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告退
等到芬瑞尔将挡在他身前的障碍物全部砸烂清理出一条像样道路来的时候，店铺附近的地段也成了一片焦土，到处都是被重炮灼烧的热源熔成烂渣的砖瓦，地面也留下了一个可怕的深坑。
到处都是仓皇逃窜的人群，芬瑞尔用身体推开那些拦在去路上的的事物，无论人还是物都一个样。本区域的建筑物的建造宗旨在于以尽可能少的预算面积来容纳更多的居民，因此楼房修建得密不透风，互相之间繁杂交错，呛人的浓烟和熏目的焰气几乎扼住了巷道的咽喉，人们争先恐后的抢夺着从路口中逃离的机会。
“我的孩子才刚刚学会走路没几天，就先让我们过去吧。”
一位抱着孩童的年轻母亲哭喊着说道，然而下一秒十来条手臂就如同邪神的触须般淹没了她的声音，密不透风的环境构成了一潭窒息与绝望的暗潮。
“去你的，给我下来吧！”
一个健壮的中年汉子通过不断地挤压与冲撞成功地从人海中撕开一道缺口，冲出这满是汗液的汪洋逃出生天。
芬瑞尔本能地避开了所有人潮密集的缺口，凭借自身优越的身体能力引着菈娜往着人群不那么密集的区域左突右冲，他疑惑地看着一波接一波涌入路口之中的人群像积压许久的淤泥般堵塞着路段，作为主战场的洛克伊德店铺区域却没有这么惊人的火势，被炮焰波及到的居民区反而却燃烧起了熊熊大火，无论怎么看都会感觉实在有些太刻意了些。
就好像…猎人生火，利用燎烟熏灼着兔穴，好将兔子从洞窟中逼出来。
他总感觉有哪些地方不对劲，这一切都发生的实在是太过刻意了，就好像一切都像一出被完美安排好的木偶剧场一般，每一个人所做出的行动都被精准地推断出来，悬挂的丝线肆意地推动着事情的走向，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只不过像预定好的棋子般往着预定的方向摆动。
芬瑞尔不喜欢这种任人摆布的感觉，尤其是他根本意识不到对方的存在时，而这层神秘的面纱往往会勾起人类本有的好奇心，激起厌恶的感情。
“抓紧我，随便哪都行。”
芬瑞尔观望了下四周的具体情况，他认为不使用在不动用武力的情况下想要从人潮之间安全撤离的话稍微有些棘手，幸好本区贫民窟最不缺的就是密集的烂尾楼建筑群，或许能利用这些互相交错连结的建筑物作为跳板撤离这个区域，要想在这比蚁群更加密集的地方找到这小姐的‘监护人’只怕是海底捞针，如今想想该怎么成功撤出这里才是上上之选。
菈娜在原地愣了一小会，随后才有些别扭地将双手挂在芬瑞尔的背上，嘴里不知还在小声地嘟囔着些什么。
也难怪，毕竟还是在青春期，对于这样过分亲密的身体接触多少会有点抵触，这芬瑞尔倒是能够理解，可当他想顺着这个想法去回味自己的少年时，却只能觅得一片如薄纸般空洞的白垩。
越是这么往那个方向去想，就越是无法得到想要的答案，所谓的记忆给予他也只有一片虚无。
没有太多的时间留给芬瑞尔胡思乱想了，他瞄准一块由坚硬的混凝土浇筑出来的危险建筑物上的摇摇欲坠的楼层，一跃而上，在建筑物即将崩塌的前一个瞬间借助落下碎片的托举不断瞄准其他建筑物进行跳跃，穿过那些沿着白线燃起阵阵浓烟的砖瓦碎砾。
“你不觉得这一切未免有些太巧了吗，芬瑞尔先生？”
一直低垂着脑袋的菈娜忽然抬起头来，往芬瑞尔耳朵的方向凑近了低声说道，“刚才那个杀手，人称白面蝎子的那个伊利昂是冲着我来的，虽然我也不清楚其中到底有着什么缘由，但这些街头帮派的攻击给我一种佯攻的感觉，火烧店铺并不是它们真正的目的，最多只能算是不错的赠品。”
芬瑞尔有些意外，看来这个女孩倒比他想得要聪明得多…或者说，他一开始就过于轻视对方了。不过细想起来，克劳塞尔家的小姐目前为止展现出来的心理素质确实不一般，至少远不是她的同龄人所能相比的，面对帮派火拼还能维持得住镇静没有把慌乱表现出来，他也有些诧异，很少有人能和一个看着就像打手的怪胎和谐相处。
他当然清楚自己心里有些毛病，可这大小姐又是什么情况？胆子大得实在出奇，和她那稚气未脱的模样相对比所带来的反差感实在太大了，大到让芬瑞尔一时间都回不过神来。
“别把事情想的那么复杂，不然小心自个待会死活绕不出这个弯子来。”
虽然他嘴皮子上说是这么说，菈娜却看到芬瑞尔的眼角余光悄悄地瞄向了仍然被火焰所覆盖的土地间，她猜都能猜得出来他接下来的行动轨迹。
“去放手做你想要做的事情吧，用不着顾忌我。”
女孩没有理会芬瑞尔略显迟疑的目光自顾自地在他轻声耳边说着，“首先，你肯定不是什么普通人…至少身份不像，而且我也猜不出你具体究竟做着什么样的工作，别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专心看路。其次，那些古书上记载的关于水晶丘陵的老故事既晦涩难懂又无聊透顶，我看是出自于个人的兴趣，你又是为的什么呢，难道是想摸透水晶丘陵的结构好好钻进去看个清楚？”
观察得还挺细致，看来自己从一进店门口开始就被这个未成年摸得死死的，不仅是书的种类被猜出来的，就连阅览这些古代地方文献的目的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克劳塞尔家的大小姐看来比自己所想得倒是要博学许多。
不能和她在这么继续待下去了，这么一来恐怕我全身上下的伪装都会被这小妮子扒个精光，到时候就像着光腚跑上街的变态一样毫无遮拦，什么秘密也不剩下来了。
“好了好了，别老成天绷着一副扑克脸老是想逮着人就咬几口，这样很难看的。”
菈娜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没有再继续往刚刚的话题上继续深入进去，毕竟每一个人在心底里都藏着一些不想被别人触碰和讨论的小秘密，考虑到自从见面开始她就没从对方脸上看见过‘普通’的神态，那么出自对他人一点小小尊重的考虑，还是不要触碰的为妙。
“你心倒是真大，我们现在可是在整个城市之间跳来跳去的，稍有不慎就得粉身碎骨。”
芬瑞尔不由得在心里感叹起她的胆量来，之前他也干过同样的事情，结果对方一落地就精神失常了，她倒好，还能面不改色在这里打趣说玩笑话。
“嗯，别人的话是有那个可能，但是你不行。”
她认真地想了一会，然后相当自然地把话说了出来。
“我怎么不行了？你就没想过我要是个恶棍会怎么样吗？怕不是清白都留不住。”芬瑞尔拧动着脖子，穿过层层建筑物的阻碍寻到一处空地，再三确认已经离失火的地点相当遥远之后才将菈娜好好的放到地上来，“下手又狠，嘴上不积德，你说说，我哪一点不像个恶棍了？”
“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处地方像的，”她用手捂着嘴轻笑起来，搞得芬瑞尔心里直犯疙瘩，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表现出足够凶恶的姿态，现在倒是被一个女学生耍得团团转，这又怎能叫他心里不带一点火气了。
这可恶的小鬼，竟然敢当着我的面作弄我。
“闲聊就到此为止吧，小姐，看来你我的缘分应该就到此为止了。”
芬瑞尔扶着自个的额头，靠在一面矮墙的边上坐着歇息起来，用手指了指十来米开外的客运轨道站台，语调中充满着不耐烦。
“希望你会自个坐车回去，知道自个家在哪里吗？”
菈娜被他那不耐烦的语气吓得了一跳，用她那碧绿色的瞳孔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芬瑞尔一圈，那种认真的神情似乎像是思考并记录着什么事物一样，她心想这家伙的脾气可真像头冬眠中的大熊，可真难相处。
不过，人倒是还不算坏。
女孩掏出一支签字笔和一张硬纸片，忙碌地在上面写写画画起来，然后一个箭步猛的扎进了芬瑞尔的大衣里头不由分说地那张纸片塞进了大衣内衬间的口袋里头。
这小妮子又跟我闹腾什么呢，芬瑞尔对此百思不得其解，他伸手想将纸片从内衬间夹住来，却被女孩的手轻轻按住，她摇了摇头，示意暂时先不要打开。菈娜走到了芬瑞尔的跟前，目光反复落在他的脑袋上，仿佛上面被鸟粪狠狠作弄过一般，还实不实上手搓揉着发丝。然而，她犹犹豫豫地半张开嘴，想要对着芬瑞尔说些什么，酝酿半天，却还是一个字也没说出口。
“万分感谢你的帮助，芬瑞尔先生。”
女孩的上半身微微朝下倾斜，表达着她诚挚的感谢，他什么也没多说，只是沉默地点着头。不知道有多久没人与他讲过这番话了，芬瑞尔的内心得到了些许的满足感，心间深不见底的空洞也逐渐被微小的碎片填满着裂痕，虽然和整个空洞对不起来相当微不足道，但却久违地让他察觉到了真正的喜悦。
“我们以后还会再见面的，扑.克.脸先生，”菈娜离去的时候对着他做了一个鬼脸，“那上面写着我家的地址，有什么我帮的上的地方随时欢迎。”
菈娜.克劳塞尔，真是个心大的小姑娘……他挥手朝着她示意。
芬瑞尔闷哼一声，脸上却露出满足的微笑，他目送着她的身影逐渐被站台的灯光所淹没，直到残阳的余光洒落地面时才动身离去。
到处都是仓皇逃窜的人群，芬瑞尔用身体推开那些拦在去路上的的事物，无论人还是物都一个样。本区域的建筑物的建造宗旨在于以尽可能少的预算面积来容纳更多的居民，因此楼房修建得密不透风，互相之间繁杂交错，呛人的浓烟和熏目的焰气几乎扼住了巷道的咽喉，人们争先恐后的抢夺着从路口中逃离的机会。
“我的孩子才刚刚学会走路没几天，就先让我们过去吧。”
一位抱着孩童的年轻母亲哭喊着说道，然而下一秒十来条手臂就如同邪神的触须般淹没了她的声音，密不透风的环境构成了一潭窒息与绝望的暗潮。
“去你的，给我下来吧！”
一个健壮的中年汉子通过不断地挤压与冲撞成功地从人海中撕开一道缺口，冲出这满是汗液的汪洋逃出生天。
芬瑞尔本能地避开了所有人潮密集的缺口，凭借自身优越的身体能力引着菈娜往着人群不那么密集的区域左突右冲，他疑惑地看着一波接一波涌入路口之中的人群像积压许久的淤泥般堵塞着路段，作为主战场的洛克伊德店铺区域却没有这么惊人的火势，被炮焰波及到的居民区反而却燃烧起了熊熊大火，无论怎么看都会感觉实在有些太刻意了些。
就好像…猎人生火，利用燎烟熏灼着兔穴，好将兔子从洞窟中逼出来。
他总感觉有哪些地方不对劲，这一切都发生的实在是太过刻意了，就好像一切都像一出被完美安排好的木偶剧场一般，每一个人所做出的行动都被精准地推断出来，悬挂的丝线肆意地推动着事情的走向，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只不过像预定好的棋子般往着预定的方向摆动。
芬瑞尔不喜欢这种任人摆布的感觉，尤其是他根本意识不到对方的存在时，而这层神秘的面纱往往会勾起人类本有的好奇心，激起厌恶的感情。
“抓紧我，随便哪都行。”
芬瑞尔观望了下四周的具体情况，他认为不使用在不动用武力的情况下想要从人潮之间安全撤离的话稍微有些棘手，幸好本区贫民窟最不缺的就是密集的烂尾楼建筑群，或许能利用这些互相交错连结的建筑物作为跳板撤离这个区域，要想在这比蚁群更加密集的地方找到这小姐的‘监护人’只怕是海底捞针，如今想想该怎么成功撤出这里才是上上之选。
菈娜在原地愣了一小会，随后才有些别扭地将双手挂在芬瑞尔的背上，嘴里不知还在小声地嘟囔着些什么。
也难怪，毕竟还是在青春期，对于这样过分亲密的身体接触多少会有点抵触，这芬瑞尔倒是能够理解，可当他想顺着这个想法去回味自己的少年时，却只能觅得一片如薄纸般空洞的白垩。
越是这么往那个方向去想，就越是无法得到想要的答案，所谓的记忆给予他也只有一片虚无。
没有太多的时间留给芬瑞尔胡思乱想了，他瞄准一块由坚硬的混凝土浇筑出来的危险建筑物上的摇摇欲坠的楼层，一跃而上，在建筑物即将崩塌的前一个瞬间借助落下碎片的托举不断瞄准其他建筑物进行跳跃，穿过那些沿着白线燃起阵阵浓烟的砖瓦碎砾。
“你不觉得这一切未免有些太巧了吗，芬瑞尔先生？”
一直低垂着脑袋的菈娜忽然抬起头来，往芬瑞尔耳朵的方向凑近了低声说道，“刚才那个杀手，人称白面蝎子的那个伊利昂是冲着我来的，虽然我也不清楚其中到底有着什么缘由，但这些街头帮派的攻击给我一种佯攻的感觉，火烧店铺并不是它们真正的目的，最多只能算是不错的赠品。”
芬瑞尔有些意外，看来这个女孩倒比他想得要聪明得多…或者说，他一开始就过于轻视对方了。不过细想起来，克劳塞尔家的小姐目前为止展现出来的心理素质确实不一般，至少远不是她的同龄人所能相比的，面对帮派火拼还能维持得住镇静没有把慌乱表现出来，他也有些诧异，很少有人能和一个看着就像打手的怪胎和谐相处。
他当然清楚自己心里有些毛病，可这大小姐又是什么情况？胆子大得实在出奇，和她那稚气未脱的模样相对比所带来的反差感实在太大了，大到让芬瑞尔一时间都回不过神来。
“别把事情想的那么复杂，不然小心自个待会死活绕不出这个弯子来。”
虽然他嘴皮子上说是这么说，菈娜却看到芬瑞尔的眼角余光悄悄地瞄向了仍然被火焰所覆盖的土地间，她猜都能猜得出来他接下来的行动轨迹。
“去放手做你想要做的事情吧，用不着顾忌我。”
女孩没有理会芬瑞尔略显迟疑的目光自顾自地在他轻声耳边说着，“首先，你肯定不是什么普通人…至少身份不像，而且我也猜不出你具体究竟做着什么样的工作，别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专心看路。其次，那些古书上记载的关于水晶丘陵的老故事既晦涩难懂又无聊透顶，我看是出自于个人的兴趣，你又是为的什么呢，难道是想摸透水晶丘陵的结构好好钻进去看个清楚？”
观察得还挺细致，看来自己从一进店门口开始就被这个未成年摸得死死的，不仅是书的种类被猜出来的，就连阅览这些古代地方文献的目的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克劳塞尔家的大小姐看来比自己所想得倒是要博学许多。
不能和她在这么继续待下去了，这么一来恐怕我全身上下的伪装都会被这小妮子扒个精光，到时候就像着光腚跑上街的变态一样毫无遮拦，什么秘密也不剩下来了。
“好了好了，别老成天绷着一副扑克脸老是想逮着人就咬几口，这样很难看的。”
菈娜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没有再继续往刚刚的话题上继续深入进去，毕竟每一个人在心底里都藏着一些不想被别人触碰和讨论的小秘密，考虑到自从见面开始她就没从对方脸上看见过‘普通’的神态，那么出自对他人一点小小尊重的考虑，还是不要触碰的为妙。
“你心倒是真大，我们现在可是在整个城市之间跳来跳去的，稍有不慎就得粉身碎骨。”
芬瑞尔不由得在心里感叹起她的胆量来，之前他也干过同样的事情，结果对方一落地就精神失常了，她倒好，还能面不改色在这里打趣说玩笑话。
“嗯，别人的话是有那个可能，但是你不行。”
她认真地想了一会，然后相当自然地把话说了出来。
“我怎么不行了？你就没想过我要是个恶棍会怎么样吗？怕不是清白都留不住。”芬瑞尔拧动着脖子，穿过层层建筑物的阻碍寻到一处空地，再三确认已经离失火的地点相当遥远之后才将菈娜好好的放到地上来，“下手又狠，嘴上不积德，你说说，我哪一点不像个恶棍了？”
“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处地方像的，”她用手捂着嘴轻笑起来，搞得芬瑞尔心里直犯疙瘩，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表现出足够凶恶的姿态，现在倒是被一个女学生耍得团团转，这又怎能叫他心里不带一点火气了。
这可恶的小鬼，竟然敢当着我的面作弄我。
“闲聊就到此为止吧，小姐，看来你我的缘分应该就到此为止了。”
芬瑞尔扶着自个的额头，靠在一面矮墙的边上坐着歇息起来，用手指了指十来米开外的客运轨道站台，语调中充满着不耐烦。
“希望你会自个坐车回去，知道自个家在哪里吗？”
菈娜被他那不耐烦的语气吓得了一跳，用她那碧绿色的瞳孔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芬瑞尔一圈，那种认真的神情似乎像是思考并记录着什么事物一样，她心想这家伙的脾气可真像头冬眠中的大熊，可真难相处。
不过，人倒是还不算坏。
女孩掏出一支签字笔和一张硬纸片，忙碌地在上面写写画画起来，然后一个箭步猛的扎进了芬瑞尔的大衣里头不由分说地那张纸片塞进了大衣内衬间的口袋里头。
这小妮子又跟我闹腾什么呢，芬瑞尔对此百思不得其解，他伸手想将纸片从内衬间夹住来，却被女孩的手轻轻按住，她摇了摇头，示意暂时先不要打开。菈娜走到了芬瑞尔的跟前，目光反复落在他的脑袋上，仿佛上面被鸟粪狠狠作弄过一般，还实不实上手搓揉着发丝。然而，她犹犹豫豫地半张开嘴，想要对着芬瑞尔说些什么，酝酿半天，却还是一个字也没说出口。
“万分感谢你的帮助，芬瑞尔先生。”
女孩的上半身微微朝下倾斜，表达着她诚挚的感谢，他什么也没多说，只是沉默地点着头。不知道有多久没人与他讲过这番话了，芬瑞尔的内心得到了些许的满足感，心间深不见底的空洞也逐渐被微小的碎片填满着裂痕，虽然和整个空洞对不起来相当微不足道，但却久违地让他察觉到了真正的喜悦。
“我们以后还会再见面的，扑.克.脸先生，”菈娜离去的时候对着他做了一个鬼脸，“那上面写着我家的地址，有什么我帮的上的地方随时欢迎。”
菈娜.克劳塞尔，真是个心大的小姑娘……他挥手朝着她示意。
芬瑞尔闷哼一声，脸上却露出满足的微笑，他目送着她的身影逐渐被站台的灯光所淹没，直到残阳的余光洒落地面时才动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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