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私塾先生
暮色里，张清松原本打算离开收拾好行李，带着弟子们离开梧桐镇，只是想起上一任私塾先生临终前的叮嘱，陷入了犹豫。
小镇上尚有十七位蒙学稚子，以及渴望修行的少年，上一位老先生真心希望这座小镇能走出一位读书人，或者能有一两个修行胚子被某处山门选中，能看一看这个世界。老先生大概自己也没有走出过苍梧王朝，所以他口中的大世界，可能只是从这座边陲小镇走到这座王朝的权利中心夏都。
青年关上门，一路沿着河道来到梧桐镇外的关隘，看到高门氏族浩浩荡荡的南迁车队，其中有的是小镇土生土长的氏族，有的是从北方郡城一路迁徙，要通过此进入南方州郡，车流在暮色中如一条匍匐前行的地龙，车轮碾压路面和马蹄声显得格外沉重，有老人的窃窃私语，有年轻人的叫骂，还有孩子的哭哭啼啼，镇守此地的驻军一个个身披轻甲，悬配长刀，挨个排查身份。
忽然间，一道雪亮剑光由南往北急掠而去，如天空被一分为二，久久无法散去。
车队上无论是男人，女人，来自何方，什么身份，都只是呆呆望着那划破天际的剑光，无法想象那是何等神人才可以造就的声势，他们有的露出绝望，有得破开大骂，有得掩面哭泣，仿佛属于他们的末日就在前方安静等待他们到来。
驻军中也不乏一些士卒抬头，深深皱着眉头。
一只手放在青年的肩膀上，张清松转过身去，轻轻行了一礼“见过刘都尉。”
刘尚成摆摆手，戎马半生的中年人一只手握紧刀柄，望向延伸天幕尽头的剑光，感叹道“苍梧王朝的底蕴还是太薄了啊，张先生读书多，眼界比我高，能看出来这是一位什么境界的强者吗？”
张青松笑着摇了摇头。
刘尚成不置可否，换了个稍微惬意的姿势靠在马背上“听说一些强大的修士能一人凿阵，破军千骑，是真的吗？”
张清松想了想还是点头。
“如果以后在战场上真遇到了那种怪物，我肯定第一个掉头就跑，这样哧溜一下人就没了，实在是死得没什么价值。”刘尚成啧啧道。
张清松只是无奈的一笑，没有说话。
刘尚成说道“什么时候离开？”
张清松犹豫不决，最后苦笑道“留下来吧，毕竟那些小屁孩们没人管，还不得闹翻天。”
刘尚臣深深看了青年一眼，从腰间解下酒囊，自己痛痛快快灌了一大口，随手丢给读书人，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他。
张清松更加无奈，其实他这儿会也很想喝酒，但真的看不上这种几两银子的土酿，但也不好意思拒绝，便仰着脸灌了一口，将酒囊还给刘尚成后，两人就这么望着逃难的车队一路往南，沉默无言。
——
夜幕天寒，青年站在私塾门口望着飞雪如花，天地寂静，默然无声，蓦然间，天空划过一条绚烂流萤，直直坠落向南方群山头，读书人怔怔望去，飞快跑向雪地，一路穿街过巷，来到刘尚成府邸。
“刘都尉，借一匹好马。”
刘尚成不假思索的点点头“要我陪你去吗？”
张清松摇了摇头，轻声道“我去看一眼就回，刘都尉继续吃饭吧。”
刘尚成双手拢袖，意态懒散，与沙场秋点兵时截然相反，目送着青年远去，低声呢喃“张先生何不吃过饭再走。”
今日过后，他就要离开这座小镇，带领部下去往另一座关隘，对于梧桐镇与这位神秘的教书先生，他有着很深的感情。
张清松纵马飞奔，小镇就如同山脚下的鸟窝，很快离开梧桐镇地界，沿着崎岖山路深入山坳，在一处山头上，青年胯下马背，眯眼睛而立。
一位浑身血迹斑斑的少女靠在树干上，青色长发头上长鹿角，衣衫几乎赤裸，肌肤与白雪融为一色。
张清松牵着马，表情复杂，来到少女身边，轻轻将手放在少女头顶，刹那间，少女如同饥饿的孩子遇到山珍美味，迅速将张清松体内的灵力席卷一空，并对人身洞天内的气府虎视眈眈，任由她破开气府的话，张清松的修为就会直接被炼化，成为他人口粮。
瞧见这一幕，张清松心脏处的本命气府吱呀一声开门迎客，一人即为小天地，气府如天地中供奉神灵的祭祀场所，也可用来承载，接引外界天地间的灵力，修为越高，人身小天地越是复杂玄妙。
本命气府中，年轻书生手捧书卷负手而立，摇摇望向汹涌如潮的无形力量，只是一拳，一拳递出，入侵体内的吸力烟消云散。
...
小镇上唯一一处私塾临近过年依然在上课，只是梧桐镇本地的孩子们都不愿意来了，只有他收养的那些弟子，风雨无阻，准时来报道。
年轻先生早早跨入大门，青年模样，真实年纪也不知道多少岁，正坐在书案一边啃着热包子，一边读书。
一个穿着厚实白棉衣的小女孩，头戴貂毛，整个身子仿佛缩成小小一团，正用手呵气取暖，小脸冻得通红，安静坐在中间位置，一双怯弱的眸子低敛，时不时抬头望一眼书案后捧书的青年，便觉得不那么害怕了。
张清松放下书籍，看向小女孩“小丫儿，你爹娘答应了没？”
“嗯嗯。”小丫儿赶紧点头。
张清松满意地笑道“那今天上课后，你记得告诉大家你的新名字叫赵小苒，不再叫丫子”
“知道了，先生”赵小苒赶紧低下头，不敢看先生的眼睛。
私塾外的脚步声来到门外便停了下来，身穿梅色棉衣裙的少女站在屋外，脚踝裸露，赤足踩在雪地上，几乎没留下什么脚印，正咬着牙，红唇微张，死死盯着张清松。
张清松看向少女，慢慢摩挲书籍边沿，温声道“还没走吗？等你路上养好伤，人间哪里去不得。”
少女闻言无名的烦躁，这个人似乎在驱赶自己，她以心声言语道“最多两年时间，他们就能寻着我的踪迹找到这座小镇，我..我该怎么办？只要你愿意将本命字暂借交给我，助我疗伤，等我成长起来，可以替你做任何事。”
张清松只好起身走到屋外，小雪微寒，冰洁可爱，青年能够想象随着这位少女的到来，这座小镇将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他作为那漆黑夜幕中的一道篝火，无形中为她指示了方向，终究难逃其咎。
张清松伸手接住雪花，感受着肌肤上的冰凉，点头道“好吧，你自己想清楚即可，你的事情，我差不多了解一些，不管你信不信，当时进行那种围猎，我是不赞成的。”
少女听到此双眸黯然，胸口隐隐作痛，原来她也有心，有情感，她会痛，被伤害和猎杀时，会格外的痛苦。
然后少女不可置信的发现，青年竟然将一只手掌放在自己头顶，她嘴唇微微颤抖，以为就要被随手抹杀，但眼前男人只是微微低下身，像长辈教训晚辈一样笑着说道“没关系，知道我当时怎么做的吗？为了救一个人，杀入黄泉世界，那一战，当真了得，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天底下就没有人能拦住我，哎，不说了，现在只是一条看门狗，对了，你总该有个名字吧？”
少女微微撇过脸去，双颊绯红，红唇微张，也没有驱赶头顶上的手掌，只是说道“青鳞。”
张清松收回手，眨了眨眼睛，没想到会是这个名字，想了想，提议道“还是叫你余念好了，余着念想，时刻提醒自己。”
被唤作“余念”的少女呆呆望着重新坐回书榻上的青年，不知该作何感想，脸上绯色久久不肯散去。
张清松扭头笑道“跨过这扇门，你就是我的学生了。”
余念毫不犹豫一步迈出，既为了求得那一个生机盎然的本命字，也是为了心中那一点点的负罪感，一步跨过私塾门口，挑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看着正襟危坐的读书人。
其余私塾学生，则更多对这位莫名其妙就多出来的大姐姐充满好奇，一双双大眼睛不断上下张望，窃窃私语，一个年纪最小的少年则是干脆利落的起身，将几本书放在余念桌上，腼腆道“这是先生最近的课业安排，姐姐叫什么名字？”
“谢谢，我叫余念，来自东海。”
“东海是哪里？”
“东海嘛，就是很东方的大海。”
“哦。”少年挠挠头，还真没有听说过东海，只能跳过，开始介绍道“我叫朱阳之，主要学习拳法，是一名纯粹武夫，今年九岁，前不久刚刚踏入第一境界，白棉袄的小姑娘是我们最小的师妹，叫赵小苒，还有大师兄白朴，二师兄孙天水，三师兄秦茂，除了小师妹。”
昏昏欲睡的秦茂听到朱阳之的话才睁开眼，顿时一激灵，连忙看向余念，忍不住心中一颤，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姐姐，尤其是那种如雪一般的白发，余念疑惑的看了过来，秦茂赶快转过头，附和道“那我们岂不是新来了一个小师妹？小冉现在都是师姐了。”
白朴看向张清松“先生，你给我的剑谱昨晚已经看完了，什么时候可以跟您切磋？”
孙天水只是看了一眼白发少女便收回目光，眼神热切的盯着张清松，他想要开炉炼丹。
余念依次看过这些少年，最后忍无可忍，一拍桌案，怒道“什么师妹，我是大师姐。”
“可是你来的最晚啊？？”秦茂错愕道。
白朴道“我是大师兄。”
余念不置可否，斗志昂扬，小拳头扬了扬，道“闭嘴，不然就打一架，你要是打赢了，你来当大师兄。”
白朴站起来，指了指屋外“干一架。”
小镇上尚有十七位蒙学稚子，以及渴望修行的少年，上一位老先生真心希望这座小镇能走出一位读书人，或者能有一两个修行胚子被某处山门选中，能看一看这个世界。老先生大概自己也没有走出过苍梧王朝，所以他口中的大世界，可能只是从这座边陲小镇走到这座王朝的权利中心夏都。
青年关上门，一路沿着河道来到梧桐镇外的关隘，看到高门氏族浩浩荡荡的南迁车队，其中有的是小镇土生土长的氏族，有的是从北方郡城一路迁徙，要通过此进入南方州郡，车流在暮色中如一条匍匐前行的地龙，车轮碾压路面和马蹄声显得格外沉重，有老人的窃窃私语，有年轻人的叫骂，还有孩子的哭哭啼啼，镇守此地的驻军一个个身披轻甲，悬配长刀，挨个排查身份。
忽然间，一道雪亮剑光由南往北急掠而去，如天空被一分为二，久久无法散去。
车队上无论是男人，女人，来自何方，什么身份，都只是呆呆望着那划破天际的剑光，无法想象那是何等神人才可以造就的声势，他们有的露出绝望，有得破开大骂，有得掩面哭泣，仿佛属于他们的末日就在前方安静等待他们到来。
驻军中也不乏一些士卒抬头，深深皱着眉头。
一只手放在青年的肩膀上，张清松转过身去，轻轻行了一礼“见过刘都尉。”
刘尚成摆摆手，戎马半生的中年人一只手握紧刀柄，望向延伸天幕尽头的剑光，感叹道“苍梧王朝的底蕴还是太薄了啊，张先生读书多，眼界比我高，能看出来这是一位什么境界的强者吗？”
张青松笑着摇了摇头。
刘尚成不置可否，换了个稍微惬意的姿势靠在马背上“听说一些强大的修士能一人凿阵，破军千骑，是真的吗？”
张清松想了想还是点头。
“如果以后在战场上真遇到了那种怪物，我肯定第一个掉头就跑，这样哧溜一下人就没了，实在是死得没什么价值。”刘尚成啧啧道。
张清松只是无奈的一笑，没有说话。
刘尚成说道“什么时候离开？”
张清松犹豫不决，最后苦笑道“留下来吧，毕竟那些小屁孩们没人管，还不得闹翻天。”
刘尚臣深深看了青年一眼，从腰间解下酒囊，自己痛痛快快灌了一大口，随手丢给读书人，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他。
张清松更加无奈，其实他这儿会也很想喝酒，但真的看不上这种几两银子的土酿，但也不好意思拒绝，便仰着脸灌了一口，将酒囊还给刘尚成后，两人就这么望着逃难的车队一路往南，沉默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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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天寒，青年站在私塾门口望着飞雪如花，天地寂静，默然无声，蓦然间，天空划过一条绚烂流萤，直直坠落向南方群山头，读书人怔怔望去，飞快跑向雪地，一路穿街过巷，来到刘尚成府邸。
“刘都尉，借一匹好马。”
刘尚成不假思索的点点头“要我陪你去吗？”
张清松摇了摇头，轻声道“我去看一眼就回，刘都尉继续吃饭吧。”
刘尚成双手拢袖，意态懒散，与沙场秋点兵时截然相反，目送着青年远去，低声呢喃“张先生何不吃过饭再走。”
今日过后，他就要离开这座小镇，带领部下去往另一座关隘，对于梧桐镇与这位神秘的教书先生，他有着很深的感情。
张清松纵马飞奔，小镇就如同山脚下的鸟窝，很快离开梧桐镇地界，沿着崎岖山路深入山坳，在一处山头上，青年胯下马背，眯眼睛而立。
一位浑身血迹斑斑的少女靠在树干上，青色长发头上长鹿角，衣衫几乎赤裸，肌肤与白雪融为一色。
张清松牵着马，表情复杂，来到少女身边，轻轻将手放在少女头顶，刹那间，少女如同饥饿的孩子遇到山珍美味，迅速将张清松体内的灵力席卷一空，并对人身洞天内的气府虎视眈眈，任由她破开气府的话，张清松的修为就会直接被炼化，成为他人口粮。
瞧见这一幕，张清松心脏处的本命气府吱呀一声开门迎客，一人即为小天地，气府如天地中供奉神灵的祭祀场所，也可用来承载，接引外界天地间的灵力，修为越高，人身小天地越是复杂玄妙。
本命气府中，年轻书生手捧书卷负手而立，摇摇望向汹涌如潮的无形力量，只是一拳，一拳递出，入侵体内的吸力烟消云散。
...
小镇上唯一一处私塾临近过年依然在上课，只是梧桐镇本地的孩子们都不愿意来了，只有他收养的那些弟子，风雨无阻，准时来报道。
年轻先生早早跨入大门，青年模样，真实年纪也不知道多少岁，正坐在书案一边啃着热包子，一边读书。
一个穿着厚实白棉衣的小女孩，头戴貂毛，整个身子仿佛缩成小小一团，正用手呵气取暖，小脸冻得通红，安静坐在中间位置，一双怯弱的眸子低敛，时不时抬头望一眼书案后捧书的青年，便觉得不那么害怕了。
张清松放下书籍，看向小女孩“小丫儿，你爹娘答应了没？”
“嗯嗯。”小丫儿赶紧点头。
张清松满意地笑道“那今天上课后，你记得告诉大家你的新名字叫赵小苒，不再叫丫子”
“知道了，先生”赵小苒赶紧低下头，不敢看先生的眼睛。
私塾外的脚步声来到门外便停了下来，身穿梅色棉衣裙的少女站在屋外，脚踝裸露，赤足踩在雪地上，几乎没留下什么脚印，正咬着牙，红唇微张，死死盯着张清松。
张清松看向少女，慢慢摩挲书籍边沿，温声道“还没走吗？等你路上养好伤，人间哪里去不得。”
少女闻言无名的烦躁，这个人似乎在驱赶自己，她以心声言语道“最多两年时间，他们就能寻着我的踪迹找到这座小镇，我..我该怎么办？只要你愿意将本命字暂借交给我，助我疗伤，等我成长起来，可以替你做任何事。”
张清松只好起身走到屋外，小雪微寒，冰洁可爱，青年能够想象随着这位少女的到来，这座小镇将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他作为那漆黑夜幕中的一道篝火，无形中为她指示了方向，终究难逃其咎。
张清松伸手接住雪花，感受着肌肤上的冰凉，点头道“好吧，你自己想清楚即可，你的事情，我差不多了解一些，不管你信不信，当时进行那种围猎，我是不赞成的。”
少女听到此双眸黯然，胸口隐隐作痛，原来她也有心，有情感，她会痛，被伤害和猎杀时，会格外的痛苦。
然后少女不可置信的发现，青年竟然将一只手掌放在自己头顶，她嘴唇微微颤抖，以为就要被随手抹杀，但眼前男人只是微微低下身，像长辈教训晚辈一样笑着说道“没关系，知道我当时怎么做的吗？为了救一个人，杀入黄泉世界，那一战，当真了得，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天底下就没有人能拦住我，哎，不说了，现在只是一条看门狗，对了，你总该有个名字吧？”
少女微微撇过脸去，双颊绯红，红唇微张，也没有驱赶头顶上的手掌，只是说道“青鳞。”
张清松收回手，眨了眨眼睛，没想到会是这个名字，想了想，提议道“还是叫你余念好了，余着念想，时刻提醒自己。”
被唤作“余念”的少女呆呆望着重新坐回书榻上的青年，不知该作何感想，脸上绯色久久不肯散去。
张清松扭头笑道“跨过这扇门，你就是我的学生了。”
余念毫不犹豫一步迈出，既为了求得那一个生机盎然的本命字，也是为了心中那一点点的负罪感，一步跨过私塾门口，挑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看着正襟危坐的读书人。
其余私塾学生，则更多对这位莫名其妙就多出来的大姐姐充满好奇，一双双大眼睛不断上下张望，窃窃私语，一个年纪最小的少年则是干脆利落的起身，将几本书放在余念桌上，腼腆道“这是先生最近的课业安排，姐姐叫什么名字？”
“谢谢，我叫余念，来自东海。”
“东海是哪里？”
“东海嘛，就是很东方的大海。”
“哦。”少年挠挠头，还真没有听说过东海，只能跳过，开始介绍道“我叫朱阳之，主要学习拳法，是一名纯粹武夫，今年九岁，前不久刚刚踏入第一境界，白棉袄的小姑娘是我们最小的师妹，叫赵小苒，还有大师兄白朴，二师兄孙天水，三师兄秦茂，除了小师妹。”
昏昏欲睡的秦茂听到朱阳之的话才睁开眼，顿时一激灵，连忙看向余念，忍不住心中一颤，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姐姐，尤其是那种如雪一般的白发，余念疑惑的看了过来，秦茂赶快转过头，附和道“那我们岂不是新来了一个小师妹？小冉现在都是师姐了。”
白朴看向张清松“先生，你给我的剑谱昨晚已经看完了，什么时候可以跟您切磋？”
孙天水只是看了一眼白发少女便收回目光，眼神热切的盯着张清松，他想要开炉炼丹。
余念依次看过这些少年，最后忍无可忍，一拍桌案，怒道“什么师妹，我是大师姐。”
“可是你来的最晚啊？？”秦茂错愕道。
白朴道“我是大师兄。”
余念不置可否，斗志昂扬，小拳头扬了扬，道“闭嘴，不然就打一架，你要是打赢了，你来当大师兄。”
白朴站起来，指了指屋外“干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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