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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断头翻桥

    孙秋禹一语话毕直接让在场的所有人炸了锅。

    贵叔更是有些气愤的说到:“秋禹!不可不敬!”

    我知道,以孙秋禹的个性在没有确凿的依据面前是不可能随便乱说的,他这么说肯定是有自己的推论。何况从刚才的种种“表现”来看,孙秋禹已经是让大家佩服得五体投地,所以就算是提到了梁氏兄妹最为在意的痛处二人也没有太过在意,反而是眼露惊色,急切的盼望得到孙秋禹的答案。

    “秋禹......你说什么......”梁国雪激动的双手握住孙秋禹的手臂。

    “前辈,您别着急,我觉得梁老太君不仅没有仙逝,而且极有可能就在这秘境之中。”

    看着孙秋禹说话的神情如此的肯定,激动的梁氏兄妹身体不停的颤抖,梁国扬更是开口说:“如果秋禹能够让我们再见到阿妈,我们两兄妹今后一定永记大恩大德,余生任凭秋禹差遣,绝无半点二心。”

    听到梁国扬竟然说出这样的话,大惊失色的孙秋禹连连拱手,后腿几步恭敬的说:“前辈言重了!不敢!不敢!”

    就连贵叔听到此话也是一惊,赶紧上前搀扶住几乎站立不稳的梁国扬说:“前辈,这句话可是让小秋禹万万担当不起啊!”

    梁国扬双手紧握贵叔,老泪纵横,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贵叔看向孙秋禹一抬头说:“秋禹,把你的想法说出来。”

    孙秋禹点头问道:“雪前辈,您二位的驻颜之术可是琼花寒酥?”

    梁国雪惊呼一声:“秋禹果然非比寻人啊,古苗疆的驻颜秘术也知道。”

    包天一听此话,到我耳边小说问了句:“穷酸还输?我操!都成穷酸了还要输钱,真他妈惨!”

    可能是这句话说得有些大声被其他人听到了,梁氏兄妹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就连一向严肃的贵叔也是摇头轻笑。

    包天一脸不解问:“你们笑哪样?”

    我也是无奈的摇摇头,笑着说:“你这个白痴,什么又穷又输!是琼花和寒酥!这是古人对雪的雅称,也就是说这种驻颜之术就像白雪一样又白又嫩!”

    包天瞪大眼睛看着我,先是一脸不可置信,然后变为一脸嫌弃。

    “老子不信!”

    “你不信什么?不信你问老孙!”

    “老子不是不信这古词,老子是不信你居然知道!”

    “老子......本来就知道!”

    “放屁!你不知道!”

    旁边的众人听到我和包天斗嘴,都是一阵大笑,刚才奇怪的氛围也都全部烟消云散了。

    孙秋禹笑着说:“子龙,没想到你还知道这么多。”

    我故意对他拱手说:“都是家母小时候告诉我的,比起秋禹兄的博学多识,小弟真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了。”

    我心想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唯一能够拿得出手的就是历史,没事就背了几首古诗,没想到今天终于派上用场了。

    欢声笑语之后,孙秋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他说自从他发现这个秘境阴阳相斥,南北相反的秘密之后便开始有心去观察这里的一切。他发现这里的植被看似杂乱无章,却暗藏玄机,每一株花草树木都有一定的排列和规律进行种植。所以他猜测在我们之前应该有人先到访过这个地方。

    虽然孙秋禹不懂得医药知识,但从每种花草的种植数量及种类分析,这些花草可能存在一定的关系。直到发现这个石屋,再联想起梁氏兄妹说的关于自己母亲的故事,也许是出于感觉,又可能是出于一种猜想,他心中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那就是梁氏兄妹的母亲无疑间发现了这个秘境,然后因为发现了纯正的火萤花和其它珍惜草药所以流连忘返。但最终因为没有参悟这里的秘密,从而被困于此。但正是因为此处特殊的不同之处,使得她发现自己的身体和状态越来越年轻,精力和神志也越发清醒,就算历经百年也依旧青春永驻,所以便有了更多的时间去研究奇花异草的功效。

    之前我们所看到的特殊的花朵其实就是梁氏兄妹的母亲故意留下的线索,无论你从任何地方出发,只要按照种植在地上的特殊显眼的花朵一路前行便可以发现石屋。而孙秋禹也在一边行走一边论证自己的想法,直到大家找到了石屋。

    “前辈,这种藤蔓是不是有特殊的意义?”孙秋禹问梁国雪。

    梁国雪看着这些藤蔓露出来孩童一般的笑容:“这是桑梓花蔓,寓意着家乡的花,期待着游子回家。”

    孙秋禹又指向石屋另外一侧的花丛问:“那些可是琼花籽?”

    梁国雪走上前,认真查看之后,微微点头。

    得到梁国雪的确认之后,孙秋禹走到石屋门前,对着木门说:“一切的答案就在房间内。”

    “吱嘎”一声,梁氏兄妹推开了满是灰尘的房门。

    房间内的空间不大,不过十几平米,房内的摆设也很简单,木质的板凳和桌子,泥土制成的坛坛罐罐,各种各样用石头或木头制作的研磨器具,唯一较为起眼的就是一张石头和泥土、树木拼装的床。床上规整的铺着一块床单,虽然年代久远但质量却很好,没有残缺或腐烂的痕迹。除此之外,便是浓浓的草药味。

    我们在房内四处收寻,希望可以找到有用的线索。但翻来覆去除了我们眼前可以的东西外,并没有什么其他有用的线索。

    我感觉有些不对,便自语道:“难道是遭遇了什么意外?”

    梁国扬听到我的话显得很紧张,赶紧问我:“子龙有什么发现?”

    我环顾屋内一圈说:“从房间整齐的物品摆设来看,不像是发生了什么紧急事件,床上的床单应该是刻意铺好,不像是随意摆放,还有就是这些工具,每一件的摆放都不像是随意放置,还有就是我们刚才推开的门,就像是出门后正常关闭。”

    看着大家各有所思我继续说:“所以,我推断应该是正常外出,然后遇到了什么......没有再回来。”

    从大家的反应我知道基本上都同意了我的观点。随后,梁国扬在屋内把所有的坛坛罐罐和研磨设备逐一检查之后肯定这些都是用来制作草药的,而且很多草药他也知道。

    “咦,这床单有些奇怪?”

    我转头看去,发现包天正拿着那张原本铺在床的传单翻来翻去。

    正想开口骂他却发现这张看似平常的床单被他这么一折腾,原本积累在表面厚厚的灰尘被抖落了不少,逐渐显露出另外的模样。

    “哟!金蚕丝!”包天大叫一声。

    我一把抢过来发现这床单表面确实有密密麻麻不少的金色丝线!金色丝线之下是用红、黑、绿几种颜色向交织的刺绣图案。

    “你说这是什么金丝?”

    包天想夺回我手里床单,却被我躲开。他一手扑了空,有些不高兴的说:“你这条土狗,懂个屁!这是金蚕丝!又叫黄金线!”

    “黄金做的线?”

    “废话!你平时不是挺充满吗?怎么听不懂人话呢?”

    我心里暗自感慨,这条床单从年份上看肯定是个老物件不假,先不说这一条床单用了多少黄金,价值多少,单是能把黄金制作成这么细致的丝线这手艺本事就不得了,就说现在的纺织厂里面那些自动化的机器可能都达不到这种水平,更别说古时候。

    我把双手伸开,尽可能让床单撑开得大一些,认真看了看,发现床单上居然用金丝绣了一副夸张的牛头长身图案。

    这幅图案从整体上看起来很夸张,应该说是的有些稚气,巨大的牛头吐着舌头,身子又长又细,表情和动作也很夸大。

    在牛头长身图案旁边则是同样表现力都很夸张的图案,由于手艺精湛,做工精细,所以不难看出图案从内向外依次是荷花、稻穗、铜鼓、灯笼、银杈、铜钱、太阳、楼阁、田园、桥梁、河流。颜色多以红色为主,黄、绿、白、黑作为配色,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副花朵的模样。

    但无论是什么模样的图案,每一个所绣的图案虽造型夸张,却极为生动。而且都是两两映衬,相互对称,排列也很有规律。

    我有些惊讶,忍不住开口赞叹:“好一块古苗绣!”

    “古苗绣!?”包天激动地对着我手中的苗绣不断吹气,让苗绣的绣花显得更加的明显。

    梁氏兄妹一听是苗疆的古物,立刻凑到我身旁,全神贯注地审视这块刺绣。

    “阿雪,这刺绣好熟悉......”

    瞪大了双眼的梁国雪脸色惨白,瞳孔慢慢失去了神色,随后双肩开始抽搐。

    “阿哥,这是......这是......阿妈的......”

    “什么!”

    “啊!”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大惊失色,忍不住发出了惊叹。

    此时梁国雪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从我手中小心翼翼接过刺绣,随手一翻,一叠,整张刺绣立刻变了形状。

    整张刺绣呈现出斗篷披风的形状,披风之上所绣的各式图案栩栩如生,形貌生动,相互之间的对称和排比,让披风在显得有了生命一般。

    “这不是一般的古苗刺绣啊!”贵叔看着披风上的绣花,眼放精光。

    “这件披风包含了苗族刺绣全部12种技法。即平绣、挑花、堆绣、锁绣、贴布绣、打籽绣、破线绣、钉线绣、绉绣、辫绣、缠绣、马尾绣、锡绣、蚕丝绣。老夫至今也只见过8种的刺绣手法,所以其余的4种也只是猜测。”贵叔一边说,一边用手轻拂披风上的刺绣。

    “前辈,这件披风之前规整的盖在床上,证明应该是您母亲常用之物,证明老人家确实是在这里待过。”

    梁国雪看着孙秋禹满是泪痕,她将披风轻轻贴在脸上,嘴里用苗语说着思念母亲的话。

    “秋禹,我,快帮帮忙,母亲去哪里了!”梁国扬一激动,苗语夹杂着汉语,说得有些语无伦次。

    孙秋禹低声安慰了梁国扬,同时环顾四周,希望还能找到其他有用的信息。

    我问梁氏兄妹:“二位前辈,梁老太君最后是如何与二位分离的?可有什么信物或忠告。”

    二人眉头紧锁,思考片刻之后梁国雪率先开口说:“我记得母亲离开得很急,什么原因我倒是忘了,只是说要出一趟远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我看向梁国扬,他摇摇头说:“母亲确实离开得很急,也没有刻意交待什么,我也以为和平时外出给阿雪找药一样,所以也没有在意。”

    我知道,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结果,于是看向孙秋禹问:“老孙,有什么发现?”

    孙秋禹摇摇头,一脸无奈的表情。再看包天却不知为何一直俯身对着用石头和树木拼接的床榻仔细观察。

    “包天,看什么呢?”

    包天没有理我,反而是自言自语的说:“不对啊......”

    我又问了一句:“什么不对?”

    包天用手扣了几块镶嵌在木头之间的小石块拿在手里继续自语道:“这里面是空的?”

    我赶紧上前尊下身来,这才发现这些看似随意搭建拼接的石块和木头好似存在一定的排列,就像老家农村自建的土坯房一样,用天然的不同形状的石块相互切合拼接,再用泥浆或草木灰浆灌注缝隙,这样的建筑虽然看起来简陋,但实际效果却很好,即耐用,又遮风避雨。

    “包天,和我一起推!”

    包天当下给我一个眼神,点点头,做好了准备。

    “走你!”

    我和包天一同使劲,就听“哐哐”几声,面前的石床瞬间倾塌,顿时灰尘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