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万林地界
孙天水兜兜转转，来到小镇北边的石碑前，上面轻描淡写了“梧桐”二字像是先生的手笔，只是写得很随意，并未刻意为之。
在梧桐碑另一侧，不知何时又多了一块石碑，并刻有一篇碑文，名为《太玄冥想篇之二》，落笔李玄，这篇碑文下方，则写着两行稍大的字。
“梧桐镇民风淳朴，乃纯善之地，广纳数千流民，无形中惊天动地，得见无量天尊功德庇护。”
“李玄得见梧桐镇，吕洞宾不想离乡，钟离权去去就回。”
孙天水伸手抚摸着石碑，有些期待那两个少年日后的风采，能被李玄选中，极有可能是稀世罕见的修道胚子，只是师父可从来没有提及过呀，难道是对今日早有预料？
“哎，不太可能啊，师父可没嫩大本事，那什么养气功法，说得神乎其神，我跟师兄弟们练了这么多年也不见境界有什么太大的提升，师父撑死就是个洞府境，咦，会不会太高看师父了，难道是第二大境界的养神境。”孙天水作完此想，认为合情合理，联想到他师父这么多年也没跟人动过手，也许真不是什么高人，他又觉得养神境太高了些，得压一压。
......
夜间，正在熟睡的少年少女们被一声爆鸣惊醒，房间簌簌震动，一片青砖噼里啪啦掉在地上发出脆响，一股恶臭味从院落中飘来。
白朴正站在房檐上，背对皎洁明月，一席白衫如月辉般明亮不染尘埃似少年剑仙，正在专心悟剑的他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声打断一口真气，五脏六腑殃及池鱼，遭到反噬，疼得少年紧紧咬牙。
白朴黑着脸，看向专属于孙天水的炼药房。
炼药房外一片狼藉，木屑飞扬，一只人形生物倒飞而出，两扇木门被撞出个大洞，孙天水仰面朝天，浑身焦黑，原本俊朗的少年面孔染上血迹与污渍。呼吸间喷吐出一股股黑气。
“咳咳”
孙天水生无可恋，看着头顶的月色与星河，只觉得此生炼药无望，非常沮丧，前天夜里，他特意沐浴更衣，调整状态，在精神最饱满时，开炉炼丹，试图将十二株药材与一株天然宝药血魂莲子，一两青月狼精血，一片红背猿心脏，炼制成那稀有灵药兽元丹，这种药对提升武夫的肉体有着巨大好处，小师弟与白朴都是走武道修行路线，需要不断砥砺肉体，提升强度。
就在快要成功的前一刻，孙天水猛然意识到有一缕蕴含着不稳定因素的能量杂质未被清除，导致兽元丹在凝练过程中发生剧烈爆炸。
“淦，孙黑炭，你又搁这炸炉呢？”秦茂趴在窗户上，见惯不怪，显然不是一两次看到孙天水炼丹失败，只是这次好像真有点惨，衣衫破烂，身上焦黑，小半边头发被烧焦，粗暴的卷成一团。
“好臭啊，谁在干嘛呢，咦，这种臭味中，还夹杂着一股烤肉味？”余念皱着眉头，被打扰修行心情有些不好，挥手施展水法神通，一层淡淡的波纹扩散，整片院子的臭味很快消散，并留下一股清香。
朱阳之从自己的房间冲出来，背起孙天水，朝秦茂狠狠瞪了一眼，麻溜儿跑到隔壁房间，这儿早就备好一通药水，呈淡紫色，朱阳之脱掉孙天水焦黑的衣服，将他丢进药池中，点燃柴火，很快药池便开始咕噜噜沸腾，向外冒热气，朱阳之用湿布捂住口鼻，这药味儿实在太冲，竟让他有一瞬间的失神。
朱阳之愕然，他可是一名纯粹武夫，迈入第一大境界已经半月，精神力远比普通人强大，却因为这种药液短暂失神，他站在小板凳上，认真观察这桶紫色药水，用手在池子内摇了摇，这药液，好像并无实质，如同凝练的紫雾，很是神奇。
孙天水缓缓睁开眼睛，无精打采的趴在木桶边沿，解释道“这是针对于精神力的药液，以几种原本会致幻的奇花作为主药。”
“哦哦。”朱阳之点着小脑袋，轻轻挠头，然后目光沿着孙天水的胸膛一直看到下方，，最后在某一处定格，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景象，身体剧烈摇晃，差点从小板凳跌落。
“孙师兄，毛儿...毛儿...没了”
孙天水茫然低下头，脸上瞬间失去血色。
“啊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在院子里不绝于耳。
——
这几日，孙天水每天都在闭门苦修，认真练习驱逐丹药成形中的杂质，如穿针引线，抽丝剥茧，需要敏锐的精神力，一点一点适应控制丹炉中细微的变化。
他没有气馁，几次炼制灵药的失败并没有白费，他对药性的理解更加通透，并想通了诸多问题，比如任何药材在进入丹炉的前一刻都需要认真检查，一些微不可见的异物说不定就残留在上面。
各种药材之间的比例并不一定要按照丹书真卷上来严格执行，需要考虑炼丹环境以及药材，药器的属性与特质，从而进行改变，这就要对药理有更深一步的认知，确认做出的调整，必须符合此理。
为此，孙天水每天都会进行大量尝试，并重新翻找药理方面的典籍，他躲在炼药房里深居简出，师兄弟们嘴上骂骂咧咧，但都会轮流给他送饭和送书。
张清松得知后，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很满意。
他出了趟远门，找苍梧王朝的老皇帝谈了些正事，并举荐一人担任国师，老皇帝虽然没有接受，但当朝国师常汶却有辞官归隐的意思。
张清松将少年们叫过来，指导了各自修行上的一些症结所在，他很欣慰，弟子们每天都将苦修看成理所应当来对待，这很难得。
回家第二天，白朴似乎有预感，起床走到院外，只看到桌上的饭菜，没见到师父的身影，他便有些失落。
这位私塾先生正站在一颗高大的梧桐树下，伸手摸了摸树干，取出一只玉瓶，将几滴金色神液倒入泥土中。
“你也该苏醒了。”
微风吹拂，广场上只有几片硕大的桐叶飘落，好像那人从未来过。
——
白朴将《观龙虎山谢稻君悟剑十二篇》中的起手式、开合式、挑花式，鹤斩式融会贯通，他便暂时不再继续深入练这篇剑经，而是以鹤斩式为经意，自悟一招剑式，威力竟稍稍胜过鹤斩式，在余念的提议下，将其起名为“龙鹤并起”，让其余几位师兄弟羡慕不已，连在外界见过大风大浪的余念都意外，承认白朴的剑道天赋当真了得，她还没听说过有十三岁的少年在第一大境界就自悟剑式。
显然，连张清松也没有真正看清楚白朴的剑道天赋，这也跟张清松很少关注弟子们的修行成果有关，他只在乎这些少年是否努力朝他们昔日定下的理想而努力，只要努力了，他不会说什么，不管将来成就高低，都是他张清松的得意弟子。
张清松走后，白朴接任了灶房大总管的职务，少年对自己的厨艺比起练剑还要自信，似乎把烧菜当成了一场修行。
有一次，朱阳之拿着食材走进厨房时，被吓了一跳，白朴雪白大袖飞扬，菜刀在案板上发出均匀有力的剁剁声，少年脸上一丝不苟，低着头，精致而认真的处理每一种食材，看得朱阳之眼花缭乱，错以为白朴搁这练剑呢。
同样的情景，秦茂，余念，孙天水，赵小苒都亲眼见过，他们便再也不要求进厨房帮忙，或提议分期担任大总管的职务了。
余念时常站在窗户边观看秦茂读书作画，特别是练字时，少年给人一种文静儒雅的感觉，跟平日里相处张口就要挖苦人时截然不同，且少年对诗词的兴起好像不是很大，偶尔独自打谱，更多时间都在作画与练字。
余念向秦茂讨要了几张山水写意图与小篆字帖，秦茂愕然的望着她，上下打量一番，认真道“大师姐，你又不是人类，居然会对这些感兴趣，该不会是怕以后遇到心仪的对象，不够有书卷气，或者想通过人类文化的熏陶，使自己显得不那么粗鲁？”
余念红唇微颤，一声呵呵，透过窗户将秦茂抓了出来，然后秦茂就被揍了，好几天下不来床，可偏偏几人都认为这是他罪有应得，欠敲打，一致决定让余念负责给他送药，至于刚出炉的药汤为什么突然洒了出来，等喂进秦茂嘴里时，只剩下半碗，那他们就真的不太清楚了。
余念如愿以偿的得到了画卷与字体，时常观看临摹，认真练字，遇到不懂的地方就把秦茂喊过来，“亲切”的向这位小秀才请教。
她虽然不是人类，却也已经融入了这些人类少年中间，大师姐嘛，光是打架厉害可不行，总得有以德服人的时候，要是有一天谁敢私底下说她粗鲁，她只好拿出一贴秀丽的书法，然后用拳头打爆对方的脑袋。
每天都在苦修，几人没有丝毫懈怠，这样的日子过去了一个多月才被打断，原因是梧桐镇外来了一伙人，见到本地少年在广场上修行，撇撇嘴，对他们颇为不屑，并出言嘲讽了几句，一些个本地少年看不惯，便还嘴对骂了两句，顿时惹恼了对方，双方大大出手，当场就有血染红了地面。
那位本地少年头破血流，倒地后就再也没有起来，生命垂危，一些个较为伶俐的少年知道打不过对方，赶紧跑到怀阴巷找上了正在闭关读书的孙天水，气喘吁吁地将事情经过讲完时，他们已经跑出巷口，白朴等人也从不同方向出发，势必要拦下那伙人问个清楚。
“刘大哥，出手那人很厉害，并说他们是来自万林地界的狼牙宗，我也不晓得那是个啥地方，但那人说的神采飞扬，还说咱们苍梧王朝放在那万林地界，连大气都不敢喘。”报信的少年说道，小脸上露出愤恨，虽然心里觉得那什么万林地界的狼牙宗恐怕真的很有来头，但也无所畏惧，只恨自己实力太差，不能替小镇同龄人报仇雪恨。
孙天水听到前半段就怒了，听到后半段更是想要骂他个祖宗十八代，他可是苍梧王朝的二皇子，这相当于当着他的面骂他和他的祖上无能。
“万林地界我知道，传说那里灵气充裕，在我们这个低灵世界，那片地带的灵气浓郁程度仅次于中灵世界，所以有大小万余个宗门选此在此开宗立派，总人口突破十亿，万林地界的王朝的确很强大，任何一个放在外面，都是我们北方所有王朝加起来也比不了，没办法，我们北方物资稀少，灵气稀薄，修行太难，稍稍出了个人才，也得屁颠屁颠跑到大陆南方，加入各大宗门吃供奉。”孙天水一口气说了很多，但身旁的几位少年跟听天书一样。
“孙大哥，我们也想去外面的大世界看看，您可以带我们离开吗？”一位向往外面世界的少年脱口而出。
孙天水揉揉他的小脑袋，笑道“有何不可，等孙大哥在外面闯出名堂了，给你们找个宗门，弄个内门弟子耍耍。”
孙天水说完，脸色转为阴沉，加快脚步。
在梧桐碑另一侧，不知何时又多了一块石碑，并刻有一篇碑文，名为《太玄冥想篇之二》，落笔李玄，这篇碑文下方，则写着两行稍大的字。
“梧桐镇民风淳朴，乃纯善之地，广纳数千流民，无形中惊天动地，得见无量天尊功德庇护。”
“李玄得见梧桐镇，吕洞宾不想离乡，钟离权去去就回。”
孙天水伸手抚摸着石碑，有些期待那两个少年日后的风采，能被李玄选中，极有可能是稀世罕见的修道胚子，只是师父可从来没有提及过呀，难道是对今日早有预料？
“哎，不太可能啊，师父可没嫩大本事，那什么养气功法，说得神乎其神，我跟师兄弟们练了这么多年也不见境界有什么太大的提升，师父撑死就是个洞府境，咦，会不会太高看师父了，难道是第二大境界的养神境。”孙天水作完此想，认为合情合理，联想到他师父这么多年也没跟人动过手，也许真不是什么高人，他又觉得养神境太高了些，得压一压。
......
夜间，正在熟睡的少年少女们被一声爆鸣惊醒，房间簌簌震动，一片青砖噼里啪啦掉在地上发出脆响，一股恶臭味从院落中飘来。
白朴正站在房檐上，背对皎洁明月，一席白衫如月辉般明亮不染尘埃似少年剑仙，正在专心悟剑的他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声打断一口真气，五脏六腑殃及池鱼，遭到反噬，疼得少年紧紧咬牙。
白朴黑着脸，看向专属于孙天水的炼药房。
炼药房外一片狼藉，木屑飞扬，一只人形生物倒飞而出，两扇木门被撞出个大洞，孙天水仰面朝天，浑身焦黑，原本俊朗的少年面孔染上血迹与污渍。呼吸间喷吐出一股股黑气。
“咳咳”
孙天水生无可恋，看着头顶的月色与星河，只觉得此生炼药无望，非常沮丧，前天夜里，他特意沐浴更衣，调整状态，在精神最饱满时，开炉炼丹，试图将十二株药材与一株天然宝药血魂莲子，一两青月狼精血，一片红背猿心脏，炼制成那稀有灵药兽元丹，这种药对提升武夫的肉体有着巨大好处，小师弟与白朴都是走武道修行路线，需要不断砥砺肉体，提升强度。
就在快要成功的前一刻，孙天水猛然意识到有一缕蕴含着不稳定因素的能量杂质未被清除，导致兽元丹在凝练过程中发生剧烈爆炸。
“淦，孙黑炭，你又搁这炸炉呢？”秦茂趴在窗户上，见惯不怪，显然不是一两次看到孙天水炼丹失败，只是这次好像真有点惨，衣衫破烂，身上焦黑，小半边头发被烧焦，粗暴的卷成一团。
“好臭啊，谁在干嘛呢，咦，这种臭味中，还夹杂着一股烤肉味？”余念皱着眉头，被打扰修行心情有些不好，挥手施展水法神通，一层淡淡的波纹扩散，整片院子的臭味很快消散，并留下一股清香。
朱阳之从自己的房间冲出来，背起孙天水，朝秦茂狠狠瞪了一眼，麻溜儿跑到隔壁房间，这儿早就备好一通药水，呈淡紫色，朱阳之脱掉孙天水焦黑的衣服，将他丢进药池中，点燃柴火，很快药池便开始咕噜噜沸腾，向外冒热气，朱阳之用湿布捂住口鼻，这药味儿实在太冲，竟让他有一瞬间的失神。
朱阳之愕然，他可是一名纯粹武夫，迈入第一大境界已经半月，精神力远比普通人强大，却因为这种药液短暂失神，他站在小板凳上，认真观察这桶紫色药水，用手在池子内摇了摇，这药液，好像并无实质，如同凝练的紫雾，很是神奇。
孙天水缓缓睁开眼睛，无精打采的趴在木桶边沿，解释道“这是针对于精神力的药液，以几种原本会致幻的奇花作为主药。”
“哦哦。”朱阳之点着小脑袋，轻轻挠头，然后目光沿着孙天水的胸膛一直看到下方，，最后在某一处定格，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景象，身体剧烈摇晃，差点从小板凳跌落。
“孙师兄，毛儿...毛儿...没了”
孙天水茫然低下头，脸上瞬间失去血色。
“啊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在院子里不绝于耳。
——
这几日，孙天水每天都在闭门苦修，认真练习驱逐丹药成形中的杂质，如穿针引线，抽丝剥茧，需要敏锐的精神力，一点一点适应控制丹炉中细微的变化。
他没有气馁，几次炼制灵药的失败并没有白费，他对药性的理解更加通透，并想通了诸多问题，比如任何药材在进入丹炉的前一刻都需要认真检查，一些微不可见的异物说不定就残留在上面。
各种药材之间的比例并不一定要按照丹书真卷上来严格执行，需要考虑炼丹环境以及药材，药器的属性与特质，从而进行改变，这就要对药理有更深一步的认知，确认做出的调整，必须符合此理。
为此，孙天水每天都会进行大量尝试，并重新翻找药理方面的典籍，他躲在炼药房里深居简出，师兄弟们嘴上骂骂咧咧，但都会轮流给他送饭和送书。
张清松得知后，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很满意。
他出了趟远门，找苍梧王朝的老皇帝谈了些正事，并举荐一人担任国师，老皇帝虽然没有接受，但当朝国师常汶却有辞官归隐的意思。
张清松将少年们叫过来，指导了各自修行上的一些症结所在，他很欣慰，弟子们每天都将苦修看成理所应当来对待，这很难得。
回家第二天，白朴似乎有预感，起床走到院外，只看到桌上的饭菜，没见到师父的身影，他便有些失落。
这位私塾先生正站在一颗高大的梧桐树下，伸手摸了摸树干，取出一只玉瓶，将几滴金色神液倒入泥土中。
“你也该苏醒了。”
微风吹拂，广场上只有几片硕大的桐叶飘落，好像那人从未来过。
——
白朴将《观龙虎山谢稻君悟剑十二篇》中的起手式、开合式、挑花式，鹤斩式融会贯通，他便暂时不再继续深入练这篇剑经，而是以鹤斩式为经意，自悟一招剑式，威力竟稍稍胜过鹤斩式，在余念的提议下，将其起名为“龙鹤并起”，让其余几位师兄弟羡慕不已，连在外界见过大风大浪的余念都意外，承认白朴的剑道天赋当真了得，她还没听说过有十三岁的少年在第一大境界就自悟剑式。
显然，连张清松也没有真正看清楚白朴的剑道天赋，这也跟张清松很少关注弟子们的修行成果有关，他只在乎这些少年是否努力朝他们昔日定下的理想而努力，只要努力了，他不会说什么，不管将来成就高低，都是他张清松的得意弟子。
张清松走后，白朴接任了灶房大总管的职务，少年对自己的厨艺比起练剑还要自信，似乎把烧菜当成了一场修行。
有一次，朱阳之拿着食材走进厨房时，被吓了一跳，白朴雪白大袖飞扬，菜刀在案板上发出均匀有力的剁剁声，少年脸上一丝不苟，低着头，精致而认真的处理每一种食材，看得朱阳之眼花缭乱，错以为白朴搁这练剑呢。
同样的情景，秦茂，余念，孙天水，赵小苒都亲眼见过，他们便再也不要求进厨房帮忙，或提议分期担任大总管的职务了。
余念时常站在窗户边观看秦茂读书作画，特别是练字时，少年给人一种文静儒雅的感觉，跟平日里相处张口就要挖苦人时截然不同，且少年对诗词的兴起好像不是很大，偶尔独自打谱，更多时间都在作画与练字。
余念向秦茂讨要了几张山水写意图与小篆字帖，秦茂愕然的望着她，上下打量一番，认真道“大师姐，你又不是人类，居然会对这些感兴趣，该不会是怕以后遇到心仪的对象，不够有书卷气，或者想通过人类文化的熏陶，使自己显得不那么粗鲁？”
余念红唇微颤，一声呵呵，透过窗户将秦茂抓了出来，然后秦茂就被揍了，好几天下不来床，可偏偏几人都认为这是他罪有应得，欠敲打，一致决定让余念负责给他送药，至于刚出炉的药汤为什么突然洒了出来，等喂进秦茂嘴里时，只剩下半碗，那他们就真的不太清楚了。
余念如愿以偿的得到了画卷与字体，时常观看临摹，认真练字，遇到不懂的地方就把秦茂喊过来，“亲切”的向这位小秀才请教。
她虽然不是人类，却也已经融入了这些人类少年中间，大师姐嘛，光是打架厉害可不行，总得有以德服人的时候，要是有一天谁敢私底下说她粗鲁，她只好拿出一贴秀丽的书法，然后用拳头打爆对方的脑袋。
每天都在苦修，几人没有丝毫懈怠，这样的日子过去了一个多月才被打断，原因是梧桐镇外来了一伙人，见到本地少年在广场上修行，撇撇嘴，对他们颇为不屑，并出言嘲讽了几句，一些个本地少年看不惯，便还嘴对骂了两句，顿时惹恼了对方，双方大大出手，当场就有血染红了地面。
那位本地少年头破血流，倒地后就再也没有起来，生命垂危，一些个较为伶俐的少年知道打不过对方，赶紧跑到怀阴巷找上了正在闭关读书的孙天水，气喘吁吁地将事情经过讲完时，他们已经跑出巷口，白朴等人也从不同方向出发，势必要拦下那伙人问个清楚。
“刘大哥，出手那人很厉害，并说他们是来自万林地界的狼牙宗，我也不晓得那是个啥地方，但那人说的神采飞扬，还说咱们苍梧王朝放在那万林地界，连大气都不敢喘。”报信的少年说道，小脸上露出愤恨，虽然心里觉得那什么万林地界的狼牙宗恐怕真的很有来头，但也无所畏惧，只恨自己实力太差，不能替小镇同龄人报仇雪恨。
孙天水听到前半段就怒了，听到后半段更是想要骂他个祖宗十八代，他可是苍梧王朝的二皇子，这相当于当着他的面骂他和他的祖上无能。
“万林地界我知道，传说那里灵气充裕，在我们这个低灵世界，那片地带的灵气浓郁程度仅次于中灵世界，所以有大小万余个宗门选此在此开宗立派，总人口突破十亿，万林地界的王朝的确很强大，任何一个放在外面，都是我们北方所有王朝加起来也比不了，没办法，我们北方物资稀少，灵气稀薄，修行太难，稍稍出了个人才，也得屁颠屁颠跑到大陆南方，加入各大宗门吃供奉。”孙天水一口气说了很多，但身旁的几位少年跟听天书一样。
“孙大哥，我们也想去外面的大世界看看，您可以带我们离开吗？”一位向往外面世界的少年脱口而出。
孙天水揉揉他的小脑袋，笑道“有何不可，等孙大哥在外面闯出名堂了，给你们找个宗门，弄个内门弟子耍耍。”
孙天水说完，脸色转为阴沉，加快脚步。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