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黑孔雀
虽然艾格尼丝大致看上去和地球极其相似，但就像无法在地球上找到两片一模一样的自然树叶那般，人们也无法在宇宙里发现两颗完全一致的星球。
在许多细节上，艾格尼丝有着自己的特色，仅属于她的异铎矿矿脉自然无需再议，诸如氧气含量、引力强度、自转速度、黄赤交角等，也都与地球截然不同。
其他差异暂且不论，由于艾格尼丝的自转速度较地球略快，一天仅有20小时，所以当卫枭从塔形机库出来时，太阳的余晖透过覆盖住金属走道的高强度钢化玻璃罩，落在他的身上，为他镀上一层赤金。
环视四周，林立的高大钢铁建筑亦是如此。
他仰头眺望，天际线上，漂泊的云彩在夕阳下如一簇簇火苗，在湛蓝天幕的边沿跃动。
把沉浸在极致美景中的视线收回，卫枭抬起手腕，手镯的晶体核心自动亮起蓝光，显示出纽兰德现在的时间。
【癸阳时；零参分】①
虽然能看懂，但解读起来可真不方便。
“更改时钟显示为通用数字模式。”
【请选择十数模式或二十数模式】
“二十数模式。”
卫枭话音未落，蓝光便跳动着变换成【14：03】，他这才放下手腕，让手镯核心重新黯淡。
就在这时，他隐隐约约感到身后有人在注视着自己。
深邃如古井的黑色眼眸微微闪烁，卫枭没有贸然回头寻找隐藏在人群中跟踪自己的家伙，而是不动声色地变更足尖朝向，迈动脚步大摇大摆地往前方不远处的站台走去。
涟漪港的港区覆盖范围极广，若是让旅客只用一双脚去逛，怕是能把劣质点的义体都给逛烂，所以涟漪港官方很贴心地在港区内设立了相当完善的公共交通网。
穿行在各类建筑群间的巴士型悬浮飞船便是其中的一环。
在介绍不同编码的浮空巴士分别代表前往什么区域的电子告示牌前，卫枭一边作端详状，一边借助余光快速扫视在走道中行走的稀疏人流。
两个呼吸间，卫枭便找到了跟踪者的身影。
居然是带他找到白老头的黑孔雀。
当然，此时的黑孔雀给自己做完一番乔装，风衣和被其遮盖的武器全都消失不见，代替它裹住那个壮硕身躯的是一套浅褐色正装，那副使其充满冷峻气质的墨镜也被换成普通的黑框眼镜，这种在医疗技术高度发达的当代只剩下装饰作用的小东西，还能发挥令不久前还散发着冷酷气场的佣兵转变为拉着行李箱出差归来的业务员的强大功效，而其健硕的身材可以用爱好健身来解释。
如果不是卫枭有快速且准确地记住一个人外貌特征的天赋，恐怕还真不敢确定这个眼中带着明显倦意似乎只想早点回家休息的公司员工会是刚才那个把凶狠和生人勿进几个字写在脸上的黑孔雀。
难怪白老头要提醒自己避免和黑孔雀发生争斗，单凭短时间内完成这种程度的乔装这手，就足以说明对方的确是出色的佣兵。
脑内思维飞快运转，卫枭猜测黑孔雀可能是把跟踪了他一段路的自己当成欲对其不利的危险人物了。
卫枭在心底斟酌应该如何应对黑孔雀，是仅化解误会，还是借此机会进一步构建与对方的联系？
忽然，来自涟漪港服务智能的电子女音从电子告示牌旁响起。
“F-3233号浮空巴士即将经过本区域，本车次去往餐饮区域，有需要的乘客可在告示牌下方的自助窗口购票乘车。”
与此同时，卫枭也有了决议。
他旋转身体向正在假装路过的黑孔雀招了招手，紧接着回身按下了位于电子告示牌正下方的方形按钮。
在卫枭收回手后，一个摄像探头从告示牌的面板下暴露出来，熟读过《涟漪港游客使用指南》，卫枭自然而然地把手镯式终端的核心摆在探头前，用不经压抑的声音说道：“两张票。”
随着一道红光扫描过手镯，20兰德被从卫枭的账户中扣除，玻璃罩外三十米处，以略低于走道高度驶过塔式机库的橄榄球形白色巴士缓缓地向走道靠拢。
“F-3233号浮空巴士即将进站，请小心列车与站台之间的空隙。”
服务型智能的声音又一次响起，黑孔雀收敛演技，以磐石般的姿态在卫枭身侧站定，眼中流露出警惕的情绪。
“黑孔雀是吧……”
“是谁派你来的？”
两人同时压低声音开口。
听出黑孔雀语气中的威胁之意，卫枭只是哑然一笑，朝玻璃罩与浮空巴士连接而产生的缺口比了个“请”的手势，神色淡然道：“这里不是适合交流的地方。”
看出黑孔雀的迟疑，他补上一句。
“没人会在浮空巴士上大打出手，你看我是想死的人吗？”
这说服了黑孔雀，使之跟随卫枭踏入巴士客舱。
浮空巴士通体被金属外壳所包裹，并未留有任何窗口，但乘客仍然可以通过布满其内部舱壁的全景屏幕和优秀的气流模拟系统享受到优秀的观光体验。
与他们同行的乘客并不多，在半百个座位中只有零星十几人零零散散地坐着。
卫枭自顾自地找了个偏僻的位置坐下。
他悠然自如的模样让黑孔雀恰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以往那些追杀者一个个见到自己后都跟疯狗一样，冲上来就咬，哪里遇到过像卫枭这样悠哉游哉的家伙。
可如果这家伙不是追杀者，他先前跟踪自己又是为何？
虽然心里堆满疑惑，并且对卫枭的身份有了隐隐约约的猜测，但黑孔雀还是没有放下对卫枭的警惕，他们这种人对危险有着不俗的感知，而卫枭，别看这厮一张脸白白嫩嫩的带点清秀，黑孔雀却能自他并不壮硕的身形中感受到威胁。
谁要是敢把这货当软羔羊，那绝对会死得很难看。
注视着黑孔雀坐到自己对侧，卫枭开门见山地说到。
“我刚从上面下来，想找个地方立足，之前跟踪你只是想借你和纽兰德的中间人接触。”
此话一出，黑孔雀就知道自己后来的猜测没错，对方不会在可以轻易求证的事上撒谎，反过来盯上对方实在是自己最近如惊弓之鸟一般，对任何风吹草动都要保持警惕。
尽管如此，黑孔雀还是与卫枭扯着嘴皮。
“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
只要让自己去询问白老头就能化解误会，对方却邀请自己到浮空巴士细谈，必然是有别的目的。
“不用拉扯了，你是老手，应该知道我没有骗你，我大多数时候都不喜欢那些弯弯绕绕，就直说了。”
“我想雇你当向导，反正你刚做完个大单子，应该会闲下来一阵，假期间赚赚外快，何乐而不为呢？”
卫枭初来乍到，缺少各种渠道，为了快速打开局面，他不得不当一个直性子的佣兵。况且需要出城的任务报酬都不会差，黑孔雀现在处于最富的一个阶段，卫枭相信他不会为了点小钱冒风险招惹另一个强大佣兵的。
身为在星际佣兵里小有名气的行业新星，他对佣兵的心态了如指掌。每个手头赋予的佣兵都不愿意在花完这笔钱之前跑出去打生打死。
人生最悲哀的事莫过于两件事，其一是人活着，却没钱；其二就是人死了，钱还在。
“看来你是算准了我刚做完个大单，手里富裕着，不至于阴你……”黑孔雀同样知道卫枭在打什么如意算盘，可惜他不是正常佣兵，他有个窟窿需要拿大把的金钱去补。
当然，他是缺钱，但他脑子还没坏，不会主动去招惹一个实力不在自己之下的难缠家伙，将心比心，他不认为对方会对自己不设防。
他现在背在身上的麻烦已经够多了，他不愿意再添一个。
于是他间接想向卫枭传达了自己的拒绝之意。
“但我手上有个大窟窿，这笔钱马上就会被砸进去，我的‘假期’可不长。”
然后他就看到对面那张清秀面庞上挂起了笑容。
“那我们可以合作，一起执行任务，虽然每次任务后落到你手上的报酬会减少，但你我强强联手，可以接难度更高收益也更丰厚的活，加上效率的提升，你的收益会比单飞更高。”
黑孔雀沉默了一段时间，说明卫枭的提议对他来说确实很有诱惑力，他口袋里的窟窿实在太大了，不论他拿到多丰厚的报酬都会很快花完，而且这个窟窿还在不断扩大。
实际上，他已经开始感觉力不从心了。
但他又不是会给予他人信任的人，如果不是在卫枭身上能感受到威胁却看不出一点恶意的话，他甚至连犹豫都不会有，而是直接拒绝。
黑孔雀最终还是向现实低头，搞钱填补窟窿才是重点，大不了防着点这个家伙。
“怎么分红？”
他死死盯着卫枭的双眼，似乎尝试把这个男人看穿，但他能看到的只有深渊般的黑。
“五五分。”
“我承认你有和我五五分成的实力，但你需要用到我的渠道，而且你是想用我当明面上的挡箭牌吧，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为了什么来到这里，但你需要我的程度远胜于我需要你……”
“七三分。”
“我接下来会有很多动作，这里面的一成可不是小数目，六四，不能接受便就此罢了，你并非唯一选择。”
“成交。”
“【新人】卫枭。”
“【黑孔雀】德拉万。”
简单的自我介绍后，各怀心思的两人初步构建起合作关系。
卫枭要借此机会融入纽兰德，顺便利用黑孔雀的力量完成乔伊给的任务，有事大家一起上，人情自己拿。至于那点分成，别说七三，就算八二他都愿意接受，讨价还价单纯是因为松口太快会被黑孔雀怀疑别有所图。
黑孔雀则在心里低估着。
“想用我当挡箭牌，你可是挑错人了，只要参与进与他们的争斗就休想脱身，到那时你我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注①：艾格尼丝的通用计时方式里有一类以阴阳搭配十天干的计时方式，甲阳时代指早上5点，即太阳直射区日出时，之后依此类推。
在许多细节上，艾格尼丝有着自己的特色，仅属于她的异铎矿矿脉自然无需再议，诸如氧气含量、引力强度、自转速度、黄赤交角等，也都与地球截然不同。
其他差异暂且不论，由于艾格尼丝的自转速度较地球略快，一天仅有20小时，所以当卫枭从塔形机库出来时，太阳的余晖透过覆盖住金属走道的高强度钢化玻璃罩，落在他的身上，为他镀上一层赤金。
环视四周，林立的高大钢铁建筑亦是如此。
他仰头眺望，天际线上，漂泊的云彩在夕阳下如一簇簇火苗，在湛蓝天幕的边沿跃动。
把沉浸在极致美景中的视线收回，卫枭抬起手腕，手镯的晶体核心自动亮起蓝光，显示出纽兰德现在的时间。
【癸阳时；零参分】①
虽然能看懂，但解读起来可真不方便。
“更改时钟显示为通用数字模式。”
【请选择十数模式或二十数模式】
“二十数模式。”
卫枭话音未落，蓝光便跳动着变换成【14：03】，他这才放下手腕，让手镯核心重新黯淡。
就在这时，他隐隐约约感到身后有人在注视着自己。
深邃如古井的黑色眼眸微微闪烁，卫枭没有贸然回头寻找隐藏在人群中跟踪自己的家伙，而是不动声色地变更足尖朝向，迈动脚步大摇大摆地往前方不远处的站台走去。
涟漪港的港区覆盖范围极广，若是让旅客只用一双脚去逛，怕是能把劣质点的义体都给逛烂，所以涟漪港官方很贴心地在港区内设立了相当完善的公共交通网。
穿行在各类建筑群间的巴士型悬浮飞船便是其中的一环。
在介绍不同编码的浮空巴士分别代表前往什么区域的电子告示牌前，卫枭一边作端详状，一边借助余光快速扫视在走道中行走的稀疏人流。
两个呼吸间，卫枭便找到了跟踪者的身影。
居然是带他找到白老头的黑孔雀。
当然，此时的黑孔雀给自己做完一番乔装，风衣和被其遮盖的武器全都消失不见，代替它裹住那个壮硕身躯的是一套浅褐色正装，那副使其充满冷峻气质的墨镜也被换成普通的黑框眼镜，这种在医疗技术高度发达的当代只剩下装饰作用的小东西，还能发挥令不久前还散发着冷酷气场的佣兵转变为拉着行李箱出差归来的业务员的强大功效，而其健硕的身材可以用爱好健身来解释。
如果不是卫枭有快速且准确地记住一个人外貌特征的天赋，恐怕还真不敢确定这个眼中带着明显倦意似乎只想早点回家休息的公司员工会是刚才那个把凶狠和生人勿进几个字写在脸上的黑孔雀。
难怪白老头要提醒自己避免和黑孔雀发生争斗，单凭短时间内完成这种程度的乔装这手，就足以说明对方的确是出色的佣兵。
脑内思维飞快运转，卫枭猜测黑孔雀可能是把跟踪了他一段路的自己当成欲对其不利的危险人物了。
卫枭在心底斟酌应该如何应对黑孔雀，是仅化解误会，还是借此机会进一步构建与对方的联系？
忽然，来自涟漪港服务智能的电子女音从电子告示牌旁响起。
“F-3233号浮空巴士即将经过本区域，本车次去往餐饮区域，有需要的乘客可在告示牌下方的自助窗口购票乘车。”
与此同时，卫枭也有了决议。
他旋转身体向正在假装路过的黑孔雀招了招手，紧接着回身按下了位于电子告示牌正下方的方形按钮。
在卫枭收回手后，一个摄像探头从告示牌的面板下暴露出来，熟读过《涟漪港游客使用指南》，卫枭自然而然地把手镯式终端的核心摆在探头前，用不经压抑的声音说道：“两张票。”
随着一道红光扫描过手镯，20兰德被从卫枭的账户中扣除，玻璃罩外三十米处，以略低于走道高度驶过塔式机库的橄榄球形白色巴士缓缓地向走道靠拢。
“F-3233号浮空巴士即将进站，请小心列车与站台之间的空隙。”
服务型智能的声音又一次响起，黑孔雀收敛演技，以磐石般的姿态在卫枭身侧站定，眼中流露出警惕的情绪。
“黑孔雀是吧……”
“是谁派你来的？”
两人同时压低声音开口。
听出黑孔雀语气中的威胁之意，卫枭只是哑然一笑，朝玻璃罩与浮空巴士连接而产生的缺口比了个“请”的手势，神色淡然道：“这里不是适合交流的地方。”
看出黑孔雀的迟疑，他补上一句。
“没人会在浮空巴士上大打出手，你看我是想死的人吗？”
这说服了黑孔雀，使之跟随卫枭踏入巴士客舱。
浮空巴士通体被金属外壳所包裹，并未留有任何窗口，但乘客仍然可以通过布满其内部舱壁的全景屏幕和优秀的气流模拟系统享受到优秀的观光体验。
与他们同行的乘客并不多，在半百个座位中只有零星十几人零零散散地坐着。
卫枭自顾自地找了个偏僻的位置坐下。
他悠然自如的模样让黑孔雀恰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以往那些追杀者一个个见到自己后都跟疯狗一样，冲上来就咬，哪里遇到过像卫枭这样悠哉游哉的家伙。
可如果这家伙不是追杀者，他先前跟踪自己又是为何？
虽然心里堆满疑惑，并且对卫枭的身份有了隐隐约约的猜测，但黑孔雀还是没有放下对卫枭的警惕，他们这种人对危险有着不俗的感知，而卫枭，别看这厮一张脸白白嫩嫩的带点清秀，黑孔雀却能自他并不壮硕的身形中感受到威胁。
谁要是敢把这货当软羔羊，那绝对会死得很难看。
注视着黑孔雀坐到自己对侧，卫枭开门见山地说到。
“我刚从上面下来，想找个地方立足，之前跟踪你只是想借你和纽兰德的中间人接触。”
此话一出，黑孔雀就知道自己后来的猜测没错，对方不会在可以轻易求证的事上撒谎，反过来盯上对方实在是自己最近如惊弓之鸟一般，对任何风吹草动都要保持警惕。
尽管如此，黑孔雀还是与卫枭扯着嘴皮。
“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
只要让自己去询问白老头就能化解误会，对方却邀请自己到浮空巴士细谈，必然是有别的目的。
“不用拉扯了，你是老手，应该知道我没有骗你，我大多数时候都不喜欢那些弯弯绕绕，就直说了。”
“我想雇你当向导，反正你刚做完个大单子，应该会闲下来一阵，假期间赚赚外快，何乐而不为呢？”
卫枭初来乍到，缺少各种渠道，为了快速打开局面，他不得不当一个直性子的佣兵。况且需要出城的任务报酬都不会差，黑孔雀现在处于最富的一个阶段，卫枭相信他不会为了点小钱冒风险招惹另一个强大佣兵的。
身为在星际佣兵里小有名气的行业新星，他对佣兵的心态了如指掌。每个手头赋予的佣兵都不愿意在花完这笔钱之前跑出去打生打死。
人生最悲哀的事莫过于两件事，其一是人活着，却没钱；其二就是人死了，钱还在。
“看来你是算准了我刚做完个大单，手里富裕着，不至于阴你……”黑孔雀同样知道卫枭在打什么如意算盘，可惜他不是正常佣兵，他有个窟窿需要拿大把的金钱去补。
当然，他是缺钱，但他脑子还没坏，不会主动去招惹一个实力不在自己之下的难缠家伙，将心比心，他不认为对方会对自己不设防。
他现在背在身上的麻烦已经够多了，他不愿意再添一个。
于是他间接想向卫枭传达了自己的拒绝之意。
“但我手上有个大窟窿，这笔钱马上就会被砸进去，我的‘假期’可不长。”
然后他就看到对面那张清秀面庞上挂起了笑容。
“那我们可以合作，一起执行任务，虽然每次任务后落到你手上的报酬会减少，但你我强强联手，可以接难度更高收益也更丰厚的活，加上效率的提升，你的收益会比单飞更高。”
黑孔雀沉默了一段时间，说明卫枭的提议对他来说确实很有诱惑力，他口袋里的窟窿实在太大了，不论他拿到多丰厚的报酬都会很快花完，而且这个窟窿还在不断扩大。
实际上，他已经开始感觉力不从心了。
但他又不是会给予他人信任的人，如果不是在卫枭身上能感受到威胁却看不出一点恶意的话，他甚至连犹豫都不会有，而是直接拒绝。
黑孔雀最终还是向现实低头，搞钱填补窟窿才是重点，大不了防着点这个家伙。
“怎么分红？”
他死死盯着卫枭的双眼，似乎尝试把这个男人看穿，但他能看到的只有深渊般的黑。
“五五分。”
“我承认你有和我五五分成的实力，但你需要用到我的渠道，而且你是想用我当明面上的挡箭牌吧，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为了什么来到这里，但你需要我的程度远胜于我需要你……”
“七三分。”
“我接下来会有很多动作，这里面的一成可不是小数目，六四，不能接受便就此罢了，你并非唯一选择。”
“成交。”
“【新人】卫枭。”
“【黑孔雀】德拉万。”
简单的自我介绍后，各怀心思的两人初步构建起合作关系。
卫枭要借此机会融入纽兰德，顺便利用黑孔雀的力量完成乔伊给的任务，有事大家一起上，人情自己拿。至于那点分成，别说七三，就算八二他都愿意接受，讨价还价单纯是因为松口太快会被黑孔雀怀疑别有所图。
黑孔雀则在心里低估着。
“想用我当挡箭牌，你可是挑错人了，只要参与进与他们的争斗就休想脱身，到那时你我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注①：艾格尼丝的通用计时方式里有一类以阴阳搭配十天干的计时方式，甲阳时代指早上5点，即太阳直射区日出时，之后依此类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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