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一十一章张家惨遭屠杀，放火毁尸灭迹；阮先生为友悲痛，发现蹊跷
张元哲看到门外有了火光，知道自己一定出不去了，今天会葬身于此。他四下看了看，找出了一张纸，沾着血在上面写了几个字。放进了一个鼻烟壶里，用蜡烛油密封了起来。然后放进了木盆的洗漱水里。
做完这一切，张元哲躺到了床上，拉住了张夫人的手，说道：“影儿，你在黄泉路上等一会儿，我马上就来了。咱们拉好手，下辈子还在一起。”
严渠听到外面响起了嘈杂的人声，他知道是有人来灭火了，看着已经烧了大半的房子，知道张元哲必死无疑了，便带着人离开了。
翌日一早，阮先生还在睡梦中，就被人摇醒了。他揉揉眼睛问道：“怎么了？”
“先生，出大事了。昨天晚上，张家着大火啦。”
“啊？”阮先生立刻坐了起来，“张家人怎么样？”
“四十多口，没有一个…活的。”小厮难过地说道，“现在那些下人的家人都聚在那里，所有的掌柜的都过去了，顾掌柜让小的请您过去。”
“什么?”阮先生好半天才缓过来，鞋都没有穿，就飞奔了出去。
“先生，您等等小的。”小厮在后面紧追。
官府的人在师爷的指挥下，把一具具尸体抬了出来，人都已经烧得不成样子啦。围观的人都不忍心看，别过了脸。亲人看了，抱在一起痛哭起来。
阮先生不等马车停稳，就跳了下来，看着昔日熟悉的小院，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还冒出了阵阵的浓烟，他的心全揪了起来。
顾掌柜见他来了，马上迎了过来，痛心地说道：“先生，你看看这，唉！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呀?”
阮先生拉住顾掌柜，眼睛都红了，问道：“张老太爷和张老弟的人呢?”
“他们都…”顾掌柜鼻子一酸，什么都说不下去。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要去看看。”阮先生大声喊道，然后冲到尸体的前面，掀开了一块白布见是个女子，又重新盖上了。
“张老太爷在这儿呢。”一个衙役对着阮先生说道。
阮先生上前看了一眼，张人杰已经烧得漆黑，没了人样。他的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滴在了尸体的面部。他伸手去擦那滴泪，无意间掰开了张人杰的嘴，见里面一点灰尘都没有。他立刻意识到了问题，把旁边尸体也掰开嘴巴来看，一样的。于是又看下一个，还是相同的。他一连看了四五个人的全部相同，不顾周围异样的目光在那里沉思。
顾掌柜见他的举动诡异，走上前问道：“阮先生你发现什么不妥了？”
“咱们去找师爷。”阮先生站起身拉住顾掌柜去找府衙的师爷。
他们把府衙的师爷请到了一处，阮先生开了口：“刚刚我无意间看到了张老太爷口鼻里面，竟然没有烟灰的痕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先被人杀死，后才放火毁尸的。”
“会有这等事？”师爷十分的诧异。
“马上把仵作叫来验一下，就知道我的猜测对不对了。”阮先生说道。
师爷原来想着以张元哲在滨州的地位，纵火案的可能性不大。听完阮先生的话，他倒吸了一口凉气，立即把仵作叫来验尸。
仵作验完，回来说道：“师爷，除了大人外，其他的人都是着火前就已经被人用利器杀死了，每一个都是一刀毙命。”
“此事，先不要声张出去。”师爷看着那些下人的亲眷，叮嘱道。
“小的知道了。”仵作回道。
师爷转头看着顾掌柜和阮先生问道：“二位现在该怎么办？”
“现在看来这不是普通都是纵火那么简单了。当然要查清楚，是什么人下的毒手，将此人绳之以法。”阮先生说道。
“这个我都清楚，可现在问题是该怎么查。这没有知府在，我只是个师爷，没有权力啊。要等朝庭任命新的地方官才行啊。”师爷无奈地说道。
“时逢乱世，要等朝庭捋清事务再派人下来，恐怕什么证据都没有了。再说就算派下来，那官吏什么德行还不清楚呢。依我看，师爷现在是这滨州知府里最有权威的了，你要担起这个责任。”阮先生劝他。
“先生的话，有道理。师爷您就别推辞了。”顾掌柜也跟着说道。
“那我只好硬着头皮接下这副担子了。”师爷想不出其他的主意。
阮先生看了看那些仆人的亲眷，对着顾掌柜的说道：“这些仆人的家眷每家给五十两银子吧。都对张家忠心耿耿的，如今还跟着主人一起遭了难。”
“知道了，我会去安排的。另外，我已经派人去雍城通知小姐和姑爷了。”顾掌柜说道。
“只怕他们就算来了，也赶不上了…”阮先生叹息道。
“至少能烧些纸钱，道个别。”顾掌柜悲切地说道。
两个人都沉默了。
这时一辆马车从远处驶来，停在了人群之外，赶车的小厮对着里面说道：“老爷，夫人，这前面好些个人堵了路，过不去了。”
里面的人掀开了车帘探出了头来，正是徐敬径。他推掉了雍城县令，回到家里就同张玉芸说了，张玉芸支持他的决定，夫妻两个想着空闲了，没事可做，干脆带着儿子回老家来看看，探望一下张家人，然后去祭拜一下徐敬径的父母。
徐敬径对着张玉芸说道：“夫人啊，我看着这个地方觉得眼熟，你看是不是到了？”
张玉芸探出头来，看了一下周围，假装生气地说道：“你怎么连我家都不认得了？那前面就是我家了。”
“今天怎么这么多人啊？”徐敬径看着人群。
“那就走过去吧。”张玉芸十多年未回家了，急着下车。
“夫人，慢着点。”徐敬径伸手扶住了她。
夫妻二人挤过人群，来到了前面，看到烧焦的残垣断壁。张玉芸呆住了：“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烧成这样？我父亲呢？大哥呢？”
徐敬径伸手搀住了她：“夫人，你莫着急啊，咱们先问问，只要人没事就好。这房子反正已经老了，大不了重建就是。”
顾掌柜听到声音回过头来，一眼便认出了张玉芸，他激动地走到近前，说道：“小姐，您可回来了。”
“顾掌柜，我爹呢？我哥呢？”张玉芸指着一片灰烬，迫切地问道。
“唉…”顾掌柜痛苦地垂了头，一言不发。
张玉芸一下就明白了，身子一歪，晕了过去。
“夫人，夫人。”徐敬径抱着张玉芸，掐住了她的人中。
“小姐，小姐。”顾掌柜也轻声地唤道。
张玉芸慢慢地缓过气来，看着曾经熟悉的家，伏在徐敬径身上痛哭起来。
“顾掌柜这是怎么回事？”徐敬径问道。
“此处不是说话之所，还是先请姑爷和小姐安顿下来再说吧。”阮先生走了过来。
徐敬径看到怀里泣不成声的张玉芸，点了点头。
做完这一切，张元哲躺到了床上，拉住了张夫人的手，说道：“影儿，你在黄泉路上等一会儿，我马上就来了。咱们拉好手，下辈子还在一起。”
严渠听到外面响起了嘈杂的人声，他知道是有人来灭火了，看着已经烧了大半的房子，知道张元哲必死无疑了，便带着人离开了。
翌日一早，阮先生还在睡梦中，就被人摇醒了。他揉揉眼睛问道：“怎么了？”
“先生，出大事了。昨天晚上，张家着大火啦。”
“啊？”阮先生立刻坐了起来，“张家人怎么样？”
“四十多口，没有一个…活的。”小厮难过地说道，“现在那些下人的家人都聚在那里，所有的掌柜的都过去了，顾掌柜让小的请您过去。”
“什么?”阮先生好半天才缓过来，鞋都没有穿，就飞奔了出去。
“先生，您等等小的。”小厮在后面紧追。
官府的人在师爷的指挥下，把一具具尸体抬了出来，人都已经烧得不成样子啦。围观的人都不忍心看，别过了脸。亲人看了，抱在一起痛哭起来。
阮先生不等马车停稳，就跳了下来，看着昔日熟悉的小院，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还冒出了阵阵的浓烟，他的心全揪了起来。
顾掌柜见他来了，马上迎了过来，痛心地说道：“先生，你看看这，唉！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呀?”
阮先生拉住顾掌柜，眼睛都红了，问道：“张老太爷和张老弟的人呢?”
“他们都…”顾掌柜鼻子一酸，什么都说不下去。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要去看看。”阮先生大声喊道，然后冲到尸体的前面，掀开了一块白布见是个女子，又重新盖上了。
“张老太爷在这儿呢。”一个衙役对着阮先生说道。
阮先生上前看了一眼，张人杰已经烧得漆黑，没了人样。他的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滴在了尸体的面部。他伸手去擦那滴泪，无意间掰开了张人杰的嘴，见里面一点灰尘都没有。他立刻意识到了问题，把旁边尸体也掰开嘴巴来看，一样的。于是又看下一个，还是相同的。他一连看了四五个人的全部相同，不顾周围异样的目光在那里沉思。
顾掌柜见他的举动诡异，走上前问道：“阮先生你发现什么不妥了？”
“咱们去找师爷。”阮先生站起身拉住顾掌柜去找府衙的师爷。
他们把府衙的师爷请到了一处，阮先生开了口：“刚刚我无意间看到了张老太爷口鼻里面，竟然没有烟灰的痕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先被人杀死，后才放火毁尸的。”
“会有这等事？”师爷十分的诧异。
“马上把仵作叫来验一下，就知道我的猜测对不对了。”阮先生说道。
师爷原来想着以张元哲在滨州的地位，纵火案的可能性不大。听完阮先生的话，他倒吸了一口凉气，立即把仵作叫来验尸。
仵作验完，回来说道：“师爷，除了大人外，其他的人都是着火前就已经被人用利器杀死了，每一个都是一刀毙命。”
“此事，先不要声张出去。”师爷看着那些下人的亲眷，叮嘱道。
“小的知道了。”仵作回道。
师爷转头看着顾掌柜和阮先生问道：“二位现在该怎么办？”
“现在看来这不是普通都是纵火那么简单了。当然要查清楚，是什么人下的毒手，将此人绳之以法。”阮先生说道。
“这个我都清楚，可现在问题是该怎么查。这没有知府在，我只是个师爷，没有权力啊。要等朝庭任命新的地方官才行啊。”师爷无奈地说道。
“时逢乱世，要等朝庭捋清事务再派人下来，恐怕什么证据都没有了。再说就算派下来，那官吏什么德行还不清楚呢。依我看，师爷现在是这滨州知府里最有权威的了，你要担起这个责任。”阮先生劝他。
“先生的话，有道理。师爷您就别推辞了。”顾掌柜也跟着说道。
“那我只好硬着头皮接下这副担子了。”师爷想不出其他的主意。
阮先生看了看那些仆人的亲眷，对着顾掌柜的说道：“这些仆人的家眷每家给五十两银子吧。都对张家忠心耿耿的，如今还跟着主人一起遭了难。”
“知道了，我会去安排的。另外，我已经派人去雍城通知小姐和姑爷了。”顾掌柜说道。
“只怕他们就算来了，也赶不上了…”阮先生叹息道。
“至少能烧些纸钱，道个别。”顾掌柜悲切地说道。
两个人都沉默了。
这时一辆马车从远处驶来，停在了人群之外，赶车的小厮对着里面说道：“老爷，夫人，这前面好些个人堵了路，过不去了。”
里面的人掀开了车帘探出了头来，正是徐敬径。他推掉了雍城县令，回到家里就同张玉芸说了，张玉芸支持他的决定，夫妻两个想着空闲了，没事可做，干脆带着儿子回老家来看看，探望一下张家人，然后去祭拜一下徐敬径的父母。
徐敬径对着张玉芸说道：“夫人啊，我看着这个地方觉得眼熟，你看是不是到了？”
张玉芸探出头来，看了一下周围，假装生气地说道：“你怎么连我家都不认得了？那前面就是我家了。”
“今天怎么这么多人啊？”徐敬径看着人群。
“那就走过去吧。”张玉芸十多年未回家了，急着下车。
“夫人，慢着点。”徐敬径伸手扶住了她。
夫妻二人挤过人群，来到了前面，看到烧焦的残垣断壁。张玉芸呆住了：“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烧成这样？我父亲呢？大哥呢？”
徐敬径伸手搀住了她：“夫人，你莫着急啊，咱们先问问，只要人没事就好。这房子反正已经老了，大不了重建就是。”
顾掌柜听到声音回过头来，一眼便认出了张玉芸，他激动地走到近前，说道：“小姐，您可回来了。”
“顾掌柜，我爹呢？我哥呢？”张玉芸指着一片灰烬，迫切地问道。
“唉…”顾掌柜痛苦地垂了头，一言不发。
张玉芸一下就明白了，身子一歪，晕了过去。
“夫人，夫人。”徐敬径抱着张玉芸，掐住了她的人中。
“小姐，小姐。”顾掌柜也轻声地唤道。
张玉芸慢慢地缓过气来，看着曾经熟悉的家，伏在徐敬径身上痛哭起来。
“顾掌柜这是怎么回事？”徐敬径问道。
“此处不是说话之所，还是先请姑爷和小姐安顿下来再说吧。”阮先生走了过来。
徐敬径看到怀里泣不成声的张玉芸，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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