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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让我暂时离开

    时洋听简桐这样说,只好答应:“好吧,咱们明天谈。”

    离开女生宿舍,时洋不禁期待明天。在他的认识里,他们一定会重归于好。

    六月末了,眼看要放暑假,大家学习上的任务更少了,每个人都显得清闲起来。时洋筹划着怎么过这个暑假,回来就是大三,这段时间应该出去找个工作实践实践:带上简桐,买一口锅,一边打工,一边过二人世界,多么幸福,多么惬意!

    这样计划了,时洋对暑假更加向往。可是,简桐会同意他的计划吗?只有等到明天谈过才知道。

    第二天,时洋还在床上睡懒觉,简桐的电话打来了:“出来吧,我在楼下等你。”

    没想到简桐这么早,时洋答应一声,赶紧起床,洗漱一下,出来了。

    简桐站在楼下,浅蓝色的短袖上衣,白色的短裙,浅蓝色运动鞋,亭亭玉立,清新无比,一个人就是一道靓丽风景。

    时洋喜欢地不行,笑着,走过去,温柔地对简桐说:“起这么早,睡饱了没有?”

    简桐微微笑了笑:“没事,咱们走走。”

    时洋试探着问:“去街上?”

    “不去,在学校里转一圈就行。”才不那么复杂,简桐想说什么已经心里有数。

    两个人并排走来,简桐先说话:“时洋,你想过咱俩的事吗?”

    “想了,这几天想得不少。”时洋实话实说,这些天他一点不安心,在思量。

    简桐听了,换了一种严肃的语气问:“我们的爱情是不是走到尽头了?我们是不是该分手?”

    “咳……咳……”简桐的话惊地时洋咳嗽起来。

    “不能分手!我们的爱还很多很多,许许多多事没有一起做!还有很远很远的未来!”时洋赶紧表白心迹,劝简桐,“千万不要说什么到尽头,该分手,好吗?”

    “可是你知道吗,这几天我都没怎么想你,我自己过地很好。”简桐听了时洋的话被打动了,但还是给了时洋最不想听到的回答。

    简桐都没想他,时洋感到有些无助,声音低了下来,问简桐:“怎么会不想我?”

    时洋长这么大没低过头,但面对简桐,这一次他真的英雄气短。

    “我想着咱俩先分开一段时间,过一过个人生活,整理一下自己的感情。”简桐说出了她早已下好的决定,“我想知道我还爱你吗?”

    分开?时洋没有想到这些,当然更没做好准备。现在简桐提出来,他心里顿时生出深深的不舍,不舍这个女孩。但是转念一想,两个人的关系,纠缠不休未必有好结果,还不如听她的,——让时间给出真正的答案。

    “那好,暂时分开。但是我爱你,我清清楚楚!没有变!”时洋答应了,同时还斩钉截铁地表明自己的心意。

    “……”简桐稍稍沉默,没有说话。

    “只是暂时分开,我们的关系不变?”时洋不放心,想向简桐要一个肯定。

    “不变!”简桐看了一眼时洋,给他吃了定心丸。

    再多说也没有什么说服力了,时洋只好也沉默了。

    以前没有矛盾的时候,两人无话不谈,时洋时不时耍个笑话,现在被简桐一下子推远了距离,他的笑话自觉收敛了。

    简桐要说的话说了,没有长时间逗留的必要。她和时洋告别,往宿舍里忙自己的事去了。

    简桐一走,时洋心里一下子失落极了。一个人走了走,最后他心里对自己说,只好这样了,回宿舍吧。

    ——“就放她一段时间,她绝对会回来的。”时洋在心里给打气。

    2

    不与简桐黏在一起了,时洋刚好可以让自己静一静。暑假不能两个人一起过了,就不要再问人家假期干什么吧。时洋计划着回清水,再回老家待一段时间,那里清静闲适。星河变幻,心绪起落,那个农村的老家总让人记起。

    大二生活的最后一天,时洋收拾好衣服,被褥和生活用具,与宿舍里的哥们们告别,坐大巴回了家。

    时家父母见到儿子放假归来,高兴极了。回家第一顿饭,时妈妈做了一桌子菜,还包了水饺。饭桌上,时洋给爸爸倒了一杯白酒,给自己也倒了一杯,一家人又聚到了一起。

    吃饭的时候,时洋对爸爸,妈妈说要回老家过一段时间。爷爷,奶奶住在老家,回了家可以跟着他们生活。时洋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回老家,只是特别想回去。

    带了一点衣物和给爷爷奶奶的礼物,时洋第二天一早就出发了。一路无话,一个小时后时洋到了老家。小小的山村就躺在山坳坳里,茂盛地绿树组成了一条长长上的绿化带,这就是村子。一条小河从村子中间穿过,走在街上,能听到鸡鸣狗叫的声音,整个山村愈发显得宁静恬淡。

    时洋对这里感到无比地亲近,因为上小学之前他一直生活在这里。这里的人,这里的物,都在他的记忆里那么地深刻。

    时洋离开的时间久了,村子里认识他的人不多了,转街走巷,十分钟后,他到了爷爷,奶奶家。时洋刚推开大门,就看到奶奶穿着薄衬衣,手里摇着芭蕉扇,正坐在屋门口纳凉。奶奶听到开门的声音,一转头看到了时洋,高兴地喊:“洋洋回来了……俺洋洋回来了……”

    正躺在床上午睡的爷爷听到奶奶的话,从床上起来,也走到外屋来看。

    时洋见到爷爷奶奶更高兴,嘴里喊他们:“奶奶!”“爷爷!”

    奶奶从屋里迎出来,热情地招呼:“快进屋去,屋去。”

    时洋进了屋,在小板凳上坐下。爷爷奶奶这时把时洋看了又看。

    “才没多久没见啊?您二老看的……”时洋不好意思了,对爷爷,奶奶说。

    奶奶分外高兴,一连说:“再看看,我再看看……”

    亲人相见热乎个没完,时洋喝着水,和奶奶聊起了家常。村里发生什么“大事”了?谁家有什么变化了?

    第一天在和爷爷奶奶的欢聚中快乐地过去了。晚上没有电视,时洋早早上了床,打开了无线数据,上网看了看简桐的动态,和她聊了几句。再看看时事,看看体育,娱乐新闻,时洋最后更新了自己的动态。

    第二天,吃过早饭,时洋从家里出来,想去本家的哥哥,弟弟家看看。这个时候,村里的年青人基本都出去打工了,几个哥哥都没在家,他和嫂子们聊了几句就出来了。

    时洋转身去找堂弟。堂弟居然在家里,他初中毕业就不上学了,这两年在外打工,这次时洋碰巧遇到他放假回家。

    刚进门,时洋就看到一辆崭新的小汽车,红彤彤的,很喜气。堂弟也看到时洋了,笑着迎了上来。

    时洋先问:“你的车?”

    “我的!刚买!”堂弟自豪地回答。

    “真好!多少钱?”时洋看了看,车还不错,问起了车价。

    “办完所有手续10万!一会,我带你遛一圈!”靠自己的力气买车,堂弟嘴里都是骄傲。

    “好!我感受一下你的车!”时洋也高兴,看来堂弟真的出息了。

    “农村变化真的很大,这里的人已经过上现代化的生活了。”时洋心里说。

    3

    堂弟的车子很舒服,出去遛了一圈,时间不长,他们就回来了。

    时洋坐在堂弟的屋内一边喝茶,一边在心里赞叹:堂弟家就堂弟和堂妹两人在外打工,叔叔和婶婶在家种地喂牛,生活也过得这样好了。家里有液晶彩电,有空调,有冰箱,有各种小电器,所有家电一应俱全。农村人在外打工,半年时间一人至少收入2万,两个人一年收入8-10万没有任何问题。

    看到村里的人经济生活过地如此好,时洋感叹人们的生活水平提高竟然如此之快。再看看路上跑的小汽车,他在心里不由得对自己说:“要好好干了!不然真赶不上村里的这些人了。”

    爷爷照例不在家里闲着,他已经去地里干活,传统的农民一年到头就是在地里劳作。时洋也走出家门,到田野里看一看风景。

    老家的背后就是大山。夏季庄稼长得旺盛,整个大山从上到下都是绿油油的。它静静地躺在那里,身躯巍峨,连绵起伏,占地面积庞大,身形好像巨人伸展开的臂膀。

    时洋信步向山上走去。“山空”里氤蕴着一种空气圈圈,不断地在升腾,据说那是充足的氧气。

    爬山是个累人的活,时洋来到山腰就已经气喘了。他随手在山路边上拾起一块小石子向山坳里扔去,石子蹦蹦哒哒,看得人心里无比地放松。走在山路上,有时候会看到小蜥蜴在快速的爬行,如果你去逮它,它就会乱钻,说不定就会钻到你的裤子里,在你腿上悉悉索索地爬动,让人惧怕不已,只好急急忙忙把它抖动出来,——这场面好不慌乱。

    山上不缺石头,缺的是土地。山上再好的地也能拾掇出半车石块,总之就是山地不如下边的沙土地肥沃。

    临近山顶有一眼清泉,每到夏秋季节就汩汩而流。时洋顺路来到这里,蹲下喝了几口泉水,洗了洗脸,顿时感到惬意极了。他坐在泉边,看着一块块山田,看着远处安详的村庄,不自觉地就沉静了下来,任何杂念都摒除掉了。

    不能逗留的太久,时洋还想继续向上走。这时候,一个人在山中已经觉得有些恐惧,——极寂静的山坡,头顶是蓝天白云,不时有鸟叫声传来,让人听了汗毛直竖。一般人怕是不敢独自登上山顶,因为这时山已变得神秘无比。

    既然来了,为什么不登上山顶?时洋不愿意退缩,继续出发向着山顶前进。就在累得不想再走的时候,他终于到了山顶。二百多米高的山就踩在脚下,此刻时洋的心胸无比充盈。环视周围的山峰,发现个个都要比这个山头高,站在山顶打几声呼哨,或者吼几声,顿时获得一种从没有过的快感,天地高远辽阔,一切庸俗的想法此刻都无痕无迹了。

    一种踏实感占领了时洋的心房,遥遥的迷茫,眼前的爱的纷扰,此刻都变得分量极轻,极轻。它们或许还在心里,但却没有了任何影响。

    时洋在山上站了好大一会,又顺着山顶走了一走,他告诉自己:记住现在这个自己,这个充满了勇气,无比充实,甚至大喊一声就可以改变世界的自己,这才是自己,——最理想的自己。

    时近中午,太阳毒辣起来,时洋不能在山上待得时间过长,他转身下来,到泉边又喝了几口水,然后飞快地回家来吃中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