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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社会初体验

    一起吃了晚饭,两个人在街上走了走。时洋感觉轻松了,失落感被暂时击退。两人来到一处灯光昏暗的僻静地,时洋转过身拥住简桐,简桐乖乖地贴到时洋怀里,用手拨拉着时洋的衣扣。

    时洋瞬间好想吻住亲爱的人,一低头,找到简桐的嘴,两人吻在了一起。

    情意缱绻的时刻,时间过得飞快,22点,两人只能回学校去。到了学校,时洋先将简桐送回宿舍,然后自己才回了宿舍。

    一进宿舍门,他找出浴巾,香皂,把衣服全部脱掉,在舍友们诧异地注视下去洗手间擦澡。时间已是12月,天很冷了,没人敢轻易洗冷水澡,所以大家都惊异时洋的这番举动。

    洗手间里传来哗哗的水声。李杰听着,不禁打了个寒战,怕了似得说:“哇靠!不要命了?”

    何明明轻描淡写,声援时洋:“没什么事,一会我也洗!”

    他发现了时洋的异样,知道一定有事,要用行动支持自己的哥们。

    “疯了!你俩都疯了!”李杰说着一骨碌躺下,拿被子一下子裹住了身子。

    时洋快速洗完,擦干身上的水,裸着就走了出来,径直到了桌子旁,端起水杯,咕咚咕咚灌了几口水。

    “赶紧钻被窝!别冻着!”周伟平善意地提醒。

    “小样,只有你敢洗呀?我也洗!”何明明要陪哥们洗凉水,却故意这样说。

    “瞎嘈嘈什么,要洗赶紧去!”乐得有一个愿意相陪的,时洋拿话反激何明明。

    “洗就洗!”说完,何明明也把衣服脱了,进了洗手间。

    何明明出来时,时洋已经穿好了睡衣,坐在床上清理着他的手指甲。

    “好弟兄一起洗冷水!咱宿舍的弟兄谁都不能认熊!”不知道哪来的豪气,周伟平也豁出去了,“现在我洗,李杰最后!”

    “我不洗!我的小身板本来就弱!”李杰露怯了,半真半假地拒绝。

    “弟兄们,我宣布一个事!”周伟平洗完一出来,时洋对大家说。

    “校对的活我不干了!”

    “今天这样折腾就为这点小事啊?”何明明用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他是怕时洋不好受,有意给时洋打气。

    “为什么不干?”周伟平钻进被窝,不忘问。

    “因为我被炒了!哈哈……”

    时洋终于把憋着的话说了出来,随后自嘲似得哈哈笑了起来。

    “被炒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别当事!”周伟平很淡然,劝时洋。

    宿舍里四个人,何明明别无他求,一心为爱苦读;周伟平沉浸在柔情蜜意,但他一直在学校里跑前跑后,在锻练自己;只有李杰浑浑噩噩,每天追着看美女,混天聊日;自己立志走出校园,却连遭两次碰壁。

    哎!人各有命呀!时洋不想再多说打工的事,只听着他们三个嘟嘟噜噜,东拉西扯,慢慢地就睡着了。

    两份工作都是失败,时洋找了找原因:第一份是因为自己的实际工作能力不够;第二份则主要是因为自己太过天真,处世经验不够,一直以来与现实离得太远。时洋回过头理了理自己的打工经历,抛开第一次凑凑活活的经历不说,第二次自己认真,努力,工作也是自己能很快上手的,被炒显然是着了某人的“道”。现在看来“大哥汪”早早算计好了自己:干活不帮不代,没有给自己留一点学习,请教的机会,最后他和老板谈话也一定没说一句好话。还有那个所谓的老板的老婆,她绝对在最后时刻推了自己一把,是送他离开公司的另一个主要力量。

    进入社会工作,自己真的还没有准备好,时洋感受到了无尽的压力。想想自己在学校瞎混,在社会上能用得上的能有多少?几乎就没有!专业知识?这几年所学,实用的,助力破局的,很少!人脉,少数几个老师,很多的某某同学,根本就意义不大!实际经验,更是一点没有!

    时洋心里顿时感到刺痛!过去的无聊感被一种压迫感代替了。这样在学校里蒙着眼,就算过得再愉快,进入社会后还能快乐多久?那将是一种“真刀真枪”的生活!

    2

    接下来几天,这种不痛快在时洋心里潜伏着,————未来的路怎么走?眼看大学三年将过,自己似乎得到了些什么,可是用手一挽,自己哪曾得到什么?

    时洋感到困顿,这困顿来源于对现实的不满意,来源于对不确定未来的无力把控。

    闷闷不乐都写在了脸上,简桐早已看出时洋低落,劝他:“别不高兴了。男人就得扛得起风雨!”

    “我将来的生活全靠你啦,你得皮实点!”

    看看简桐闪亮的眼睛,时洋嘴上不示弱:“我不是扛不起,我是无法驯服我自己。”

    其实,简桐判断地对,时洋心里有一个声音在质疑,在撩拨,在刺量着。这个声音目前没有办法安抚,他短时间内真无法把这些过往扛起。那是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就像一个斗士,失去了他最强大的自信,怎么能有力量战斗!

    浮皮缭草的日子会把生活带入厌弃,灰暗,没有希望的境地,一直要强的时洋发现了这种危机时,他再也坐不住了。

    “或许我该来一次说走就走的远行了?”他想。

    说走就走,知会了简桐,在宿舍里和兄弟们通了气,时洋收拾好背囊,径直到了火车站。买了车票,他一头踏上了列车。目的地是在来火车站的路上确定的,那里生机勃勃,——没错,祖国的首都,BJ!

    检票,找座,时洋坐下不久,列车开动。他在靠窗口的位置,先打量周围的环境:同座的是一个老年人,对面是一个瘦瘦的年轻女孩,女孩旁边是一个七八岁的男孩。

    火车开出不久,男孩转过头,怯生生地喊后面的妇女:“妈妈,妈妈。”

    坐在斜后面的中年妇女答应:“啊,宝贝。吃点东西,一会就到。”

    时洋友善地看着小男孩笑了笑,怕吓着他,所以没说什么。

    他转眼看向对面的向女孩,二十岁左右,白白的,瘦瘦的,两只眼睛不算多大,但是有一股凌厉之气。

    “女孩子里有这种眼神的人很少,也许她对陌生的环境有所防备吧。”时洋想。

    没什么事做,时洋拿出手机打开了移动网络。

    半个小时过去,网络上也没什么可看得了,他想和女孩聊几句。

    “你去哪里?”看着女孩,时洋试探着问。

    有人搭话,女孩用手捋了捋前额的头发,回答:“去BJ。”

    听口音女孩是山东人,是老乡,看来可以和她更接近一些。

    “我也去BJ!特意出来走走!”

    “哦!”

    “听口音,你是山东人?家是哪里?”

    “对,我是山东人,家在青岛,我是回来探亲的。”

    “你在BJ上学?”时洋以为她是学生。

    “我已经上班了。”

    “上班了?”时洋对她这么早上班感到意外,接着问“你对BJ很熟吧?”

    “还可以!”女孩谦虚地说。

    “我是专门去BJ看看,感受一下大都市!”时洋把底细都告诉了女孩。

    “对我们打工者来说,BJ就是一个讨生计的地方。”女孩眼里的光彩暗淡了,露出失望。

    “到了,一定去看看故宫,长城。”也许怕流露太多不合适,女孩迅速地转移了关注点,给时洋提建议。

    “对!”时洋点头。

    “我还没吃饭,要不要一起?”时洋没吃饭,饿了,顺便邀请女孩一起吃。

    他想和女孩交朋友,到了BJ也好有人照顾。

    “你请客吗?”就是山东人嘛,女孩也爽快。

    “当然,没任何问题!”正中时洋下怀,他痛快地答应了。

    时洋起身去餐厅点来两份饭,放在桌子上。两个人开始吃起来。

    “我叫王俪,在BJ一个饭店里打工。”吃着饭,女孩先介绍自己。

    “我叫时洋,在西顶学院上学。”时洋也介绍自己,同时自嘲,“在学校里待地发霉了,出来走走。”

    “哈哈,让大BJ的阳光帮你驱驱霉!”王俪说了一句俏皮话,接着带着满满的感受推介,“你会喜欢那里的!”

    “哈哈……”时洋笑起来,这女孩干脆利落,交流起来真爽快!

    一路谈了好多,时洋大致知道王俪独自在BJ租了套小居室房子生活。青年人之间好说话,时洋要求王俪做他游BJ的向导,王俪一口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