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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再激将汉军破池阳 恐丧师郭淮退关东

    司马昭览毕,掀案起身大怒曰:“老贼视我为妇人耶!”起身来回踱步,欲言尽点全城兵马与汉军决战,忽兄长司马师之命又回响于耳边,昭拔剑劈案,垂坐于地,哀叹不止。众将见状,尽皆忿然,告曰:“我等皆大国上将,安忍受老贼如此之辱!即请出战,以决雌雄。”昭曰:“吾非不欲出战,只恐兄命难违。”牛荣曰:“贼军于此兵力亦不过数万,我军兵力不少于贼,何故惧之也?今将军令我等谨守此地,只恐其多疑之故尔。若我等于池阳一战退敌,届时贼军势溃,我军顺势而下,可尽复关中失地,此乃第一大功也。”昭喜曰:“若诸公同心一致,我等明日即出城决战!”众将齐曰:“誓与将军共进退!”

    次日,司马昭于城中穿甲带胄,大点兵马。忽闻护军将军司马师至,昭率一众将官迎之。师怒气冲冲,及见昭,即一脚踢将其翻于地,扒其甲胄,怒喝曰:“尔等要使我军覆灭于关中乎!使大魏于关中无立足之地乎!”昭曰:“兄何故自加菲薄,强彼而弱己耶!张苞人马无多于我,且我军将士皆肯用命,安能不胜乎?昔时父亲皆以守策,然我军却一退再退,今再不战欲退往何处!”师曰:“汝何其愚也,父亲谨慎,故如今尚留有这许多兵马。今我军势微,更需守之,而待关东援军也。”昭曰:“天子亲征淮南未归,欲待关东援军,只恐为时已晚!今我军气势正盛,一鼓克之,直下郿城、陈仓,关中可定,此乃天大之功也。兄长三思!”师怒喝曰:“愚夫之见!诸葛亮多谋兼张苞等百战之将,父亲尚不能胜,汝一黄口孺子,竟敢口出狂言!守池阳非只吾之命也,更有郭副都督之军令!休再多言,再言战者,军法处置!”言罢,司马师留一亲随副将郑凡与司马昭一同守城,敦告谨慎御之。师恐城外营寨有失,急忙出城归寨去了。昭无奈作罢,乃命将士散去各处守城。

    却说张苞探知司马师亲往城中止司马昭起兵,叹曰:“司马师老成干练,颇有其父之风。今相持于此,久则不利矣!”王平曰:“何不问计于丞相?”苞曰:“丞相日理万机,今委任于我,而我有负其托,惭愧之极,羞于上书也。”平曰:“军国大事,刻不容缓,将军不可贻误战机,届时若因此而败,你我皆为大罪之人矣!”苞大惊曰:“子均言如响雷,使我痴醉惊醒。”遂修书一封,细言池阳攻防之事,遣人送往始平大营。

    却说诸葛孔明于始平大营思谋破长安之策,忽张苞亲从送书而来。孔明拆书视之,看毕,笑曰:“未料司马懿长子司马师颇有机谋,竟能使张兴国无计可施。”言罢,将书交与姜维。维视之曰:“司马师虽有机谋,然其弟司马昭却有勇无谋也。”孔明笑曰:“依伯约之见,该如何破之?”维曰:“破敌于短,今司马昭正乃池阳之短也。其气盛易激,先前若非司马昭阻拦,只恐池阳城已为兴国所破矣!今再激之大事定成!”孔明曰:“今尚有何法可激之?”维笑曰:“高翔将军所缴之金盔,丞相可还记得?”孔明大笑曰:“未曾忘,如此司马昭此番定将出战!然吾尚有一虑。”维曰:“丞相之虑某斗胆一猜,丞相所虑者定是司马师也。司马师非少智之人,其扎营于外与司马昭互为犄角,兴国激得司马昭出战,司马师必来救也,胜负亦是难分。某请再领一军前往援之!”孔明大喜曰:“伯约深知我心,吾无忧矣!”

    却说姜维点兵马两万,一路偃旗息鼓,悄至张苞寨中,苞遂升帐商议破敌。苞曰:“伯约此番前来丞相作何安排?”姜维遂命人取来金盔,置于张苞案前,维曰:“诸公可识此物?”众皆言不识,苞曰:“此盔何意?”王平曰:“此盔莫非昔日高翔将军所缴司马懿之盔?”维笑曰:“终是子均记忆深刻,此正是司马懿之盔也。”苞曰:“今再以此激之,亦未知其出城否。”维曰:“前者兴国以妇人巾帼素衣相激,若非司马师相阻,司马昭必出城矣。吾闻司马昭乃至孝之人,今再以其父金盔激之,彼必来战。”苞曰:“如此且再一试。”维曰:“烦请王将军携此金盔再前往搦战;胡将军率一万精兵前往司马师往来要道设伏拖缓其援;某率两万兵,今夜绕于城北密林处,待明日大战,以为奇兵,占其城,杀其后,贼军必溃!”苞曰:“诸君皆有安排,何独偏疏于我?”维曰:“一顾及兴国伤势未愈;二兴国乃我军主将当坐中军;三若司马昭尽起兵马来攻,子均前部必将后撤,届时兴国当统大军迎之,振我军威。”苞曰:“如此尚可,莫使我闲坐便是。”维曰:“司马昭若出,定是恶战,诸位不可等闲视之!”言罢,各将遂去准备了。

    次日,王平再前往城下挑战。平曰:“城中守将,既无男子胸襟,不敢来战,何不着妇人之巾帼?是我所赠不足乎?”汉军将士皆笑。魏军将士尽皆愤慨,司马昭立于城上,手上大刀紧攥。一旁副将郑凡见状曰:“将军不可中彼激将之计而轻动大军也!”牛荣望城下曰:“老贼休要猖狂!”王平令人取来金盔,于手上把玩,望城上曰:“城上可有人识得此物?”城上守将视之皆为之泪下,私喃曰:“此为大都督之金盔也!”平又曰:“司马昭!汝父首级在此,何不来取?”牛荣恸曰:“大都督待我如子,今某不为其报仇,荣有何面目立于此天地之间!请将军拨我五千人马,下城杀尽贼兵,若事后副都督降罪,某一人担之!”司马昭低音曰:“随我来。”言罢,往城中走去。荣抬眼望昭,见其眼中满含泪水,不时滴落于地,即正色曰:“是!”昭以袖拭泪,望城中军士曰:“欲杀贼者,随我来!”顿时城中杀声震天,昭等往城下走去,郑凡奔上前阻拦,昭将凡推坐于地。凡无奈,遂即上马出城报知司马师去了。

    却说王平见城门缓缓而开,心中暗喜。司马昭当首一骑冲出,牛荣等将在侧跟进,后又随数百骑,再后又跟有上万兵鱼贯而出。平即遣人报于张苞处,使其加以准备。平命数千士兵结阵待战,哪知司马昭,不结阵斗将,直纵马率军杀来。直至五十步远时,平等皆大惊,命撤退以避锋芒。汉军急忙往大营回撤,昭率军追上斩杀千余人,士气大振。平等率残余兵马至大营,见张苞已整大军毕,二人乃一起杀回。

    却说郑凡回往魏军城外大营时,为胡济等伏兵所见。即有人报至胡济处,胡济思曰:“此人必来往城内外两处信使,莫非司马昭已然出城?不可使其过也。”乃命人将其射杀,不一时,果然听得城南杀声震天。

    却说司马师于寨中隐约听得喊杀声,心想莫非司马子上已然出城厮杀?遂即命人率数百兵马前往查看。数百魏军奔出营去三五里处,胡济即起伏兵拦杀,尚有数十魏兵逃回报于司马师,司马师大惊,断定司马昭定然已经出城厮杀,方有今胡济之扰。师即下令尽起全营之兵,赶赴池阳城。司马师副将言曰:“前方道旁林中有贼伏兵,如之奈何?”师曰:“贼即以伏兵,必以弓箭制我。我使盾兵在前,一盾兵配一弓弩手,盾可挡箭,贼箭毕,我弓弩反击之,定可退敌。”

    果然,司马师军行至汉军伏兵处,胡济命人以箭射之,魏军皆以盾挡去。汉军射毕,魏军反击之,汉军闪躲不及者,皆被魏军射杀。胡济见弓箭无用,魏军势大人多,遂命人急撤回与张苞汇合。

    却说司马昭三万人马,出城与张苞、王平等六万人马厮杀于城南。司马昭部众皆拼力死战,张苞军一时无以奈何,两军厮杀近一个时辰,双方伤亡皆有数千。回撤胡济军合至张苞处,济与苞曰:“司马师部四五万人马即将赶至。”苞曰:“未知姜伯约事济否,若不然我军败矣!然成败于此一役,必须拼死拖住贼兵,以待伯约音讯。”

    却说胡济退至张苞处不久,司马师亦与司马昭两军汇合。昭部众闻城外大军援至,军气更盛。昭喜曰:“我知我与张苞交兵兄长必至,故以三万而战其六万尔。今兄长至,且加我军气盛,定可一战破张苞,退诸葛!”师大惊曰:“今汝三万全出,城中可还有守将?”昭曰:“尚有老弱残兵数百人。”师大怒曰:“若敌军绕后于北门破城,池阳失矣!”昭曰:“今贼军尽皆在此,若其至北门,那贼必然会遁地飞天,兄何必多虑!”师曰:“父亲常教我等不可轻敌,今汝此见乃取败之道也。汝速调一万兵马回城。”昭曰:“言及父亲,吾恨不得多杀几贼兵泄恨,吾誓不退也!”师无奈,只得命牛荣回守城池。兄弟二人遂率余军加紧与汉军厮杀。

    却说司马师援至后,张苞兵马渐渐不支。忽魏军后方大乱,苞等得以喘息。忽王平曰:“姜伯约事济矣!”苞闻言大喜,顿觉生力百倍,望全军呼曰:“姜将军已取得池阳,今我军前后夹击,贼军必溃,我等成大功就在今日!”张苞处兵马见魏军后方果然“汉”字旌旗飘动,一时杀声复振。

    却说姜维见司马昭起全城之兵去攻张苞,姜维候了一刻,待得两军相交,兵器声,杀声传入耳中,即命人破城而入。占得城池后留下一千人马多执旌旗于城墙,自率近两万从魏军后部杀入。不一时于路上与牛荣军相迎,荣先以为是援军,近一看旌旗上书一“汉”字,大惊曰:“莫非贼真会遁地飞天乎?”维见有魏军来,纵马迎上曰:“尔等来迟也!”率军杀入,魏军见池阳被占,皆无战心,两军相交魏军即溃。荣呼镇静迎敌,以防大军受汉军夹击。然魏军战心已失,荣呼之不应,皆往魏军大部处溃去。荣见状无奈,望天呼曰:“愧对大都督、愧对司马将军!”乃与数十将纵马杀入汉军中,数十人无一生还。

    牛荣溃兵至司马师处,言与师知,师大惊曰:“关中失矣!”昭大骂苞等狡诈,知不听主将,失守池阳必当受军法,愧于见司马师与郭淮,欲冲入汉军中战死。师知昭性,即命人阻之。师与昭曰:“父亲方去,弟何忍再离兄耶?”昭大哭曰:“今我不听兄命而误大军,自知必死,死于军法莫不如死于战场也!”师叹曰:“副都督与父亲交情颇深,必于天子面前保汝也,或可免死。”师使人看护司马昭,率大军急撤去了。

    师等欲往长安会郭淮军。行至渭城,方欲入城,忽城中鼓角齐鸣,城上乱箭齐发,师等大惊,急忙挥刀挡之。城上现身一人,师视之,乃魏延也。延曰:“司马师,我丞相令我在此候汝久矣!”师急忙改道退往高陆去了。

    却说郭淮得知池阳失守,魏延占渭城,司马师退往高陆,急召众将商议。孙礼曰:“人言司马子元最似其父,今诸葛亮大军被我等拖于此,其不应失池阳也。”淮曰:“子元谨慎多智,只恐其弟司马子上之故,此人多勇少谋,直率至孝,必是急报父仇而误兵也。”礼然曰:“而今之计该当如何?”淮曰:“今司马子元退去高陆,若贼再进灞水,长安为孤城矣。为大局存大军计不如弃长安,暂退山东,扼守潼关?”礼曰:“然天子跟前又当如何言之?”淮叹曰:“我等兵败至此,理应治罪。而长安无险,守之必为贼所歼。退之而保大军,今之上策唯有如此矣!”众将中不乏有随魏武帝而平关中者,尽皆落泪。

    却说孔明闻知张苞等得了池阳,大喜犒军。次日命人三面围困长安,独放东门,众皆不解。马岱曰:“今兴国得了池阳,我军再下灞水,长安为孤城矣,正可尽歼之,何欲使其走耶?”孔明曰:“近闻江南战局不佳,魏主亲征,不日即反,届时若其引大军来,而我军长安未破,只恐前功尽失也。”岱曰:“江南至此千里之远,丞相何知江南战局?”孔明笑曰:“吾此番北伐,于荆州至此多设驿站,快马十五日便至,使五十人分置各站,若有要是则命快马加急,战事十日可达,若无大事十五日一达,例行报我,故而江南消息连日不断。前日来报说,孙权战败退兵,关坦之、陆逊亦将退回。故而出此策也。”众将皆乃叹服曰:“丞相真乃神鬼莫测也。”孔明乃命魏延去北门;马岱往南门;孔明自往西门。

    却说郭淮于城中,忽有人来报说,贼兵分三路攻打三门来了。淮急往察看,西南北三门尽是汉兵,只有东门处无人。淮谓众将曰:“孔明围而有缺,乃是惧我等与之鱼死网破也。今为大局计,暂且顺他心意。”言罢命各将整军汇往东门,后全军自东门鱼贯而出,望东去了。郭淮大军至阴般暂歇,方得有司马师部音讯,两部约于新丰汇合。数日后两部人马汇于新丰,司马师谏曰:“今不如于此再守之,连营下邽,以待援兵。”淮曰:“此地无险,不能长久也。”师曰:“今回山东,复望关中难矣!某再请一军于此守之!”忽天子诏至,命全军退至潼关。淮曰:“天子或恐新丰成池阳第二尔。”师顿时语塞,遂不再言。淮趋沿途之民尽入山东去了。

    却说魏帝于淮南退了孙权,屯兵合肥,待得关平、陆逊退兵后,才率亲军回到洛阳。方欲启程,即有人来报说,司马懿于上方谷战死,郿城被破,扶风郡尽落于贼手。帝闻司马懿战死,顿时落泪,加赠太傅、谥宣侯。帝及至洛阳,闻池阳城破,郭淮撤长安东退,魏帝大惊,急召群臣商议。司空陈群奏曰:“今关中之军已成败势,再命坚守,只恐再败亡军也,不如撤入潼关?”帝泣曰:“撤潼关而关中复落于贼手矣!朕愧于祖宗也!”蒋济曰:“司空之言有理,保全大军,稍作休整可再行收复。若大军尽失,则难矣!望陛下早做决断。”魏帝叹曰:“若郭淮多坚守数日,天兵赶回,直入长安,安有今之失也!”无奈下旨诏郭淮等退至潼关。

    魏军弃守关中,汉军于后一路安抚流民,收复冯翊郡,大军直至蒲坂、华阴,与魏隔黄河、潼关。此时汉军帐中颇为嘈杂,数位大将争执是否乘胜过关渡河,直入中原。魏延曰:“此番北伐以来我军破郿城、取长安、得冯翊,大军所过攻无不克,贼魏等辈尽皆缩首潜身。今贼胆丧,正可一鼓作气而定中原,何于此迟疑也。”大将吴懿曰:“贼虽胆丧东遁,然其现于关东,有黄河之险,兼潼关之利,贼心安稳矣!非一时可下也。文长今因得胜而骄,此取败之道也。”魏延曰:“今贼多据潼关,而我若北上渡河过蒲坂津,敌必不备,过蒲坂,直至关东,届时内外夹击,潼关必破也。”吴懿曰:“你我不须多加争执,且听丞相如何说。”孔明笑曰:“文长所言非万全之计也。贼主自淮南胜归,河东必多添人马,汝前往必徒劳无功也。”魏延曰:“某请用五千兵一试,如若不胜甘当军法!”孔明见其执着,无奈曰:“汝既执意要去,但听吾一言,若见河东无有兵马或兵马众多则勿往,若见有少数兵则可往也。”众人皆不解,孔明望姜维曰:“伯约试言之。”维曰:“若兵马众多不往,无需多释;若无兵马,则贼必有伏兵,此贼欲引我进兵之计也;若只有少数人马,只可说中原无人物,贼尽胆丧,可举大军直取中原也!此丞相之意乎?”孔明点头大笑,众将皆悟。延乃点兵五千望蒲坂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