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你们看到的辐射源存在一个引力波反射镜，这块镜子反射了伽马暴，反射点形成了一块集中爆发区，与火球模型的表现形式类似。”
“反射…如果是反射，我们就应该可以观测到同一源头的多次伽马暴辐射！从来没有这样的事发生！”埃里克哂笑着起身，“我看不透你想要什么，但是我知道你在拿我做实验，你是不是想要更多的人为你服务？你打算编造一个理论，让更多的人像我一样对伽马暴产生心理阴影，进而出现极端想法。老师，我在人类社会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我太熟悉人了，你也是这样，你有一个旁观者的视角用来观测人，很多年前，你就知道宇宙之中有无数的文明，而自大的地球迟早会毁灭，所以你寻找像你一样的人，给他们打上烙印，让他们永远坚信你说的都是对的…”
“你已经疯了。能流密度随时间幂律衰减，反射集中会导致波频发生变化，检测不到这些差距是因为人不知道反射变化的规律。”格维泰失望地摇头，他来这里的原因很简单，他想要把他的成果交给埃里克，这些成果或许能帮助后者获得财富和地位，而且埃里克足够聪明，肯定能把握住成果，也不会被利用。却没有想到这只是害了他。现在即使给出解释，对方也不会相信，为了早日将其治好，这些成果只能交给美斯林亚政府。
“你别走。我研究了你的多维同步谐振理论，你有一套极其灵敏的引力波检测技术。就是这项技术帮你捕捉了来自外星的信息是不是？”
“你能理解吗？”
“不能，但我至少能看懂其中的一些数据，它的灵敏度比目前已知的所有探测仪器都要高是吗？这就是你漠视其他人的底气。”
“引力波通过静磁场时会获得一个电磁信号，让它再与高斯光束发生谐振，就能将引力波的信息显示出来。还可以增加其他背景磁场，将波在多维空间的不同波形展现出来，目前我已经想到了将它用光子三维体显现出来的方法，引力波是地球的未来这一点我没有说错，因为它蕴藏着从宇宙大爆炸至今的信息。通过它，人类将能够更快的了解世界。不过也有问题，我认为目前十的负三十六次方的灵敏度内汇聚的信息还不够人类把宇宙的诞生过程完全解开，但这已经是这项技术的极限了。”
“你没有收到任何外星人发出的信息？”
“或许有，但我没有能力解译它，所以把它当成杂波排除了。光是一个地球上，物种就已经多达千万，在宇宙的其他地方很可能有截然不同的演化路径。人类对于高级低级的定义只是一厢情愿的想法，世界上其他生物或许已经放弃了狭隘自私的思考方式，融入到宇宙变成星辰的一部分。”
“你凭什么这么说，地球上的人类难道不是自然演变而来的？其他合适生物生存的环境也会有类似的演化过程！”
“你所指的合适生物生存的环境就只合适地球的生物生活。”
埃里克的双眼之中有迅速跳动的闪光，他万分的不甘心，内心之中人类的思考方式告诉他宇宙之中的其他智慧生物也应该像他这样思考，但没有任何一个事实能够帮他证明其他如他所想的智慧生物是存在的。可这样的话地球正在遭遇的又是什么？在宇宙这样大的尺寸下，伽马暴是小概率事件，是什么让这些小概率事件汇聚起来的。那些让他绝望的光芒就只是宇宙的一个玩笑？让他万分恐惧的竟然是宇宙本身？
“你需要治疗。”格维泰用一台卫星电话叫来了几个人。
这些人很快就把格维泰和埃里克一起带走。
关于格维泰以及他的理论，美斯林亚采用了与尼克·多纳尔类似的安置方式。他将会受到严密监视，同时他必须分享他的全部研究成果，交给中情局和国家安全局。
美斯林亚为了处理像多纳尔和格维泰这样的人有一个专门的组织，直属国家安全局最高权力，他们的代号叫做弑神者。而像格维泰这样的人也被神魔化。
实际上格维泰并不想做任何抵抗，他希望安全局把埃里克治好，他所有的实验材料和理论猜想都在实验室的纸堆里。
弑神者一厢情愿把格维泰看做危险分子。
格维泰被关在最近的监禁所里，过了大概三个小时，他又被车运到约城总部。接下来是一段时间很长的审讯。他把自己的研究都交代了一遍，弑神者总部要求用事实证明。
他能够拿出事实，那多是一些公式和数据，宇宙也需要一定时间来消化的他的敏锐和智慧。弑神者格雷福斯还有一个化工工程师的身份，他在被选为弑神者时，正值美斯林亚从冷聚变中获得巨大收益，抛弃掉传统燃料的时期。那个时期的美斯林亚是如此不可一世，对那些因为能源体系改变而失去工作的人拿出大把的补偿金。在国际上嘲讽中东石油大国，号令西欧限制对中俄的冷核资源出口。
冷核十年，是美斯林亚建国后最辉煌的十年，比二战、冷战时都更有世界霸主的风范。
格雷福斯是时代的受益者，他表面上依然做他的工程师，却能轻易避开所有行业冲击，活在秘密身份的特权下。
对于格维泰他没有特别的警惕，不管什么火都烧不到他头上，他有价值，被利用的价值，那些想要利用其他人而不被利用的人会害怕格维泰这样的神魔人物，他不会，他很确定自己想要的就是现在的简单生活。
“你准备怎么证明？你不能制造出只让少数人看懂的东西，因为弑神者里有很狐疑的家伙，他们肯定会担心你在骗他们。”格雷福斯拿出一根雪茄，转头看到格维泰头上的白发，他把高压排风扇打开，心满意足地吸了一口。
“我只能用图表说话，如果他们不信，那就告诉他们在用不了多久，事实就会出现。”
“你是说伽马暴会射到地球上？”
“不会的，伽马暴有集中化辐射的特性，但它们很快就就会拐弯绕开，引力波镜面会越来越多，直到另一个能够吸引放射源的区域出现。”
“也就是说我们不会有事对吧。你看外面，每家每户都在给自己安装屏障，网络上到处传，说是伽马暴的辐射会把人的基因打坏，增加癌症的患病概率。所以每家每户都要有抗癌的药物、有空气循环系统、电磁屏障。这一套下来，寻常家庭的三年算是白干了。而且上面的仪器价格还在迅速上涨。你是说这些东西都没有必要吗？”
“我没有做这些准备。”
“那就是没有必要。其实他们也没有白干，因为根本就没有干，国家花钱养了一堆懒汉。”
“这是为什么？”
“你不知道吗？因为燃料革命呀，当时下岗了一大批人，国家必须想办法把他们安置好，所以发布了一种特殊的下岗身份，我记得当时有很多人都挤破头去抢这种身份。光领钱不干活，多自在。”
“会养他们一辈子吗？”
“当然不会，很快就要结束了，领钱最久的那一批人已经接近十年了。等他们重新回到社会…呵呵，街上又会多一群流浪汉。”
“他们被限制了找工作的权利？”
“看来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就跟你说说好了。没有人给他们任何限制，但是一开始为了平息他们的怒火，发布下岗金是很高的，比他们换一份工作更高。我们这个国家，风气就是这样，能够不劳而获就一定不会劳动。我去过一次华夏，哪里的人九十多岁还在工作，一边领政府的退休金一边自己找活干。我惊讶地问他们是不是退休金不够。有的人是这个答案，但多数人他们能够得到子女赡养，并不需要担心钱的问题。我发现那好像是一种惯性，害怕灾难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只能不定地给增加筹码，有些病态，说不上是活力，但就是让人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你可以把所有灾难都压在他们的头上，可以发生任何不公平的事，也可以用任何美好的事物，用一些他们没有的条件吸引他们。但有一大部分人的根髓里是挪不动的岩石。”
“我是说你或许可以去看看，不要去看那些繁华都市或者著名景点，去找一个最小的村庄，华夏的老人跟我们这里不一样。不过他们的年轻人跟我们越来越像了。”
“这又是为什么？”
“因为从表面上看，我们这的社会福利更好呗。”
“事实是怎么样的？”
“我不太确定，但是在几千年的历史里，只有他们一直延续到现在。”
“看来你更认同他们。”
“不是这样的，是他们的观念与我的生活状态，与我身处的位置相似。这样我从他们的文化里取得认同感才会偏向他们。如果我是亿万富翁，肯定就会有不一样的态度。”
“大学停课了，不过我们还是能进去。”格雷福斯拿出一个牌子，之后就在大学里畅通无阻。
格维泰的研究所很小，它在学校的不起眼的天文台旁边，这座天文台从冷战时期遗留到了现在，器械其实已经老旧严重，内容更是早跟不上时代。但依然能用，一些学生会经常来看看，权当作娱乐。格维泰自己也时常会在这滞留，在没有人使用的时候，也用望远镜对着天空寻找几颗肉眼发现不了的星辰，这已经不带有某种目的，仅仅是与老朋友偶尔见一面的想法。
“你的资料都被搬走了，看起来一点都没有剩下。”格维泰到工作室后差一点认为自己来错了地方，整个房间里一张纸都没有剩下。
“不过如果你要用来做证明，我可以让人把你需要的仪器都运过来。”
“没什么。用仪器证明不了，这只是理论，可以用类比描述，但不能人为具体实现。”
“你可以继续预言一些事情，比如说它未来会有什么样的倾向，就是说它会距离地球多远，然后慢慢接近这种。”
“大趋势的预测，所有人都能做到。就像你说的，那就是对的。我想要说的只有灾难不会来的，地球是被宇宙保护的特殊的星球。在地球上的生命也是不一样的，独一无二的生物。”
“这里有几份文件需要你签名。你应该看得出来这是老板们给自己买的保险。要是没有这些东西。他们会寝食难安的。”
两人绕到天文台，这里还好，没有人声但有人味。不过还是白天，望远镜往天上一打，看到的就是一块白色。格雷福斯用望远镜搜寻月亮，没用多久就完成了，也没用多久就失去了兴趣。当他打算把望远镜摇转至太阳所在时，格维泰制止他，轻轻笑着帮他加上巴德膜。
“如果直接看会怎么样？”格雷福斯扶着望远镜筒，弓身靠在目镜前。
“等你反应过来的时候应该已经瞎了。”
“真是危险。我还以为它是很平常的工具。”
“它就是普通的天文望远镜，不过大家都把它用在晚上。”
“呵呵，说得对，白天就只能看到太阳、月亮吗？”
“应该还能看到金星，但要等到傍晚才容易找到。”
“他们让我问你，你说引力波就像镜子，这里面有特别的？”
格维泰在抽屉里找到一块备用的目镜，“像这块镜子。”
“这块镜子能把伽马暴反射？难道不是透过来吗？从地面发射的光也会被反射吗？”
“在天上的是一块凹面镜，透光性很差的凹面镜，反射掉一部分，折射一部分，还有一部分在复杂的引力波层中被降频射向周围，所以像一颗火球。而且引力波镜面有异向异性的特点。”
“那就是说镜子不能完全保护地球？而且这块镜子在地球的哪里？”
“哪里最容易受到影响就在哪里。伽马暴折射到地球上的光，都经过降频，辐射还会被大气散射，不会有问题。伽马暴的光子能量越强，这块镜子就会越厚。”
“也就是说还是会对地球造成影响？比如说影响信号什么的？”
“这个会有的。但不是灾难，这是好事，我们低头看手机太长时间，就可以抬头看看户外。”
“你是说会影响到网络信号？这样说的话，经济损失可是很大的。”格雷福斯把耳机的音量减小，他被对面的大嗓门刺疼了。
格维泰笑呵呵的。
“还有什么是你没有直说的？你的资料都太混乱了，到底还会发生什么？”格雷福斯也一幅不关心的口气，摊开手表示自己的无奈心情，就像是面对无理取闹的老板。
“你们都经过上个世纪的混乱时期，不会有什么让文明倒退的灾难。大家一直都在进步。”
“他们的声音听起来都有些气急败坏。你要不要再给他们加点猛料？”
格维泰狡黠但纯真的目光就像是进行恶作剧的孩子，“伽马暴的能量越强持续时间越长，引力波镜面就会越厚。”
“他们问你这将导致什么结果？”
“眼睛太厚了，挂在鼻子上就会不舒服。”
……
“反射…如果是反射，我们就应该可以观测到同一源头的多次伽马暴辐射！从来没有这样的事发生！”埃里克哂笑着起身，“我看不透你想要什么，但是我知道你在拿我做实验，你是不是想要更多的人为你服务？你打算编造一个理论，让更多的人像我一样对伽马暴产生心理阴影，进而出现极端想法。老师，我在人类社会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我太熟悉人了，你也是这样，你有一个旁观者的视角用来观测人，很多年前，你就知道宇宙之中有无数的文明，而自大的地球迟早会毁灭，所以你寻找像你一样的人，给他们打上烙印，让他们永远坚信你说的都是对的…”
“你已经疯了。能流密度随时间幂律衰减，反射集中会导致波频发生变化，检测不到这些差距是因为人不知道反射变化的规律。”格维泰失望地摇头，他来这里的原因很简单，他想要把他的成果交给埃里克，这些成果或许能帮助后者获得财富和地位，而且埃里克足够聪明，肯定能把握住成果，也不会被利用。却没有想到这只是害了他。现在即使给出解释，对方也不会相信，为了早日将其治好，这些成果只能交给美斯林亚政府。
“你别走。我研究了你的多维同步谐振理论，你有一套极其灵敏的引力波检测技术。就是这项技术帮你捕捉了来自外星的信息是不是？”
“你能理解吗？”
“不能，但我至少能看懂其中的一些数据，它的灵敏度比目前已知的所有探测仪器都要高是吗？这就是你漠视其他人的底气。”
“引力波通过静磁场时会获得一个电磁信号，让它再与高斯光束发生谐振，就能将引力波的信息显示出来。还可以增加其他背景磁场，将波在多维空间的不同波形展现出来，目前我已经想到了将它用光子三维体显现出来的方法，引力波是地球的未来这一点我没有说错，因为它蕴藏着从宇宙大爆炸至今的信息。通过它，人类将能够更快的了解世界。不过也有问题，我认为目前十的负三十六次方的灵敏度内汇聚的信息还不够人类把宇宙的诞生过程完全解开，但这已经是这项技术的极限了。”
“你没有收到任何外星人发出的信息？”
“或许有，但我没有能力解译它，所以把它当成杂波排除了。光是一个地球上，物种就已经多达千万，在宇宙的其他地方很可能有截然不同的演化路径。人类对于高级低级的定义只是一厢情愿的想法，世界上其他生物或许已经放弃了狭隘自私的思考方式，融入到宇宙变成星辰的一部分。”
“你凭什么这么说，地球上的人类难道不是自然演变而来的？其他合适生物生存的环境也会有类似的演化过程！”
“你所指的合适生物生存的环境就只合适地球的生物生活。”
埃里克的双眼之中有迅速跳动的闪光，他万分的不甘心，内心之中人类的思考方式告诉他宇宙之中的其他智慧生物也应该像他这样思考，但没有任何一个事实能够帮他证明其他如他所想的智慧生物是存在的。可这样的话地球正在遭遇的又是什么？在宇宙这样大的尺寸下，伽马暴是小概率事件，是什么让这些小概率事件汇聚起来的。那些让他绝望的光芒就只是宇宙的一个玩笑？让他万分恐惧的竟然是宇宙本身？
“你需要治疗。”格维泰用一台卫星电话叫来了几个人。
这些人很快就把格维泰和埃里克一起带走。
关于格维泰以及他的理论，美斯林亚采用了与尼克·多纳尔类似的安置方式。他将会受到严密监视，同时他必须分享他的全部研究成果，交给中情局和国家安全局。
美斯林亚为了处理像多纳尔和格维泰这样的人有一个专门的组织，直属国家安全局最高权力，他们的代号叫做弑神者。而像格维泰这样的人也被神魔化。
实际上格维泰并不想做任何抵抗，他希望安全局把埃里克治好，他所有的实验材料和理论猜想都在实验室的纸堆里。
弑神者一厢情愿把格维泰看做危险分子。
格维泰被关在最近的监禁所里，过了大概三个小时，他又被车运到约城总部。接下来是一段时间很长的审讯。他把自己的研究都交代了一遍，弑神者总部要求用事实证明。
他能够拿出事实，那多是一些公式和数据，宇宙也需要一定时间来消化的他的敏锐和智慧。弑神者格雷福斯还有一个化工工程师的身份，他在被选为弑神者时，正值美斯林亚从冷聚变中获得巨大收益，抛弃掉传统燃料的时期。那个时期的美斯林亚是如此不可一世，对那些因为能源体系改变而失去工作的人拿出大把的补偿金。在国际上嘲讽中东石油大国，号令西欧限制对中俄的冷核资源出口。
冷核十年，是美斯林亚建国后最辉煌的十年，比二战、冷战时都更有世界霸主的风范。
格雷福斯是时代的受益者，他表面上依然做他的工程师，却能轻易避开所有行业冲击，活在秘密身份的特权下。
对于格维泰他没有特别的警惕，不管什么火都烧不到他头上，他有价值，被利用的价值，那些想要利用其他人而不被利用的人会害怕格维泰这样的神魔人物，他不会，他很确定自己想要的就是现在的简单生活。
“你准备怎么证明？你不能制造出只让少数人看懂的东西，因为弑神者里有很狐疑的家伙，他们肯定会担心你在骗他们。”格雷福斯拿出一根雪茄，转头看到格维泰头上的白发，他把高压排风扇打开，心满意足地吸了一口。
“我只能用图表说话，如果他们不信，那就告诉他们在用不了多久，事实就会出现。”
“你是说伽马暴会射到地球上？”
“不会的，伽马暴有集中化辐射的特性，但它们很快就就会拐弯绕开，引力波镜面会越来越多，直到另一个能够吸引放射源的区域出现。”
“也就是说我们不会有事对吧。你看外面，每家每户都在给自己安装屏障，网络上到处传，说是伽马暴的辐射会把人的基因打坏，增加癌症的患病概率。所以每家每户都要有抗癌的药物、有空气循环系统、电磁屏障。这一套下来，寻常家庭的三年算是白干了。而且上面的仪器价格还在迅速上涨。你是说这些东西都没有必要吗？”
“我没有做这些准备。”
“那就是没有必要。其实他们也没有白干，因为根本就没有干，国家花钱养了一堆懒汉。”
“这是为什么？”
“你不知道吗？因为燃料革命呀，当时下岗了一大批人，国家必须想办法把他们安置好，所以发布了一种特殊的下岗身份，我记得当时有很多人都挤破头去抢这种身份。光领钱不干活，多自在。”
“会养他们一辈子吗？”
“当然不会，很快就要结束了，领钱最久的那一批人已经接近十年了。等他们重新回到社会…呵呵，街上又会多一群流浪汉。”
“他们被限制了找工作的权利？”
“看来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就跟你说说好了。没有人给他们任何限制，但是一开始为了平息他们的怒火，发布下岗金是很高的，比他们换一份工作更高。我们这个国家，风气就是这样，能够不劳而获就一定不会劳动。我去过一次华夏，哪里的人九十多岁还在工作，一边领政府的退休金一边自己找活干。我惊讶地问他们是不是退休金不够。有的人是这个答案，但多数人他们能够得到子女赡养，并不需要担心钱的问题。我发现那好像是一种惯性，害怕灾难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只能不定地给增加筹码，有些病态，说不上是活力，但就是让人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你可以把所有灾难都压在他们的头上，可以发生任何不公平的事，也可以用任何美好的事物，用一些他们没有的条件吸引他们。但有一大部分人的根髓里是挪不动的岩石。”
“我是说你或许可以去看看，不要去看那些繁华都市或者著名景点，去找一个最小的村庄，华夏的老人跟我们这里不一样。不过他们的年轻人跟我们越来越像了。”
“这又是为什么？”
“因为从表面上看，我们这的社会福利更好呗。”
“事实是怎么样的？”
“我不太确定，但是在几千年的历史里，只有他们一直延续到现在。”
“看来你更认同他们。”
“不是这样的，是他们的观念与我的生活状态，与我身处的位置相似。这样我从他们的文化里取得认同感才会偏向他们。如果我是亿万富翁，肯定就会有不一样的态度。”
“大学停课了，不过我们还是能进去。”格雷福斯拿出一个牌子，之后就在大学里畅通无阻。
格维泰的研究所很小，它在学校的不起眼的天文台旁边，这座天文台从冷战时期遗留到了现在，器械其实已经老旧严重，内容更是早跟不上时代。但依然能用，一些学生会经常来看看，权当作娱乐。格维泰自己也时常会在这滞留，在没有人使用的时候，也用望远镜对着天空寻找几颗肉眼发现不了的星辰，这已经不带有某种目的，仅仅是与老朋友偶尔见一面的想法。
“你的资料都被搬走了，看起来一点都没有剩下。”格维泰到工作室后差一点认为自己来错了地方，整个房间里一张纸都没有剩下。
“不过如果你要用来做证明，我可以让人把你需要的仪器都运过来。”
“没什么。用仪器证明不了，这只是理论，可以用类比描述，但不能人为具体实现。”
“你可以继续预言一些事情，比如说它未来会有什么样的倾向，就是说它会距离地球多远，然后慢慢接近这种。”
“大趋势的预测，所有人都能做到。就像你说的，那就是对的。我想要说的只有灾难不会来的，地球是被宇宙保护的特殊的星球。在地球上的生命也是不一样的，独一无二的生物。”
“这里有几份文件需要你签名。你应该看得出来这是老板们给自己买的保险。要是没有这些东西。他们会寝食难安的。”
两人绕到天文台，这里还好，没有人声但有人味。不过还是白天，望远镜往天上一打，看到的就是一块白色。格雷福斯用望远镜搜寻月亮，没用多久就完成了，也没用多久就失去了兴趣。当他打算把望远镜摇转至太阳所在时，格维泰制止他，轻轻笑着帮他加上巴德膜。
“如果直接看会怎么样？”格雷福斯扶着望远镜筒，弓身靠在目镜前。
“等你反应过来的时候应该已经瞎了。”
“真是危险。我还以为它是很平常的工具。”
“它就是普通的天文望远镜，不过大家都把它用在晚上。”
“呵呵，说得对，白天就只能看到太阳、月亮吗？”
“应该还能看到金星，但要等到傍晚才容易找到。”
“他们让我问你，你说引力波就像镜子，这里面有特别的？”
格维泰在抽屉里找到一块备用的目镜，“像这块镜子。”
“这块镜子能把伽马暴反射？难道不是透过来吗？从地面发射的光也会被反射吗？”
“在天上的是一块凹面镜，透光性很差的凹面镜，反射掉一部分，折射一部分，还有一部分在复杂的引力波层中被降频射向周围，所以像一颗火球。而且引力波镜面有异向异性的特点。”
“那就是说镜子不能完全保护地球？而且这块镜子在地球的哪里？”
“哪里最容易受到影响就在哪里。伽马暴折射到地球上的光，都经过降频，辐射还会被大气散射，不会有问题。伽马暴的光子能量越强，这块镜子就会越厚。”
“也就是说还是会对地球造成影响？比如说影响信号什么的？”
“这个会有的。但不是灾难，这是好事，我们低头看手机太长时间，就可以抬头看看户外。”
“你是说会影响到网络信号？这样说的话，经济损失可是很大的。”格雷福斯把耳机的音量减小，他被对面的大嗓门刺疼了。
格维泰笑呵呵的。
“还有什么是你没有直说的？你的资料都太混乱了，到底还会发生什么？”格雷福斯也一幅不关心的口气，摊开手表示自己的无奈心情，就像是面对无理取闹的老板。
“你们都经过上个世纪的混乱时期，不会有什么让文明倒退的灾难。大家一直都在进步。”
“他们的声音听起来都有些气急败坏。你要不要再给他们加点猛料？”
格维泰狡黠但纯真的目光就像是进行恶作剧的孩子，“伽马暴的能量越强持续时间越长，引力波镜面就会越厚。”
“他们问你这将导致什么结果？”
“眼睛太厚了，挂在鼻子上就会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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