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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约翰的心事

    约翰虽然不说,丁一和罗索斯也揣测出来了个一二。

    他之所以生气,一是对于此事现存状态的不满,不就是一个穿越者吗,是不是还未有定论,只是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据说这种人一直存在,且有很多,来自不同的地方。

    人口普查没有用,他们总能躲得过去,他们会躲。

    善于把自己隐藏,不显山不露水,不愿意抛头露面。当人认为他是他的时候,他就不见了,他会成为另外一个人。

    在很多人的身份上一沾就走,也就有了多重身份。

    管他是谁,抓住了严刑逼供就可以了,允许程度上重度的实施。有时候毁掉不是一种最好的方法,但也是一种驱逐,至少你不要在我这里出现,不等你作怪,就消灭了你的形体。

    有更直接的方法,却放着从一开始就浪费人力物力与他配合,被他牵住了鼻子,这不值得。要知道任何一个秘密只要想去探索就入了彀中,最后都是走向虚无,两败俱伤。

    还是不能解决问题。

    如果能解决就不是问题了。解决也不是说说而已的,你得看着,你得相信你看到的,先解释给自己听,再讲给别人听。

    最后大多是众叛亲离的结果。

    二是对于东山所持态度的不满。竟然让他对含虞桧在内的五个血盟人进行情感培训,这是自己的专项,责无旁贷,在青玉院院长答应下来之后只能配合。

    但东山像看不懂约翰脸色一样地指手画脚,说培训要符合自己的要求。情感是什么?是意志的外观,也是意识的再现。

    再现的说法是说,有一种意识是本来存在的,每个人都具备。现在是用自己意志的镜子去解读它,寒塘渡鹤影,冷月葬花魂,在自己的意识上显示出来。

    从无知变成一种有知,或者只是有知的一个碎片。

    意识可以分为静态意识和动态意识两种。静态意识是潜伏着的,你得逐渐靠近它才能知道它、了解它进而乘坐它,或者叫利用它。它的里面藏有对人的全部秘密。

    动态意识就是我想和我去,我带动了自己、支持了自己,归来后我如实汇报。动态意识就是情感,情的感和感的情,感是方式,情是不灭的火焰,我坚决要这么做。

    不管现在他们五人是什么参差不齐的人,有什么样的情感反应方式,我需要他们的配合。如同说我要吃饭,他们得保证我吃饭这个动作的进行。这是一种当前,又是一种深入,能够在“当前”的环境中顺利进餐。

    只要专心就可以了,专我的心,我暂时是他们的心。

    还有什么其他原因却不好说。或者是约翰被边缘化太久了,一直郁怒,现在才有一个机会发出来。

    侧堂里很多都是一些顽固的分子。

    想想也是,人的情感的大部分用途首先是保证情感的有感而发,有感而且能发,直接对应自己。否则的情况就是有病,而且是脑病。改造人和人造人则很少出现这样的问题,他们的情感必须服从需要的当前,收起那些烂七八糟的东西。

    其次是不让情感外泄,福利的问题已经解决了,病有医、住有房、学有成,闲暇有时间,任何爱好都有苟同。而且有娱乐这个下水道可以让人醉生梦死,百无聊赖之后还是会回到当前。

    娱乐如果不是使人身心疲惫就是会让人生机勃勃。

    当前是最好的,也是最后的依靠。为此生,为此死,永远也缺少不了。

    再次是回到情感本身,回到人本身的意义。这正是那些情感学家和心理学家在做的事情,研究情感需要情感,有了情感才有研究。

    情感可以有,但不能以牺牲福利的功能为代价。那样就会越说越玄奥,也说明了人的渺茫无知。

    说天空中垂下了一条绳子。

    谁也不知道绳子的上端挂在什么地方,要想知道就得爬上去。却很少有人来爬,或者是因为思维禁锢不知道有这么一条绳子,或者是知道有这么一条绳子,但没有遇见这条绳子,或者看见了绳子却没有胆量爬,那可能的结果将是粉身碎骨。

    有一个声音说,你放心爬吧。

    我上面拉着你,下面托着你。

    依然不能贸然行动,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情况呢。那么就会转而对这个声音来进行探寻,我听到了,你听到了么,为什么我们听到的声音不一样,内容也不一样。

    我听不到你的听到。

    你说的听到是不是来骗我的?来来来,科技这么发达了,你来证明给我看。

    也许约翰真的发现了一些什么,他的不苟言笑是他的风格,“小心那小子”,小心他什么,难道还能翻出天去不成。几次对东山的体检均无异常,偷偷摸摸的催眠也没有什么新奇的发现。

    就算它是穿越而来的,在这里他也已经变成了一个普通人。

    但对于约翰说出来的话又不能不预先设防,都知道他言不轻出。

    另一方相安无事。

    血盟四人,东面的叫蒋乙,南面的叫霍丁,西面的叫辛忘丑。北面的叫伍尔癸,只是感觉到一会儿冷一会儿热。有时候是下坠那样空虚,身体在坠落,所有的想法都留在了身体的上面。

    横着跑也是,我在前面跑,我的意识追不上我;我的意识在前面,我追不上它。

    有时候是感时花溅泪的踏实,自己的梦寐以求都得到了,并且得到了不知道多久了,真实是生命。

    相信并且死死抱住,怕一不小心就被夺走了。那样就会孤家寡人而且动弹不得。

    往里面看。

    四人就往里面看。如果有一个分界特别明显,一面是自己熟悉的家乡,阳光下牛羊逶迤,山清水秀,白云变着法子的妖艳,似乎非要展示出它全部的妩媚。只是动作太慢了,它的变化和变化之间还有城堡,马勺,炉灶,粪箕子。

    一面是一个阔口的山穴,深不见底,黑纱一样的黑暗升上来,隐隐传来嘶吼和眼光往外看的声音。

    正不知道会选择什么。

    跟我走。

    这就是理由,需要一个理由的时候理由就来了。家乡是令人放心的,那里的人幸福地生活,守护的幸福也很小。知足是共同的放牧,也是互相提携。

    反而是这洞穴给人诱惑的提心吊胆的感觉,针对于自身,它可能比外面好,但不知道能好到哪里去。多数是比外面坏些,但又有何方。

    对于不知道的知道更是一种真实,这种真实是自己对于自己的真实。

    后来汇总,四个人见到的景象都不一样。

    从那个木架子开始。开口的木箱子,胡乱粗糙地钉起来,很凭空,载上五个人依旧轻飘飘的。

    霍丁去了一个叫做蚩州的地方,他听说那里的人推举出来了一个将军要举事。听到这个消息他就穿梭在人群中,努力去寻找城门,把这个消息告诉一个叫做丐的人。

    却一直都没有找到城门。

    天空中一棵叫做十四的星星始终不怀好意地跟着自己。

    辛忘丑变成了一棵树,远远的地方看到很多人排着队等待。队伍排出去二三里地,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一根牙签,只要刺它一下,就可以到一个店铺去进行一次交易。

    忘记一个记忆或者购买一个记忆。

    伍尔癸会写小说,这已经是一个失传了很久的职业了。

    他的头发被他扯掉了一大半,不是不会写而是不能写,写什么就什么成为了真实。

    幸好那些真实还没有走出书本来。

    蒋乙最温情,轻轻拍着东山的肩膀头说,你该去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