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前朝往事反诗提
方之心坐在自己的小木箱上，把“问琴”抱在怀里，津津有味地听着前边戏台子上一老一少正坐着说书。
左边那个，一身白袍，面容俊郎，年岁不超三旬，手执一把水摩骨玉折扇。正端坐在木椅木桌前和台下的镇民们聊着平日杂事。
右边那个，年过四旬，花白的山羊胡子，看着颇有和气。一袭长袖灰袍，手中惊堂木讲一段拍一下。似乎是在说着关云长过五关斩六将的故事。
没下山前，方之心每天都是练琴、闲逛，从来还没听过这种故事，就连三师兄给她讲的都是古人事迹。
“砰！”“再说，这关二爷何许人也？那是武圣至尊，耍大刀的祖师爷！刚刚东岭关斩杀了孔秀，如今奔波行至洛阳城。这洛阳城呐，那可是古都！守城太守韩福、牙将孟坦，那也是军中名将！”
“啪！”“根据小生所闻，这李二婶家养了十年的老母鸡，今日却被隔壁杨三叔给杀了炖汤！你倒是如何？莫不成……”
……
“砰！”“二爷斩杀了韩福、孟坦后，城中军士兵卒皆是心惊胆战！可咱二爷也不是那等嗜杀成性的疯子，一心只想领着嫂嫂寻得刘皇叔。若遇守关将士，只杀拦路守将，不杀附城之兵。二爷拍马入城，拖着大刀直奔虎牢关而去！这虎牢关，又称汜水关、成皋关、古崤关，是洛阳东边门户和重要的关隘，因古皇帝在此牢虎而得名。守关将士卞喜，善使流星锤。二爷千里寻兄之时途经汜水关，卞喜假意款待，实欲于席间谋杀二爷。二爷得到善人警告有所防备，杀尽刀斧手，卞喜也被二爷所斩。欲知这卞喜是如何设计，善人是哪位，二爷又如何防备，且听～下回分解！”
“啪！”“杨三叔摔了头脸面目，血流不止。李二婶忙拍打李娃儿去请村东头的马郎中，李嫂嫂则是扯了一尺布，叠了叠给杨三叔捂在了血口子上！今早，李二婶叫儿子李小四拿只鸡给杨三叔送去，杨三叔伤了头，也不推辞，当即摆锅起灶，熬起了鸡汤！张掌柜送的生姜茴香，赵奶奶借的铁锅大勺，白五小子家的八角花椒，郭婶婶家拿的辣椒香叶。忙活了一早上，杨三叔熬了整整两大锅的鸡汤！行了，闲话少说，父老乡亲们，咱去喝鸡汤！”
“哎，咋今儿个说这么少，这还没到饭时呢？”方之心前边坐在小木凳上的老婆婆扭头问着她旁边那个一字胡的中年人。
“小米他婶子，你这忘性大了！哎，今个儿是十五了，咱们镇子午后唱戏！”
“呦！今儿中元？那得赶紧吃饭去，走走走，吃饭去，吃完咱就坐这儿看戏！哎，哪家的班子？还是那画堂班么？”
老婆婆刚问完，她右边一个白发老爷爷拍了拍他。
“哎，不是！我听我家白面儿说，是哪个府城来的！那台柱子，叫啥……名伶儿！还是个皇帝的名儿呐！”
不一会儿，今天有名伶来唱戏的事情就被传的沸沸扬扬，整个小镇都是热热闹闹的。
方之心背起木箱，抱着自己的琴，向着戏台走去。
秦子杨正接过来叔父递给他的一碗茶水，大口大口的喝着。说书这个活儿，还真不是好干的！正喝间，察觉到有人走过来，他也没理，继续喝着茶水。
“我……这里有这个，你能……看看吗？”方之心怯生生模样。
旁边的秦有贵看着一个半人高矮的女娃儿走到自己侄儿旁边，正疑惑间，又瞅见她拿出一副书卷。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放下碗，负手走了过去。
“娃娃你有什么事儿啊？”
方之心扭头朝右看着秦有贵，把四一师兄给她写的字帖递给他。
“我想……让你们看看这个……”
秦有贵拿过字帖，打开看时，不由得呆住了。
“龙游四海寻良轩，鹏翔九天不视蝶。
哪日蝶卷轻风处，万里烟尘覆龙轩。
当年若是知此勇，何必京山落凤仙。
难观金阳前有殿，不休小屋反登天。”
“这……这是……你写的？”秦有贵忽然反应过来，悄悄地问着正扭头看着他的方之心。
“不是。”方之心摇摇头。
“你，你从哪里得来的？这……这……”
“这个……我，我不能说。”方之心看着一脸紧张的秦有贵，心想四一师兄肯定是写的太好了，他们惊讶，那她就更不能说了，会给师兄添麻烦的。
“呼～叔父，什么东西啊？”另一边的秦子杨喝完满满一茶壶水后，将头探过来问着秦有贵。
“你自己看吧～”把书卷递给秦子杨后，秦有贵叹了口气道。
“这写的什么？”秦子杨接过来一看，“平常俗套，无非托体怨天。平仄毫无对仗，也不怎么押韵，打油诗罢！
“你仔细看看，写了什么……”秦有贵苍老的声音传来。
“秋山、凤仙、登天？这是……嘶～这不是……”秦子杨慢慢的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似乎有些熟悉。突然！他倒吸一口凉气，想起来了！
“咳咳，行了，吃饭去吧。待会儿就要唱戏了。”
“这个……有什么问题吗？”方之心看着两人奇怪的反应，很是疑惑，同时还有一些好奇。
“这书……你没看吗？”秦子杨低头看着方之心的眼睛说道。
“都看过，只是……看不懂……”方之心低头避开秦子杨的目光，低声说道。
“嗯，看不懂……也是，你还有些小，自然不知道。哎，想听个故事吗？要不要我给你讲讲？”
秦子杨也没管他叔父的咳嗽声，突然蹲下，抬头看着方之心的小脸，笑盈盈地问她。
“是和……那个有关吗？”方之心指了指秦子杨放在桌子上的书轴，眨着眼睛问他。
“嗯，算是吧。”
“行了！要说什么回家再说，这里不是地方。”秦有贵自然知道他侄儿的性子，有什么事都要往外说，“口大话多发不了财”这句话不知道给他讲了多少遍，就是不听。
可乡亲们偏偏爱听这些杂谈，就今天来看说书的，十有七八都是听李二婶家事的，他讲的演义反倒是没几个人爱听了。
跟着秦子杨回到秦家，两间不大不小的木屋，一间堆满了书，各式各样。有演义，有古籍，论语楚辞，各大家诗词唱曲，应有尽有。另一件就是卧房了，一桌两床三椅，灶台铁锅陶碗木筷。在床边挂着两件蓑衣，还有其他的一些东西。
坐下来喝了点水后，方之心就认真的听着秦子杨给她讲的故事。
“我先给你说啊，这件事只能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他知，你可不要给其他人说啊，说出去了，可是会有大麻烦的！”秦子杨悄悄地给方之心示意道。
“嗯，我不会说出去的。”
见这女娃儿点点头，秦子杨稍微挺直身板，从腰间抽出折扇。
“得了，我去给你放风去，别一张口捅出了大乱子！”秦有贵也有些担心被其他人知道他们在这里议论前朝皇帝，自然是很警觉地要出去望风。
秦子杨看着他叔父，点点头。将折扇“啪”的一声打开后，一边扇风，一边低声的对着方之心说道。
“大历太祖舜帝，你知道吗？就是前朝的第一个皇帝！想当年，他一人呼声起义，率领三十万起义军推翻大兴王朝，创立新王朝。就是前朝，大历王朝。当了皇帝后，大历皇帝那是何等的励精图治，仁圣圣明！
大历国祚三百余年，一共九个皇帝，历太祖、高祖、太宗、仁宗、哲宗、高宗、定宗、惠宗、思宗。历思宗，也就是书里写的历后主。那历后主初当皇帝，唉，本是想着能够重兴大历王朝的。前几年做的也不错，百姓们安居乐业，江湖上也是风平浪静。
一直到大历二百九十一年，历后主在西林巡狩，竟然捡到了一个名叫李夭儿的女子！据说啊，那女子是狐仙变的，专门去祸害朝廷的！就像是商朝妲己一样。
次年李夭儿被封为皇后。随后的五年里，皇帝大兴土木，就为了给皇后娘娘建造四时皆有春的花园。全民受役，日夜不息。从朔方到夷南，西疆到东海，修建了大小近百座宫殿楼阁。
那五年里，近千万劳役苦力被活活累死，又有地动洪涝肆虐，四方外敌来战，当真是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大历二百九十七年，愚戎东进。朝廷原派龙庭大将军习悟思镇西失策，六十万京军全军覆没不知所踪。随后又派将军高卢领十万京军镇西。京军所到之处，势如破竹，直抵黄龙！灭了愚戎大王后，高卢被封龙庭大将军！那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大历三百一十六年，新上任的龙庭早就有了不臣之心。正巧赶上了魔域冥宫造反初定，龙庭于民有信，以此威挟历后主，假借禅让之名夺权篡位！
今年是大历三百二十七年，也是大成十二年，高祖皇帝在位仅一年便退位归隐，当朝皇帝是先帝长子，就是如今的鹏龙皇帝。”
说完这些后，秦子杨看了看方之心，正听入迷，小脑瓜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睛里泛着亮光。
抿了口茶水，秦子杨放下折扇，继续说道:“刚才的那首诗啊，说的正是这会儿的事！
第一句说的正是历后主为李妖儿修建宫殿的事儿！第二三四句，有反意啊！”
“反意？”方之心忽然听到一个从来没听到过得词。
“就是说，写这首诗的人一定对朝廷，对皇帝不满，他想…”说着，秦子杨撸起右袖子比划了一个捏拳头的动作。
“这个…是什么意思啊？”方之心不解地问。
“坦右称王知道吗？”
“我……我不知道……”方之心看着奇奇怪怪的秦子杨，依旧是十分疑惑。
“算了，你以后会知道的。继续说那首诗。凤仙，你知道是什么吗？就是狐仙娘娘李夭儿！皇帝为龙，皇后为凤！这凤仙说的就是李夭儿带着历后主在京城西南三百里处的京山上升仙的事儿！
最后两句，说的就是当今鹏龙皇帝宠爱张皇后的故事。张皇后喜欢看日出，而在这深宫大院里那自然无法看到。皇帝也不是昏庸，为此询问朝廷各大臣，专门议论这件事情。
当朝宰相张薄云是皇帝的泰山，他主张在邻近的京山上修建一个小屋，以供皇后观看日出。
可朝廷中还有一人，刘士上刘公公。那可是皇帝身边的大红人儿呐！他出了一个主意，叫皇帝命令工部在张皇后的住处修建登天塔！这岂不是荒唐？”
左边那个，一身白袍，面容俊郎，年岁不超三旬，手执一把水摩骨玉折扇。正端坐在木椅木桌前和台下的镇民们聊着平日杂事。
右边那个，年过四旬，花白的山羊胡子，看着颇有和气。一袭长袖灰袍，手中惊堂木讲一段拍一下。似乎是在说着关云长过五关斩六将的故事。
没下山前，方之心每天都是练琴、闲逛，从来还没听过这种故事，就连三师兄给她讲的都是古人事迹。
“砰！”“再说，这关二爷何许人也？那是武圣至尊，耍大刀的祖师爷！刚刚东岭关斩杀了孔秀，如今奔波行至洛阳城。这洛阳城呐，那可是古都！守城太守韩福、牙将孟坦，那也是军中名将！”
“啪！”“根据小生所闻，这李二婶家养了十年的老母鸡，今日却被隔壁杨三叔给杀了炖汤！你倒是如何？莫不成……”
……
“砰！”“二爷斩杀了韩福、孟坦后，城中军士兵卒皆是心惊胆战！可咱二爷也不是那等嗜杀成性的疯子，一心只想领着嫂嫂寻得刘皇叔。若遇守关将士，只杀拦路守将，不杀附城之兵。二爷拍马入城，拖着大刀直奔虎牢关而去！这虎牢关，又称汜水关、成皋关、古崤关，是洛阳东边门户和重要的关隘，因古皇帝在此牢虎而得名。守关将士卞喜，善使流星锤。二爷千里寻兄之时途经汜水关，卞喜假意款待，实欲于席间谋杀二爷。二爷得到善人警告有所防备，杀尽刀斧手，卞喜也被二爷所斩。欲知这卞喜是如何设计，善人是哪位，二爷又如何防备，且听～下回分解！”
“啪！”“杨三叔摔了头脸面目，血流不止。李二婶忙拍打李娃儿去请村东头的马郎中，李嫂嫂则是扯了一尺布，叠了叠给杨三叔捂在了血口子上！今早，李二婶叫儿子李小四拿只鸡给杨三叔送去，杨三叔伤了头，也不推辞，当即摆锅起灶，熬起了鸡汤！张掌柜送的生姜茴香，赵奶奶借的铁锅大勺，白五小子家的八角花椒，郭婶婶家拿的辣椒香叶。忙活了一早上，杨三叔熬了整整两大锅的鸡汤！行了，闲话少说，父老乡亲们，咱去喝鸡汤！”
“哎，咋今儿个说这么少，这还没到饭时呢？”方之心前边坐在小木凳上的老婆婆扭头问着她旁边那个一字胡的中年人。
“小米他婶子，你这忘性大了！哎，今个儿是十五了，咱们镇子午后唱戏！”
“呦！今儿中元？那得赶紧吃饭去，走走走，吃饭去，吃完咱就坐这儿看戏！哎，哪家的班子？还是那画堂班么？”
老婆婆刚问完，她右边一个白发老爷爷拍了拍他。
“哎，不是！我听我家白面儿说，是哪个府城来的！那台柱子，叫啥……名伶儿！还是个皇帝的名儿呐！”
不一会儿，今天有名伶来唱戏的事情就被传的沸沸扬扬，整个小镇都是热热闹闹的。
方之心背起木箱，抱着自己的琴，向着戏台走去。
秦子杨正接过来叔父递给他的一碗茶水，大口大口的喝着。说书这个活儿，还真不是好干的！正喝间，察觉到有人走过来，他也没理，继续喝着茶水。
“我……这里有这个，你能……看看吗？”方之心怯生生模样。
旁边的秦有贵看着一个半人高矮的女娃儿走到自己侄儿旁边，正疑惑间，又瞅见她拿出一副书卷。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放下碗，负手走了过去。
“娃娃你有什么事儿啊？”
方之心扭头朝右看着秦有贵，把四一师兄给她写的字帖递给他。
“我想……让你们看看这个……”
秦有贵拿过字帖，打开看时，不由得呆住了。
“龙游四海寻良轩，鹏翔九天不视蝶。
哪日蝶卷轻风处，万里烟尘覆龙轩。
当年若是知此勇，何必京山落凤仙。
难观金阳前有殿，不休小屋反登天。”
“这……这是……你写的？”秦有贵忽然反应过来，悄悄地问着正扭头看着他的方之心。
“不是。”方之心摇摇头。
“你，你从哪里得来的？这……这……”
“这个……我，我不能说。”方之心看着一脸紧张的秦有贵，心想四一师兄肯定是写的太好了，他们惊讶，那她就更不能说了，会给师兄添麻烦的。
“呼～叔父，什么东西啊？”另一边的秦子杨喝完满满一茶壶水后，将头探过来问着秦有贵。
“你自己看吧～”把书卷递给秦子杨后，秦有贵叹了口气道。
“这写的什么？”秦子杨接过来一看，“平常俗套，无非托体怨天。平仄毫无对仗，也不怎么押韵，打油诗罢！
“你仔细看看，写了什么……”秦有贵苍老的声音传来。
“秋山、凤仙、登天？这是……嘶～这不是……”秦子杨慢慢的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似乎有些熟悉。突然！他倒吸一口凉气，想起来了！
“咳咳，行了，吃饭去吧。待会儿就要唱戏了。”
“这个……有什么问题吗？”方之心看着两人奇怪的反应，很是疑惑，同时还有一些好奇。
“这书……你没看吗？”秦子杨低头看着方之心的眼睛说道。
“都看过，只是……看不懂……”方之心低头避开秦子杨的目光，低声说道。
“嗯，看不懂……也是，你还有些小，自然不知道。哎，想听个故事吗？要不要我给你讲讲？”
秦子杨也没管他叔父的咳嗽声，突然蹲下，抬头看着方之心的小脸，笑盈盈地问她。
“是和……那个有关吗？”方之心指了指秦子杨放在桌子上的书轴，眨着眼睛问他。
“嗯，算是吧。”
“行了！要说什么回家再说，这里不是地方。”秦有贵自然知道他侄儿的性子，有什么事都要往外说，“口大话多发不了财”这句话不知道给他讲了多少遍，就是不听。
可乡亲们偏偏爱听这些杂谈，就今天来看说书的，十有七八都是听李二婶家事的，他讲的演义反倒是没几个人爱听了。
跟着秦子杨回到秦家，两间不大不小的木屋，一间堆满了书，各式各样。有演义，有古籍，论语楚辞，各大家诗词唱曲，应有尽有。另一件就是卧房了，一桌两床三椅，灶台铁锅陶碗木筷。在床边挂着两件蓑衣，还有其他的一些东西。
坐下来喝了点水后，方之心就认真的听着秦子杨给她讲的故事。
“我先给你说啊，这件事只能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他知，你可不要给其他人说啊，说出去了，可是会有大麻烦的！”秦子杨悄悄地给方之心示意道。
“嗯，我不会说出去的。”
见这女娃儿点点头，秦子杨稍微挺直身板，从腰间抽出折扇。
“得了，我去给你放风去，别一张口捅出了大乱子！”秦有贵也有些担心被其他人知道他们在这里议论前朝皇帝，自然是很警觉地要出去望风。
秦子杨看着他叔父，点点头。将折扇“啪”的一声打开后，一边扇风，一边低声的对着方之心说道。
“大历太祖舜帝，你知道吗？就是前朝的第一个皇帝！想当年，他一人呼声起义，率领三十万起义军推翻大兴王朝，创立新王朝。就是前朝，大历王朝。当了皇帝后，大历皇帝那是何等的励精图治，仁圣圣明！
大历国祚三百余年，一共九个皇帝，历太祖、高祖、太宗、仁宗、哲宗、高宗、定宗、惠宗、思宗。历思宗，也就是书里写的历后主。那历后主初当皇帝，唉，本是想着能够重兴大历王朝的。前几年做的也不错，百姓们安居乐业，江湖上也是风平浪静。
一直到大历二百九十一年，历后主在西林巡狩，竟然捡到了一个名叫李夭儿的女子！据说啊，那女子是狐仙变的，专门去祸害朝廷的！就像是商朝妲己一样。
次年李夭儿被封为皇后。随后的五年里，皇帝大兴土木，就为了给皇后娘娘建造四时皆有春的花园。全民受役，日夜不息。从朔方到夷南，西疆到东海，修建了大小近百座宫殿楼阁。
那五年里，近千万劳役苦力被活活累死，又有地动洪涝肆虐，四方外敌来战，当真是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大历二百九十七年，愚戎东进。朝廷原派龙庭大将军习悟思镇西失策，六十万京军全军覆没不知所踪。随后又派将军高卢领十万京军镇西。京军所到之处，势如破竹，直抵黄龙！灭了愚戎大王后，高卢被封龙庭大将军！那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大历三百一十六年，新上任的龙庭早就有了不臣之心。正巧赶上了魔域冥宫造反初定，龙庭于民有信，以此威挟历后主，假借禅让之名夺权篡位！
今年是大历三百二十七年，也是大成十二年，高祖皇帝在位仅一年便退位归隐，当朝皇帝是先帝长子，就是如今的鹏龙皇帝。”
说完这些后，秦子杨看了看方之心，正听入迷，小脑瓜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睛里泛着亮光。
抿了口茶水，秦子杨放下折扇，继续说道:“刚才的那首诗啊，说的正是这会儿的事！
第一句说的正是历后主为李妖儿修建宫殿的事儿！第二三四句，有反意啊！”
“反意？”方之心忽然听到一个从来没听到过得词。
“就是说，写这首诗的人一定对朝廷，对皇帝不满，他想…”说着，秦子杨撸起右袖子比划了一个捏拳头的动作。
“这个…是什么意思啊？”方之心不解地问。
“坦右称王知道吗？”
“我……我不知道……”方之心看着奇奇怪怪的秦子杨，依旧是十分疑惑。
“算了，你以后会知道的。继续说那首诗。凤仙，你知道是什么吗？就是狐仙娘娘李夭儿！皇帝为龙，皇后为凤！这凤仙说的就是李夭儿带着历后主在京城西南三百里处的京山上升仙的事儿！
最后两句，说的就是当今鹏龙皇帝宠爱张皇后的故事。张皇后喜欢看日出，而在这深宫大院里那自然无法看到。皇帝也不是昏庸，为此询问朝廷各大臣，专门议论这件事情。
当朝宰相张薄云是皇帝的泰山，他主张在邻近的京山上修建一个小屋，以供皇后观看日出。
可朝廷中还有一人，刘士上刘公公。那可是皇帝身边的大红人儿呐！他出了一个主意，叫皇帝命令工部在张皇后的住处修建登天塔！这岂不是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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