同意:“快十一点了,很晚了,两坛酒,我们每个人一斤半,不少了。太晚了,赵晓高一会该来要人了!”

    冷冰霜说:“明佳现在是我的人,关晓高啥事儿?这才8点多,你半夜偷着喝酒咋不说太晚了呢?剩这坛子酒,你是不是还想半夜去找明老板喝?”

    明佳眨着大眼睛,看着林樾檑,笑着没说话。

    于飞摇摇头说:“这俩明显上瘾了,我看这俩才是你的对手。我听小雪说过,小霜很小的时候,她爸爸逗她,给她倒了一小杯白酒,小霜一口就干了,还啥事没有。因为这事儿,她妈妈跟她爸呕了半年的气。”

    明佳说:“我也没事儿,你知道晓高在家从来不敢喝酒么?”

    于飞笑着说:“不能吧,他说每天都喝几瓶啤酒,不喝睡不着觉!”

    胡明佳说:“他吹牛,我俩刚结婚他是天天喝。我要备孕,他还喝,我告状也没用。后来我陪他喝,天天把他喝多。喝多了我也不管他,爱咋睡咋睡。几天下来,服了,再就说啥也不喝了。

    我告诉他,你要是不喝,就家里外头都不许喝。等我怀孕了,你咋喝我都不管。他是真怕我了,从那天到我怀孕,天天下班就回家,可乖了。”

    林樾檑说:“一看你俩就喝多了,特别是明佳,这么低调的女孩,居然开始吹牛了。”

    胡明佳笑着说:“我怀孕之后,有朋友找他,也从来不敢喝多。回家滴酒不沾,逢年过节的得我求他喝酒,他还要红包,给多少红包喝多少酒,呵呵!”

    冷冰霜问:“你俩喝不喝?认怂就说话,我跟明佳喝,你俩煮好了酒,就睡觉去!”

    林樾檑严肃的说:“不喝了,要有节制!明佳,你别美,人家晓高是让着你,真喝的话,我年轻时都不是个。”

    明佳看着他忍不住笑:“你就装吧,就你那酒量,这点酒根本没事儿。”

    冷冰霜说:“你一共才喝不到二两酒,一直在喝水。”

    林樾檑:“四个人喝,每人一斤半,我没怎么喝,等于三个人喝,你们三个都喝两斤酒了,不能再喝了!”

    冷冰霜伸出食指比划着说:“再喝一坛,就一坛。哥,求你了,再让我们喝一坛!”

    林樾檑保持着严肃,打着哈欠说:“真不行了,白天晕了一下,有点乏了。你们喝吧,我还是病人呢,睡觉去!”

    说着起身要走,冷冰霜拉住他:“你等一会,我给你号号脉。于飞哥,血压计帮我找找,给他量一下血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