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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琬降洛阳孙权败 汉取邺城魏吴和

    却说洛阳城中人心浮动,守城士卒日日惶恐。乐綝见状,告郭淮曰:“今城中士卒多无战心,某愿率少数精兵夜袭贼营,以壮军气。”淮许之。是夜,綝即率数千精兵直出东门,奔往刘封营去。綝一马当先率军于各部之前,冲往汉军营中,綝见营中空空无人,大惊中计。忽闻一声炮响,刘封率军从魏兵两翼杀出,封与綝交锋,封喝曰:“何来请死耶!”綝惊曰:“何知我至?”封笑曰:“洛阳城周遍布我军前哨,汝数千兵出,我岂能不知!”乐綝格开刘封大刀,纵马回奔入城。魏兵被杀数半,至此魏兵再不敢出。

    却说自乐綝战败,洛阳城中多有士卒出城投降。姜维谓蒋琬曰:“今洛阳城中军心尽失,再无战心,某昔日事魏,职为天水副将,与郭淮数有交集,愿往城下说郭淮来降。”琬许之。维至城下,淮于城上。维曰:“多年未见,明公苍老甚矣。”淮叹曰:“戎马数十年,风霜露宿,风如利刃,霜如寒铁,故而脸上多添皱斑也。”维曰:“然也,征战数十年,不说将军无得清闲,百姓亦数十年不宁。某于天水时有闻将军之志,将军多谓人言:‘待得天下平定愿反乡做一散翁,闲时耕读,会友渔猎。’真使人向往之至。”淮苦笑曰:“今天下未见大定而人已苍老,只恐将马革裹尸而无从享此清福矣。”维曰:“维于天水时,常听明公教诲,受益匪浅,常思有以报恩。今长安久为诸葛丞相所得,魏帝又逃往邺城,而我大将军受天子之命,现又定襄樊、颍川、潼关之地,百姓归心,贤俊云集,已至洛阳。天下之事,逝其去矣。公虽据城固守,将何待乎?”淮曰:“我自任雍凉都督时即与孔明用兵,今与相敌数十年,诚自知罪深,不敢归降。”维乃回营告之于蒋琬,琬闻言,亲至城下,告淮曰:“惜者汉与魏势均,而争天下,今天命在汉,人心思归。古人云:‘识时务者为俊杰。’公即顺势来投了却争斗,还百姓以安定,此乃大功,官爵可保,况罚乎?届时,琬再上书天子,甘愿以全家担保将军无恙!”淮闻言心动,乃曰:“惜者岑彭趣索上城而取信于朱鲔,今公可敢效之乎?”琬曰:“可缒下绳来,琬上城面公,书信以寄天子!”

    忽城上一人出面挥刀奔向郭淮大喊曰:“郭淮汝不忠不孝而降贼,必有天罚!”众人视之乃太傅蒋济也。乐綝急忙上前挡下蒋济之刀,济骂曰:“汝父乐进,昔日有大功于魏!汝乃有此爵位,今不思报本,反欲顺贼,届时有何面目去见乐进耶!”济又骂指郭淮曰:“汝自关中一败再败而至此,今又降之,死后有何面目见武帝、文帝?”綝等无言,命人将其拉走关于府中。

    淮乃坠绳而下,琬欲行,维止曰:“城上凶险,维愿替大将军前往。”琬曰:“吾以诚心待之,以郭伯济之人,定不负我。”乃昂首大步而去。至墙边,系绳于身,淮命人拉至城上。二人相见,琬谓淮曰:“取纸笔来。”淮示意侍从取来,琬铺纸于前,书曰:“伯济献东都,免将士登城攻伐之苦,去洛阳百姓涂炭之难,实乃大功,臣琬愿以全家性命担保伯济效力于陛下,更忠于大汉也。”淮感其诚,拜曰:“淮明日定依礼开城出降,请明公暂回。”乃开大门送琬出城。

    次日,魏兵开东门而出,郭淮肉袒自缚跪于众将之前,蒋琬前往解缚,一同入城,魏太傅蒋济听闻汉兵入城,老泪纵横,捶胸恸哭,多言愧对魏帝,乃自缢于府中。琬得知,命人以礼葬之。洛阳既定琬遣散多数魏卒降兵,使其归家务农,归家者无不感激。

    却说汉军入了洛阳与民秋毫无犯,甚得百姓拥戴,蒋琬欲再起兵进邺城之时,忽发大疾,不能站立,乃搁置进兵,命人急往成都上书请命天子以费祎继益州刺史、录尚书事之职前来洛阳。此时又传军情说吴军败退徐州,回寿春去了。琬叹曰:“贼又得以苟延。”

    话分两头,原来邓艾大破全琮于徐州城北,全琮率残军狼狈而回,吴帝闻知大怒骂全琮曰:“无知轻敌,已至有此败绩!”孙权欲斩之,陆逊、诸葛瑾等将告免。权又曰:“邓贼狡诈,朕当亲往破之。”

    邓艾破全琮后扎营于徐州城外五里处。艾入城会王凌、邹歧,艾告二人曰:“望将军借我一万人,艾可使贼退走徐州。”二人曰:“有何妙策?”艾曰:“今事未成不可轻言。”歧曰:“今徐州为贼大军所困甚急,岂能再与你一万兵马。”艾闻言长叹曰:“如此徐州危矣!”凌曰:“士载今为救徐州而来,且已击破全琮,某当信之。”于是王凌乃命孙礼调一万扬州兵与邓艾,受其调度。艾喜曰:“艾定不负彦云之所望!”于是乃与孙礼等一万兵出城去了。

    次日,孙权命陆逊、诸葛瑾等围住徐州,使城中不敢出兵,亲率兵马十万,前往邓艾营寨挑战。艾见来者领军有一黄罗伞盖,心中暗喜曰:“事必济!”又顾诸将曰:“依计行事。”众将皆点头。这时邓艾之子邓忠出马上前挑战曰:“前日全琮丧子而奔,今老贼亦亲来再试耶?”朱据大怒而出曰:“狂徒看刀!”纵马直取邓忠,忠与之战二十合,朱据败退,丁奉出曰:“小贼休狂,可识庐江丁承渊乎!”忠曰:“吾居中国,岂识江东一鼠辈!”奉大怒纵马来战,不十合忠渐不敌,而后急撤。权拔剑曰:“杀贼!”吴兵尽皆杀去,邓艾遂率军边撤边战,吴军追击深入,朱据急忙告孙权曰:“今追贼过急,须防伏兵!”权闻言亦惕之,方欲下令止追,忽前方林旁官道杀出一军,旌旗如鳞,密密麻麻,鼓角突起,隐现黄罗伞盖,只听来军高喊曰:“天子亲率大兵至矣!”邓艾知孙礼兵出,亦喊曰:“天子至矣!随我杀贼!”孙权闻之心想:“今洛阳受困,魏主何能亲至徐州?”半信半疑之际又见魏军势若洪水奔来,吴军不禁有些痴了。孙权乃下令撤兵,朱据护主二人调马急奔,丁奉亦杀出而退。邓艾与孙礼合兵追击至徐州城下,军士一路高喊:“天子亲至!”

    却说孙权败兵撤经徐州处,亦高喊曰:“魏帝亲至矣!”,一时间围城军士亦是人心惶恐,陆逊见状谓诸葛瑾曰:“今贼众多为汉军所困,贼主岂能专心来此?定是诈也!”瑾然之。瑾乃抓一溃兵曰:“汝可有见贼主?”答曰:“未见,然隐约有现黄罗伞盖。”瑾斥曰:“汝可看清?”答曰:“我没看清,然多有看清之人,且众人皆言之。”瑾曰:“我等中计矣!”言罢,该兵即遁。逊与瑾等多斥溃兵,见无果,又多斩之,仍止不住,本部围城之兵亦多有携而溃者。城上王凌、邹歧见状乃杀出,围城吴军以无战心,一触即溃。陆逊、诸葛瑾忽见吴帝黄罗伞车匆匆南奔,乃叹曰:“大事去矣!”亦随之撤兵。邓艾、王凌等追至义成,吴兵经义成过了淮水,奔入寿春城,军心乃定。

    战后,王凌指黄叶伞笑曰:“若无士载用此妙计,徐州恐亦难保也。”邓艾曰:“贼众我寡,此计乃不得已而用之,若贼知此计,我败之速矣!”凌曰:“幸无陆逊在吴主之侧,否则此计定为其所破。”艾曰:“然也。今贼虽退,然其兵力尚在,须看守要紧关隘,以防贼再来。”凌然之。

    却说吴军奔入寿春,陆逊等人上奏曰:“今贼不渡河击我以复其淮南,其贼主定然无至,我等中计矣!”吴帝孙权曰:“朕见贼中黄罗伞盖隐现,士卒亦多言之。”逊曰:“未期贼军中竟有此能人,陛下可先治稳淮南再图徐州。”权曰:“也罢,洛阳乃贼之重地,汉军只恐亦难破也。”

    却说,蒋琬传使至成都,一报郭淮献洛阳之事;二报自身病重之事。汉帝闻之又喜又惊。一面下诏封琬为安阳亭侯,回成都疗养;又封郭淮为扶乐亭侯、辅汉将军;一面又遵诸葛丞相遗命,加费祎为大将军、录尚书事、益州刺史前往洛阳,以接替蒋琬之职位。费祎领命至洛阳,乃派人护送蒋琬回蜀,蒋琬回蜀不久,疾重不治而薨,汉帝辍朝三日,谥其为恭侯。

    且说魏帝听闻郭淮献城而降竟乎晕厥,恸哭曰:“奈何祖宗基业尽毁于朕手也!”后将军秦朗奏曰:“今闻邓艾、王凌、邹歧等败孙权于徐州,而伪汉蒋琬病重而退,臣请率军与兖州邓士载克复许都,而断贼洛阳荆州之联。”魏帝许之,乃下诏命邓艾起兵与秦朗会于许昌。

    却说费祎得知秦朗与邓艾起兵,乃聚众将商议曰:“贼必因公琰回蜀,以我新至而来。”姜维曰:“贼两路兵来,河内以为我所控,贼必经陈留而伐我。”祎曰:“然也,既然秦朗弃其主,刘封刘将军可率本部兵马前往攻邺城;留邓芝邓伯苗守洛阳;余下诸位将军与我共往许昌。”众将领命各准备去了。

    却说汉军往许昌,进鄢陵;秦朗与邓艾亦至。两军对阵,秦朗出曰:“尔等即克襄樊,又下洛阳,何相逼太甚?”费祎斥曰:“昔日曹操废杀皇后,曹丕篡退慜帝,相逼何极!吾既讨不义之贼何谓相逼哉!”言罢费祎顾从将曰:“谁可将贼将斩下?计大功一件!”姜维乃纵马舞刀而出;秦朗亦曰:“谁可斩来贼?当上奏天子封号将军也!”邓艾之子邓忠闻言乃挺枪纵马而出。

    姜维见来人年约二十余岁,面如傅粉,唇似抹朱,口中厉声大叫曰:“认得邓将军否!”维自思曰:“此必是保徐州之邓艾矣。”舞刀纵马来迎。二人抖擞精神,战到三四十合,不分胜负。那小将军枪法无半点放闲。维心中自思:“不用此计,安得胜乎?”便拨马望左边山路中而走。那小将骤马追来,维挂住了钢枪,暗取雕弓羽箭射之。那小将眼乖,早已见了,弓弦响处,把身望前一倒,放过羽箭。维回头看时,小将已到,挺枪来刺;维一闪,那枪从肋傍边过,被维挟住。那小将弃枪,望本阵而走。维嗟叹曰:“可惜!可惜!”再拨马赶来。追至阵门前,一将提刀而出曰:“姜维匹夫,勿赶吾儿!邓艾在此!”维大惊。原来小将乃艾之子邓忠也。维暗暗称奇,欲战邓艾,又恐马乏,乃虚指艾曰:“吾今日识汝父子也。”各边军将见各将皆似有危急,皆引兵杀来,汉军虽兵多,但不及魏军之勇,两军战至黄昏,方才各自退兵。

    是夜,邺城来使急报入秦朗营中,说:“刘封正率军攻打邺都,天子急命将军回师救援。”秦朗遂与邓艾商议,朗曰:“天子危急,吾须速归,奈何此番进兵只空劳师动众也。士载可率部回兖州,以保万无一失。”艾叹曰:“只能如此罢了。”

    次日,汉军见魏营空无一人,祎笑曰:“此必刘公仲攻邺城而贼回也。”乃传令刘封撤军,留姜维率一军受许昌,自率大军回洛阳去了。

    却说秦朗回救邺城,刘封乃退。魏帝召大臣商议,下旨革去郭淮一切职爵,又感念蒋济之忠义,谥其为景侯。魏帝又问曰:“今军国大事谁可当之?”众臣皆举秦朗,帝乃封秦朗为骠骑大将军,阳里亭侯。朗奏曰:“邓艾保徐州有功,而王凌、司马师、邹歧等人虽有战败,然其尚存有兵马,应多加抚慰。”魏帝然之,乃加邓艾为征南将军、兖州刺史;王凌为征东将军、扬州刺史;司马师为征西将军、雍州刺史;邹歧为镇东将军、徐州刺史。并各赐爵关内侯。

    却说,费祎回洛阳途中,多见农田荒废,百姓皆衣衫褴褛于路旁,不禁潸然泪下,乃上书汉帝曰:“昔日丞相征伐克地后而止战修养,以保民心、民力。今臣见旧都洛阳郊外一片荒芜,百姓更是居无定所,睡卧于道旁,此乃洛阳之景象,不敢想他地更有何惨状。臣请陛下收止干戈,收养流民,复垦荒地,以安百姓。”汉帝回书准其所奏。费祎乃命各将严防各处关隘不得出战,内发善政招抚流民,以亭为数,配发粮种、耕牛。数月间中原百姓多以回归,农田复垦、村居成形。

    时至汉延熙三年、魏景初六年、吴赤乌五年(公元242年)三月,罢战三年间三国偶有用兵,然百姓多以安居。汉中原旧地不复昔日破败之象,各地年岁富足有余。

    却说此三年间,魏帝沉溺享乐,于邺城多建宫殿,更夜夜笙歌于铜雀台。群臣多加劝阻曰:“望陛下多以武帝、文帝为楷模,以恢复基业一统九州为志向,不可沉溺享乐,而荒天下也!”魏帝曰:“今天下太平百姓安乐富足,朕何忍再动干戈?不如趁此安世,欢度人生。”群臣皆摇头叹息。魏骠骑大将军秦朗仗魏帝宠信,数年来卖官鬻爵,杂号将军售之两千两,重号将军售之五千两,更谎报士卒人数以吃空饷。数位御史联合上奏魏帝,魏帝下召责问秦朗,朗百辩得解,事后查明上告之人,朗皆加以暗害,至此百官多敢怒而不敢言。

    早有细作报入洛阳,费祎乃请旨攻打魏国,汉帝许之。费祎乃起兵二十余万,兵发三路伐魏。命张苞自河东起兵伐上党;命姜维领一军自颍川伐兖州;自领大军以关平为先锋自河内而伐邺城;再发书一道至江东,告知吴帝一同起兵。

    军情报至邺城,魏帝正于铜雀台饮宴。魏帝闻报,杯中清酒洒落于地,推开身旁一众美人而惊急而又愤怒道:“贼何不安享太平而一再来侵伐?速召集诸大臣来见。”侍人乃急忙去传旨。不一会儿,群臣齐聚于正殿。帝曰:“贼今又来寇边,众卿可有善策?”给事中孙资进曰:“蜀来伐我必又联吴,今蜀势盖过魏吴,陛下可遣使赍金往东吴,说其勿来侵伐,吴定不欲蜀势做大,定不会出兵,则我可以举全国之力而拒贼也。”帝大喜曰:“此言甚善。”乃遣刘放前往建业面见吴帝求和。

    此时因东吴太子孙登薨逝,吴帝乃立年长者第三子孙和为太子,却又过于宠溺四子孙霸,封霸为鲁王,同居宫中,不分礼秩。太子不容鲁王,鲁王持宠而娇不敬太子,而后太子与鲁王宾客互有争执,朝臣渐渐演为两派,两宫之争愈演愈烈,一时间吴国朝中人心浮躁。此时魏使刘放至建业见吴帝,放晓以利害,吴帝闻言连连点头。朝会后独召见陆逊,逊曰:“今汉势愈大,魏吴皆不及,可就此卖个人情与魏,待其二虎相争,我可做而收利也。”权笑曰:“卿所见与朕同也。”逊又曰:“为国计,臣尚有一事启奏。”权冷曰:“为太子之事?”逊乃急曰:“今太子以定,请陛下责令鲁王就藩而安天下臣民之心。”权曰:“鲁王至孝懂礼,朕甚爱之,欲多留数日。”逊哭曰:“今朝臣分为两派,一派有言,彼派不辨是非尽皆否之,更不可北伐者,乃朝臣相斗于内,岂能再伐于外哉!望陛下明察!”权斥曰:“汝无再言,朕自有论断,可速退!”逊乃退。次日,权许刘放不伐魏,魏使遂北归。

    魏使刘放回邺城复命,呈上文书而告魏帝曰:“吴主已许不来北伐。然以臣观之,自去年吴国前太子孙登亡后,今吴国朝堂虽再立有太子,然孙权封其四子孙霸为鲁王,并居宫中,今其朝臣分为两派,日日争宠于孙权,虽权许我不伐,然纵其伐我,其臣相互掣肘,兵无战心,量此之军又有何惧哉。”魏帝大喜曰:“吴人即有此数,朕可专心对贼矣。”乃传旨御驾亲征,传檄上党司马师、兖州邓艾二守将起兵,又命王凌、邹歧等起兵助兖州。自与秦朗率中军以讨逆将军陈骞为先锋出邺都,起兵十万往荡阴。荡阴乃邺城门户,城高池深之坚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