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武侠仙侠 » 吹梦西州 » 第七话 新的开始

第七话 新的开始

    “唔……头好晕,这里是哪?”清晨的一缕微光洒进了充满草药味的屋内,照亮了白槿苍白的脸庞,他眯起眼,抬手遮住了阳光,突如其来的亮光让他略感不适。

    他尝试着动了动,却浑身无力,转而看向自己身体,缠的全是绷带,白槿想起了之前和巨狼苦战,幸好母亲给自己留下的凝霜救了一命,才得以把巨狼赶跑,后来自己也力竭昏倒过去,再然后就记不得了。

    白槿坐了起来,赶忙摸向自己身边,所幸那柄一直陪伴着他的短剑还在,他送了口气,还没等他放松,顿时有些感觉天旋地转,他赶忙一只手捂住了额头,不住地喘气,“看来我还是太弱了,我一定要变得更强才行”白槿心中暗想。

    他想起身下床,忽然发现身边趴在一位少女,弯弯的黛眉,甜美的面容,不是雪晴又是谁。

    看着少女略微发青的眼袋,白槿知道她肯定又是因为照顾自己没有睡好觉,心头微酸,便走下来,把她挪到床上放好,帮她捋了捋稍显凌乱的发丝,然后拨开她的刘海,拿着额头抵在了她的前额。

    白槿轻声说道,“谢谢……晚安做个好梦哦。”,便搬来一个板凳坐在床边。

    熟睡的少女嘴边泛起了一丝丝微笑,不知是不是在梦里遇见了某个人,所以笑的格外开心。

    良久雪晴睁开了惺忪的睡眼,发现了自己正睡在床上,抬头看去,床边坐着一个男孩子,雪花色的头发,天蓝色的双眼,清秀的脸庞,此刻正对着她轻轻地笑着。

    “早安,晴儿。”白槿微微一笑,捏了下雪晴精致的鼻子。

    雪晴楞了楞,然后立刻扑了过去,把头深深埋在了白槿的衣服里,双手也紧紧抓住了他的衣襟。

    白槿感受到怀里少女微微颤抖的身躯,轻轻揉着她脑袋,柔声安慰,“晴儿,我没事的。”

    “小雪花,你是个大笨蛋,天下最笨的大笨蛋……呜呜呜。”

    白槿无奈一笑,“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妹妹,老爹喊你……”一个和雪晴面容有些相似的少年走了进来,他是雪晴的哥哥,叫叶正青,叶长老的儿子,这几天放假回家顺便帮忙,当时要喊妹妹去找父亲,不巧看见了两人。

    当他看见雪晴在哭的时候,心头火起,以为白槿欺负了雪晴,“你个白毛小子,怎么又欺负我妹妹!”

    说罢一拳袭来,拳劲朴实无华,但张驰有度,事发突然,白槿避无可避只能招架,赶忙一把拉开雪晴,天山派寒气环绕于手上,缓缓使出掌法雁南飞,接下一拳,腾出手,一掌击出对上叶正青再度袭来的一拳。

    白槿终究有伤在身,闷哼一声,稍稍后退,嘴角微微溢血,他甩了甩略微发麻的手掌,暗暗思索,“这人应该是晴儿的哥哥,刚刚他的拳法朴实无华,刚劲有力,应该是少林派的罗汉伏虎拳。”

    叶正青也是后退数步,看了自己微微结霜的手掌,赶忙连连搓手,怒目而视,“白毛小子,你用的什么妖法,这般冻手!”

    白槿现在有苦说不出,不能说话辩解,因为只怕一说话,翻腾的血液又要喷出来了。

    “够了!哥哥,你有暴躁症吗,不由分说就打人!”刚刚突发状况,雪晴也是迅速反应过来,赶紧跑来阻止。

    “可是,妹妹,我刚刚看见这白毛小子欺负你啊,你都哭了啊?”叶正青挠了挠头。

    “小雪花才没欺负我!”雪晴立刻拦在她哥哥面前。

    “小雪花?哦,你说这小白毛啊……”叶正青先是疑惑不解,随后看向白槿的头发才恍然。

    白槿翻了个白眼,看向叶正青,艰难地说道,“我叫白槿,别乱喊。”

    忽然白槿感觉到一阵眩晕感袭来,他半蹲下去,捂住额头,雪晴见状赶紧扶住他,“小雪花,你怎么样了!”随后觉得双手湿漉漉的,抬手一看,满是血迹。

    随后看向呆立在那的哥哥,怒道,“看什么看啊,还不快喊老爹去!”

    “小雪花,你不会有事的,马上老爹就来了。”雪晴轻轻握住白槿的手,柔声宽慰。

    不一会叶长老赶到,连苍松也是前来探望,看见了白槿伤口绷裂,血液缓缓从他背后溢出,不由皱眉,问道,“槿儿怎么伤口又裂开了?”

    叶长老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叶正青一眼,帮白槿止起血来。

    一旁的叶正青吓得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白槿则上前拱手“庄主,是我醒来后练招不小心伤口绷裂。”

    叶正青如蒙大赦,感激地看了白槿一眼。苍松看在眼里也不再说什么,随后便对白槿说道,“槿儿,你这次擅自行动过于鲁莽,索性没有出什么大差池,今后莫要如此。”

    “白槿谨记庄主教诲。”白槿微微颔首。

    随后苍松看着白槿,认真说道,“槿儿以后就跟在我身边吧,有什么不懂的我可以教你,也省的你在碎月不熟。”

    白槿没有理由拒绝便答应下来,“白槿见过师父了。”

    “那些繁文缛节咱们就不必了,等槿儿伤好了,就到山庄里找我,跟在我身边干事吧。”说完苍松便离去了。

    “叶长老,这些天麻烦你了。”白槿看向在一旁忙弄的叶长老致谢。

    “呼……总算弄完了,你可别再剧烈运动了,不然伤口又要裂开了,自己好好休息吧,你也救了晴儿,不必客气了。”叶长老忙完,擦了擦额头的汗,也离开了屋子。

    “额,刚刚谢谢你替我解围了。”叶正青满脸不好意思地看着白槿。

    白槿摆摆手,“没事的,你也是担心晴儿。”

    听闻白槿已经拜师庄主,雪晴也是略感失落,上前拉住白槿的手,“小雪花,你去庄主那,是不是我们就不能见面了?”

    白槿闻言一笑,捏了捏她的鼻子,“想什么呢,我放假的时候还是可以来这里找你呀。”

    “唔,不要捏我鼻子啦!”雪晴轻轻敲着白槿的胸口。

    “对了,小雪花,这个给你。”说罢雪晴摘下了戴在手上的花绳,上面还系着一个小巧精致的铃铛。

    “不许弄丢了哦,不然我会生气的。”雪晴一边说着一边帮白槿系在手腕上。

    白槿点点头,“我一定会珍惜好它的。”他摇了摇手腕上的铃铛,铃声轻轻荡开,随后和两人挥手告别。

    时光荏苒,春去秋来,花开花谢,不知不觉十年过去了,碎月山庄在平静安稳中度过了这些年。

    今天,与往常不同,碎月山庄的广场内汇聚了大批弟子,他们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纷纷猜想着庄主有什么事情把他们集合起来。

    忽然一声嘹亮的剑鸣声,台下瞬间安静下来,苍松翩然而至站在广场台阶的最高层,十年的岁月没有在苍松的脸上留下什么痕迹,苍松依旧如谪仙般出尘而立。

    “各位,今天是来通知大家一件事情的,前些日子,冬雪阁主元昂勾结魔教,事迹败露,出逃山庄,现在本门在全力追杀他,但阁主之位仍需有人担当,现在特此通知,阁主之位通过比武来争夺,所有本门弟子均可参与。”苍松看向远方眼神里波澜不惊。

    “哇,真的吗?”“我要参加!”“阁主之位,我觉得我很有希望啊。”众人纷纷惊呼。

    苍松伸手示意众人安静,“但参赛资格,弟子仅开放一名,门内弟子比试的冠军,方可同剩下的堂主们争夺阁主之位。”

    碎月山庄除庄主外,剩下来的职位以长老,阁主,堂主,内门弟子,外门弟子,杂役的顺序,由高到低排列,晋升之路都是要通过层层选拔,千锤百炼得来,越高的职位意味着越好的资源,越高的俸禄以及越重的责任,虽然晋升坎坷艰辛,但每次一有机会,弟子们都是趋之若鹜。

    而阁主仅次于长老,碎月山庄一共只有四位阁主,春水阁,夏花阁,秋月阁,冬雪阁,每每有最困难危险的任务,山庄都是指派给四位阁主,可谓责任重大。

    而培养一位阁主需要耗费山庄巨量的心血,所以这次冬雪阁的阁主叛逃,一向仁善,不好杀的苍松也是少见地默许了几个长老们的格杀令,可见其愤怒之情。

    于是乎,碎月山庄不得不重新物色新的阁主人员,山庄里的阁主,长老都纷纷要求自己的关门弟子参加门内比试,就算不能拿下阁主之位,也可以检验其成果。

    “中午之前,你们去叶长老那边报名,逾期视为弃权,解散。”说罢苍松踩着飞剑离去。

    回到庄主的内阁之中,苍松伏在案几上整理起任务来,一一塞进不同颜色的卷轴之中,碎月山庄通过任务卷轴的颜色,把任务的难度从高到低分为红级,橙级,紫级,蓝级,绿级,白级,以及优先度与难度最高的黑级。

    这些任务或指派,或放于告示栏里,让阁主,堂主,弟子们去自行接取。

    “碰”一声,内阁的门被狠狠推开,一个身形高大魁梧的中年人,气冲冲地走了进来。

    “师弟,进来记得要敲门。”苍松轻轻喝了口茶水,慢条斯理地说道。

    来人正是苍松的师弟,碎月山庄的长老,萧翎,以脾气暴躁著称,对待敌人绝不手软,苍松对此也十分头疼。

    “苍松,我看你是嫌你徒弟活的太滋润了,追杀元昂,你就单独安排他去?”萧翎虽然平时脾气暴躁,但对后辈还是非常关心,加之苍松事物繁忙,很多时候都是他带的白槿,算白槿半个师傅了,他得知苍松的安排后,大为不满。

    “师弟,槿儿的能耐,我比你清楚,山庄遇到困难,庄主的徒弟就更应该成为山庄所有弟子的楷模,没听过慈父多败儿吗?你不应该过于偏袒他!”苍松不看萧翎,继续整理起卷宗来。

    “我去你大爷的!”说罢,气急的萧翎抄起旁边一堆纸张扔向苍松,头也不回地走了。

    苍松不动声色周围内力,汇聚成一个太极八卦的图案,把纸张接住,然后一转手,纸张整整齐齐地叠放在桌边。

    “呵,有意思,师弟的功力又进步了。”苍松微微一笑,看向窗外,“柳阁主,有什么事情吗?”

    本来盛夏里炎热的气息,忽然之间一扫而光,仿佛房间里的热量在一瞬间被抽离干净,一位淡蓝色长发的绝色女子,轻轻眨了眨淡紫色的眼眸,冷冷问道“槿呢?”

    苍松轻轻喝了口茶水,“柳阁主你的任务这么快就……”

    话没说完,“吧嗒”一声脆响,苍松手里的茶杯,整齐地被切成了两半,茶水也瞬间化作冰块,杀气伴随着刺骨的寒意围绕在绝色女子的身边,她淡蓝色的秀发随风飘动着。

    “槿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被切成两半的就不是茶杯了!”

    说罢她瞬间消失不见,只留下苍松手里拿着半截茶杯,无奈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