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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破蟹阵郭伯济退洛阳 聚潼关司马师走上党

    却说郭淮集兵于许昌,大会诸将。淮曰:“今大魏精锐尽会于此,胜则荆州复而贼慑,败则中原破而家亡,此战只可胜不许败!”众将群情激奋,皆言与汉军死战。淮曰:“昆阳乃南北之要道,许昌之门户。光武于此大破暴莽,方有更始下洛阳入长安。今贼势强,更须于此遏破之!命张虎、乐綝为先锋领一万兵前行探哨;命振威将军田豫领左军、安丰太守张特领右军各领兵马五万,吾自领中军,即日起兵,兵发昆阳。”众将曰:“诺!”各调兵遣将去了。

    数日后,两军相对于昆阳。汉军依高老山下寨,魏军于昆阳城西各自下寨。次日,两军列阵。时维初春,寒风未尽,两军列阵于平原之上。郭淮军中一黄字大纛旗中上书一“魏”字,蒋琬军中亦有一大纛旗,其字赤红,上书一“汉”字,两军军中又有成千上万旌旗,各书以将领之官号、姓名。冷风萧萧,旌旗涌动,两军将士皆神情凝重,目光紧视,军中不时传出马匹呼哧之声,空中亦不时掠过几声鸦鸣。忽魏军中有一将横刀拍马而出,众人视之,乃张辽之子张虎也。虎曰:“尔等逆贼,可有人敢与我战?”关兴闻言纵马而出,舞刀而来。二人相斗三五十合不分上下。忽魏军中又有一将出马,乃乐进之子乐綝也。綝曰:“我来相助!”廖化见状亦拍马杀入。四将相斗亦是胜负难分。郭淮见四人鏖战部分,仗己兵多,遂下令全军杀入汉军阵中,蒋琬亦下令冲杀。两军交战,关平与田豫两军相遇,豫军欲报仇,平军携胜势,各杀得兴起,然田豫虽说统兵五万,但有三万乃扬州兵,军心不一,扬州兵厮杀不过,逐渐溃退。好在魏军兵多,郭淮见状急忙断之收兵。

    淮回营中,谓众将曰:“以今日之战而观之,我兵虽多,然却不如贼兵精,因此当忌分兵,改左中右军为前中后军,勿使贼将我逐一击破。”遂命各营勿得相离太远。淮令荆州兵扎营于前,本部兵置于中,扬州军置于后。淮曰:“荆州兵虽少然较之精,可比之执剑之臂,故置于前;本部兵,多与伪汉战于关中,更又破得辽东,多历征战,可为挥臂之身;扬州兵较多,可为稳身之腿。”众将皆曰:“大将军妙论,彼安能破也!”

    却说蒋琬回营中,谓众将道:“贼军人多势众,如何破之?”马良曰:“贼军遂众,然彼兵不如我兵精,今日我随关将军战于阵中,见贼扬州兵不敌我,颇具溃散之象,若非郭淮及时率兵杀至,其必溃矣。”关平点头道:“确是如此。”蒋琬然之曰:“季常可有良策?”良曰:“大将军何不用田忌赛马之策破之?今贼兵可分三部,一乃田豫之襄樊残兵与数万扬州兵;二乃张特扬州兵;三乃郭淮本部兵。贼之襄樊残兵虽较精然数少,可为中等马;扬州兵虽多而较弱,可为下等马;郭淮兵多且较精,可为上等马。而我处...”言及此良笑曰:“望刘将军海涵。”刘封嗔曰:“汝以我部为下等马?”良曰:“将军兵虽精,然少历征战实不得已尔,此战历练之后定可为上等也。”众人皆笑。封曰:“也罢,即为国家吾不争此虚名,当看我部如何杀贼正名。”良续道:“关将军可直取其右翼张特部,大将军可命一上将取其左翼破田豫部,而刘将军可居中拖住郭淮本部兵。”言罢望于蒋琬,琬闻言大喜连连称妙。

    次日,两军相对于沙场。汉军见魏兵列阵变化,关平、刘封与马岱、吴懿等一众汉将皆惊疑之,不知如何应对。蒋琬曰:“郭淮非寻常将帅也。昨日一战其亦知己之弱点,今之阵法藏弱点于后,破之不易矣。”平曰:“大将军休长他人志气,某请一试。”琬道:“若不利则速回,勿要恋战。”平应之,即率本部兵马杀往魏军阵中,魏军前部田豫军立马迎上,抵住关平军之攻势,魏中军随之迎上,张虎、乐綝各领一翼展开杀出,使得关平犹如一拳打入泥泞中,拳头陷入,更难以自拔,关平欲撤不得,杀得暗自心惊。蒋琬见状急忙命马岱、吴懿等将率本部兵马杀入,集兵攻其一翼,破其一口,关平军于魏军补口之间隙方得与马岱、吴懿等一齐撤出。

    是日,汉军收兵回营。蒋琬曰:“吾观贼军之阵犹如一蟹,前军为口,可以咬住我军,而后生出两钳成包抄之势,进而肢解分食之,虽马、吴二将破其一钳而出,然其补钳之速极快,若再逗留片刻,亦为所吞矣。”马岱、吴懿二将皆深然之。众将正愁思间,姜维出曰:“我有一策。”众将皆目视姜维,琬曰:“伯约有何计可速速说来。”维曰:“贼虽布此蟹阵,然其亦有弱点也。其一,虽其钳生之速,然其身动之缓;其二,虽其口咬之紧,然其钳破之易;其三,虽其钳身坚,然其底足脆。我可寻其此三弱点破之。”众将皆然之。琬叹曰:“可惜,我军无有更速、更坚之兵。”马良曰:“可集军中之马匹,组成一支骑兵,可为更速、更坚,届时杀入敌后,破其底足,贼自溃也!”维笑曰:“季常之言,吾正欲言之也。当先使重甲兵以为饵,而后骑兵杀出,一战可定也!”众将闻言开朗,琬大喜曰:“真妙论也!”于是乃命集全军之马匹,共三千余匹。蒋琬遂命关平率此骑兵,正愁思谁可为副之际,刘封出曰:“某愿为坦之副将。”琬笑曰:“吾早有此意,只恐汝不愿屈身也。”封笑曰:“为国效力,何言不愿哉。”

    却说郭淮回营开宴犒军,田豫曰:“今日若非后有二将救之,关平军可灭矣!”乐綝曰:“若二将多战片刻,可共擒之也!”张虎笑曰:“有如此蟹阵,贼安能破之也。”独张特愁曰:“若贼突至我部,恐为其所破。”綝笑曰:“其军多与我同,吾定阻之不使其越,张安丰无需多虑也。”

    次日,两军相对。淮出曰:“昨日方败今日安敢复来?”琬假曰:“昨日天象不利,故而不胜,今日天象在我,尔等休逃!”淮笑曰:“吾且看汝如何败我!”琬乃下令马岱、吴懿率重甲兵出战。淮笑谓旁人道:“重甲兵,破之多费时而已!”亦让田豫军杀去,两军交锋,乐綝、张虎两翼遂即展开围来。不多时,军阵中让开一道,关平率三千骑兵杀出,马声嘶嘶,冲入阵中,乐綝一翼欲阻,奈何骑兵马快刀利,阻他不得,魏军后军补上,关平早率骑兵杀往后军去了。乐綝大叫不好!郭淮暗自心惊。不一时关平军杀至张特军前,骑兵过处犹如镰刀刈麦,刀过麦落,马过人倒。骑兵一至,后军即奔躲,一时间魏军后军大乱,为骑兵杀伤者无数,自相践踏死伤者亦有成百上千。郭淮见状惊恐万分,遂即大喊道:“快撤!”而前军与部分中军正与汉军交锋中,难以撤出,不多时阵中传言说:“田豫亡矣!”魏兵大多皆惊恐而降,后郭淮救得乐綝及少数部众逃回许都,张虎战死,张特被俘。是役魏兵降者十余万,战死者数万,郭淮亦只率数万残兵奔回,无数辎重尽为汉军所获。

    昆阳战后,蒋琬谓众将曰:“今不乘胜下洛阳更待何时耶?”众将曰:“收取洛阳,光复大汉!”琬乃发兵继续北进,汉军协同降军共计三十余万,一路北进,兵至许都,郭淮早已逃往洛阳去了。蒋琬命关平为先锋,全军发往洛阳,又遣发使节招抚沿路州郡。

    却说郭淮逃回洛阳,太傅、洛阳尹蒋济谓淮曰:“今大军败于昆阳,贼军势众,若将军困守洛阳,内无军心,外无援兵,犹如死水必自困毙矣。”淮曰:“以太傅之见该当如何?”济曰:“虎牢关地势雄险尽占地利,将军何不前往,如此大军犹可腾挪,洛阳不至受困。”淮曰:“言之有理,既如此吾往之。”乃将残兵六万同乐綝、王基等人前往虎牢关。

    汉先锋关平率军先至,见虎牢关竟有守军,乃谓从将曰:“贼尚未胆丧也。”廖化曰:“今我军可破其但!”郭淮于关上见关平至,谓众将曰:“关平勇猛,难以抵挡,恐不能敌。”魏讨逆将军王基曰:“将军何故为他人长志气,某不才,愿斩关平首级献于将军。”言罢乃点兵三千下关去了,淮急嘱曰:“不可轻敌!”两军列成阵势,王基出曰:“闻说关平勇武,可敢与我一战?”关平正欲勒马出,后面一将却先出马曰:“愿为将军除此狂徒。”平视之,正是廖化也。两马相交,战五十余合,化力不济,败走。基笑曰:“快使关平来战,余人皆非我敌手也。”关平之弟关兴正欲拍马而出,平止曰:“吾当亲手刃之。”遂出马。王基见关平亲来,精神倍增,纵马迎来。平舞八十二斤青龙偃月刀,虎虎生风,二将相斗十余合,基发觉关平越发力沉难挡,遂荡开阵角,贴刀于背,拔马便回。关平大骂曰:“小贼不自量力!”言罢拍马赶去。荆州兵马喊声大震,一齐掩杀。王基率三千兵急往关上奔走,关平率军追随而入,郭淮急忙命人紧闭关门,一时间关门堵塞难以关动。淮又急命城上投射矢石,方得延缓荆州兵的冲势,而后将堵塞于关门之人尽数放进关内,门方得关。关平见状遂收兵与之相峙。

    战后,郭淮责王基曰:“吾早于汝言明不可轻敌,而你不听劝告执意出兵,酿成今日之险境,若非城上将士奋勇退敌,今日此关亦不为我有矣!”基曰:“某知罪,甘愿受罚。”淮欲斩之,又思正值用人之际,乃望卫兵曰:“拉下去,杖五十!”卫兵方动,众将跪而告免曰:“杖责五十非旬月不能愈,今正值用人之际,望大将军息怒。”淮曰:“杖三十,勿再复言!”淮甩手示意,卫兵乃将王基拉出账外。

    却说蒋琬率汉军大军至关平处,平细告前事。琬大喜,亲自为平斟酒以彰其功。聚众将曰:“虎牢关雄险,破之可有良策乎?”姜维曰:“前日关将军大破王基,某料贼必胆丧,不敢再复与我战也。今我有大军三十万可尽列阵于关前,定能摄之。”琬然之。

    次日,蒋琬列大军于虎牢关前,近看关下,蒋琬居中,蒋琬之左有姜维,右有关平,各个铠甲灿灿,坐骑嘶鸣,蒋琬背有一大纛旗上书一“汉”字。大纛旗下各将旌旗飘飘涌动,遮空蔽日。两侧各有战车云梯数百,皆高于关墙,犹如雄鹰展翅般,翱于上空,又欲俯冲而来将猎物撕裂生吞;于关上远望,三十万大军布成阵势,一望无际,密密麻麻;关上守军见状,无不战栗,更有甚者瘫软于地,不能行动。淮见状叹曰:“如此之军岂能迎敌,若贼杀来,便犹如待宰之羔羊矣。”心中暗念一闪思曰:“莫非我大魏真气数已尽?而汉室江山又将再兴?”乐綝告曰:“洛阳城高池深,不若回守洛阳,以图长久也。”淮曰:“汝亦作此想?”綝点头,淮叹曰:“汝率大部,收拾辎重,退回洛阳,吾率一小部断后。”綝乃率众将急忙收拾,回洛阳去了。郭淮立于关上望汉军曰:“吾闻汉军乃君子之师,不会趁人之危,今我军战降难定,请容我等商议,限至明日,必有定夺相告,可乎?”琬曰:“可,若明日不降我定踏破之!降者不杀,为大汉之民,可再立大功。伯济若降亦不失为统兵之大将!望三思之!”言罢,遂收兵回营去了。

    是夜,郭淮急忙率余兵星夜逃回洛阳。次日,蒋琬等率兵至关下,见关上空空荡荡,旌旗散乱,姜维曰:“想必郭淮已然逃回洛阳去了。”蒋琬曰:“然也,昨日与其言语吾已看穿。”关平曰:“大将军即知其言为诈,昨日何不举兵攻之?”琬笑曰:“不攻有二。其一,郭淮虽兵少,然虎牢关地势险峻非一时可下也,我军有此伤亡吾实不忍。其二,郭淮诈逃,以证其人无信而我军大度,胜之于人心也。”平曰:“真乃妙论也。”琬遂命马岱领一军先进关察看,岱领命而入,不一会儿,岱登于关上,砍下“魏”字其示意,琬乃率大军入关。

    汉军得了虎牢关,蒋琬留部分兵守之,率大军立即追往洛阳。大军至洛阳,只见那洛阳城,城高如云,城墙砖块堆砌齐整,墙面光滑如镜;又见那护城河宽阔深邃,难以逾越。琬赞叹曰:“年少时多闻帝都雄伟壮阔,今日见之,果不其然也!”言罢,琬即下令将洛阳层层围困,似铁桶般。是夜,琬集众将商议,琬曰:“洛阳城高池深,只恐一时难下,诸君可有良策?”姜维曰:“洛阳虽固,然其军心已失,今贼东失淮南,西守洛阳,贼力竭矣。而其可战之兵不若潼关之司马氏兄弟、洛阳郭淮、邺城秦朗及徐州数万人马尔。今何不遣一上将西进潼关,与张兴国夹而击之,潼关必破,潼关破则洛阳必慑也。”琬大喜曰:“伯约之言,甚合我心。谁可前往破潼关?”关平遂起身曰:“某愿往!”琬大喜曰:“坦之前往,定可速克!”关平遂出帐点兵西进。

    关平行军两日,至潼关,发觉关上守军已然尽退,原来,司马师早布细作于洛阳官道,见汉军前来,细作急忙回报,师星夜率军退往上党去了。平乃上关,砍下“魏”字旗,急差人前往华阴张苞营中相报。张苞得知半疑之,遂引兵至潼关下,望潼关已然升起“汉”字大旗,又见关平、关兴等将于潼关之上,大喜曰:“坦之兄何来迟也?吾受困于此久矣!”平笑曰:“独汝困人,何人困汝也?”苞曰:“困我者正是此关也。”苞乃率军入关,是日,二军饮宴于潼关,平曰:“昔吾于潼关时,闻贤弟破凉州得长安,兄好不羡之!”苞挥手歉道:“此皆丞相之妙算尔,我只有相随之微功罢了。今兄下襄樊,破潼关远甚于我也。”平笑曰:“吾亦随大将军之功尔。”苞谓关兴曰:“安国贤弟,我二人自江南伐吴一别,已十余年矣!人生真如白驹过隙!”兴曰:“是也,昔日与兄共杀李异、谭雄之辈,好不快活!”数人相谈甚欢,而至深夜。

    次日,苞留三千人马予副将许中守潼关,乃与关平合兵东进。参军王甫告曰:“洛阳雄险,贼若不战而我军再去亦无大益。今何不追贼于上党,上党破则可居高临下破邺城也。”平然之曰:“国山妙论,兴国以为如何?”苞曰:“真妙策也。”于是传书告知蒋琬,言明此事。

    且说司马师率潼关兵马退往上党,司马昭不解曰:“兄何不退往邺都、洛阳以会合大军而至上党?”师曰:“古人云,上党乃天下之脊,俯瞰中州,肘臂河东、并州,谓晋国咽喉也。今洛阳为蒋琬数十万大军围困犹如铁桶,我再去之只恐无益。而若往邺都则贼直驱邺都,大魏再无屏障矣。”

    蒋琬得知关平破了潼关,司马师退往上党,大喜。又问姜维曰:“今关坦之与张兴国二人欲合兵攻上党,汝以为如何?”维曰:“司马师退上党非少智之人,而关张二人若能得破这中原定矣,且今洛阳为我所围困,其来亦无益矣。可使其二人进上党也。”琬乃然之,遂发书使其二人进取上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