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检察官：“所有人把手放在腰部左右的位置来回轻微摆动，握住旁边人的手。”
当周围只剩下一片黑色，李四方发现他仅有三处来得最为直接，两处是脚下大地，还有则是握住的检察官的手。他无法通过嗅觉和听觉建立起方向感，但听到周围的声音脑海中就自主想象出图景。身边没有会让人恐慌的事物，只有一些树一些人而已，这一点够让人慢下来了。
“在这呢。我想起来小时候在地下室捉迷藏，找最黑的地方躲就不会被抓到。”赵穹抓住李四方的手，他也很快被身后的人找到。
“这些窸窸窣窣的声音，所有人都在小心地往前人多的地方走，每一步都不敢走出太远，真有意思。”
李四方听出他的言下之意，“而且正好这里的不少人就是在一条没有人走过也看不到同行的路上往前走。”
“与最近的人手拉手能减少风险。”
“但如果合作碰过一次壁，人肯定是更信任自己的。”
“走快一点，摔一跤能要了你的命吗？年轻人怎么能没有闯劲？”这是之前吵架中一位老人的声音。
“我们开始往外走了。所有已经拉上手的人，请回应确认。”
赵穹带了一个头开始报数，队伍最后一共有十七人。
他们缓慢地移动但在队伍里，只需要专注于脚下，检察官在最前面，她的速度几乎均匀，李四方十分向往这种淡定，他安静地跟着，耳边只剩下检察官的轻微的声音。她小声重复：请大家走慢一些，确定落脚点，跟随节奏改变步伐。
“走快一点，后面来人了。”
检察官：“不要着急，我们可以慢一点。”
“听前面的人说，外面也没有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很快就会恢复的。”
“接下来你慢慢带着他们走，我出去看看。”检察官对李四方说。
“好”，李四方忘记松手，直到有另一只手把他的手拉开。
“尽量慢一点。”
“好。”他感觉到面前有一阵风，像前伸出手却只是停留在空气里。
“慢一点，检察官去前面了，外面也没有灯光。”
“我记得她叫谢梓琼。”
“嗯？”
“现在是和平年代，喜欢一个人很正常，也不会有什么阻力。”
“我…说不清楚。”
靠近种植园的门前，声音嘈杂了许多，想要靠摸黑走回宿舍区需要对这里有相当的了解，同时也不知道会受到什么样的阻力，很多人停在路边。黑暗里未知的时间唤醒了对未知的迷茫，它在人群里依然只是迷茫，一旦离开集体，就会转化为恐惧。
“在这里等着吗？”
“摸黑回去也不是不行。但最好减少移动，主要是什么都不知道只能等待的感觉很磨人。”
“你想做什么？”
“我想去动力炉看看。在充沛的资源身边会比较安心。”
“有亮光了！”人群骚动不已，光亮出现的位置距离中心种植园很远，因此仅有极微弱的一点。但它是真实的，与眼皮下的生物电流截然不同。
“我丧失闭上眼就能看到星星这个超能力的时间非常早，如果它也存在的话，我就能安心地看我的星星对你们的迷茫感到窃喜了。”赵穹的语气很轻松，他把一只手伸在前面摇摆，嘴里借过的歉意词恰好在他快要接触到人时出口。李四方被他拉着，从人群中脱离。
“检察官肯定会觉得我们在添麻烦。”
“之后不久应该就能看到每人一根蜡烛的情形了。铁房子里的蜡烛，七岁以前，我会觉得这是最安全的环境。”
“现在呢？蜡烛会消耗你的氧气，你将在烛火中被闷死？”
赵穹被没有根据的自信支配着，脚步很快，让前面的人发出惊呼。
“这群检察官简直就像是经过专业培养的间谍，闭上眼睛也走得飞快。”
出现亮光的位置不断增加，一团光亮突然爆发，李四方闭眼低头，听到人群发出的惊呼和赵穹说：“这些灯不只电燃一种激发方式。”
冷光灯盏内的光线变成了暖黄的，街道重新亮起来，也有少数灯盏依然是暗的，频率比起之前少了一半左右。
同时沉寂片刻的飞轮重新如同蝗虫涌动，它们保持着既有和变化的规律，如果详细观察一只飞轮，就能发现，它每一天的活动大致相同，但时间越长，越无法用一个规律概括。
李四方想到的是，飞轮与人是联系的，他们在一些特性上重合了。
“去帮忙吧。”
“我们想到了同一个方向。”
“你可以解释一下。”
“避难所的主人就是我们每一个被带到这里的人。我们不应该把知情权放给检察官，听取他们的意见是我们的任务，但决定权一定要牢牢把握住。”
“但仅仅是我们两个不够。”
“当然不够，但现在的情况已经明确了一点，那就是如果我们继续犹豫下去，下一次突然的灾难就有可能出现更大的损失。”
“先去了解情况。”
“发生了什么？”赵穹抓住一位检察官。
他很快重复了一遍，并且强调：“我有权利知道避难所发生的任何事，因为在末日时期没有其他人能为我的损失负责。”
检察官后退了一步，他没有想象中的顽固，而是在做出一个优雅的绅士礼后说道：“如果你们能获得大多数人的支持。”
“这不是我们特别想出来的是吗？这是避难所从一开始就有的规律？”
“在你们获得多数人支持之前，检察官并不需要听从你们的命令。”
“我们反应太慢了，避难所的规则并不是让我们时时刻刻得到保护直到人类走出去创造新的文明。保护我们的是我们自己。避难所只是工具！”赵穹的声音越来越大。“给我一个扩音器。”
“很抱歉，大多数电子器械都因为这一次突然事件无法使用了。”
“不能修复吗？”
“它们并没有坏，只是无法使用了。”
当周围只剩下一片黑色，李四方发现他仅有三处来得最为直接，两处是脚下大地，还有则是握住的检察官的手。他无法通过嗅觉和听觉建立起方向感，但听到周围的声音脑海中就自主想象出图景。身边没有会让人恐慌的事物，只有一些树一些人而已，这一点够让人慢下来了。
“在这呢。我想起来小时候在地下室捉迷藏，找最黑的地方躲就不会被抓到。”赵穹抓住李四方的手，他也很快被身后的人找到。
“这些窸窸窣窣的声音，所有人都在小心地往前人多的地方走，每一步都不敢走出太远，真有意思。”
李四方听出他的言下之意，“而且正好这里的不少人就是在一条没有人走过也看不到同行的路上往前走。”
“与最近的人手拉手能减少风险。”
“但如果合作碰过一次壁，人肯定是更信任自己的。”
“走快一点，摔一跤能要了你的命吗？年轻人怎么能没有闯劲？”这是之前吵架中一位老人的声音。
“我们开始往外走了。所有已经拉上手的人，请回应确认。”
赵穹带了一个头开始报数，队伍最后一共有十七人。
他们缓慢地移动但在队伍里，只需要专注于脚下，检察官在最前面，她的速度几乎均匀，李四方十分向往这种淡定，他安静地跟着，耳边只剩下检察官的轻微的声音。她小声重复：请大家走慢一些，确定落脚点，跟随节奏改变步伐。
“走快一点，后面来人了。”
检察官：“不要着急，我们可以慢一点。”
“听前面的人说，外面也没有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很快就会恢复的。”
“接下来你慢慢带着他们走，我出去看看。”检察官对李四方说。
“好”，李四方忘记松手，直到有另一只手把他的手拉开。
“尽量慢一点。”
“好。”他感觉到面前有一阵风，像前伸出手却只是停留在空气里。
“慢一点，检察官去前面了，外面也没有灯光。”
“我记得她叫谢梓琼。”
“嗯？”
“现在是和平年代，喜欢一个人很正常，也不会有什么阻力。”
“我…说不清楚。”
靠近种植园的门前，声音嘈杂了许多，想要靠摸黑走回宿舍区需要对这里有相当的了解，同时也不知道会受到什么样的阻力，很多人停在路边。黑暗里未知的时间唤醒了对未知的迷茫，它在人群里依然只是迷茫，一旦离开集体，就会转化为恐惧。
“在这里等着吗？”
“摸黑回去也不是不行。但最好减少移动，主要是什么都不知道只能等待的感觉很磨人。”
“你想做什么？”
“我想去动力炉看看。在充沛的资源身边会比较安心。”
“有亮光了！”人群骚动不已，光亮出现的位置距离中心种植园很远，因此仅有极微弱的一点。但它是真实的，与眼皮下的生物电流截然不同。
“我丧失闭上眼就能看到星星这个超能力的时间非常早，如果它也存在的话，我就能安心地看我的星星对你们的迷茫感到窃喜了。”赵穹的语气很轻松，他把一只手伸在前面摇摆，嘴里借过的歉意词恰好在他快要接触到人时出口。李四方被他拉着，从人群中脱离。
“检察官肯定会觉得我们在添麻烦。”
“之后不久应该就能看到每人一根蜡烛的情形了。铁房子里的蜡烛，七岁以前，我会觉得这是最安全的环境。”
“现在呢？蜡烛会消耗你的氧气，你将在烛火中被闷死？”
赵穹被没有根据的自信支配着，脚步很快，让前面的人发出惊呼。
“这群检察官简直就像是经过专业培养的间谍，闭上眼睛也走得飞快。”
出现亮光的位置不断增加，一团光亮突然爆发，李四方闭眼低头，听到人群发出的惊呼和赵穹说：“这些灯不只电燃一种激发方式。”
冷光灯盏内的光线变成了暖黄的，街道重新亮起来，也有少数灯盏依然是暗的，频率比起之前少了一半左右。
同时沉寂片刻的飞轮重新如同蝗虫涌动，它们保持着既有和变化的规律，如果详细观察一只飞轮，就能发现，它每一天的活动大致相同，但时间越长，越无法用一个规律概括。
李四方想到的是，飞轮与人是联系的，他们在一些特性上重合了。
“去帮忙吧。”
“我们想到了同一个方向。”
“你可以解释一下。”
“避难所的主人就是我们每一个被带到这里的人。我们不应该把知情权放给检察官，听取他们的意见是我们的任务，但决定权一定要牢牢把握住。”
“但仅仅是我们两个不够。”
“当然不够，但现在的情况已经明确了一点，那就是如果我们继续犹豫下去，下一次突然的灾难就有可能出现更大的损失。”
“先去了解情况。”
“发生了什么？”赵穹抓住一位检察官。
他很快重复了一遍，并且强调：“我有权利知道避难所发生的任何事，因为在末日时期没有其他人能为我的损失负责。”
检察官后退了一步，他没有想象中的顽固，而是在做出一个优雅的绅士礼后说道：“如果你们能获得大多数人的支持。”
“这不是我们特别想出来的是吗？这是避难所从一开始就有的规律？”
“在你们获得多数人支持之前，检察官并不需要听从你们的命令。”
“我们反应太慢了，避难所的规则并不是让我们时时刻刻得到保护直到人类走出去创造新的文明。保护我们的是我们自己。避难所只是工具！”赵穹的声音越来越大。“给我一个扩音器。”
“很抱歉，大多数电子器械都因为这一次突然事件无法使用了。”
“不能修复吗？”
“它们并没有坏，只是无法使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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