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返京
周清菡的生日就在八月初，皇命在七月中旬到达了康布寨，考虑到周边刚刚平定下来，周凌峰暂时还不宜离开，父子两人商议，由周一淏回京给周清菡庆生。
周一淏和几名侍卫牵着马从军营里走了出来，刚好看到从山上下来的卓衣。她右手里挎着一个装满果子的篮子，左手拿着一个果子正在吃。
卓衣看到周一淏，立刻把左手的果子丢掉了，用手擦了擦嘴巴，朝周一淏喊道：“嗨，你这干什么去啊？”周一淏停了下来说：“回趟京城。”
“不回来了吧？”卓衣踢着脚下的草。
“嗯……说不准。”周一淏不知道她问这话的目的，又不想骗她，干脆给了句模糊的答案。
“不回来挺好的，这种荒野之地，哪是你们这些达官贵人该待的啊。山林里毒蛇猛兽，瘴气弥漫，进去九死一生。只有贫瘠的梯田可以耕种，一年到头只能吃粗粮，还只是尚能裹腹而已。最重要的是人野蛮好战，还不懂什么孔孟礼道。”卓衣略带些调侃的语气。
周一淏听她说完这番话，有点惊讶。
“奇怪，我为什么会知道孔孟这两个人是吗？”卓衣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看来你跟那中原人还真没有区别。”说完拎着篮子气呼呼地回了寨子。
周一淏看着她的背影，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是那天从山上下来，他们之间的第二次交谈。平时偶尔也会碰到，但都是彼此之间默不作声，对视一眼，点个头而已。
“少将军咱们该下山了。”身边的侍卫看周一淏愣在那里，提醒道。
在康布寨，步行可以走近道，骑马就得规规矩矩顺着围绕在山间的大路走了，遇到窄的地方，还得牵马过去。因此约莫要小半天的时间，天黑前就必须到达山脚下三十里外的寨子，要不极有可能被山林野地里的猛兽袭击。
周一淏没再耽搁，上马离开。躲在寨子里一处竹屋后的卓衣悄悄地探出身子，看着他离开，眼里露出了不舍。稳定了一下情绪，走进来全村最高的那座竹屋里。
“怎么遇到伤心事了？今天这么安静。”屋子里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
“没有，才没有呢。这天底下哪有能让我伤心的事啊？”卓衣把果篮放到了桌子上面，“你这几天吃的东西送来了。还要什么吗？没有的话，我就先走了。”
“还说没有伤心事，看来这是被我说中了，要逃避了吗？”里面的人淡淡地说。
“谁说我要逃避了？我有什么可逃避的？我可是卓衣。”卓衣的声音变高了。
“生气了？”里面的人像是受了惊吓，既而又一本正经地说：“看来这件事情不简单。说说吧，也许我能帮你解决呢？”
“我说圣女姐姐，你的责任是保护这一方的百姓啊，我的事你就别操心了。”卓衣朝里面说道。
“你也是这方百姓中的一个啊。保护你也是我的责任啊，再说啦，你现在这么愤怒，要出去啊，指不定谁倒霉呢。回头鸡飞狗跳的，没人管得了你，没准累及我这个圣女的声誉呢？”里面传出了轻笑声。
“唉，真不知道这寨子里的人知道他们高高在上的圣女私底下是这个样子会怎么想。”卓衣略带威胁的语气。
“能怎么想？说圣女体察民间疾苦呗。”里面的女子一副得道高人的语气。
“还体察民间疾苦？我看是脸皮越来越厚才对。”卓衣愤愤地说。
“你说这话可小心着点啊，被旁人听见了，可是诋毁圣女，那可是大罪啊。”里面的女子说道，随即又开始八卦起来：“哎，你到底为什么伤心啊？”
“都告诉你了，我没有伤心了，你还有完没完了？”卓衣不耐烦了。
“隔着帘子都能感受到你那瞪人的目光了，还死鸭子嘴硬。行了，我也不问了，能让你这样的，指定是个男子，而且是你喜欢的。”帘子里的人笃定地说。
“别胡说八道了，谁会喜欢他啊？”卓衣立刻否认。
“否认的这么快，那就准没错了。是个中原来的吧，要不然，你不会突然对中原文化那么感兴趣。”里面的人分析的头头是道。
“这些果子是你一个月的口粮，我这期间不会再给你送东西来了，你掂量着吃吧。”卓衣朝着里面的人说完就下楼了。
“那么点，一个月？你想饿死我啊？”里面的人抗议道。
“那不刚好，省得你有那么多力气管闲事。”卓衣一边下楼一边说道。
“死丫头不承认，以为我就不能知道了吗？”看卓衣走了，里面的女子走了出来。她头上扎着特别的头饰，用各种鸟的羽毛扎成的，脸上蒙着面纱，身上穿着五彩斑斓的衣服，脖子上挂着大大的银项圈，手腕上和脚腕上都戴着镯子，上面都有几个铃铛，走起路来发出清脆的响声。
女子把一块红布从橱子里拿了出来，挂在了窗口。到了晚上，一个身影趁着夜色爬上了竹楼。
周一淏带着几个侍卫到了山下，太阳已经落山了。他们只好快马加鞭奔向最近朵扎寨，一路上听到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四周的野地里传来阵阵野兽的叫声。
他们走到一处，发现路已经被前几天的大雨给冲毁了，形成了十几米的一条河流。侍卫下马查看了一下说：“少将军这里的泥土太松软了，恐怕会陷进去。”
周一淏说：“咱们沿着这河往上走，看有没有地质偏硬的，窄一点的地方。”
几个人沿着河流走了一段路，发现前面马根本就过不去了，周一淏说：“就在这生一堆火吧，明天再想办法过河。”
几人下马捡柴，可是山林里的树枝比较潮湿，他们试了几次都没有把柴点着。
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周一淏命令他们：“全体戒备。”侍卫们拿起了刀剑。
等到声音越来越近，听到几个人的对话声，说的是当地的土语。他们在离周一淏他们十几米的地方过了河。
看他们走远了，旁边的侍卫对周一淏说：“他们好像也是去朵扎寨的。”
“你能听得懂他们说什么？”周一淏问道。
“听懂了一些。”侍卫回道，“好像什么寨子里什么头领派的人去朵扎寨找什么人商量事的。”
“哦？真的？你确定？”周一淏问道。
“八九不离十。”侍卫说道。
“你小子啥时候学会这土语了？是不是跟哪个姑娘……”旁边年纪大的侍卫问道。
“别胡说，就是平时跟小糠巴玩的时候，跟他学的。”侍卫赶紧解释。
“走，咱们跟上去瞧瞧。”周一淏命令道。
周一淏和几名侍卫牵着马从军营里走了出来，刚好看到从山上下来的卓衣。她右手里挎着一个装满果子的篮子，左手拿着一个果子正在吃。
卓衣看到周一淏，立刻把左手的果子丢掉了，用手擦了擦嘴巴，朝周一淏喊道：“嗨，你这干什么去啊？”周一淏停了下来说：“回趟京城。”
“不回来了吧？”卓衣踢着脚下的草。
“嗯……说不准。”周一淏不知道她问这话的目的，又不想骗她，干脆给了句模糊的答案。
“不回来挺好的，这种荒野之地，哪是你们这些达官贵人该待的啊。山林里毒蛇猛兽，瘴气弥漫，进去九死一生。只有贫瘠的梯田可以耕种，一年到头只能吃粗粮，还只是尚能裹腹而已。最重要的是人野蛮好战，还不懂什么孔孟礼道。”卓衣略带些调侃的语气。
周一淏听她说完这番话，有点惊讶。
“奇怪，我为什么会知道孔孟这两个人是吗？”卓衣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看来你跟那中原人还真没有区别。”说完拎着篮子气呼呼地回了寨子。
周一淏看着她的背影，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是那天从山上下来，他们之间的第二次交谈。平时偶尔也会碰到，但都是彼此之间默不作声，对视一眼，点个头而已。
“少将军咱们该下山了。”身边的侍卫看周一淏愣在那里，提醒道。
在康布寨，步行可以走近道，骑马就得规规矩矩顺着围绕在山间的大路走了，遇到窄的地方，还得牵马过去。因此约莫要小半天的时间，天黑前就必须到达山脚下三十里外的寨子，要不极有可能被山林野地里的猛兽袭击。
周一淏没再耽搁，上马离开。躲在寨子里一处竹屋后的卓衣悄悄地探出身子，看着他离开，眼里露出了不舍。稳定了一下情绪，走进来全村最高的那座竹屋里。
“怎么遇到伤心事了？今天这么安静。”屋子里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
“没有，才没有呢。这天底下哪有能让我伤心的事啊？”卓衣把果篮放到了桌子上面，“你这几天吃的东西送来了。还要什么吗？没有的话，我就先走了。”
“还说没有伤心事，看来这是被我说中了，要逃避了吗？”里面的人淡淡地说。
“谁说我要逃避了？我有什么可逃避的？我可是卓衣。”卓衣的声音变高了。
“生气了？”里面的人像是受了惊吓，既而又一本正经地说：“看来这件事情不简单。说说吧，也许我能帮你解决呢？”
“我说圣女姐姐，你的责任是保护这一方的百姓啊，我的事你就别操心了。”卓衣朝里面说道。
“你也是这方百姓中的一个啊。保护你也是我的责任啊，再说啦，你现在这么愤怒，要出去啊，指不定谁倒霉呢。回头鸡飞狗跳的，没人管得了你，没准累及我这个圣女的声誉呢？”里面传出了轻笑声。
“唉，真不知道这寨子里的人知道他们高高在上的圣女私底下是这个样子会怎么想。”卓衣略带威胁的语气。
“能怎么想？说圣女体察民间疾苦呗。”里面的女子一副得道高人的语气。
“还体察民间疾苦？我看是脸皮越来越厚才对。”卓衣愤愤地说。
“你说这话可小心着点啊，被旁人听见了，可是诋毁圣女，那可是大罪啊。”里面的女子说道，随即又开始八卦起来：“哎，你到底为什么伤心啊？”
“都告诉你了，我没有伤心了，你还有完没完了？”卓衣不耐烦了。
“隔着帘子都能感受到你那瞪人的目光了，还死鸭子嘴硬。行了，我也不问了，能让你这样的，指定是个男子，而且是你喜欢的。”帘子里的人笃定地说。
“别胡说八道了，谁会喜欢他啊？”卓衣立刻否认。
“否认的这么快，那就准没错了。是个中原来的吧，要不然，你不会突然对中原文化那么感兴趣。”里面的人分析的头头是道。
“这些果子是你一个月的口粮，我这期间不会再给你送东西来了，你掂量着吃吧。”卓衣朝着里面的人说完就下楼了。
“那么点，一个月？你想饿死我啊？”里面的人抗议道。
“那不刚好，省得你有那么多力气管闲事。”卓衣一边下楼一边说道。
“死丫头不承认，以为我就不能知道了吗？”看卓衣走了，里面的女子走了出来。她头上扎着特别的头饰，用各种鸟的羽毛扎成的，脸上蒙着面纱，身上穿着五彩斑斓的衣服，脖子上挂着大大的银项圈，手腕上和脚腕上都戴着镯子，上面都有几个铃铛，走起路来发出清脆的响声。
女子把一块红布从橱子里拿了出来，挂在了窗口。到了晚上，一个身影趁着夜色爬上了竹楼。
周一淏带着几个侍卫到了山下，太阳已经落山了。他们只好快马加鞭奔向最近朵扎寨，一路上听到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四周的野地里传来阵阵野兽的叫声。
他们走到一处，发现路已经被前几天的大雨给冲毁了，形成了十几米的一条河流。侍卫下马查看了一下说：“少将军这里的泥土太松软了，恐怕会陷进去。”
周一淏说：“咱们沿着这河往上走，看有没有地质偏硬的，窄一点的地方。”
几个人沿着河流走了一段路，发现前面马根本就过不去了，周一淏说：“就在这生一堆火吧，明天再想办法过河。”
几人下马捡柴，可是山林里的树枝比较潮湿，他们试了几次都没有把柴点着。
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周一淏命令他们：“全体戒备。”侍卫们拿起了刀剑。
等到声音越来越近，听到几个人的对话声，说的是当地的土语。他们在离周一淏他们十几米的地方过了河。
看他们走远了，旁边的侍卫对周一淏说：“他们好像也是去朵扎寨的。”
“你能听得懂他们说什么？”周一淏问道。
“听懂了一些。”侍卫回道，“好像什么寨子里什么头领派的人去朵扎寨找什么人商量事的。”
“哦？真的？你确定？”周一淏问道。
“八九不离十。”侍卫说道。
“你小子啥时候学会这土语了？是不是跟哪个姑娘……”旁边年纪大的侍卫问道。
“别胡说，就是平时跟小糠巴玩的时候，跟他学的。”侍卫赶紧解释。
“走，咱们跟上去瞧瞧。”周一淏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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