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章 蓝兑唐突问药由，高炅假言话真意
大历二百九十七年八月，八十万愚戎大军东渡西大流进犯。
十日间大破西凉五郡，宁北一郡，宁中三郡。
所到之处，烧杀劫掠，生灵涂炭。
待各州郡县长官耗十三日急信上报朝堂之时，凉、宁、陇、益四州，蜀州西两郡，苗州西两郡，南邳北部三郡已尽得其手，兵势之威直逼秦州，司州。
朝堂之上，百官颤栗，龙颜大怒。
“短首矮稂，鼠尾野莽！春时宰牛，夏季烹羊，安享自得无祸于我。唯有秋冬，不思求和遣使换粮，东往侵略，此害不除，久为拖累矣！”
择将反击，宰相叶择仕首推龙庭大将军。
不容分说，龙庭习悟思领兵六十万西阻。
“凡制军，十万人为一军。”
同年十月，习悟思领六军帅符，号为“六龙帅”。
六十万大军兵分六路，以散矢之势自东向西逐敌八千里。
十日后，以神武军大破甘陇北关剑门山，收复罱城始，大振士气！
随后十万大军势如破竹，率先平复陇州，兵死七万八千，将亡三百五十人。
紧接着，神龙、神虎两军自蜀东合兵，长驱直入，南下仅三月安定苗、蜀两州。
此三月，二十万军卒死十三万，将军统领亡七百。
大历二百九十八年一月，神威、神策两军自陇上西阻，同愚戎左贤王呼尔赤军交战于北凉栖凤山。
二十万大军十六万兵死，杀戎三十万，神威将军马啸覃，神策将军韩贤乘双双战死。
神策副将莫息浴血沙场，单骑枭首呼尔赤，名震中原，闻者戎兵无不丧胆，两军顺利收复凉东、甘陇。
神游军由习悟思亲自率领，不以攻守为碍，只是急行军。于三月联合宁、益两州仅剩万余驻军大破西南戎兵，斩戎王一百二十五位，杀戎兵十四万。
大历二百九十八年六月，神游军于西大流东岸日息山驻城备军而守。
经一月，六军重聚落日关，整顿军马，合兵十五万。
“无德者匹夫，提剑耀武：有德者丈夫，执剑立功；有德英雄者，立不世之功！”
习悟思身先士卒，率军强渡西大流，强行军四月有余，长途跋涉直捣三千里远愚戎老宅。
“此一役，无非我大历亡国，或你愚戎覆灭！”
愚戎此番倾巢而出，留守王城八万老弱，仗着风沙侵袭，气候不宜，拒不受降，以拖戎兵大军返还。
习悟思围城一月，每日以火箭骚扰、叫骂引战，城内不动如山。
军中粮尽，食马，马尽。罗雀掘鼠，雀鼠又尽。
十五万大军无粮无水无炮无械，围之数十重，列营百数。
大历二百九十八年除岁夜，军中将士厌战，思乡怯弱者不计其数。
习悟思为正军心，亲斩副将五人，都统、统领、偏将共计三十四人。
“我大历国运正值昌盛，岂容小儿放肆！此一战，不为护国，为护我中原万万百姓人家百年平安！国可破！家可亡！心不可灭！”
后定令于大历二百九十九年春日卯时攻城，十五万血肉之躯，悍不畏死，只争国名。
“国破家亡身亦死，定邦安民心不灭！”
喊杀彻黄泉，震呼动天地！
城内檑木磨盘呼啸而下，沸水金汤宣泄四洒。
神龙将军古章南领八百先登营身扛水火，先破南门楼！
神虎将军马惟大破东门，直冲王府，受愚戎王庭卫兵埋伏，身中万箭，血尽而亡。
习悟思领余下三个月间破残军，毁王庭，杀愚戎主，屠其满门！
神武将军赵牧苏为军集粮草辎重，不慎跌入井中，溺亡。
神游将军何东夏领三千众杀尽城中老幼妇孺，于一巷道遭余孽反抗，死于乱刀之下。
余者两万五，在愚戎王城废墟中食胡肉，饮戎血，饱餐修养一月。
此之战，六军十五万士卒丧命十二万，三千名将士魂归黄泉。
后受中原戎兵、愚戎残军腹背夹击，五个月间且战且退撤至西大流高地丹霞山，反遭愚戎八方兵围。
愚戎望兵少，笑之，习悟思执旗，率诸将直冲敌营，斩将一百三十余人，杀士卒五千余人，逐之数千里。
此时正值暮秋十月，炎暑顿消，秋高气爽。西河之水滚滚灌南北，两岸枯草飒飒送秋风。
“十月秋风山色起，
人间哪处不枯黄？
入目皆是萧萧瑟，
心怀沧桑忧庙堂。”
习悟思兵困丹霞山，正在一筹莫展之际，听得小校来报：有一妇人自东南驾云凭空而来，留下一羊皮卷，忽又消失不见。
习悟思解开羊皮卷一看，是张地图，细观之，图中所画，正是西河丹霞山，倒是丹霞山南约三百里，有处被朱砂笔勾勒的红圈。
画白处另有一字，“焚”。
习悟思会意，领五千亲兵突围，余下两万由莫息率领，紧随其后破敌。
莫息督励将士，昼夜苦战，凡十八日，斩戎将七十余人，杀士卒五万余。战有二十五日，余军两万五只剩八千步卒，勉强冲破囚牢，一行兵众转战荒秆滩。
而愚戎合军，悲愤交加之际，举国上下尚有两万。
刚至荒秆滩，未曾喘息片刻，身后愚戎蜂拥而至，五千壮士以死相搏，势必为龙帅争得时机。
习悟思领余下三千死士，人知必死，莫有叛心，伐草置身负重，自燃其草，冲向愚戎残军。
只见熊熊烈火之中，两万愚戎竟被三千火甲杀得片甲不留，个个仓皇逃命，口中直呼“火阎王”。
此一战，大历六军五十万兵卒全军覆没，六军将军皆战死，六龙帅习悟思不知所踪；愚戎八十万兵力尽毁，百年王朝国灭，亡国之众百之一二四散而逃，各自求生。
大历灭戎，二百九十七年八月愚戎强破落日关东进侵略于斯时始；
大历二百九十九年十一月西大流荒秆滩习悟思焚身灭戎于斯时止。
此一战历时两年零四个月，终是结束。
时有言传：“五十万军入西地，无一男儿得生机。倾覆未有一信回，龙庭居功祸我军。”
“西阻一行千万里，至今尚不闻喜音。莫非天下飞鸟尽，江河止流不得讯？”
如此种种，皆是诋毁误解之意。
唯有江湖佰年青与闶阆子二人久居西地，深知戎族事迹，反天下逆行之而宣颂曰:“火阎王，非是习悟思一人雄气也…”
“三十万历军余下者荒秆滩死战不屈，冒火行火披火负火执火化火，个个可称火阎王！”
所谓“家无三年之积不成其家，国无九年之积不成其国。”
大历二百九十八年春，自罱城攻防起至荒秆滩决战，大历西阻之军兵空将尽，元气大伤。此后愚戎无国十六载，西疆戎主之位更遭赤戎、烁戎两大势力先后取而代之。
无人记，昔日愚戎大历；现如今，早已灰遮尘蒙。
无人思，白骨累累覆草野，五十万尸沉荒原。
无人念，飞沙走石作餐，胡虏血肉伴酒。
无人忆，征战两载，无一日歇。
朝廷虽得安稳，却不见一兵一卒传回捷报，故派时任车骑大将军者高卢，奉命领兵十万西寻。
高卢一路找到西河西八百里处，却只见荒原旷野森森密密白骨千千万万，黄沙细石颗颗粒粒刀兵万万千千，方圆几里血渍渗得土地黑红凄惨，鹫鸟乌鸦一振羽翼风起遮天蔽日。
待他回朝，却被人戴上了灭戎首将的高帽子，找不到习悟思，功劳总是要有人顶替的，于是加官进爵一路亨通，稳坐了龙庭大将军的位子。
至于习悟思，只传言他在昏迷垂死之际被先前那妇人带回丹霞山，用十年陈藏金蚕白液救得一条性命。
而这金蚕白液，乃是取自群蚕中万中得一的金蚕脑液，配以回魂甘草之汁，佐以秋霜夏露之水，扮以血融木灰之末，蒸煮得之。
治回两魂五魄，痴痴傻傻呆呆；修得七分体貌，寝寝丑丑陋陋。
送去首山脚下，方得蓝不道收留，拜其为师，赠乐小阮，居于首山空明山杂木庭。
知情者有几人，但只知其一二，不能详谈于众，至于那位妇人，应是唤作黄桑老母。
方之心走到杂木庭门口，心中想着师父给她讲的故事。习师兄虽然看起来呆愣愣的，但是七八师兄的日常生活起居都是靠自己，平日里其他师兄虽然会想去帮他做些活，但都会被师父给阻止。
孔汲师兄向门中弟子解释，“老骥伏枥不改其志千里，师弟非为暮年，其心之壮亦不已矣。”
师父说道：“古之立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坚忍不拔之志。其有负辱之毅，立信之德，屈天之志，修国之能，自不会堕心荒废。”
三师兄亦言如是说：“乾卦象曰：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坤卦象曰：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我给师弟算了七十二卦，卦卦爻辞不相一，乾坤二字不相离。”
荆之刑师兄说过，“习师兄，自是历发陈，经蕃秀，克容平，处闭藏。水冰地坼，无扰乎阳，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
十日间大破西凉五郡，宁北一郡，宁中三郡。
所到之处，烧杀劫掠，生灵涂炭。
待各州郡县长官耗十三日急信上报朝堂之时，凉、宁、陇、益四州，蜀州西两郡，苗州西两郡，南邳北部三郡已尽得其手，兵势之威直逼秦州，司州。
朝堂之上，百官颤栗，龙颜大怒。
“短首矮稂，鼠尾野莽！春时宰牛，夏季烹羊，安享自得无祸于我。唯有秋冬，不思求和遣使换粮，东往侵略，此害不除，久为拖累矣！”
择将反击，宰相叶择仕首推龙庭大将军。
不容分说，龙庭习悟思领兵六十万西阻。
“凡制军，十万人为一军。”
同年十月，习悟思领六军帅符，号为“六龙帅”。
六十万大军兵分六路，以散矢之势自东向西逐敌八千里。
十日后，以神武军大破甘陇北关剑门山，收复罱城始，大振士气！
随后十万大军势如破竹，率先平复陇州，兵死七万八千，将亡三百五十人。
紧接着，神龙、神虎两军自蜀东合兵，长驱直入，南下仅三月安定苗、蜀两州。
此三月，二十万军卒死十三万，将军统领亡七百。
大历二百九十八年一月，神威、神策两军自陇上西阻，同愚戎左贤王呼尔赤军交战于北凉栖凤山。
二十万大军十六万兵死，杀戎三十万，神威将军马啸覃，神策将军韩贤乘双双战死。
神策副将莫息浴血沙场，单骑枭首呼尔赤，名震中原，闻者戎兵无不丧胆，两军顺利收复凉东、甘陇。
神游军由习悟思亲自率领，不以攻守为碍，只是急行军。于三月联合宁、益两州仅剩万余驻军大破西南戎兵，斩戎王一百二十五位，杀戎兵十四万。
大历二百九十八年六月，神游军于西大流东岸日息山驻城备军而守。
经一月，六军重聚落日关，整顿军马，合兵十五万。
“无德者匹夫，提剑耀武：有德者丈夫，执剑立功；有德英雄者，立不世之功！”
习悟思身先士卒，率军强渡西大流，强行军四月有余，长途跋涉直捣三千里远愚戎老宅。
“此一役，无非我大历亡国，或你愚戎覆灭！”
愚戎此番倾巢而出，留守王城八万老弱，仗着风沙侵袭，气候不宜，拒不受降，以拖戎兵大军返还。
习悟思围城一月，每日以火箭骚扰、叫骂引战，城内不动如山。
军中粮尽，食马，马尽。罗雀掘鼠，雀鼠又尽。
十五万大军无粮无水无炮无械，围之数十重，列营百数。
大历二百九十八年除岁夜，军中将士厌战，思乡怯弱者不计其数。
习悟思为正军心，亲斩副将五人，都统、统领、偏将共计三十四人。
“我大历国运正值昌盛，岂容小儿放肆！此一战，不为护国，为护我中原万万百姓人家百年平安！国可破！家可亡！心不可灭！”
后定令于大历二百九十九年春日卯时攻城，十五万血肉之躯，悍不畏死，只争国名。
“国破家亡身亦死，定邦安民心不灭！”
喊杀彻黄泉，震呼动天地！
城内檑木磨盘呼啸而下，沸水金汤宣泄四洒。
神龙将军古章南领八百先登营身扛水火，先破南门楼！
神虎将军马惟大破东门，直冲王府，受愚戎王庭卫兵埋伏，身中万箭，血尽而亡。
习悟思领余下三个月间破残军，毁王庭，杀愚戎主，屠其满门！
神武将军赵牧苏为军集粮草辎重，不慎跌入井中，溺亡。
神游将军何东夏领三千众杀尽城中老幼妇孺，于一巷道遭余孽反抗，死于乱刀之下。
余者两万五，在愚戎王城废墟中食胡肉，饮戎血，饱餐修养一月。
此之战，六军十五万士卒丧命十二万，三千名将士魂归黄泉。
后受中原戎兵、愚戎残军腹背夹击，五个月间且战且退撤至西大流高地丹霞山，反遭愚戎八方兵围。
愚戎望兵少，笑之，习悟思执旗，率诸将直冲敌营，斩将一百三十余人，杀士卒五千余人，逐之数千里。
此时正值暮秋十月，炎暑顿消，秋高气爽。西河之水滚滚灌南北，两岸枯草飒飒送秋风。
“十月秋风山色起，
人间哪处不枯黄？
入目皆是萧萧瑟，
心怀沧桑忧庙堂。”
习悟思兵困丹霞山，正在一筹莫展之际，听得小校来报：有一妇人自东南驾云凭空而来，留下一羊皮卷，忽又消失不见。
习悟思解开羊皮卷一看，是张地图，细观之，图中所画，正是西河丹霞山，倒是丹霞山南约三百里，有处被朱砂笔勾勒的红圈。
画白处另有一字，“焚”。
习悟思会意，领五千亲兵突围，余下两万由莫息率领，紧随其后破敌。
莫息督励将士，昼夜苦战，凡十八日，斩戎将七十余人，杀士卒五万余。战有二十五日，余军两万五只剩八千步卒，勉强冲破囚牢，一行兵众转战荒秆滩。
而愚戎合军，悲愤交加之际，举国上下尚有两万。
刚至荒秆滩，未曾喘息片刻，身后愚戎蜂拥而至，五千壮士以死相搏，势必为龙帅争得时机。
习悟思领余下三千死士，人知必死，莫有叛心，伐草置身负重，自燃其草，冲向愚戎残军。
只见熊熊烈火之中，两万愚戎竟被三千火甲杀得片甲不留，个个仓皇逃命，口中直呼“火阎王”。
此一战，大历六军五十万兵卒全军覆没，六军将军皆战死，六龙帅习悟思不知所踪；愚戎八十万兵力尽毁，百年王朝国灭，亡国之众百之一二四散而逃，各自求生。
大历灭戎，二百九十七年八月愚戎强破落日关东进侵略于斯时始；
大历二百九十九年十一月西大流荒秆滩习悟思焚身灭戎于斯时止。
此一战历时两年零四个月，终是结束。
时有言传：“五十万军入西地，无一男儿得生机。倾覆未有一信回，龙庭居功祸我军。”
“西阻一行千万里，至今尚不闻喜音。莫非天下飞鸟尽，江河止流不得讯？”
如此种种，皆是诋毁误解之意。
唯有江湖佰年青与闶阆子二人久居西地，深知戎族事迹，反天下逆行之而宣颂曰:“火阎王，非是习悟思一人雄气也…”
“三十万历军余下者荒秆滩死战不屈，冒火行火披火负火执火化火，个个可称火阎王！”
所谓“家无三年之积不成其家，国无九年之积不成其国。”
大历二百九十八年春，自罱城攻防起至荒秆滩决战，大历西阻之军兵空将尽，元气大伤。此后愚戎无国十六载，西疆戎主之位更遭赤戎、烁戎两大势力先后取而代之。
无人记，昔日愚戎大历；现如今，早已灰遮尘蒙。
无人思，白骨累累覆草野，五十万尸沉荒原。
无人念，飞沙走石作餐，胡虏血肉伴酒。
无人忆，征战两载，无一日歇。
朝廷虽得安稳，却不见一兵一卒传回捷报，故派时任车骑大将军者高卢，奉命领兵十万西寻。
高卢一路找到西河西八百里处，却只见荒原旷野森森密密白骨千千万万，黄沙细石颗颗粒粒刀兵万万千千，方圆几里血渍渗得土地黑红凄惨，鹫鸟乌鸦一振羽翼风起遮天蔽日。
待他回朝，却被人戴上了灭戎首将的高帽子，找不到习悟思，功劳总是要有人顶替的，于是加官进爵一路亨通，稳坐了龙庭大将军的位子。
至于习悟思，只传言他在昏迷垂死之际被先前那妇人带回丹霞山，用十年陈藏金蚕白液救得一条性命。
而这金蚕白液，乃是取自群蚕中万中得一的金蚕脑液，配以回魂甘草之汁，佐以秋霜夏露之水，扮以血融木灰之末，蒸煮得之。
治回两魂五魄，痴痴傻傻呆呆；修得七分体貌，寝寝丑丑陋陋。
送去首山脚下，方得蓝不道收留，拜其为师，赠乐小阮，居于首山空明山杂木庭。
知情者有几人，但只知其一二，不能详谈于众，至于那位妇人，应是唤作黄桑老母。
方之心走到杂木庭门口，心中想着师父给她讲的故事。习师兄虽然看起来呆愣愣的，但是七八师兄的日常生活起居都是靠自己，平日里其他师兄虽然会想去帮他做些活，但都会被师父给阻止。
孔汲师兄向门中弟子解释，“老骥伏枥不改其志千里，师弟非为暮年，其心之壮亦不已矣。”
师父说道：“古之立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坚忍不拔之志。其有负辱之毅，立信之德，屈天之志，修国之能，自不会堕心荒废。”
三师兄亦言如是说：“乾卦象曰：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坤卦象曰：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我给师弟算了七十二卦，卦卦爻辞不相一，乾坤二字不相离。”
荆之刑师兄说过，“习师兄，自是历发陈，经蕃秀，克容平，处闭藏。水冰地坼，无扰乎阳，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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