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酒吧

    在辰时好说歹说以及各种保证之下这个名叫关关的老板娘最终还是答应让赵谦在这里适用几天，条件就是如果还有耍**的行为立即开除并扭送公安机关！赵谦有点无语，不就是那天看了几眼不小心撞到你了么，要不要这么记仇！当然，这话他可不敢说出了，有点闷骚的他只敢在心里腹诽一下。看着酒吧里面坐着聊天吃水果的俩人再看看前面还有满满一车厢的酒水叹口气，认命般的搬起三箱叠一起的啤酒，装着吃力的样子往后方仓库挪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这年头老板让干嘛就干嘛，多说几句就得扣工资，打工人苦啊！一个半小时后赵谦才把所有的货物搬到仓库里，那俩女人是真狗啊，就那样半靠在沙发上聊天打屁看着他一个人在那里忙上忙下，人前他又不能用能力。这个是和赵老头保证过的，说是怕引起恐慌！赵谦忙完也是累得够呛，一屁股坐在了辰时旁边，拿起自己包里的水杯喝了口水。坐在沙发那头翘着大长腿的关关老板娘这时候回头看了眼赵谦，眼中倒是没了先前的杀气，只是口气还是不是那么好的样子，“工资四千一个月，下午六点上班，两点下班！店里的卫生你搞。还有，把你那色狼眼神收一收，到时候别被人打！”说完就又靠了下去和辰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懒洋洋的样子。赵谦坐在旁边握着自己的保温杯有点尴尬，毕竟之前的小摩擦再加上现在成了自己的老板，也是有点放不开。“那要不我先走？你们聊。”他对着辰时和关关老板娘期期艾艾道。老板娘倒是没说话，端着前面的饮料喝了一口。辰时大大咧咧的挥手道：“走吧走吧，记得到点来上班。为了你这破事我被她敲诈成什么样了，领了工资可得记得请我吃饭！”赵谦将保温杯塞回背包里站起身来就走，呆在这对于他这种内心老色批还是挺尴尬的，还不如回去宾馆休息一下。

    走出清吧后赵谦先找到移动公司办了张卡，手机将就着还能用就先不换了。自己现在身无分文的，兄弟们留下的现金也就四五千的样子，还得找住处各种花销。眼看着这点钱还是不够用的。

    一整个白天赵谦都在找住处，城市不大，房子也好找，就是价格贵得他有点受不了，一个单间就喊一两千，还得压俩月！自己这点钱不够这么造的啊!眼看这四点多了，赵谦也不转了，提着刚买的洗漱用品回了宾馆。宾馆是老周给开的，给他付了一个星期的房费，虽然不贵可老住宾馆也不是个事啊！赵谦甩甩头扔掉脑子里的乱七八糟想法，洗了把脸就向酒吧方向走过去。路程不远，走路半个小时的样子，他刚出来也不知道要坐几路公交车，走路就走路吧，还能看看穿得清爽的漂亮妹子。到了酒吧，辰时已经不见踪影了，关关还是窝在沙发角落，看起来有点喝多了的样子。酒吧很简单的铁艺装修，四周简单的摆放着几张桌子，中间是一个小舞台，架着乐器。吧台在进门靠左边围了一圈。虽然已经六点了，四月的天已经天黑的比较晚了，外面还有阳光，酒吧里面却已经有些昏暗了。吧台里有个身影在忙碌着什么。关关抬头看他走进来便喊朝吧台那边喊道：“小洁，这个是新来的员工。你带带他，让他干小倩的活就行。”说完慵懒的朝他说道：“你去跟着小洁，他会告诉你怎么做的！”赵谦看着关关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以前打工的记忆冒了出来，自己一个打工仔能和老板有什么话说，她说什么自己做什么就好了！得领别人工资呢！只是看着她鬓角的那缕卷发稍稍有点出神。

    这时吧台里忙碌的小洁抬起头来，看着赵谦笑了笑伸出手来，“你好，我叫何洁，是执迷的店长。看样子你要比我大，你叫我小洁就好”“我叫赵谦，以后多多关照！”赵谦也伸出手来和小洁握了握并露出自以为很帅的笑容。“那我以后叫你谦哥？不过说实话，你这年纪在这种地方上班的少！”赵谦有点气，年纪大怎么了？年纪大也是我一年一年长起来的，又没吃你家米要你说我年纪大！想是这么想，嘴里却老老实实道：“店长太客气了，叫我小谦就好，我其实不是那么老！”小洁哈哈一笑，被赵谦这话给逗乐了。“行行行，你不老。你也年轻过的我知道！来来来，进来我告诉你该干什么。”赵谦走了进去，一个两层吧台，上面摆放着各种酒吧器具，摆放的整整齐齐。“我们是六点上班两点下班，可是平时一般都要提前半小时到店来打扫打扫卫生，以前我和小倩是轮流一人一天，小倩离职了现在你也要提前一点来，今天我早到，明天就该你了。”“嗯嗯，应该的。那我上班要做点什么？”赵谦看着眼前十八九岁的小洁倒也没把她当小孩看，毕竟别人是店长，领导说什么就是什么。小洁抬头看了眼赵谦，将手里的抹布整整齐齐的叠好放下。“你第一天上班，就帮着送送酒水什么的，以前有没有做过这一行啊？会不会调酒？”听到这个赵谦顿时抬起头来，“会一点，以前在KTV上班学过一点点。”调酒还是会的，这会赵谦蜜汁自信。“哟，看不出来啊？那你调个酒给我看看，弄得好老板能给你加工资！”小洁看着瞬间自信的赵谦也乐了。赵谦转身从后边酒柜里拿了瓶不知道什么牌子的洋酒出来，又从冰箱里拿了几厅雪碧。取了个玻璃酒壶放在身前，将酒和饮料打开双手各执一瓶同时往酒壶里倒去。“哎呀，忘记加冰块了。”赵谦看着小洁有点不好意思道。这时候偷偷往这边看的关关和小洁都惊呆了，“停！你给我停！”关关忍不住大声喊了出来。他抬头停下手里的动作，“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我以前在KTV就是这样调酒的.”小洁一手捂住额头奔溃道：“我信了你个鬼啊！我竟然真的相信你会调酒！你以后就给我送酒就行了，其他的不用你干！”赵谦还是有点迷茫，“哪里不对啊？我以前都是这样弄的。”关关实在忍不住了，哈哈笑着对他道：“是是是，KTV都这么喝，我们酒吧不一样，你以后就知道了！”说完和小洁两人笑得不成样子。这时候赵谦肯定知道自己做错了，也有点尴尬，“那我以后还是端酒送酒吧。”

    前几年的疫情一直到现在都没完没了，城市里各种娱乐场所生意也是萧条得很。很多酒吧KTV老板都改行干别的去了，执迷能撑到现在也是入不敷出。用关关的话说就是老娘贴老本也不能让它倒了。从六点到八点店内一个人都没进来，关关照旧窝在沙发里玩着手机，赵谦和小洁坐在吧台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倒是打听到不少老板的八卦。这不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和小洁两人也才刚认识都不知道聊什么，只能聊两人都认识的老板了。从小洁嘴里赵谦才知道关关宁可自己倒贴也不关张的原因竟是为了等一个人。具体原因小洁也不知道，反正就是有事没事关关每天晚上都呆在酒吧。玩手机，发呆，看着大门。赵谦倒不想知道这些八卦，可女人嘛，你懂的。这八卦说起来就没完没了，都说是八卦了谁还在乎八卦的是老板啊，在小洁喋喋不休的八卦声钟他拿出手机边嗯嗯啊啊应付小洁边给老周和禽兽他们发了信息告诉他们自己的现况。老周说今天晚了就不过来捧场了，倒是那仨禽兽说等会一起过来给赵谦捧场。就这样百无聊赖的到了九点左右，陆陆续续有人进了执迷，这时候赵谦倒是大开眼界了，这十来个人里有人有鬼有妖。实在是难得一见。不过看这些妖魔鬼怪身上也没什么冤孽，赵谦也懒得管，就当普通客人一样给他们端酒递零食。毕竟不管是人是妖都得过日子不是？这年头灵气稀薄，再大能耐也不能餐风饮露是吧。所以其实这些年来这些妖魔鬼怪也渐渐融入了人类，用正常的人类身份上班混个一日三餐。这些东西都是赵老头和他说过的，说只要这些东西不犯法就没必要去管他们。其实妖魔鬼怪和人一样都有七情六欲，万一碰到个没脸没皮的像辰时一样的赖上就不好了。上了几轮酒水后酒吧里的人都慢慢安静了下来，这时候酒吧驻唱也到了，弹着吉他唱着民谣，倒是清净了许多。赵谦正拿着手机玩着微信小游戏，一个身影靠过来敲了敲吧台，“师兄，给我杯白开水。”赵谦抬头道:“你怎么来了？不要跟着赵老头啊？他那么大年纪了小心死在外头。”来人穿着一身休闲装，手腕上带着看起来昂贵的手表。赵谦知道是假货，这玩意在批发市场五十八块买的。就外形看着像，其实都不走字.....他是赵老头的关门弟子，叫许可道，从小就跟着赵老头到处鬼混了，后来认识赵谦后也不知道怎么按辈分称呼就叫他师兄了。这人跟着赵老头学了二十来年道法，被同行誉为赵老头的最好接班人，这许可道也争气，别人得花大半辈子才能学会的道术在他手里简简单单就学会了，到现在也说不上到底是赵老头厉害一些还是这许可道更牛逼。“赵老头告诉你我在这的？我特么第一天上班他怎么就知道了？”赵谦倒了杯饮料给许可道。“白开水没有，就这了，你爱喝不喝。”许可道也不在意他的语气，端起饮料喝了一口道：“我上午还在湘西抓僵尸呢，老师给我传讯让我到这里来找你，说你这边有热闹。让我来锻炼锻炼。”赵谦疑惑道：“我这第一天上班，什么都没碰到过哪里有什么热闹啊！你不是被赵老头忽悠了吧？要不你把眼前这些妖魔鬼怪给收了？收之前让他们先结账啊！”许可道回头看了眼四周坐着喝酒的妖魔鬼怪们不屑道：“收他们？我怕是吃多了撑的。别人又没犯事搞他们做什么。”可赵老头从来不无的放矢，他说有事肯定就有事。只是可能还没发生。赵谦眉头皱成了个川字，纠结道：“我反正是没发现什么热闹，要不你找个地方住下？别跟着我就行，我现在都没地方住。”许可道也不说话，端着饮料小口小口喝着。眼睛盯着中间唱歌的小妹子不时跟着哼几句。妖魔鬼怪都得生活，道士难道就不听歌了吗？这时候小洁喊赵谦到楼上搬点材料下来，赵谦忙答应一声丢开许可道往楼上走去。走上去后才发现这楼上别有天地，楼上和楼下格局不一样，这里拢共三个房间，都装修成单独隔间。想是当初用来做包间的，只是生意不好就空了出来，估计就从来都没使用过。其中一间房子里面堆满了各种材料酒水，赵谦找到小洁要的东西扛了下去。“店长，上面那房子都不用了么？”小洁正在调着一杯不知道叫什么的鸡尾酒也不看他，“嗯，当初想拿来做单间来着，后来也没用上，就拿来当仓库用了。”赵谦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这倒是极好的，呆会问问关关员工福利里包不包住！想着便走到沙发上窝着的老板身边，关关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可赵谦是谁啊，他的感知里关关这时候清醒的很。“老板，是这样的。我看到楼上还有两个房间，我这刚来也没个住的地方你看能不能给我住啊？”关关睁开眼瞄了他一下又闭上了眼睛，也不说话。赵谦讨了个没趣，看着她鬓角的卷发也不好再说什么。讪讪的回到了吧台。人在屋檐下，没办法啊！这时候又陆陆续续的进来了几个客人，几个人挤在一张桌子上，也不说话。点了几瓶啤酒默默的喝着。赵谦给他们送酒水小吃的时候几个人都下意识欠身回避。什么毛病？就算你们是妖怪老子又不收你们你们怕个毛线！他端着盘子心里骂骂咧咧的回到吧台。“可道啊，你说这帮妖魔鬼怪特么什么情况啊？给我闹得工作没了惹老子发火我给他们一窝端了！”许可道放下手里的杯子，“他们这拜码头呢，你在里面的时候他们没办法，这你出来了他们是得来拜拜。毕竟我们那有记载说守护是所有妖魔鬼怪的头头和管理者。虽然现在时代不一样了，可还是得混个脸熟的。你别搭理他们就行了。”说完许可道又端起杯子，走到离驻唱歌手最近的一张桌子边伸手推开一个小妖自己坐了下去。那小妖有点委屈，可也不敢说什么，这个道士脾气大得很，手里干掉的大妖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了，自己可不敢惹。只能委委屈屈的走到另一边和同伴挤在一起坐着。赵谦看着好笑，他知道许可道是这脾气，对于妖怪他不抓不杀已经是莫大的恩德了。抢个椅子谁也不敢说什么。

    三大禽兽也闹哄哄的过来了，这时候也没什么事情，和小洁说了声后就陪着几个禽兽喝起来了。都是自己死党，他们能在晚上过来捧场赵谦还是很开心的。毕竟都有家有小的，赵谦也不敢让他们像昨晚那样喝了，一晚上喝多情有可原。连续这样他们回家也没什么好日子过。几人说了会话就回了，也没久呆。赵谦看着几人各自开车离去后笑了笑，都快奔四了，也都被生活折磨的不轻。兄弟要，家庭也得兼顾着不是？赵谦刚回头就看到来得最早的兔子精端着杯酒走到自己身边，满脸通红，大大的眼睛看着有点战战兢兢，鼓起勇气对着他就是一个鞠躬，“大....大....大人，我叫张清，我是统宝路的兔子，就是兔子那么可爱为什么要吃兔兔的兔子，我在那边开了家美甲店，请大人以后多多关照。”说着也不管赵谦什么表示，自顾自就把手里的酒水一口闷了下去，然后头也不回的跑回座位。赵谦也是无语了。这兔妹子开了个头，这满屋子妖魔鬼怪一个个端起酒杯就要过来。赵谦忙用眼神阻止更是传音道：“都特么别过来，还让不让我好好过了？你们来了就行了，喝完回去自己好好过日子去，只要不作奸犯科我也不会找你们，你们也不要来烦我！”这要都过来还了得，关关到时候肯定得开除自己，这搞得跟黑社会大佬一样了。说完看了眼还窝在沙发里的老板，关关似乎真睡着了，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听赵谦这样说众妖怪也放下心来，酒吧里气氛慢慢也好了起来，歌手唱的好的时候也有人叫好有人打赏，不像开始那样沉默喝酒搞得歌手都抑郁了。

    在监狱里每天按时起床睡觉习惯了，虽然自己不需要睡觉可习惯这玩意是真的不好改。十一点多的时候赵谦便哈欠一个接着一个。小洁看他昏昏欲睡的样子有点好笑，递给他一杯冰水道：“谦哥以前没做过这行，现在想睡觉很正常的，上几天班习惯就好了。”赵谦接过冰水一口灌下去，“没事的，我扛得住。”到这个点其实店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那些妖怪在得到赵谦的话以后就都走了，剩下的都是正常的小情侣，也没多少消费，只是昏暗的灯光下挤在一起窃窃私语。一点多的时候店里人都走完了，歌手在十二点的时候也回去了。这时候关关爬起来对着两人道：“你们把这收拾一下也走吧，等会我自己来关门。”小洁毕竟年纪小一点，对着大门外的一个男生笑了笑便去收东西去了。赵谦走过去接下她手里端着的杯子碟子道：“店长先走吧，别人都等急了，这里我来收就行。”小洁有点不好意思，可也没多说什么，对着他笑了下，“那就多谢谦哥咯，明天给你带好吃的！”说完提着小包就拥簇这男友走了。关关也没说什么，只是自顾自的玩着手机。等赵谦收拾完东西便熄灯关门了。赵谦看着她上了车，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提着自己的双肩包就要走，却看关关从车里打开车窗面无表情朝他道：“上车，我送你回去。”说完又关上了车窗，赵谦看看手里的包，也不矫情，打开车门就上了副驾。“住哪？”“额，银城宾馆。”车内一股淡淡的香味，是赵谦喜欢的味道。两人一路都没有说话，毕竟昨天发生的事情想起来还是有点尴尬，别人不计较赵谦也不好和人去搭讪。到了宾馆赵谦打开门出去，“谢谢。”关关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不用。这个给你，你明天就把东西搬店里去住吧。你是辰辰介绍的，我信她！”说着把手边的钥匙扔给了他便开车走了。赵谦看着手里的钥匙有点愣神。这辰时和她说什么了啊？怎么就信我了啊？我特么刚从监狱出来啊，你就这么容易相信啊？不过住的地方解决了也好，赵谦把钥匙抛起来又接住，心情顿时阳光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